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糾結的三角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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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盡頭的竹林青翠通綠,茂密又整齊地排列開來,那高大挺拔的身姿,像堅守崗位的士兵那樣,盡忠職守,風雨無阻。小說

    竹杆青綠節節攀高,直衝雲端,枝葉交纏,翠色無邊,似畫卷也似詩篇。

    一縷縷刺目的光線從竹葉的縫隙穿插進來,籠罩著通綠的竹林,為它的碧綠平添了一層神秘的幽靜。

    這裏美麗,幽靜,是很多學生向往的約會地點,隻因為有蛇的出沒,而慢慢變得蕭條和落寂了。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這裏是最適合聊秘密的了。

    風打在竹筒,發出呼呼脆響,飄下來的枯葉打在臉,雖然不痛,卻也驚動了辛甜。

    她像做夢似的驚醒,才發覺她已和季禮澤走到了竹林的央,辛甜驚悚,更被沙沙的竹聲嚇到,她慌忙地抓住了季禮澤的手臂。

    辛甜這一抓,打斷了正在沉思的季禮澤,他被嚇了一跳。

    看到一臉惶恐的辛甜,季禮澤的火氣突然發不出來,他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按道理說:他應該是討厭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女生的。

    可是,今天

    有蛇有蛇,快走。歪歪斜斜的字體,可以看得出辛甜寫這話的時候,心裏是多麽的驚懼。

    不是蛇,是風吹竹葉的聲音。季禮澤把辛甜拽了回來,讓她仔細聆聽。

    哦,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有蛇呢。你不知道,這一帶有很多蛇的,稍不留神,招了。辛甜放開緊抓住季禮澤的手,心有餘悸地寫著。

    季禮澤笑了笑,看向竹林深處的眼眸,深邃地望不見底。

    他平靜地看著,雙唇緊閉,呼吸有些急促,似糾結在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之。

    過了好一會兒,在辛甜以為他反悔不說的時候,他幽幽地開口了:以前在我們學校也有這麽一片竹林,我和豔芝是在那片竹林裏認識的。

    季禮澤平靜的述說,他用表麵的平靜來掩飾內心的痛苦,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放不下,不管是那段感情,還是胡豔芝。

    記得當時的她,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連衣裙,半倚在竹子旁邊看書,靜靜的樣子,很清純也很美麗。季禮澤的腦海,不由得浮現出胡豔芝的身影,她溫婉的笑容,讓他怦然心動,也在那一刻,他認定她是他的唯一。

    這點,季禮澤沒跟辛甜說,可能是不想與人分享,他醉心的一刻吧。

    一絲溫馨彌漫心頭,季禮澤沉醉其,不自禁地笑了,淺淡的笑輕輕浮過了他的唇,轉眼又消失不見了。

    我對她一見傾心,她也對我有好感,我想我們是一見鍾情的,很快我們確立了關係。好像怕辛甜會誤會一樣,季禮澤又特地補充了一句:我所說的關係是男女朋友之間的關係,不是那種關係。

    哦,明白。辛甜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見辛甜沒有誤會了,季禮澤便繼續說著:雖然偶爾我也能感覺得到,我喜歡她多過她喜歡我。但可能是我被當時的喜悅衝昏頭腦了吧沒有留意那樣的感覺。

    那時的我開心極了,每天都過著像吃著蜜糖的日子。在我認為我們的感情已經很穩定的時候,我帶她回家見我爸爸。季禮澤慢慢地踱著步,信手摘扯一旁的竹葉,可以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痛苦。

    那天剛巧是我哥的生日,我選擇那一天,並不是有意向他炫耀,而是因為不管平時爸爸有多忙,他都會回家為我哥慶祝生日。季禮澤的聲音,漸漸地不再平穩,那裏麵滋長的情緒,是季禮澤克製不住的。

    可能是我哥誤會了,對豔芝的態度很冷淡,他甚至都沒正眼看過她一眼,說出的話也是特別的衝,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豔芝卻對他另眼相看。

    回憶令季禮澤神傷

    心痛,莫名向他襲來

    他憤恨地捶打著竹身,痛苦溢於表。

    季禮澤揮動的雙拳力度很沉,柔弱的竹葉經不住他的撞擊,像雨點般飄轉下來。

    飛旋在空的竹葉,很美麗也很淒涼

    你別難過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辛甜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看本子的內容。

