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高台百丈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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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時間,一道烈焰升騰而起。
赤紅色的戰甲上流轉著一陣陣血芒,一把漆黑的長刀劃破長空。罡氣如焰,焚滅一切!
尚青心自然生出一種大恐怖,背負的長劍瞬間出鞘。
“離劍式!”
罡氣橫空,劍如臂指。
一抹幽光截斷了長虹烈焰,絲絲寒光映雪,烙印在那名赤練神衛心頭。
那赤練神衛一聲大喝,長刀揮舞間,烈焰如神鳥掠空,在他周身上下盤旋。但尚青的長劍更快,更奇,更絕,一連“叮叮”數聲清脆的聲音傳遞四周。
所有人瞬間神色變了!
那是長劍落在赤甲上的聲音,那名赤練神衛臉色慘白,身上甲片一片片流溢血色光彩。
“好膽!我楊某人來會會你!”
又見一道長槍刺來,寒芒點點,如孔雀開屏一般璀璨絢麗。
尚青以氣馭劍,劍與罡氣結合在一起,既快速又鋒利,而且肆無忌憚。長劍回旋,與長槍相互碰撞。
槍有多快,劍即有多快!
眾人隻見長劍仿佛一道幽幽長河一般,四處席卷,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任那名赤練神衛將槍法展開,如狂風,如疾雨,如流星,如閃電。
有點見識地都看出來了,尚青還有餘力。
果不其然,那名使刀的赤練神衛再次攻了上來。虛空來回遊走的那柄長劍驀然綻放光芒,仿佛一輪皎潔的明月。劍氣如月華,無孔不入,又化作縷縷柔絲,將長槍長刀紛紛糾纏在一起。
“煉罡成絲!”
這一幕落到眾人眼裏,頓時有人失聲驚道!
眾所皆知,真氣凝練成罡氣後一般至剛至強,無論是凝罡成甲,還是凝罡成兵,都堅實無比。而煉罡成絲便是將一道罡氣分化千萬,變得細小無比,雖然總量未變,但質量卻變化極大。無數細如絲的罡氣聚則無堅不摧,散則變幻莫測。
當然,這說起來容易,但真正能做到這一步的卻是異常稀少。若不是天資縱橫,怕是要花費上百年之久。而尚青卻是開了祖竅天庭,心神強勁才能以強於眾人數十倍的速度煉罡成絲。
而無論是築基境界,還是後麵的開竅,種神境界在未能修身圓滿之前,壽命最多也隻有五百歲。試問,其他築基高不像尚青那般,誰願意花費百年光陰去煉罡成絲,還不如等開了穴竅後慢慢來磨煉罡氣。
尚青這一煉罡成絲瞬間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那起先說要拿下尚青的老者似乎感覺臉麵上有些過意不去。隻聽他一聲冷喝,“你們都退下!”
說完,他也未使用任何兵器,一隻伸出,一掌落下如同天塌一般。
這人絕對是一名開竅境高,而且掌上所有穴竅都已經打通,不然沒有這等威勢。
尚青臉色微微流露出一絲凝重,正欲試試開竅境的段。卻見一抹紅色閃過,一隻散發著黑蒙蒙光芒的鐵拳擊出。
“轟!——”
兩人都退了幾步,隻聽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隱隱含雜著一絲憤恨:“張天乙,你湊什麽熱鬧!”
尚青略微奇怪地看了看站在他身前的赤練神衛,隻聽那人哈哈大笑一聲,道:“祝富貴,你堂堂神衛營隊正,竟然向我麾下的預備隊員出,還真是有頭有臉呀!”
“你的預備隊員?”朱富貴冷笑,“張天乙,你說他是你預備隊員就是預備隊員?我隻知道,他公然在我麵前不遵守鎮上規矩,打傷他人。”
張天乙笑了笑,不可置否。隻是淡淡道:“赤風,將我們隊裏先前向統領申報預備隊員的書拿來。”
朱富貴聽他這般講,雙目流露出一絲狐疑。
一名赤練神衛疾步走來,張天乙從他接過一道帛書,大聲道:“尚青,於半月前流放罪界,築基境,暫住天涯閣地字丙號房間,天乙小隊預備隊員!”
尚青聽他這般講,眼閃過一絲詫異,又瞬間想到進古鎮前發現的那兩名赤練神衛,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二人有關。
朱富貴冷“哼”一聲,顯然心不滿意,他冷冷地掃了尚青一眼。雖然尚青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張天乙這般說定然不會有假。不過,若讓他這般落了麵子,他祝富貴豈能甘心!
