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十倍百倍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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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黑雲翻滾遮住了唯一的光亮,陰森詭異的森林,如妃醒來時是在這個地方,四周的樹木在黑色籠罩變得猙獰,像是隨時都會動的吃人怪獸。小說
這是哪如妃聲音顫抖,算她瞪大了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一絲的光亮,這黑漆漆的世界幾乎要將她吞噬。
自小嬌生慣養的官家小姐,在皇宮裏想盡尊貴的如妃又什麽時候經曆過這樣黑的夜。
她害怕的卷縮起來,手不由得伸出去摸索當她摸索到身前的一個土堆時,她嚇得將手又縮了回來。
你猜這裏是哪蘇青鸞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陣冷風。
黑暗裏突然亮了一個燈籠,如妃驚恐的看到蘇青鸞站在那個土堆的旁邊,手裏拎著燈籠,蒼白的臉色被燈籠映照得有些詭異,黑夜裏隻有她們兩個人,如妃感受到一股冷氣襲擊著她的脊椎,讓她全身顫抖。
你到底想幹什麽如妃嚇得雙腳發軟站不起來,可是她依舊穩住了情緒,不想顯示出自己此刻的恐懼來。
幹什麽蘇青鸞反問了一句,然後緩緩渡步到了如妃的身邊,她將燈籠照了過去,指向了那個土堆,你還記得她嗎
誰如妃警惕的問了一句,透過燈籠,這才看清楚那個土堆麵長滿了青苔,幾乎和周圍的土地長得一樣,可以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墳堆。
如妃害怕的吞了吞唾沫,轉眼看向蘇青鸞冰冷得沒有絲毫表情的臉,幾乎崩潰的尖聲道:你不要裝神弄鬼的,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青鸞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來,她沒有去看如妃,隻是看著土堆,輕輕的道:這麽多年這一刻,才有機會在你的墳前刻下墓碑。
她的話音落時,慕楓的身影幾乎是從天而降,與他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塊青石板的墓碑,被他狠狠的插進了地。
光線太暗,夜太黑,如妃看不清楚麵刻著什麽,隻是坐在地微微的顫抖著,目不轉睛的看著蘇青鸞。
你能回避一下嗎這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蘇青鸞對慕楓這麽說,慕楓也很了解,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如妃蒼白的臉,然後轉身離去。
黑夜,隻有冷風吹過樹葉時發出的怪聲,像是怪物的嘶吼,蘇青鸞站了許久才舉著燈籠靠近了墓碑,白皙的手指輕輕的觸摸那凹陷的刻紋,輕輕笑了起來,胭脂我回來了。
如妃的眼睛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蘇青鸞的,所以在她舉著燈籠靠近時,如妃也第一時間看到了墓碑的刻痕。
胭脂。
如妃隻看到了這兩個字,這兩個字在那一刻幾乎變得血紅,嚇得她一聲尖叫不住的往後爬去。
蘇青鸞轉過身來,目光鎖定了如妃,那冰冷的眼光幾乎將如妃的身子凍結了,如妃後退的身子僵住,恐懼的看著蘇青鸞,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成為了她噩夢的麵容,顫抖著呢喃出聲。
你你你是是李絡歆。
她認定了這件事情時,似乎真的沒有了一點力氣再動,眼看著蘇青鸞一步步的走近她,在她的麵前停下,看著蘇青鸞冷笑道:李絡歆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在仇恨的烈火裏浴火重生的蘇青鸞。
