111先秦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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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先秦遺民
在倭國的曆史記載中存在著大量的杜撰,但關於第一代倭國神武天皇故事的可信度,幾乎與華夏的《聊齋誌異》相差不多。
史記這種東西,是不能交給有浪漫情懷之人來書寫的,能肯定的是,在徐福到來之前,倭國幾乎還停留在刀耕火種的年代,徐福帶來了冶金,種植,醫藥,輕工等,拉動了倭國當時的科技。
如今在倭國,福、羽田、波田、波多、畑、畠等字的姓氏和地名,皆與徐福的子孫或與徐福一起東渡的秦人子孫有密切關聯。
羽田清明就是先秦遺脈,可惜華夏國籍不以血脈劃分,否則,羽田可以在魯州琅琊申請失業保險金了。
“你沒開玩笑嗎?”羽田清明看著八尺瓊落雪。
“沒有,這個任務交給你正好。”八尺瓊落雪說道。
“我是武士,不是陰陽師,挑選遷宮位置,這種任務交給安倍重陽不是正好嗎?”羽田清明覺得這事怎麽也輪不到自己身上。
“沒事,還有十五年的時間,你可以慢慢找,我們不急的。”一旁的安倍重陽說道。
“那也不用提前十五年就開始找吧。”羽田清明道。
伊勢神宮有一個非常搞笑的習慣,就是每隔二十年,搬一次家。四年前剛搬完,是第六十二次搬家。每次搬家需要重新找地方,重新蓋造宮殿。這時他們不變的古法。就像我們打鹵麵一定要有鹵一樣,否則就不是打鹵麵了。
“羽田君,這是大姐信的過你,如果她信的過我的話,這事就交給我了,快去吧,對了,把這個帶上。”安倍重陽吧一個盒子交給了羽田清明。
“這是……?”羽田清明見過這個盒子,平日裏八尺瓊落雪當命一樣的盒子,居然交給了自己,這讓羽田清明覺得有些奇怪。
“見八咫鏡,如見大神親臨,咱們給大神搬家,也要大神同意不是,你帶著他,四處轉轉,找找山清水秀的地方,大神如果同意了,你就回來,咱們就搬那去。”安倍重陽開始往外推羽田清明。
“不是,你急什麽,還有十五年呢,我準備一下啊!”羽田清明就覺得不對勁。
“都給你準備了,來人,把羽田君的行李拿來。”安倍重陽一招呼,八尺瓊落雪拖來一個大箱子,交給了羽田清明。
羽田清明就這樣,被兩個同事連推待送的,推出了伊勢神宮的正門。
羽田清明覺得奇怪,怎麽會突然間就談起遷宮的事情,而且非要自己去。自己雖然是神道教的信徒,但編製上和保安沒什麽區別,與負責行政的陰陽師有著本質性的區別。神社要搬家,尋找地方也是陰陽師的工作啊,輪不到自己。
羽田清明就這樣懵逼的踏上了尋找遷宮地址之路。
“你說,咱們的計劃能行嗎?”八尺瓊落雪趴在牆頭上看著越走越遠的羽田,問道。
“沒問題,放心吧。他要是不行的話,放在神宮裏也是丟。”趴在一旁的安倍重陽說道。
就在昨夜,八尺瓊落雪找到了安倍重陽,和他說起了這件事。
八尺瓊落雪雖然年輕,但是雷厲風行,她找安倍重陽是想讓他去辦這件事,但是安倍重陽以拉肚子為由,推薦了羽田清明。
“重陽君,有一件事必需要告訴你。”八尺瓊落雪說道。
“什麽事?”安倍重陽見八尺瓊落雪這麽正式,就覺得這事小不了。
“盜取《百鬼夜行錄》的方貴,在華夏組建了勢力,已經大肆的盜取宗教信物,這次我們丟失的寶刀,也是他們所為。”八尺瓊落雪講艾華告訴她的事情說了一邊。
“那大姐的意思是?”
“我們不能被動,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這次我想放出誘餌,將那暗地裏的小魚,都引出來,然後一網打盡。”八尺瓊落雪說道。
“那什麽東西做誘餌呢?”安倍重陽問道。
“當然是鎮宮之寶,八咫竟。”八尺瓊落雪掏出一個盒子。
“不行不行,這成本太高,萬一出了意外,沒法跟上麵交代,不如這樣,你看這盒子一直裝著八尺鏡,也沾染了它的氣息,我們偷梁換柱。”安倍重陽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神器,其實就是一塊有裂紋的銅鏡,遞給八尺瓊落雪,在一旁的盤子裏,拿過一個咬了一口的銅鑼燒,塞進盒子,啪的一聲,扣上了。
八尺瓊落雪收好銅鏡,看著這個裝著銅鑼燒的盒子說道:“也好,這事就交給你了。”
“不行不行,我最近鬧肚子,還是交給咱們伊勢神宮的第一高手,羽田清明吧。”
就這樣,羽田清明一大早就拿著冒充八咫竟的銅鑼燒,被兩人支出去了。
八咫鏡雖說是神器,羽田清明也見過幾次,沒什麽奇怪之處,隻是受盡倭國人民的供奉,千年下來,其中包含信仰之力達到一個不可估量的地步,方貴盯著它已經很久了,隻是守衛太過森嚴,一直沒有機會下手。
這次一個人帶著神器出來,真是天助我也。
在伊勢神宮的不遠的一個居酒屋,一身旅客打扮的艾華和戰瀾,正在這裏吃吃喝喝。
“隊長,這一大早的,就吃這個,有點膩啊。老板再來十分天婦羅,不要蔬菜,隻要蝦。”戰瀾一口幹掉梅子酒,酣快淋漓。
“我又沒讓你吃,你自己點的。你少吃點,一會還有任務呢。”
“那個妖怪起這麽早,而且你在這能抓到誰啊?聽說這裏供奉的是天照,我們要不要去拜拜碼頭?畢竟到了人家底盤,不打聲招呼不合適吧。”戰瀾也被鍾老大帶壞了,一身的江湖氣息。
“有點出息行不行?!你以前好歹也是李總的心腹,現在是我的心腹大患。哪路神仙你能放在眼裏,一個小小的天照,受得起你拜?”