“縱然他是你的預備隊員,也要依照老規矩才能成為正式隊員。”祝福貴冷冷道“否則……哼哼……”他幹笑兩聲。
張天乙明白祝福貴的話,任何一名預備隊員都得上生死台勝過名同境界的高才能成為正式隊員。若尚青上了生死台未能成功,那他不僅成不了赤練神衛,而且預備隊員的身份一樣也要剝奪。這般張天乙想要保他就沒有任何理由,祝福貴自然可以輕易處置尚青。
關於這點張天乙沒必要和尚青說,但那赤風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附在尚青耳邊將老規矩說的一清二楚。
尚青心冷笑,他本來還在為上不上生死台而猶豫,此時卻是不上也得上了。
“黑無常師兄,那賊子端得厲害!”
這時,那陰山二祖突然醒了,白無常才說完這句,便發現了被赤練神衛圍在間的尚青。他眼珠子一轉,自認為想到了前因後果,朝尚青桀桀笑道:“看吧,這就是敢偷襲我們陰山二祖的下場!”
那黑無常也是哈哈大笑,臉上的肥肉如同波浪般翻滾。
“我們陰山二祖是不想壞了鎮上規矩,才甘願被你所傷。不然,就算十個你也不是我們陰山二祖的對。”
尚青還未說話,赤風哈哈笑道:“那不如你們一起上生死台,一決生死!”
他這話一出,那陰山二祖兩人神色一怔,隻聽那白無常怔怔地說道:“他,他壞了鎮上規矩,幾位大人不懲處他?”
祝福貴冷哼一聲,若不是你們兩個廢物,我怎會落這臉麵!
他這一聲冷哼,卻是將陰山二祖嚇壞了。陰山二祖是巽風古鎮的老人了,都認識祝福貴這個老頭,知道他不僅心狠辣,還非常記仇。一時間,他們心委屈萬分,他們雖然喜歡吹噓,但從未得罪過這尊大神呀!
不由紛紛對視一眼,趕緊溜。
尚青看了看天際,剛好有一座生死台上無人,他朝張天乙拱了拱。一掀衣袂,人如驚鴻,踩著虛空直上一座倒懸的山峰上。
等上到生死台上,距離地麵已有八百丈之高。而這座生死台亦有數百丈方圓,地麵坑坑窪窪,各種打鬥痕跡,無不彰顯歲月的滄桑。
尚青上去後平心靜氣,等待他人上來挑戰。
而祝福貴此時卻是憤恨未平,招來一名赤練神衛,吩咐了他幾句。那名赤練神衛微笑著點了點頭,急急忙忙向一旁趕去。
大約過了一刻鍾頭,那名赤練神衛一臉奸笑著走了回來,朝祝福貴點了點頭。
這時,一名****著上身的大漢衝上了尚青所在的生死台。隻聽見眾人一陣喧雜的聲音,“這老屠夫怎麽來了?他賣肉的生意一直很紅火,何必當什麽赤練神衛?”
“呸,賣肉的生意能和赤練神衛比,笑話!那賣肉的名氣太差,所以赤練營一直不敢要他,不然憑他的實力早該進神衛營了。”
“原來是這樣呀。”
“這次神衛營大肆招收赤練神衛,以前很多不抱有希望的人都來了,那老屠夫肯定也有這想法,想趁加入赤練神衛營。”
張天乙和赤風也看見了那名大漢,赤風嚷嚷道:“這祝福貴就會耍一些這樣的小段!”
“別急,誰勝誰負還說不一定呢。”張天乙臉上閃過一絲笑容。
老屠夫,其本名叫什麽沒有人知道,反正來巽風古鎮的人都知道他是賣肉的。當然,他賣的不是什麽豬肉狗肉,而是新鮮的人肉。年輕女人和孩子的肉乃是上等肉,而精壯漢子的肉次之,老嫗老叟再次之。
這人不僅有實力,曾經一人屠殺過五名築基境的新人。而且還有關係,會做人,總能從赤練營弄到犯事的人或者無用的新人。所以他的賣肉生意一直很好,雖然名氣臭了點。
“小子,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我把你剁成肉醬扔下去?”
尚青才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一道大嗓門亦在他耳邊響起。隻見一名****上身的大漢衝了上來,他咧著嘴,露出森冷的白牙。一對眼睛竟然詭異地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看著尚青就如同看著什麽食物一般。
尚青微微皺了皺眉,這人身上好重的怨氣!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竟然隱隱生出無數怨魂纏繞周身一般。
老屠夫見尚青不動聲色,臉上笑意更濃。“像你這樣年輕的築基高我有多少年沒見過了,真是懷念呀!”停了停又自顧自地說道:“別奇怪,別人看不出來你的年齡,但我這一生吃過的人比你見過的人都要多,自然能感覺到你那年輕體魄勃勃的生。”
“放心好了,我肯定會讓你沒有一點痛苦就死去,那樣你的肉才新鮮,才能保持甘美可口。”老屠夫像個瘋子一般,喃喃自語。
但尚青聽來卻是心起了殺,他總算是明白此人身上為何會有那般強烈的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