你你要殺了我嗎如妃害怕得聲音都沙啞了,她的手指死死的摳進了潮濕的泥土裏,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痛。
你的血會髒了胭脂的。蘇青鸞說得很清淡,她話音剛落時,如妃突然撲倒在地,匍匐著顫抖求饒,饒了我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我不是有意害胭脂的,我真的錯了真的。
不是有意的嗎蘇青鸞一腳將如妃匍匐在腳下的身子踹翻了,然後冷笑道:你有什麽資格求饒胭脂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不要殺我如妃搖著頭,似乎整個人都已經被恐懼占據了,此刻腦子無法清醒,隻是喊著,不要殺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在春兒為了保我自盡時你為什麽不悔悟在你帶著帝桀前去抓奸將我打入冷宮時,你為什麽不罷手在胭脂死去了,你如願羞辱到我時,你為什麽不滿足現在一切都已經如你的願,連李絡歆都死了可是你為什麽還讓那些忠心的家將朝我射了無數的毒箭
蘇青鸞聲音很淡,像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她每說一句話,讓如妃的恐懼更深一層,如妃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什麽都知道從春兒的死開始,她一直都明白。
我我現在真的錯了,我悔悟了,真的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當時我當時是鬼迷心竅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如妃艱難的從地爬起來,抱住了蘇青鸞的腿,懇求著。
可是蘇青鸞早已經不會心軟了,因為她的心軟,因為她的忍讓,已經失去了太多了,她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了,所以不會心軟了。
你不會悔悟了,你這一生已經注定了,你永遠都隻能活在權利的鬥爭裏,永遠享受著將別人踩在腳底的快樂,你永遠想的都是如何消滅擋住了你獲得權勢的人,所以你已經無法悔悟了。
蘇青鸞說完,當如妃抬頭時,她的視線一陣模糊,蘇青鸞那張冰冷的臉在她眼漸漸遠去,然後她的世界黑暗一片。
連恐懼也感受不到了如妃緩緩滑倒在地。蘇青鸞低頭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胭脂的墳墓,才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容,說道:胭脂,你曾受過的,我會讓她十倍百倍的還回來的,若你在天有靈請一定安息吧。
想著當初那全身青紫的赤裸身體,想著胭脂僵硬的小臉全是痛苦的神色那雙幾乎瞪出來的眼睛,那裏麵的痛苦絕望不甘
胭脂,安息吧。
蘇青鸞的長劍指向了昏睡著的如妃,她是恨不能一劍了解了她的性命,可是如慕楓縮說的,一劍殺了她倒讓她痛快了
她要她將自己種的果全部嚐遍,要她將曾經加諸在別人身的痛苦都一一的領受了。
長劍輕揮,冰冷的劍氣劃破了如妃的衣衫,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膚和姣好的身形來。
蘇青鸞別過臉去,將一件黑色披風丟在了她的身,然後才將她丟到了一邊準備好的馬車,她知道慕楓不在這裏,也許待會他會回來,但是這件事情,不需要別人幫她做,因為她不再是那個嬌弱的李絡歆
夜深了,連繁華的京都街道也漸漸冷清了,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家裏,連乞丐們也全部回了城郊的破廟裏卷縮在一起睡著了。
那臭氣熏天的破廟,四麵牆壁都有破損,冷風穿堂而過,算是這夏日的夜,也讓人覺得冰冷。
成百的乞丐卷縮著擠在了這一個狹小又冰冷的地方,蘇青鸞站在高高的破牆之,將一個黑色的大袋子丟了下去。
