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驚魂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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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甜突然發覺今天與往日很不同,男生看她的眼神不同,女生看她的眼神也變了,連平時像門神似的門衛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對她噓寒問暖的,友好得讓辛甜渾身下都感到不自在。 vw

    辛甜謝絕了他們的友好對待,老老實實地等在大門口,她不想錯過與季禮澤的約會。

    可偏偏那季禮澤姍姍來遲,等在門口成了焦點人物的辛甜是極其不自在。

    她像打發時間似的數著停靠在校外的車輛,被那些熱得會灼傷人的眼神一瞪,趕緊轉身,直愣愣地盯著大門的圖案,盡管她什麽也沒看出來。

    時針已經指到了十點十分的那個位置,那個遲到的家夥還是沒來,倒是看熱鬧的人來了一大把,她們聚集在大門口。

    由最開始的默默等待到後來的喧嘩吵鬧,由最初的遵守交通停車到後來的見縫插針似的停放法,很快大門口附近便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小車。

    好在不是每人開一輛,不然,非得造成交通堵塞不可。

    值班的門衛職責所在,他出麵疏導交通,在她們一再保證很快會開走的情況下,那個門衛便沒再強迫她們馬開走車子了。

    等著無聊的辛甜百般無聊地數著鈔針,每一秒都好像過了很長,每一分都好像過了一天,像是過了兩天那麽長的時間。

    直盯得辛甜兩眼發黑,頭脖僵硬

    辛甜終於是豁出去了,她正視著她們,不理會那些如寒箭般射來的光芒,漫不經心地四下張望,找尋屬於季禮澤的那輛明黃色的跑車。

    一輛紅得透亮的跑車轉彎進來,直直地開到辛甜麵前停住。

    嚇得辛甜冷汗都冒出來了,剛想張口大罵,卻看到伸出車窗外,笑得春風滿麵的季禮澤。

    嘿,美女,要不要坐我的車出去兜兜風啊

    辛甜無奈地白了他一眼:她真是拿他沒有辦法了。

    今天是我哥訂婚的日子,我總不能開著我那輛黃色的跑車去黃了他的局吧季禮澤春風得意地下了車,他故意很大聲地說話,然後,拍著車頭炫耀道:怎麽樣紅色的跑車,大吉大利

    咦,你真敢穿這條裙子啊黃通通的,你不怕黃了我哥哥的訂婚典禮啊季禮澤收起頑皮的笑,忽然很認真地凝視著辛甜,很認真地說:我要先申明啊,他如果找你算賬的話,你可不能說是我送的,把我也拖下水的哦。

    辛甜被他的話嚇住了,又聯想到季雲溪昨天的話,她可以想像得到,她這次去,真可謂有刀山下火海的凶險。

    開玩笑的,嚇著你了季禮澤笑嘻嘻地請辛甜車,辛甜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卻也沒有推辭。

    全因這裏的氣氛劍拔弩張,她怕再多留半秒都會成了箭靶。

    對了,你的手機怎麽打不通啊我本來想告訴你,我今天會晚到幾分鍾的。一車,季禮澤很自然地為辛甜係安全帶,這句問話也很自然地在辛甜的耳邊響起,那溫和的氣息繚動了辛甜的心弦。

    手機壞了。辛甜很努力地克製住臉紅心跳的異樣感,冷靜地從小手袋裏拿出紙筆,寫道。

    咦,不是有一個星期了嗎你怎麽還不能說話季禮澤停止了倒車,很是怪地凝視著辛甜。

    為了保險起見,我想明天,也是星期一再開口說話。

    嗬嗬你真是季禮澤好笑地瞧著辛甜,他搖搖頭,邊說邊倒車:都過了一個星期的安全期了,早一天和晚一天說話有什麽關係我倒覺得早開口晚開口要強得多,可以盡早地恢複聲帶嘛。

    車子開了出去,那些站出車外看熱鬧的女生都返身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季禮澤的跑車後麵。

    那開了好幾次口,辛甜總算是把那字給說了出來,那發不出言語的當口,差點讓她以為自己真的成了啞巴了。

    那倒也是。發音雖然困難,聲音雖然細小,但是,自己終歸是找回了聲音不是,不啞是萬幸了。

    辛甜,我邀請你做我的舞伴,你男朋友不會吃醋吧季禮澤舊話重提,隻是想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雖然次辛甜搖頭否認了,但是昨天季雲溪又說的有證有據,他還是得小心求證才行。

    因為他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辛甜身。

    沒有啊,我次都告訴你了,我沒有男朋友的,你是聽誰說的辛甜是一頭霧水,她猛然醒悟:一定和季雲溪有關,他破壞別人的感情破壞癮了。

    我知道了,是你哥哥對不對他會造我的謠,以前還說我水性煩死了。

    那條手鏈不是你男朋友送的,那你為什麽那麽珍惜它,天天都戴著季禮澤沒有回答辛甜的問題,繼續發問。

    他開車的技術很好,即使跟辛甜說著話,也沒有東拐西扭的危險感。

    聽到又是有關手鏈問題,辛甜無奈地笑了:當然不是了,是他誤會是我掉的,所以,把手鏈還給我了。

    見到一臉迷惘的季禮澤,辛甜知道他還沒聽懂,便進一步解釋:事情是這樣的個星期五的晚,我們學校舉辦舞會,我因為心情不好,先一步出了會場,他們以為是我被幾個男人擄走了。那條手鏈是容信在地撿到的,他以為是我掉的,很自然地把手鏈還給我了。

