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深吻,無愛便無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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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的城郊,在南朝春日裏滿地開滿了金燦燦的油菜花,放眼望去一片金色的海洋輕輕搖擺。小說

    今日天氣似乎很是晴朗,久違了的和煦春風帶著花香輕輕吹過,讓人心曠神怡。

    蘇青鸞和黑崖一路馬不停蹄,直到到了一個小小的院落,那是一座隱在花海的竹屋,綠色的精致竹樓隱在花樓,成了一片美麗的風景。

    走進了柵欄內的小屋,黑崖牽著馬往不遠處的河邊去了,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離開了這個小竹屋。

    小院子裏的石桌,冥禦正悠閑的坐著,今日不同往日,卻是穿著一件清爽的玄色長衫,坐於這一片花海的小院子裏,整個人看起來都溫和了不少。

    他的手剛泡好了一壺茗茶,然後似乎聽到了蘇青鸞的腳步,為蘇青鸞倒了一杯清茶,抬起臉來輕輕一笑算蒙著眼布,看不到他的眼睛,也讓人覺得他的笑容溫柔了許多。

    蘇青鸞看到他時,那一襲紅衣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撲了他玄青色的身子,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都撲進了他的懷裏,笑了起來,大人奴家想你了。

    冥禦低下頭來,雖然看不到她,卻異常明白的笑了起來,伸手圈住了她嬌小的身子,卻還是笑道:你又胡來了是不是你不是自作主張的要留在皇宮裏了嗎又跑出來做什麽

    皇宮裏一點也不好,蘇青鸞撅嘴,美麗風情的臉卻是多了一絲憨態,越發的讓人覺得她現在才像一個女人,一個撒嬌的女人,她摟著冥禦的脖子,撅嘴道:是我自作主張了,可是也是為了大人好啊,大人知道的,為了您我什麽都願意做。

    太傻了。冥禦揉了揉蘇青鸞順滑的青絲,似乎惆悵的歎了一聲,三座城池你難道一直以來,都認為你的價值隻有這點嗎

    蘇青鸞愣了一愣,仿佛看不透冥禦此刻說的話是演戲還是真實那一聲歎息,若是演戲的話,那他的演技不是太好但若不是演戲他這話,又蘊含了什麽意思呢

    她想不明白,可是卻還是笑著,依偎進了冥禦的懷裏,認真又輕柔的道:不管如何青鸞隻會是大人的。

    冥禦沒有再說話,隻是摟著她的手緊了一些,蘇青鸞趁機抱住了他的脖頸,抬頭將紅唇印了冥禦有些冰冷傷感的薄唇。

    兩個人似乎都是一愣,然後蘇青鸞閉了眼睛,心裏有什麽一點點的破碎,可是她卻還是要麵帶微笑,要輕輕閉眸裝作很幸福

    冥禦輕輕的回應,將她小小的身子幾乎揉進了懷裏,可是他知道兩個人的唇都是冰涼的,他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希望一切都不要發生,當初救回她的時候,不該將她心裏的仇恨擴大不該讓她選擇了這條路。

    他突然想起,在那丞相府的小院子裏,那一樹紫藤花下,他為她彈琴,她輕輕的起舞,然後她為他泡一壺香茗,兩人如此坐在花樹下,靜聽花開。偶爾她會為他吹奏一曲笛子,她不會彈琴,卻吹得一手好笛,他靜靜的坐著,似乎能隨著她的笛聲,真的聽到了花開的聲音一般

    可是那些一切的美好都隻是表麵,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此刻的開始。他突然有些不希望事態如此發展,想此帶著她離開,回去離國。

    蘇青鸞明明已經感受到了那不遠的隱蔽處,似乎有著了火一般的憤怒眼神刺在了她的身,可是冥禦的吻有一刻的呆滯,她不容許在這個時候有一絲一點的差錯

    於是她伸手死死的捧住了他的臉,狠下了心的狠狠吻著冥禦,火熱的吻,柔軟的丁香小舌似魅惑人心的蛇一般,糾纏住了冥禦的唇舌,然後抵死的曖昧深吻。

    冥禦一愣,看到了蘇青鸞輕輕閉著的眼睫毛微微的顫抖她很害怕,他也很害怕。

    一切回不到當初,但是卻必須前進冥禦突然覺得世界總是這麽悲涼,曾經她會充滿自信的說一切都會過去,如今她也隻在這悲涼絕望的生命輕輕的顫抖,尋找著活下去的理由。

    冥禦的心微微的痛,似被什麽觸碰到了一般。他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身子,熱烈的回應她的吻,幾乎想將她所有的一切都吸允個幹幹淨淨,他承認他不可思議的淪陷了

    淪陷在她當初不經意的笑聲裏,淪陷在她後來憂傷絕望的眼神裏淪陷在她此刻顫抖著卻又火熱的吻裏。

    不管如此,此刻抱著她的是他,此刻吻著她的也是他此刻擁有她的,還是他。隻要這樣一直下去,好了

    在這花海的田埂間,也是在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有一顆高大的長青樹,樹後帝桀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了一般,他的拳頭緊緊的捏著,看著院子裏緊緊糾纏在一起親吻的兩個人,他的心如同被利刃狠狠的插了無數刀了一般。

