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絕望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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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絕望冰原

    早飯後,七殺並沒有停留多久,便告別元武三人,準備出發。

    元武嫂給他準備了好幾套嶄新的棉衣,說冰原太冷,一定要注意保暖,還有獵元村的特產、幹糧和零食,以及盤纏,盡管七殺說自己身上有錢,但依然勸不住熱情的元武嫂。

    鐵熊牽來一頭異龍馬,說這玩意腳力強耐力好,能跑能抗寒,是當地人前往絕望冰原必備的代步工具。

    出了門,元武將七殺送出村外很遠,邊說邊走,大多都是些與冒險有關的事,最後分手時從懷裏取出一本筆記,送給七殺,說是自己的一些修煉心得,希望對他有所幫助。

    告別元武,七殺拍馬加速,沿著主道一路朝北,途中無聊,心裏好奇那本筆記,摸出看了看,居然是獵元村的祖傳絕技,記錄更加詳細周全,許多地方都標了注解,不由看得有些入迷。

    以普通馬車的速度而論,獵元村距離絕望冰原至少五天的路程,若途中遇見雨雪天氣或怪物騷擾,或許要在七八天左右,甚至十天。

    七殺比較幸運,除了遭遇幾波怪物騷擾,並沒有遇見惡劣天氣,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在野外夜宿前總要修煉獵元絕技,由於沒處洗澡,他不敢練得太過,免得大汗淋漓,覺都沒法睡。

    三天後已經變得很冷,路上不得不換上棉衣,越往前天氣越寒冷,甚至飄起雪花。

    第四天早晨,一望無際的荒野霧氣蒙蒙,腳下的地麵僵硬冰冷,草葉布滿細小的冰粒,風一吹寒氣撲麵,讓人臉上生冷。

    七殺乘著異龍馬奔在荒野的主道上,呼著白霧,鼻子凍得發紅,從地圖上看前方應該就是冰花鎮,找到天涯客,憶之心就不遠了,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激動,期待已久的心砰砰亂跳。

    霧氣開始變淡,主道兩旁陸續出現一些較高的樹木,前方模糊的巨大輪廓若隱若現,猶如一道巍峨的山脈。

    又奔出百米,巨大輪廓現出真容,與七殺心中所料一致,那是保護鎮子的圍牆,用於隔離開危險的荒野,給鎮子的人們提供一個安穩舒適的生活環境。

    圍牆大門關閉著,左右分別站著十多名手持兵刃的守衛,表情嚴肅,略帶緊張,見一少年騎馬踏來,一守衛跨出幾步,大喝:“冰花鎮暫時封門,任何人不得入內!”

    七殺微皺眉頭,心裏吃驚,這些衛兵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莫非鎮內發生了什麽變故?大公主那些人雖然實力不俗,也沒有必要搞出這麽大動靜,而且很可能給天涯客留下不好的印象,得不償失...

    見衛兵勢眾,不可能硬闖,隻能另想他法,七殺驅馬折返,直到看不見那些衛兵,才離開大路,朝西邊的樹林馳去,他準備繞到遠離大門的圍牆腳下,翻牆入內。

    樹林清新幽靜,霧氣彌漫,時不時響起幾聲鳥鳴,倒是沒有怪物的蹤跡,料想與冰花鎮有關。

    不多時林中出現一條路徑,寬約四五米,蜿蜒彎曲,明顯存在車輪的痕跡,說明常有行人或商人經過。

    七殺沿路朝西北行馳,奔了一陣,耳邊隱隱聽見說話的聲音,不多久霧氣中漸漸浮現一座建築,靠近一看,原來是家客棧,門頂之上掛著一塊橫匾——鎮西客棧!