    都這麽多年了,還有什麽值得傷心的季禮澤勉強地笑了笑,心裏卻是苦澀的:我可沒那麽長情。

    他有,他很清楚自己內心的感覺,他還會為胡豔芝報不平,還會為她的執迷感到痛心

    他不肯承認,隻不過是他早已經習慣隱藏自己的感情,習慣獨自承受心底的那份痛苦

    季禮澤那強忍的痛苦沒有逃過辛甜銳利的眼睛,她忽生憐憫之心,很想抱著他,給他一份屬於她的關懷。

    一個月後,她忽然向我提出分手,我都覺得莫名其妙,追問她分手的原因,她隻說我們性格不合,怎麽也不肯把真實原因說出來,當時我還以為是我對她不好,才讓她覺得我們的感情淡了,便求她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加倍對她好的。她哭著跑開了,臨走時,隻留下一句不要再找她的話,此後,我真的再也找不到她了。說到這裏,季禮澤深深地歎了口氣,那幽幽的歎氣聲,隨風飄到很遠很遠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穩定自己的情緒,接著往下講述。

    她沒去學,打電話也不接,去她家找她,她家人又說她不在,她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那樣斷了音訊,我得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害怕牽掛傷心,整天都提著一顆心瞎想著各種各樣的原因。

    說到這裏,季禮澤停了下來,坐在滿是竹葉的地。

    他緩了緩氣,全力壓抑住內心的悲憤與傷痛,用平靜的聲音述說著,那種超乎尋常的平靜,像是在述說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

    這樣,我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天,在一天下午我意外地接到了豔芝的電話,當時她說話含含糊糊的,我想她是喝醉了,從她含糊的話裏我知道了她的所在地,趕緊和申伯伯趕了過去,正好遇到她被兩個男人架走,她不知道她當時有多危險,如果我們晚一點趕過去,如果隻有我一個人趕過去,她這一輩子毀了。季禮澤情緒激動,他猛然竄起,陪坐在一旁的辛甜被嚇了一跳。

    她怔怔地盯住他,正想著他會不會打人出氣的時候,季禮澤卻靠著竹杆,緩了緩氣,接著說道。

    當時她喝得很醉,從她的口我知道了,原來是我哥哥從作梗,他竟然暗和她約會,而且還慫恿她和我分手。往日溫煦的雙目充斥著蠢蠢欲動的怒火,火山爆發隻在一瞬間。

    辛甜被這樣的季禮澤嚇住了,她怯弱地退了一步,生怕季禮澤會在暴怒之下,拿她當靶子了。

    季禮澤沉浸在悲憤之,對一切都熟視無睹。

    我聽了很生氣,立馬衝到他的房間找他算賬,我知道他一定是騙豔芝的,我不允許他這樣做憤怒的盡頭是爆發,不願去回想的記憶在這爆發如急流迸出。

    季禮澤仿佛回到了那晚激烈的爭吵場麵:

    你為什麽要騙豔芝你明明不喜歡她,為什麽要給她一個希望然後,又親手毀了這個希望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你跑到酒吧酗酒,被兩個男人給帶走了。怒氣衝衝衝進季雲溪房間的季禮澤,揪起正在寫作業的他,像瘋了的小獅子似的吼叫:她才15歲,還有大好的人生要走,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毀了她的人生

    你這樣對你哥哥說話一點教養都沒有。季雲溪原本隻是想拆散他們,並無加害胡豔芝之心,聽了季禮澤的話,他心裏著實有些內疚。

    可是,他弟弟的無端指責,又讓他心裏十分的不爽。

    很快,那份漠然又取代了心裏的內疚。

    你算什麽狗屁哥哥我受夠你了季禮澤憤怒地揮拳,沉悶的撞擊聲過後,季雲溪跌倒在地。

    他悠閑地坐著,並不急於起身,而是一手支著地,一手蘸了蘸嘴角的濕滑

    紅紅的,是血難怪他的嘴裏會有一種腥腥的味道。

    臉很痛,卻不及他弟弟的心痛,季雲溪知道。

    這一拳,他總有一天會還給他弟弟,他要讓他他痛苦十倍

    季雲溪輕笑,滿是稚氣的臉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邪魅和冷靜。

    從小到大,你什麽都跟我搶,這些都算了,我都可以忍讓你,但是現在你竟然搶我最喜歡的人,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季禮澤咆哮著,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

    笑話,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季雲溪一躍而起,快步走到桌子那頭,抽出幾張紙巾擦掉流在嘴角邊的血漬,激憤地反唇相駁。

    從那女人第三腳插足的那一天開始,她和我媽媽爭搶我爸爸,而在你出生的那天開始,注定是你在搶我的東西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搶什麽,我不要季家的錢,不要季家的房子,甚至季禮澤激憤地地表明自己的心跡,話還沒有說完,被憤恨的季雲溪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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