那一聲沉悶的聲音,嚇醒了很多人。
是什麽東西有人驚叫了一聲,那黑色的袋子裏似乎有什麽輕微的動了一下乞丐們嚇壞了,都紛紛散開了將眼光看向牆頭。
一個白衣的公子,蒙著臉,隻是光看那細長的眉目和黑夜裏美麗閃耀的雙眼,讓人心神蕩漾了。
蘇青鸞冷笑著開口,送給你們的禮物,明天早晨我來收回。
乞丐們聽到這一聲時,都猛然衝了去,將那黑色的袋子打開時,有人摸到了那光滑的肌膚然後驚叫了一聲。
大家猛然住手,幾乎全部都愣住了
黑色的袋子裏,居然是一個全裸的女人,肌膚光滑白皙,眉目似月,紅唇嬌豔,她在昏睡當
乞丐們心裏早已經蠢蠢欲動,隻是看一眼,覺得心裏被千萬條蟲子啃咬了一般的難受,可是沒有人敢動手,有人回頭去看牆頭
那裏那個白衣蒙麵公子早已經沒有了去向
怎麽辦也不知是誰問了一句,然後也不知是誰的黑手快速的在那白嫩的肌膚捏了一把
是女人啊好滑,好香有誰的聲音醉了一個人動手了,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刻忍受不住了。
如妃迷夢覺得全身下似乎都開始疼痛,有一點清醒時,覺得鼻子裏吸進一股全所未有的惡臭,然後她猛然發覺自己的身子似被無數的手狠狠的揉捏著。
猛然的睜開眼睛,眼前是無數張兮兮的猥瑣臉龐如妃嚇了一跳,本能的想動時才發現手腳被死死的綁住
她想呼救,可是嘴裏被布條塞住了,完全掙脫不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那些猥瑣的笑聲在她的充斥著她的耳朵,那些髒手和滿身臭氣的男人不停的摧殘著她的身子如妃的眼睛痛苦的凸了出來
她什麽都感受到了,可又似乎什麽都感受不到不知道自己究竟暈過去幾次,每一次在昏迷又痛得醒了過來,可是迷糊間還是看到那麽多的乞丐還是那麽多的乞丐
她又昏了過去可是不論她是掙紮還是痛心,是昏迷還是清醒。
懲罰一旦開始不會停歇。
清晨的陽光跳躍進這間破廟的時候,乞丐們還是成群的簇擁著那已經麵目全非的軀體。
蘇青鸞蒙著麵走進來時,手的長劍一揮,狠狠的擊打在一根破舊的柱子,那竹子應聲而裂。
所有人都嚇得愣住了,回頭時那竹子轟然倒塌乞丐們嚇得衣服褲子都來不及穿好,狼狽的一個個抱頭鼠竄。
破廟一瞬間便安靜了,那翻天的惡臭裏多了一絲腥臭,讓人作嘔。
蘇青鸞將那黑色的袋子又套了如妃狼狽的身體,她此刻那些乞丐還要臭,幾乎渾身青紫,那些肮髒的痕跡,還有渾濁的液體幾乎遍布她的全身
哼。蘇青鸞冷哼一聲,將套好的如妃拖了出去甩了馬車。
正要走時,慕楓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馬車麵前,他看著蘇青鸞露出來的眼睛,看著她那冰冷得幾乎殘忍的眼睛。
夠了嗎慕楓輕輕的問了一聲,沒有責備,也沒有憤怒,似乎隻是很平常的問了一聲。
蘇青鸞了馬車,拿了鞭子,可是慕楓擋著她的路,他還是看著她,臉沒有笑容,也沒有那一絲的玩世不恭,似乎很認真很認真。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拿劍殺了我或者轉身離去,天下之大不會再有相見之日。蘇青鸞說著,打馬前行,不管慕楓是不是擋在了前麵。
當馬兒衝向他的時候,蘇青鸞的心其實都吊了起來,可是馬兒到他身前的那一秒時,他白色的身影輕飄飄的躍了起來,在朝陽緩緩落在了蘇青鸞的身邊。
蘇青鸞心裏不知為什麽突然一酸,慕楓安穩的坐在她身邊,那奔馳的馬車和她的冰冷殘酷,一絲也沒有撼動他。
不知道你對這女人或者對南帝有什麽仇恨,我不過問,但是我想陪著你若是難過了,堅持不住起碼我的肩膀還可以借給你。
慕楓的話語輕飄飄的,像風一般淹沒在馬蹄聲。蘇青鸞聽到了,但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隻是瘋狂的打馬前進她沒有轉臉去看慕楓的表情,因為她知道,那不是他慣有的邪惡表情,也不是笑嘻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他是很認真的,而她害怕看到那一雙認真的眼睛。
蘇青鸞三天沒有回皇宮,如妃和閆家買通禁衛軍對她下手的事情帝桀處理得很快,雖然證據確鑿,但是如妃已經被蘇青鸞帶走了,不知去向。
