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一心雪恨,傷人先傷己;兩敗成殃,孰死又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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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明非,你下來吧!”

    誰也沒有想到,皇甫勝連勝局後,竟然挑上了禪心宗。

    他們崆峒派瘋了嗎?

    眾人都露出詫異的神色,乃至郭天鼎等人都麵露笑容,今日之太華論劍果然是風波四起。

    而反觀崆峒派,竟然個個麵容堅毅,並沒有因為皇甫勝挑戰禪心宗而驚訝。顯然,皇甫勝挑戰禪心宗之舉,早有過商討。

    禪心宗此次出戰的幾位大和尚都來自羅漢堂,為首者麵容慈悲,江湖人稱大悲聖明覺**師。而皇甫勝挑戰的明非,亦是赫赫有名,江湖人稱鐵臂羅漢。精通禪心宗十二路絕學之一的鐵臂拳,臂如銅鐵,刀槍不傷。

    眾人隻見一道黃影閃過,擂台之上便多了一道人影。

    這人身材高瘦,額骨凸出,一雙眸子平靜如水。“阿彌陀佛,皇甫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皇甫勝冷笑一聲,道:“恐怕讓你失望了,沒想到我還能站在此處吧?”

    明非不惱不怒,淡淡道:“皇甫施主何出此言?”

    皇甫勝看他這風輕雲淡模樣,神色越發憤怒,喝道:“殺人償命,我今日便是為當年涼州百餘口性命向你討還一個公道!”

    什麽?百餘口性命?

    各大門派頓時沸騰起來,議論紛紛。禪心宗一直以來,都是正道巨擘,門弟子皆慈悲為懷,以維護江湖正義為己任。皇甫勝竟然說鐵壁羅漢明非上已染百餘口人命?

    有的人不相信,當然更多的人在等待明非如何回應。

    皇甫勝身為崆峒派的長老,不可能造言生事,含血噴人。

    那明非聽皇甫勝這般說,才微微皺了皺眉頭,淡然道:“他們已經了血魔宗的血毒,若不除去,豈不是禍害無窮?”

    血魔宗的血毒?據說身血毒之人神智全失,如行屍走肉,好吸人血,又極具傳染性,往往一者毒便遺害無數。

    原來是這樣!

    眾多門派都鬆了一口氣,禪心宗終究是名門正派,怎麽可能做出那等滅絕人性的事情來。

    皇甫勝卻是雙目閃過一絲冰冷,“血毒亦不是無藥可救,你竟然連老婦幼兒都不放過,事情果真如你說那般正義凜然?”

    “請!”但明非並沒有再答話,而是右伸出,擺出一道拳法架子。

    皇甫勝冷笑,道:“自從幾年前敗在你,我一直潛心苦練,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在嵩山上有何長進。”

    說完,他直接大步踏前,向著明非而去。沒有任何花招,當空就是一拳!

    這一拳如山塌地陷,氣吞如虎。

    傷拳,人體內有陰陽二氣,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腎屬水、脾屬土、肝屬木,一練傷。但也即是這種真氣,一齊爆發,其威勢蓋壓山河。

    明非鐵臂橫空,與皇甫勝對了一拳。

    “轟——”

    皇甫勝指一一斷裂,而明非則感覺到種不同的真氣蠻橫衝撞進他的體內。或剛猛、或陰柔、或剛有柔,或柔有剛,或橫出,或直送,或內縮,任他強提真氣,也鎮壓不住,不由喉嚨一甜,吐出一大口鮮血。

    再看皇甫勝,右幾乎廢了,嘴角也掛著血跡,兩人幾乎一招兩傷。

    台下眾人也沒有想到皇甫勝與明非二人竟然這般慘烈,仿佛都在以命相搏。

    明非心歎息一聲,果真是大意了。這傷拳久未出世,他遠遠低估了這套拳法。

    而皇甫勝則滿臉笑意,他是個孤兒,從小就是在村吃百家飯長大。後有幸被師傅收入門,才遠離了那個故鄉。可是他永遠忘不了,當他錦衣還鄉,整個村子已經成了廢墟。而他的那些父老鄉親都一一躺在血泊。

    他到現在還會夢見那一張張滿是血汙猙獰的臉。

    若不是心痛到極點,他如何能練成這傷拳。傷人先傷己,隻要能複仇,這點**上的傷又算的了什麽。

    “明非,納命來!”

    皇甫勝現在隻有一個想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當他摒棄生死,傷拳也極盡升華,他還未出拳,體內便如刀絞般,若是常人早已痛不欲生。但皇甫勝卻絲毫不覺,右十指都已經斷裂,他便換成左。

    明非見他襲來,連忙後退。

    但他這身子一動,真氣再也壓製不住體內的道真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不過,禪心宗的身法終究更勝一籌,皇甫勝一拳打出,竟然落在空處。被明非躲了過去。隻見他身子轉動,鐵臂一橫,如鐵鎖攔江,重重地打在皇甫勝背上。

    皇甫勝隻覺一股莫大的力量落在身上,仿佛背脊骨都被打斷一般。

    “啊!”皇甫勝悶哼一聲,竟然強硬地扛住,反身右夾住了明非的臂。

    明非反應極快,另一隻捏拳,落在皇甫勝胸口!