    莫言悄無聲息的站在一邊,卻能感受到帝桀身散發出來的強烈的寒氣和憤恨的殺意,原本以為跟著蘇青鸞出門,是能找到什麽線索,找到冥禦身世的一點點證據可是卻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帝桀沒有出聲,卻是那麽仔細清晰的看到了一切那張臉,那個人他無數次的想著她能夠回來,無數的告訴自己,那具沒有臉皮的屍體不可能是她的可是現在她又重新出現了。

    可是她的笑容為了別人盛開,她的犧牲她的隱忍也是為了別人,甚至她的吻也是別人的。

    蘇青鸞是丞相冥禦掌權後的第一個女人,整整在他的身邊兩年,兩年來冥禦對她的寵愛和她的美貌使她短短時間揚名四海。

    冥禦重來沒有這樣的對待過一個女人,原本帝桀是不信的,他知道也許兩個人的關係是他接受不了的。可是沒想到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才直到那是多麽的痛,那是多麽的絕望和憤恨

    當初她也是這樣看到我和李思思在一起的嗎帝桀突然開口了,嚇了莫言一跳,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可是莫言低著頭,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可是據說當初皇後娘娘確實是在那個時間去了秋瑤殿,至於她看到了什麽莫言輕輕的歎了一聲。

    帝桀也沒有追問,因為他也不需要莫言的回答。算當時的他已經毫無意識了,可是他記得那一聲尖叫,那憤恨絕望甚至是痛苦得要死去的尖叫他記得的。

    他當時聽到了,可是他無法從那藥物和酒精的毒性下醒來,他無法醒來,可是他聽到了她的絕望,聽到了她的痛苦

    那肯定是他此刻看到的這一幕還要糟糕吧

    皇,那不是皇後娘娘。莫言適時的提醒了一聲,也許是提醒帝桀必須要清醒,也許是希望減輕一些帝桀的痛苦。

    帝桀的嘴角輕輕揚起,卻是那麽苦澀的一絲笑容,他的眼睛最後一眼,深深的看向了那一抹豔紅的身影,然後轉身堅決的一步步離去。

    莫言有些莫名其米啊的跟,不知道帝桀此刻的離去究竟代表了什麽是他無力阻止,還是他不想阻止是他痛苦得無法再看下去,還是他覺得因為那人不是皇後,所以根本不重要

    看著帝桀消瘦了許多卻依舊堅挺的背影,莫言深深的感受到了那背影的孤寂和悲涼,可是也深深的直到,帝桀越發的神秘莫測了,他的想法連莫言也常常不清楚了。

    蘇青鸞的身子微微的一僵,感受到了那強烈憤恨的目光消失了,她整個人突然輕鬆了,於是她鬆開了兩人這漫長又纏綿的一吻。

    她睜開眼睛,還好看不到冥禦的眼神,也防止了兩個人的尷尬,於是她底下頭來,抿唇道:他走了。

    嗯。冥禦輕輕的應了一聲,可是他的手卻沒鬆開,沒有一絲想要放開蘇青鸞的意思。

    蘇青鸞當然感受到了,可是她也沒有掙紮,隻是低著頭,因為算看不到他的眼睛,此刻的她也覺得尷尬,她故作冷靜的道:我答應過日落前要回去的。

    冥禦突然伸手,抬起了她的臉。

    蘇青鸞有一絲的慌亂,像他低著頭透過了那塊黑布,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他的臉輪廓分明,俊朗的下顎輕輕勾起一抹笑容來,你在害怕

    沒有蘇青鸞想掙紮,可是掙脫不了。因為她直到,掙紮代表了她的默認,代表了她害怕。

    你應該害怕的。冥禦的嘴角涼薄,輕輕道:因為你不會忘了,事情到現在一直操控一切的人是誰,也不會忘了除了權利和欲望,除了帝桀和那些背叛你的人你還有一個仇人

    冥禦的手指微涼,輕輕的劃過她的唇瓣,接著道:那是我。

    蘇青鸞咬唇,別過了頭沒說話,她的想法果然都是逃不過冥禦的眼睛的,要說她不恨冥禦嗎那怎麽可能隻是冥禦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算是他從挑撥,尋找機會離間她和所有人的關係但是如果她的愛人和親人真的對她那麽信任,真的對她毫無保留事情又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她隻所以不甘,之所以恨他們,是因為她那麽的深愛他們

    而冥禦沒有愛,沒有恨

    不管如何現在的我們,才是一體的。冥禦的唇突然湊近,在她的唇印下一個輕柔的印記。然後離開了,他鬆開了擁抱,蘇青鸞起了身,卻還是沒有回過神來,隻是看著冥禦起身,緩緩的進了屋子,聽到他低沉的聲音輕輕的道:完美的利用與被利用。

    蘇青鸞站在原地,冥禦卻已經不在她的眼前了。

    利用與被利用嗎這真是完美的詮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啊隻是剛才那的一吻,沉淪了的究竟是誰呢

    馬蹄聲漸進,蘇青鸞回過頭去,看到了黑崖牽了馬過來,她該回去了隻是不知道,回去要麵對的,是帝桀的怒火還是帝桀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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