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嵩山廟宇,魔道高手聚;懷慶雲台,大蒙國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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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恒山一路南下,太原百步拳宗,飛刀門,潞州跑馬幫,天刀閣等,大寶法王一人震懾數十宗門,即將親臨商都。

    一時間,整個大虞江湖風起雲湧,臨近商都的嵩山禪心宗發布群雄帖,廣邀各大門派齊聚嵩山,與大寶法王坐地論禪。

    於此同時,真武教常年閉關的鍾清微收到了禪心宗的來信。最後商定,楊清元道長一人留下,他與李清雲道長,張清陽道長齊下太嶽山,趕赴商都。

    嵩山,北瞰黃河,南臨潁水,東通商都,西連洛陽,古稱嶽。本是道家仙山,嵩山劍派常據主峰太室山。後達摩祖師東渡,於次峰少室山開創禪心宗,一舉把持江湖領袖足有萬載,嵩山劍派便漸漸凋零,傳承斷絕。

    少室山與太室山一峰高聳之勢不同,足有十六峰連綿挺拔,險峻於外,內秀於。

    近日,少室山風雲聚會,人來人往。禪心宗廣開山門,邀天下各大門派來見證這一場論禪大會。

    各大門派高都一一響應,乃至大虞朝廷都將目光放到了少室山。

    這日,一輛華麗的馬車駛進了嵩山,奇怪的是它並沒有像其他門派一般進入少室山禪心宗,而是去了嵩山主峰太室山。

    太室山上,傳承斷絕幾千年的嵩山劍派已經杳無蹤跡。唯有半山腰殘留一座嶽大帝的神廟。可惜,嵩山禪心宗一家勢大,佛教香火鼎盛,這嶽大帝廟也漸漸斷了香火,殘垣敗瓦,神像蒙塵。

    不過,此時竟然多了幾分人氣。

    先是一名身材矮小的侏儒走了進來,若非留著八字須,旁人或許還會誤以為是一位**歲的稚童。

    “老妖婆你都已經到了,還躲藏啥子?”這人不僅人顯得年幼,聲音與童子無異,果真是奇人。

    他話聲剛落,就聽得一道尖細的笑聲,如同夜鶯一般尖銳,異常的刺耳,那人竟然從神像裏麵鑽了出來。這人打扮妖豔,麵容卻顯得模糊一片,看不清楚。

    “巴山童子,你這青春永駐可是羨煞小姑娘我呀。”聽她聲音,應是上了年紀的老嫗,卻自稱小姑娘,與童子一般,又是一位怪人。

    這兩人雖說奇怪,但世上還總有那麽一些這樣奇怪的人。但現在進來的這一位就真正讓人好奇,乃至說驚懼。

    這人竟然雙頭四臂,仿佛神話的神人一般,男女同體。正麵看去,是一位年男子,披頭散發,神情猙獰。而從後麵看去,卻又是一位女子,身材婀娜,若不是臉色猙獰,端得是一位美婦人。

    那童子與老嫗見了此人,彼此眼閃過一絲忌憚。

    “巴山童子,嶗山姥姥,你們與禪心宗無仇無怨,竟然也來湊一湊這份熱鬧。”這人一說話,竟然發出兩種聲音,一男一女,重疊在一起,給人一種異樣的感覺。

    巴山童子咧嘴一笑,道:“不想聖姑麵子這般大,竟然將乾坤道人你也請來了。”

    若是喬珠兒在這兒,肯定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巴山童子與嶗山姥姥都是傳說早已經步入先天的魔門高人,而這位乾坤道人來曆更是驚人。他本是一介棄嬰,後被龍虎宗一位長老撿到,撫養長大。又因那位長老參與掌門爭奪之事被人謀害,他一怒之下,叛出龍虎宗,自稱乾坤道人。

    此人男女同體,雙頭四臂,一人猶如兩人,武功怪異而又精妙,當年還處在一流之境的時候,便能與龍虎宗的先天高擒龍張真祥大戰上百回合而不敗。後來步入先天更是斬殺了龍虎宗兩名先天高人。若不是龍虎宗請來禪心宗的淨慧大師,將他重創,龍虎宗怕是被他一人所滅。

    這人無論哪一位都是聲名赫赫之人,而且久不問事。這巴山童子口的聖姑又是何人?竟然能將這些人請出山來。

    再說那輛馬車一路上得太室山,趕車的女子長相秀美,竟然是喬珠兒的大師姐黃枚玉。此時的黃枚玉似乎更加乖巧,神色恬然,她突然說道:“師傅,後麵跟了幾位大和尚。”

    車廂緩緩傳來一道慵懶的女聲,聲音清脆,字字如珍珠落玉盤一般:“毋庸理會。”

    半個時辰左右,她們來到了嶽大帝廟。

    “竟然還有人來?”巴山童子稚嫩的聲音從廟傳出,黃枚玉隻見一道矮小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她身旁。

    不待她反應過來,那童子竟然要掀開車帷,卻聽得一道慵懶而又有些清冷的聲音:“下去……”