而他不可能定閆家所有人的罪,所以隻是罷免了閆家三子禁衛軍統領的職務發配邊疆,而主謀如妃交由受害者處理。
這個聖旨一下,閆家的人便知道事情無法挽回,若不是閆家樹大根深,也許這一次會被帝桀連根拔起。
雖然保住了家業,但是如妃當天便已經行蹤不明,第二天閆大人和如妃那些在宮有著官職的叔伯兄弟們一早急忙的趕進宮裏,跪在了君霄殿的門口求帝桀和蘇青鸞手下留情,起碼讓他們知道如妃此刻是死是活。
畢竟後妃犯法,自然有祖宗律法來定奪,如此交給一個來曆不明的他國風塵女子,目前生死不明豈不是丟盡了閆家的臉
帝桀從不召見,任由他們在君霄殿門外跪了整整三天。
第四天的早晨時,跪在君霄殿門外的閆大人和閆夫人早已經受不了了,可是死撐著,突然有家將來稟報了幾句話。
閆大人和閆夫人當場暈倒在地,然後所有閆家人匆匆忙忙的出了皇宮,朝著城門奔去
莫言也急衝衝的從君霄殿趕去了禦書房,帝桀還在看折子,他湊到了帝桀的耳邊說了兩句話帝桀的臉色頓時鐵青。
然後急忙起身的同時,連衣袖帶翻了桌子的茶杯灑了他一身的茶水也來不及整理直奔宮門而去。
城門外,那曾經在兩年前給老百姓和護城軍們留下了血流成河的噩夢,此刻這城牆各處又聚集了無數的人群觀望。
好淒慘啊,你說是誰家的姑娘
聽賈大人家的小丫鬟說是閆大人家的女兒,堂堂如妃娘娘
不可能吧怎麽會這樣
人群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指向城牆掛著的一個全身赤裸,肮髒不堪的女子,頭發散亂的擋住了臉,身沒有一絲完好的肌膚,渾身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惡臭,全身青紫的傷痕和身汙濁的液體都一覽無遺
守城的將士們正想辦法搭梯子想去將她放下來,可是一時半會找不到那麽高的梯子。
閆家的人呼天喊地的撲了來,帶著打量的家將,將所有圍觀人群全部驅趕開來,然後有人飛身而將如妃取了下來。
閆家的人圍了去,才發現那早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閆家的女人們驚叫哭泣,男兒們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剛醒過來的閆大人,隻痛心的呼喊了一句,女兒啊再一次暈倒了
人群遠遠的被驅散,但是還是三三兩兩站在遠處觀望著,城牆一角高高的城樓,蘇青鸞著白衣男裝冰冷的看著這一切。
起風了,吹起了她的衣角,也越發讓她覺得冷了。她轉眼,慕楓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來,給她披了披風,道:走吧,起風了。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再轉眼,隻是隨著慕楓的腳步下城牆。不知哪裏傳來的目光讓她的腳步一頓,她循著感覺找了回去
對麵的城牆,隱隱的站著兩個身影,前麵那個雖然看不清楚麵貌,但是他渾身散發出來的威嚴,還有此刻落在蘇青鸞臉的目光,讓蘇青鸞明白了。
是帝桀,連他也來了。
她隻是輕輕一笑,轉身走了帝桀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眼光去看她,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看她。
見她在風裏翻飛的衣袍,見她冰冷的笑容似箭一般插在了他的心,他那麽痛,可是無可奈何。
這個人是她他能怎麽辦呢該怎麽辦呢
自從這屍體掛出來後,街頭巷尾都傳瘋了,乞丐堆裏連著三晚都有神秘人送去一個女子,夜夜遭受非人淩辱直到此刻掛在這裏的屍體被證實了,大家也都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閆家顏麵掃地,作為君王的帝桀又何嚐不是南朝又逃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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