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雖然厭惡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此刻見她戰戰兢兢的表情，心中不免又升起一股憐惜之情；說道：“怕什麽，有我在前麵呢。倘若那些玩意再出來，保不準死的是哪個呢。”既然對方能被子彈傷害到，那自然也就能被其他東西傷害；他無須太多的畏懼。

    蘇珊聽著李凡的話，心裏突然又有一點點安慰；感覺又不是那麽害怕了。

    李凡慢慢走向了船艙的樓道口，梯子僅僅剩了中間的一塊木板，下麵比較幽暗，視線不是很好；李凡找了幾塊碎步，然後在一個懸掛的油燈裏沾了一些油沫點燃做為照明工具。

    旅行包裏麵有一把在琅琊就準備的手電，李凡給了蘇珊；然後抓住甲板邊緣，輕輕地跳了下去，觀察了一下四周沒什麽異常，然後才張開雙臂接蘇珊下來。

    這一層好像是雜物和倉儲糧食所用，邊上堆積了不少的麻袋，但都已經空癟了；還有幾個用蠟密封的瓷罐，抹去上麵的灰塵，可以看到是一件精美的元青花，拔掉封口一股酒香撲鼻而來。

    “好香的酒。”蘇珊低低說了一句，同時用手電觀察著前方。

    李凡放下酒壇，他才沒心思研究這些呢；順著蘇珊的手電光亮朝前麵看了下，結構基本和現在的船隻差不多，都是一間一間的臥室，隻是已經非常破落。

    “嘎嘎嘎……”通道的另一頭又傳來剛才在甲板上聽到的那種怪聲，看樣子它似乎想將兩人引向下層的槳手艙。

    李凡沒有急著前進，隻是將手機再次掏了出來打開那段短信，圖像中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紅點就在五米之外的一個休息室內；隻是猜不到是危險還是另有什麽提示之類的線索。

    “我有槍，我走前麵！”蘇珊說著就想先走過去。

    但是李凡拉住了她，搖了下頭說道：“你注意後麵！”總結前三次襲擊，那些東西都是出其不意地從一些地方冒出來，讓人防不勝防。

    “好！’蘇珊此刻就感覺自己像個小女孩，就喜歡躲在李凡的身後。

    李凡將旅行包背在了後背，然後將手機放進口袋，一手拿火把一手拿木棍朝前走去；

    腳下的地板還是咯吱、咯吱地響著，兩人都緊張連呼吸都想閉住。

    一步、兩步、三步，感覺每一步都走向陰曹地府一樣。

    來到第一個艙室前，門板居然還完好無損，李凡輕輕地用木棍推了一下；“吱”地一聲門板應聲而開，同時也有一陣灰塵撲麵而來。

    “有人！”蘇珊的手電光亮穿過朦朧的灰塵隱約看到裏麵居然有一個身穿鎧甲的人背對著自己坐著，開門的瞬間還能看到對方散亂的頭發動了一下。

    “誰在裏麵？”李凡自然也看到了；開始還以為會出現一個類似白骷顱或者綠猴子一樣的東西，想不到卻是個人。

    但是兩人這一驚一乍，裏麵的人卻好像沒聽到一樣，動也不動一下。

    李凡慢慢走了進去，然後用木棍戳了一下對方的肩膀；那人轟然倒塌變成一堆骸骨。

    噓，虛驚一場！兩人對看了一眼，額頭上都出滿了汗珠一副窘態，不禁又差點笑出來。

    死人骨架是背靠著一張椅子，前麵為一張書桌，上麵擺放了文房四寶和幾本書籍，靠左角放了一盞油燈，看的出來死者生前是個文人。

    李凡試探著用火把點了下油燈，想不到居然還點燃了，發出詭異的綠光，忽明忽暗；而隨著油燈的點燃，兩人突然發現眼前的書桌煥然一新，上麵的灰塵、蜘蛛絲全部消失，即使是書籍也像剛剛印刷出來的一樣。

    “怎麽回事？”蘇珊吃了一驚，緊張地看了看四周，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異常。

    李凡也注意到了這一切的變化，同時也清楚地看到油燈亮起的同時自己手中的火把光亮遽然黯淡下去；整個房間都是充滿詭異的綠色亮光。

    桌上硯台的墨汁也像剛剛研磨出來的，邊上的毛筆亦煥然一新，中間還鋪著一張雪白的宣紙，四個角用一小塊陶瓷壓住。

    “這……”李凡有點蒙圈了；如果出現一個綠猴子之類的東西，他完全可以抵抗，或許還有機會擊倒對方；但是眼前這一切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要自己看書做文章？

    蘇珊也是一陣愕然：“難道說還要我們回到古代的學生時代？替他人作弊寫文章？”

    “玩大了……”李凡有點無語；感覺這不是冒險，是船上的惡靈開啟了逗比模式。

    “或許死者身上有線索……”蘇珊說著蹲下身子去查看倒塌在地上的骸骨，很快就發現了塊寫滿字的布條，拿了起來遞給李凡說道：“看看，有沒有提示……”

    李凡接過來湊到綠色的油燈前仔細看了一眼，卻沒發現上麵有任何的字跡；而蘇珊將手電光線照到上麵時卻又能看到一排字跡，依舊是秦朝大篆，不過這些李凡碰巧還就認識了，整體上就是詩經上的《豈曰無衣》，是當初秦代的部隊軍歌。

    豈曰無衣？李凡突然心頭一動，拿起毛筆沾了沾墨汁，在宣紙上寫了一個篆體的衣字。

    說來特怪，毛筆剛剛寫完離開宣紙就看到四角上的幾個陶瓷碎片猛然向中間合攏；有力的“噹”一聲，居然化零為整直接合為一體。

    與此同時，旁邊的油燈也立即熄滅，桌上的一切也變的陳舊和破爛，毛筆隻剩下一根禿杆，硯台被灰塵掩埋，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那合成出來的陶瓷片卻沒有改變也沒有消失，依舊處在桌子中央，李凡拿起來一看，上麵有一個曲線徽記，其他沒任何異常；不過想想現在不是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叫蘇珊塞進自己的背包，然後準備掏出手機查看下一個地點。

    “嗷……”可也就在這時，突然從地上的死人骨頭堆裏突然冒出一個白色的骷髏頭，猛然朝李凡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