“都是上輩子的事了,隊長就別開玩笑了,這不是客氣嘛。”
“噓,來了。”艾華看到身穿羽織,懷裏抱著盒子,手上拉著箱子的羽田清明。
“他壞裏抱著什麽?看著箱子不錯,應該有年頭了。“
“箱子是真的,不假,但裏麵應該是塊餅。“
“恩?你咋知道?“戰瀾不信。
“學著點吧。“艾華一揮手,一陣清風從羽田清明身邊吹過,落在艾華手裏,艾華啪的一聲,拍在符籙上。
“咱用不用跟上?“
“不急,讓子彈飛會。“
艾華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歎出一口氣來。
戰瀾點點頭,琢磨不透,艾華喝個可樂也能喝出品茶的範來。
羽田清明也沒頭緒,不知道去哪好,隻能看著地圖,做一個詳細的計劃,為了讓盜版的八咫鏡能好好感受,所以車都沒坐,一路步行,離最近的山裏走去,走著走著,天氣就變了,開始還是陽光明媚,到了中午就是陰雲密布,細細的小雨落了下來,雨不大,但打濕了地麵。
羽田清明脫下外袍,包住了盒子,以免被雨水打濕。
路邊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這時,一個女人打著傘站在路邊,離羽田清明不遠的地方,衝他輕輕招手。
女人見羽田清明不動,便朝他走來,正當那把傘要遮在羽田清明頭頂時,羽田清明動了,隻見他抽出腰間的太刀,一刀斬向傘柄,看上去,如同木頭一般的傘,竟然沒被羽田清明一刀斬斷。
“先生,何必辜負我的好意呢。”女子未語先笑。
“妖孽,想騙我!看刀!”羽田清明一手抱著木盒,一手持刀,斬向女子。
隻見那女人化作水花,那柄雨傘也飄落在地。
“交出盒子吧,我不會傷害你的!”四周傳來女人的聲音,聽上去像在勸說,可話語的意思確是在威脅。
雨越來越大,羽田清明的臉上,已沾滿雨水,滴滴答答順著他的臉頰滴落。
一滴雨水,順著羽田清明那俊朗的眉峰,滴到他僅剩的右眼裏。
羽田清明的右眼眨了一下,數支雨水化成的箭矢,突然朝他射來。
霎時間,羽田清明眼睛一瞪,手中太刀接連斬出,雨水模樣的箭矢被他一一斬落,箭尾的羽毛顫了顫,落地後,再度成為水花。
“妖孽!想來拿八咫鏡,先殺了我!”
“嗬嗬,不愧是伊勢神宮的人,出刀的技法如此純熟,是月夜流嗎?”
“妖孽,用脖子來試探一下,不是更好嗎?!”羽田清明一抖手腕,太刀上的水花濺落。
“那便試試吧!”四周又傳來女人的聲音。
一根雨水化成的長矛,衝著羽田清明的心口紮來。
“渺-拔刀斬!”
羽田清明的得意技,號稱斬鐵一刀,勇往無前。
水矛被羽田清明斬碎,紛紛落地。
“這麽勇猛的招式,難道是居合流?”
“一個妖怪,不配評價我刀法。出招吧!”
“為何這麽固執呢,你贏不了我的,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死的不過是肉身,今日即使戰死,也是為了名譽而死。我等武士,百死不悔!”
“真是一個被洗腦的家夥。”
“無需多言!”
“哎,真可惜,箭雨你已經嚐試了,試試我的秦王箭陣吧。”
那女人的聲音剛一落下,數個弩弓出現在半空,接連射出弩矢。
弩矢不大,隻有食指長短,但數量卻極為驚人。
隻見羽田清明手中的太刀化作道道寒光,每一刀都斬去數枚弩矢,刀鋒在他手中,好像化作一朵梨花,在雨中刹那間綻放。
如果說,管狐的刀法是快,每出一次刀鞘發起一次斬擊,那麽羽田清明的刀法就是順,行雲流水般的順暢。
弩矢一一落地,化作大片水花。
“這是什麽刀法?竟然不弱於二十四橋明月夜。”雨女見過管狐的刀法,那種極致的速度的確很驚人,但單一的快速,卻沒有這種刀法流暢。
各個角度,各個方位的斬落弩矢,就像一樹梨花,花瓣飄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