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治得好身體,治不好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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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了一跳。

    顧以安趕緊回頭,毫無疑問,就是談晉承。

    “你還沒睡”

    “嗯。”談晉承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柔軟的頭發貼著他的臉,涼絲絲的感覺,偏偏他的氣息,無比灼熱。

    “你站好,還發燒嗎”顧以安有些別扭。

    談晉承低低一笑,“安安,你在擔心我啊。”

    “我擔心你一個人病了都不知道,燒壞腦子。”顧以安真想翻白眼。

    “我可以理解為,你嫉妒我的聰明嗎”

    “臉皮真厚。”顧以安無語。

    “嗯,謝謝誇獎。”

    還真是夠無賴的

    顧以安掙紮了一下,可是他抱得更緊了。

    她不免放軟了語氣,“你放開我,我給你量一下體溫。”

    “好。”

    談晉承很幹脆的答應。

    顧以安卻有些遲疑,這麽輕鬆

    下一秒,她還沒反應過來呢,整個人被他轉了個身,由背對著他變成了麵對著他。

    然後,他捧住她的臉,低下頭,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如同是閃耀的寶石,他的鼻梁幾乎頂著她的鼻梁

    如此近距離,她甚至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如同是刷子一樣,又黑又長。

    顧以安甚至有些氣悶,一個大男人,眼睫毛這麽長做什麽

    還有那形狀完美的唇,吻起來一定很軟。

    “燙嗎”他低聲問道。

    可能是因為疲憊的原因,也可能是很長時間沒喝水,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更加性感,聽著,就讓人心醉。

    顧以安的臉騰地紅了。

    該死的,她剛才在想什麽

    “安安,你臉紅了。”談晉承毫不客氣地指出這個事實。

    顧以安的臉紅指數瞬間又增加了兩分。

    “安安,我隻是讓你幫我感受一下我還發燒不,你為什麽臉紅”

    明知故問

    顧以安咬牙切齒,不想說話。

    “安安,你沒發現嗎你的目光一直都留在我的唇上。你在想什麽你是想吻我嗎”

    錚

    顧以安心中的那根弦,崩斷了

    她猛地抬眼,目光淩厲如獵豹一般,盯著談晉承。

    下一秒,她直接伸手勾住了談晉承的脖子,對著那垂涎已久的唇,狠狠滴吻了上去

    這是相當激烈的一個吻。

    可隻是一瞬間,談晉承就反客為主,以更為凶猛的態勢吻了過來。

    顧以安其實從來都不是乖乖女,她隻是一直都在壓抑,在忍耐。

    可是人的心理,是很複雜的東西。

    如果一路都是坎坷和風雨,沒有任何一個可以避風的安全港灣,那麽她可能會一直剛硬下去,會堅強下去。

    可若是有人讓她依靠,有人給她溫暖,或許之前的所有堅強都會崩塌。

    而今,顧以安即便是尚未完全信任談晉承,但她的精神也已經到了臨界點

    今日在醫院裏,她相信了陸默然說的,他不當醫生了。

    她以為她可以不在意這句話,她以為可以一切都隨風而去。

    但事實上,她很在意。

    我這輩子愛的,唯有顧以安和醫學,一個是她,一個是因為她。

    曾經多美的一句話啊。

    顧以安尚且記得自己聽到這句話時,一顆心就好像是爆炸了,開出了一朵絢爛的花兒。

    可是她忘了,爆炸開出的絢爛花朵,注定隻是如煙花一樣的東西,初時絢爛而熱烈,卻不長久

    兩個人的親吻依舊在繼續,激烈得她幾乎要窒息。

    可是她的眼角,卻流下了一行淚。

    就在此時,顧以安的舌尖忽然傳來了一絲刺痛。

    她回神,立刻就對談晉承怒目而視,無聲地控訴:為什麽咬她

    談晉承放開了她,一雙明眸,緊緊地盯著她,舌尖在唇邊轉了一圈,“安安,你不專心。”

    顧以安咬著唇,無言以對。

    她剛才的確是不夠專心。

    “在想什麽”談晉承問道。

    顧以安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發燒了,那就早點睡吧。”

    她轉身要走,可是手腕卻被他扣住了。

    他就那麽淡淡地站著,目光直直地看著她,什麽都不用說,她就已經敗下陣來。

    顧以安不禁咬牙,這個人,還真是會利用自己的優勢

    “在想一個病人。”顧以安道,“今晚除了我們遇見的那起車禍,在不遠處的高速上也發生了一起車禍。警方那邊的調查我不知道,不過初步判斷,應該是曲某飲酒駕駛,並且在駕駛過程中毆打自己的妻子範某,然後導致車禍發生,導致另一輛車子的駕駛員林某死亡,曲某重傷,妻子範某骨裂,兒子小曲骨折。”

    談晉承皺眉。

    顧以安繼續說道,“給範某檢查的時候,我發現她應該是長期以來遭受丈夫曲某的家暴,範某兒子小曲的反應也從側麵證實了這一點,小曲的心理受到了巨大的創傷,情緒不對。而範某卻對家暴的事情,諱莫如深。不肯說,也不肯讓人幫助她,甘願甘願承受家暴。”

    談晉承有些無奈,“世界上的人多了,你可以救治他們的身體,卻救不了他們的靈魂。那個也不歸你管。”

    顧以安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這也還罷了。可是在給曲某做手術的時候,主刀醫生發現曲某應該已經到了肝癌晚期,必須要接受肝移植手術。偏偏,曲某還是特殊血型,等待器官庫的器官捐獻,不太可能。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他兒子身上,取肝進行移植。而曲某的兒子小曲,因為無法阻止曲某長期家暴他的母親,心理創傷嚴重”

    聽顧以安這麽說,談晉承明白了。

    “你是在為那個小曲擔心,對嗎”談晉承問道,“他不願意給他父親捐肝,但是如果他不捐的話,不孝的帽子會扣在他的頭上,道德綁架會讓社會上的人都罵他。可是如果他捐的話,他的父親好了之後,他和母親又會繼續生存在家暴的陰影下。”

    顧以安有些驚訝地看了眼談晉承,沒想到他說的這麽準確。

    “嗯,不光如此,我推測,範某會逼著小曲捐肝的”顧以安有些悲哀地說道。

    她並非是在胡說八道,而是根據範玲花的表現,她覺得自己的推斷一定會成為事實。

    到了那個時候,曲鬆真不會崩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