    那童子驚呼一聲,在空倒翻了幾個跟鬥,落到地上。而在他身後,一道尖細的笑聲傳來,“巴山童子你總是這般心急,果然吃虧了吧,哈哈……”

    嶗山姥姥雖然在笑話巴山童子,但眼流露出來的謹慎卻顯示她心的不平靜。她竟然都沒有看清楚那車廂的人是怎麽出的,巴山童子就倒飛出來了。要知道,巴山童子雖然脾氣頑劣,但是一身武功絲毫不比她差。那豈不是車廂人更加高深莫測,至少她不是對。

    乾坤道人此時也是臉色凝重,這車廂的人著實厲害。

    至於黃枚玉此時更是驚呆了,她雖然不認識嶗山姥姥,但是巴山童子和乾坤道人這等異於常人的先天高,她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這等人物竟然齊聚於此,那師傅來這又是要做什麽?

    巴山童子咧了咧嘴,正欲痛罵兩句,卻見車廂那人走了出來。

    這是一位鍾天地之靈秀的女子,白衣勝雪,看起來是如此聖潔。若尚青在此,肯定會認出這人正是奪得天魔舍利的白鳳仙。

    而巴山童子和嶗山姥姥自然認出了她,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你竟然還活著?”巴山童子驚道:“還有你的武功怎麽……”他卻是不好意思說這般厲害,說到最後又不知道說什麽。幸好這時候乾坤道人給他解了圍,拱道:“想必閣下就是半年前奪走天魔舍利的白鳳仙?”

    聽乾坤道人這般講,巴山童子和嶗山姥姥這兩位久不出世的家夥也都明白了。白鳳仙精修道心種魔**,得到天魔舍利,自然是功力大進。

    白鳳仙淡淡道:“乾坤道人,久仰大名。”說完,頓了頓,問道:“我出山後就聽聞江湖有一位神秘莫測的聖姑,一直不曾知道此人是誰,你們誰能告訴我?”

    她這話一出,乾坤道人神色不變,而巴山童子和嶗山姥姥臉色卻變得極其古怪。

    “你竟然不知道?”藏不住話的巴山童子第一個驚問道。

    白鳳仙看他這神情,隱隱想到什麽,臉色一變再變,最後瞬息恢複平靜,道:“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巴山童子見她這般模樣,想說的話卻是戛然而止。

    但是他話聲剛落,隻覺眼前驀然一暗,天地往複,日月沉淪,整個虛空都漆黑如墨。下一瞬,等他反應過來時,便覺一隻柔嫩的掐住了他的脖子,有一股森冷的真氣隱隱待發。

    再看其他人,乾坤道人滿臉沉重,而嶗山姥姥眼全是駭然。

    他竟然稀裏糊塗被白鳳仙一招所擒?

    “聖姑是誰?”白鳳仙的聲音似乎帶著許多複雜的感情,不再清冷。

    巴山童子眼閃過一絲懼意,他突然想到了當年寧不歸一人一劍獨上天魔嶺的時候。

    “我也不清楚,不過她有天魔令。”巴山童子被人掐住脖子,白鳳仙的真氣森冷如劍,透過肌膚傳遞進他的體內,不容他一絲反抗。無奈之下,隻得如此說道。

    白鳳仙眼神一動,隨將巴山童子扔到一旁,轉身離去,竟然絲毫不懼巴山童子等人的偷襲。

    等她上了車,突然開口道:“你們在這裏等待大寶法王怕是一場空。”

    不管乾坤道人等疑惑的神色,黃枚玉調轉馬頭,下山而去。而離開了那座嶽大帝神廟,黃枚玉也鬆了一口氣。白鳳仙可以不在乎巴山童子等人,但她都未能真氣大成,步入一流,在這些頂尖高麵前,簡直如履薄冰,大氣不敢喘一下。

    少室山,禪心宗,方丈室。

    方丈淨吾大師看著一臉凝重的明覺,笑道:“魔門作亂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放心好了。有眾同道在此,他們翻不起浪來。”

    “可是……方丈師叔,就放任他們在太室山恐怕對我們禪心宗聲譽有所影響吧?”明覺遲疑道。

    “額,”淨吾大師沉思一會兒,道:“任他由他,他們很快就會離去的。”

    “方丈師叔,不知我們首座出關沒有?”明覺問道。他所說的首座正是羅漢堂首座淨慧大師,現下為禪心宗第一高。

    淨吾大師搖了搖頭,明覺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距離商都不遠有一座小城懷慶,懷慶城外有一座雲台山。明覺以為在閉關的羅漢堂首座淨慧大師此刻正閉目養神,在他不遠處,還有禪心宗四諦長老,淨苦,淨集,淨滅,淨道四位大師。

    此刻此地,除了禪心宗,還有真武教的鍾清微,李清雲,張清陽位道長和攬月劍宗的劍神喬天晴。

    一共九人,都互不言語,安心調息精神。

    半刻時辰後,天色變了,也起風了。雲台山上樹葉索索作響,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不急不緩,與那清風一般,人來了,風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