    而皇甫勝卻嘴角噙笑,因為他的左也落到了明非的身上。

    兩人同時跌飛出去!

    這說來慢,但也隻有幾息時間,誰也沒有想到兩位幾近一流巔峰的人物就這般快來了個兩敗俱傷。

    “師兄!”

    崆峒派衝上擂台的是一位年輕婦人,她淚眼婆娑,如梨花帶雨,不顧一切地衝到了擂台上,抱起了皇甫勝。

    而明覺和尚也來到了擂台,他看了明非一眼,便神色大變,連忙從懷掏出一粒藥丸,塞入明非口。又迅速將他抱起,匆匆落到禪心宗位置。一揮,除了留有一位明空和尚,明固,明易兩位和尚與他帶著明非匆匆離去。

    主持台上,明誌和尚朝眾人道了一聲佛號,也匆匆離去。

    而皇甫勝此時竟然醒了過來,口一邊淌血,一邊笑道:“他可死了……”不過聲音太輕,又吐字含糊,那婦人根本聽不清,隻能哽咽道:“我們回去療傷。”

    禪心宗這次怕是吃了大虧,五名參戰人員少了一位,若是群戰起來,怕有跌落第一之憂!

    真武教,趙師真原本沒有想過去與禪心宗爭一爭這頭名,可現在心思也活絡起來。禪心宗出此狀況,豈不是天公有意成真武教之美。

    “現在唯一的對就是太華劍派了。”趙師真說道,“他們明日恐會挑戰我等。”

    他遙遙看了看太華劍派一眼,玉氏五兄弟少了一人,怕是那玉華西還在調養。當然,也有可能是太華劍派有意蒙蔽對。

    葉師淩笑道:“這次太華論劍可真是有意思,老天都想著讓我們把金劍帶回太嶽山。”

    魏師空也附和道:“現在倒是期待明日之戰了!”

    “還是得小心太華劍派,誰知道他們又想出什麽陰招,別最後便宜了他們。”堯師敬說道。

    尚青點了點頭,道:“這太華論劍的規矩也不知道是誰製定的,排名在前的不能挑戰排名在後的門派。不然,明早我就先去挑戰太華劍派。”

    “放心,他們太華劍派會坐不住的。”趙師真笑道。

    這一日很快過去,又到了月明星稀之際。

    張翠屏隻是到尚青這兒轉了一會兒,便悄悄離去。她知道尚青明日肯定會有幾場比劍,所以不想打擾尚青。

    尚青一夜都在夢練劍,玉華西的紫霞天罡劍氣太鋒利,到時候動必須一舉製敵。

    翌日,太華論劍最後一天。

    讓所有人都詫異的是無論是禪心宗還是太華劍派都隻有四人參戰,少了一人。

    “太華劍派竟然隻有四個人了,這下可好,看他們還敢不敢來。”葉師淩說道。

    趙師真微微皺眉,說道:“恐怕是示敵以弱,那玉華西肯定是已經修養好了。”

    “修養好了還不出來,果真是夠陰險。”葉師淩話還沒有說完,太華劍派一人躍上擂台,大聲道:“還請真武教魏思空師兄下來賜教!”

    “玉華西肯定是好了!”趙師真說道,“這一局對太華劍派相當重要,我怕他們會耍花招。魏師弟,不如我代你去。”

    魏師空搖了搖頭,尚青都已經贏了局,他作為師兄豈有避戰之理。

    他身子一動,如風吹楊柳,飄飄然就落到了擂台之上,“真武教魏師空,敢問師兄名諱?”

    那人卻是不答話,拱道:“請!”

    魏思空見他如此,也不多言,長劍發出一聲輕吟!

    “天山派包巍然向真武教葉師淩師兄請教!”這邊魏思空才與那太華劍派之人交上,天山派竟然插入進來。

    “這天山派何時與太華劍派聯了?”趙師真疑惑道。

    此時,葉師淩已經離開。他一聽有人喚他之名,早就心癢癢往擂台之上飛躍而去。

    “不好,我知道了。”尚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人是玉華西!”

    太華劍派已經輸了一局,依戰兩勝的話,他們想要贏,唯有扳回一局後再進行群戰。憑借著玉氏五兄弟心有靈犀般的合擊之術,贏麵非常的大。

    但是想要在獨鬥戰勝真武教之人,怕是不容易。玉氏五兄弟也唯有練就紫霞天罡劍氣的玉華西有此把握。

    趙師真聽尚青說到玉華西,頓時明白過來,心道:“好一個瞞天過海!”

    他們誤以為玉華西作為殺鐧雪藏在最後,不想太華劍派早就猜到了他人心思,憑借著五兄弟長相一模一樣來了個偷梁換柱,讓玉華西第一個出場挑戰魏師空。

    “看來隻有群戰一途!”趙師真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