    “客官早上好,不知您是住宿還是吃飯?”一酒保熱情迎來。

    七殺下馬坐在一桌,要了兩碗熱乎乎的雞蛋湯以及十多個熱包子,草草吃完,將異龍馬寄留在客棧,交給酒保十個次元幣,樂得他熱情歡顏,拍著胸膛保證一定將馬兒照顧好。

    離開鎮西客棧,七殺直奔正北,不足半柱香的時間便到了圍牆,當下靈力灌入手腳,像壁虎一樣迅速爬了上去,動作明顯比以前嫻熟很多,很快就翻牆而過。

    到了牆內,右前方不遠就是一條大街,彌散著淡淡的晨霧,行人稀少,顯得清冷空曠,七殺溜上街,邊走邊看,他雖有天涯客的畫像,卻不知道從何入手,感覺拿著畫像到處詢問並非好辦法,弄不好將引來其他尋找天涯客的人。

    “這位..大叔,買朵冰蘭花吧,一朵隻要..兩個次元幣。”

    一個略顯怯生的女聲隱隱鑽入七殺耳朵,聽著悅耳清脆,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個賣花的女孩,年約十三四歲,貌美端正,穿著一身樸素的棉上衣,洗的幹淨泛白,下身是一條藍褲,也洗的泛白,看起來不是多麽厚,從女孩澀澀發抖的雙腿也可以看出一二。

    女孩左手提著一個青竹花籃,或許歲月太久,原本青色的竹節已經褪色泛白,裏麵整齊的放著十多支白中泛藍的花朵,舉在半空的右手微微顫抖,捏著一朵花,仰望著一個穿戴略顯貴氣的中年男子,目光期待,隱含著一絲羞色。

    “不要。”中年男子淡淡吐出兩個字,目光盯了一會女孩,緊了緊身上厚厚的棉大衣,走開了。

    女孩暗歎一聲,又將那朵沒能賣出去的冰蘭花輕輕放入竹籃,之前努力擠出的笑容漸漸消散,布上一層淡淡的失望與哀傷。

    正想轉身走向左邊的一條小街,忽然聽見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抬頭一看,是一個少年,銀色長發搭肩飄動,麵相帥氣,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隻是一雙眼睛卻盯著自己的胸部...

    伸手去拿冰蘭花的手僵在半空,女孩莫名的氣惱,腦海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張令她厭惡的麵孔,心裏卻又掙紮,看著那麽麵生,九成是外地人,這冰蘭花是冰花鎮獨有的特產,應該容易賣掉...

    “那張畫,誰給你的?你是否見過畫中之人?”

    女孩正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賣花,忽聽那銀發少年主動詢問,本能低頭看去,頓時臉色微紅,心裏嬌羞尷尬,原來他在看我掛在胸口的那張畫。

    說起這畫,女孩百思不得其解,前幾天的一個早晨她在街上,遇見一位古怪的老人,拿了自己一朵花卻不給錢,遞給自己這張人物畫,說若有人問起畫中之人或畫的主人,你說知道老夫的住處,然後就可以獅子大開口,想要多少錢就要多少,保證你這小娃一天暴富,再也不用辛辛苦苦賣花。

    當時她直接愣住了,從小到大她就明白一個道理,天上永遠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那種天大的好事也隻能發生在夢中,沒有誰會笨到花大把的錢買一朵冰蘭花。

    然而不等她換回自己的冰蘭花,古怪老人卻不見了,找遍周圍好幾條分支街道都沒有怪老人的蹤影,最後隻得暗歎倒黴。

    那些冰蘭花雖然不值錢,但都是她大清早一個人辛辛苦苦爬上山一朵一朵摘來的,是她用生命危險和辛勤勞動換來的成果,更是重病的母親康複的希望。

    “你..買朵冰蘭花,我就告訴你。”女孩說完咬著泛青的嘴唇,右手不自覺的揪著衣角,心砰砰亂跳。

    “多少錢?”七殺看著女孩,微微發抖的小手泛青發紫,怯怯的目光隱含著堅強執著,仿佛冰雪天地的一株小草,勇敢抵抗著惡劣的天氣。

    “二...十個次元幣,一朵。”這一句話,仿佛用盡了女孩渾身的力氣,她的心跳得更亂更劇烈了。

    “全要了。”七殺摸出一袋次元幣,放進女孩的竹籃,順便拿走所有冰蘭花:“帶我去找畫中之人。”

    女孩一下愣住了,呆呆的盯著竹籃裏那鼓脹脹的紫色小布袋,袋口出溢出了耀眼的次元幣,密密麻麻,數不清到底多少,至少不會低於六七萬吧,甚至更多,多到她不敢置信,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