    你怎麽不跟他解釋季禮澤安心了,辛甜終歸還是他利用的對象。

    他把手鏈塞給我走了,根本不等我的解釋。辛甜無可奈何地攤開手,心情有點沉重:我本來是想還給他的,後來,轉念一想,如果這條手鏈真是那日被擄走的人留下的,隻要找到那個女生,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你有沒有想過,若真是如此,那個被擄去的女生,她日後難道你真的會把她說出來,以此來證明你的清白嗎季禮澤才不關心那女生的死活,反正又不關他的事。

    他之所以這樣說,是想給辛甜一個好印象,讓她以為他是一個心底善良的人,博取她的好感。

    如果我們沒有看錯記錯的話,那手鏈的主人是不簡單的,她叫一幫男人來我們學校,無非是想找我辛甜還算清醒,及時收住了口,沒把算賬兩個字說出來,為避免麻煩,她快速改了口:我們學校學生的麻煩的。

    辛甜早已猜到七七八八了,她把那晚發生的事,詳詳細細地回想了一遍串聯了一遍。

    是有夥想找她報複的人藏在花叢裏,伺機找她報複,卻不料被她的心火誤傷,便光著膀子逃跑了。

    可為什麽李倩會被人扛著走呢在這一點,辛甜始終是沒想通。

    咦,你怎麽知道憑那條手鏈沒有任何特點,也不是名家設計,這樣也能知道對方是誰,辛甜不是能人是胡言亂語。

    算是吧,我見她帶過,如果真是她的,她不敢不認的,因為做賊的人總是心虛的。辛甜高深莫測地笑了,眼是季禮澤從沒有見到過的自信:總之,要是讓我再見到她,這件事會水落石出,目前為止,我隻能告訴你,她不是我們學校的人,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之輩。

    辛甜的自信為她平添了幾分傲然的美麗,季禮澤錯愕看著辛甜,他仿佛看到了季雲溪母親的影子。

    你放心,我做事是很有辛甜臉色聚變,驚叫的同時,一巴掌打向季禮澤的手臂:小心啊,前麵

    嚴重走神的季禮澤被辛甜的一巴掌給打醒了,緊迫的喇叭聲也在這當口如雷貫耳。

    他本能地緊轉車頭,對麵的客車從他車邊擦肩而過,那強大的呼嘯緊壓感,即使沒開窗的他都能從心裏感受得到。

    呼好險啊,差點撞在一起了。

    雙方司機皆大吐一口氣,尤如劫後重生,簌簌冒出的冷汗,經車裏的的冷風一次,涼透到心裏深處。

    嚇死我了辛甜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地直吐氣。

    嗬,沒事了沒事了季禮澤喃喃自語,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辛甜。

    辛甜瞅了他一眼,七魂還沒完全回來的她無話可說。

    許是被嚇過了頭,季禮澤安分多了,一路無語,直到車子安全地停在酒店門口,他那高度緊張的神經才稍稍放下。

    這是他有史以來開得最慢最驚心動魄的一次車了。

    季禮澤拉著辛甜了酒店三樓,出了電梯,映入眼簾的是張燈結彩的婚慶場麵。

    大紅的喜字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豔麗的光芒,那一絲絲光彩倒映在牆,是眩目的紅是喜慶的紅同時也是刺目的紅。

    看到那大紅的喜字,辛甜的心裏兀然湧出一種心酸

    淚,欲奪眶而出,她閉著眼,不讓眼淚流出,不讓那刺目的喜字灼傷她的眼

    辛甜不承認這是喜歡,她不讓她的心喜歡一個像惡魔似的人,她強迫自己認定是耀眼的燈光灼了她的眼,所以,她才會流淚。

    季禮澤猛然將辛甜拉向樓梯口,突乎其來的一扯,驚動了辛甜。

    她霍然睜開眼,淚眼模糊了她的視線,從那片朦朧她仍然可以看到,那刺目的紅色喜字離她越來越遠,顏色也越來越暗淡無光

    逃離他竟然帶她一起逃離是不懂得介紹她還是她不夠身份參加他哥哥的婚禮

    或者兩者都是,也或者兩者都不是。

    總之,在最後的這一刻,他選擇了帶她走。

    辛甜自知離開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她沒有膽量走進去祝福季雲溪,因為她怕自己看到婚禮的季雲溪,會心痛會難過,她更怕知道她心裏仍然有一份對他的在意。

    一切都過去了,當她沒來過,當她沒有看到過那刺目的大紅喜字。

    她以為她可以做到,但急湧出來的淚水告訴她:她做不到。

    不等傷心的辛甜追問原由,季禮澤溫潤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邊:噓,別說話,等一下你知道了。

    紊亂的心跳,微紅的臉,讓辛甜認定她是喜歡季禮澤的,她聽話地跟著他走了,不去想那場令她傷感的喜慶婚宴。

    七拐八拐地跟季禮澤出了酒店,辛甜發現不對,一看,是酒店的後門。

    辛甜倍感疑惑,搞不懂神秘兮兮的季禮澤究竟是為何

    想問時,又被他拉著,神神秘秘地拐到一家飯店裏,飯店的斜對麵,正好是那家酒店的正門。

    季禮澤拉著辛甜坐在早預定好的座位,他沒有點菜,隻點了兩杯飲料,透出玻璃,他們能很清楚地看到酒店外麵的情況。

    你一定很怪吧為什麽我會帶你出來嗬嗬經過了一次神神秘秘地躲貓貓,季禮澤消除了方才那驚心動魄的餘震,他輕鬆地靠著椅背,神采飛揚地笑了:因為我不認識結婚的那個人,隻知道他是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很寶貝的那種。我若帶你進去,會很冒失的,畢竟那是人家的慶婚典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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