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王的雙眼是琉璃般的金色, 清澈見底宛若天邊星辰。

    眸子恍惚一瞬便望向肚皮上的少年。

    少年唇紅齒白，眉眼含笑，五官十分精致。哪怕美人居多的人魚族中，也堪稱數一數二。

    坐在人魚王肚皮上，莫小喵有點驚嚇。

    boss竟醒的這麽急。

    他還未跳下去, boss抓了現行。偷偷挪了挪屁股：咳，他其實可以解釋的。

    與縮成一團的少年對視，塞壬王目光愈發深邃。

    麵上不動聲色, 心下卻有幾分不可思議與驚喜莫名。親眼見到小東西的模樣，最近一直困擾他的渴望得以滿足，他空洞的心填滿了些許。貓咪與他腦海中勾勒的形象相似，卻更迷人靈動。

    小家夥似乎被他忽然醒來嚇呆，身體縮了縮，坐在他身上像個無助的小毛球。一雙又大又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 從膝蓋後露出來偷偷覷著他。小爪子戒備著似乎隨時都會逃走一般。

    被萌的心肝微顫，塞壬王深覺有趣，正思考如何開口，便感覺小家夥屁股蠕動蠕動的挪到邊緣, 立刻就要蹦走。他下意識伸出手抓住纖細的腳踝, 指肚傳遞的觸感滑膩而溫涼。

    莫小喵低聲驚呼一聲，險些炸了毛。

    不知為何, 塞壬王不太喜歡被小貓討厭，“你……莫怕。”想要詢問和訴說的很多，到了嘴邊, 隻剩下幹巴巴的三個字。

    塞壬王沉睡多年，一時間語言能力幾近喪失。事實上沉睡前，他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莫小喵眨了眨眼，他以為塞壬王會怒掀，將他扔進水中。

    看來，塞壬王是個斯文人。

    之前幾世，boss剛開始拒絕態度強硬又抗拒，他都習慣了。

    忽然被溫柔體貼了一下，莫小喵受寵若驚。

    估計是他方才刷好感的原因。

    莫小喵：“我先下去，你醒了看看身體哪裏不舒服？”

    輕輕晃悠下小腿，莫小喵示意boss將大掌拿開。

    指肚不自覺摩挲軟嫩皮膚，塞壬王莫名不想鬆手，許是被他摸的癢了，圓潤可愛的腳趾一抖一抖的蜷縮起來，看上去十分的有趣。

    莫小喵急眼：“你別弄啊，很癢。”

    見小家夥炸毛，塞壬王鬆了手，略有可惜的掃了眼粉嫩的腳趾。

    莫小喵跳到岸邊，捧起地上的蚌袋子滾到角落。

    塞壬王暗沉的瞳孔閃爍不定。

    以免塞壬王撲棱水濺到身上，躲得很遠的莫小喵：“你快起來試試。”

    塞壬王抿唇，輕擺尾便瀟灑改變姿態，此刻露出攝人心魄的魅力。

    額飾泛著光暈，增添一抹色彩。

    莫小喵目光灼灼，魚尾線條優美，真的很想嚐嚐。

    小家夥專注看過來，塞壬王有幾分欣喜。然而擺動尾巴獲得更多注意時，變得無語了。

    他記得小家夥喜歡魚。

    他也許引起了小家夥的食欲。不，應該是肯定。

    塞壬王一言難盡，定定看貓。

    默默吞咽口水，莫小喵將黏在魚尾的目光飄開，“身體有沒有不適感？”

    塞壬王麵無表情：“無。”

    莫小喵晃了晃蚌殼扔進火中：“那一會兒一起吃吧？”

    塞壬王內心糾結：“……可。”

    昨日火烤的味道很香，小家夥吃的滿足的便是這種海族嗎？

    不對。有海洋氣息，卻並非海族。這是一種還未開化的種族，似乎在很久以前便存在。

    莫小喵手一頓，“嗯？”這個世界的boss似乎格外不善言辭。

    在莫小喵一臉渴望的盯著烤貝殼時，塞壬王暗中觀察幽暗山洞，眉頭疊起。

    這是哪裏？

    他沉睡便關閉了海宮，吩咐大長老看守。這裏並非海宮，且海洋能量幾乎匱乏。

    恍惚想起方才小家夥的話：蟲族與大長老的陰謀……

    當年他的傷勢太重，隻有親信大長老了解，沉睡後幾乎無知無覺。並不清楚如何被搬運於此。他是近幾日恢複的神識，如今算是徹底清醒了。若是一直在能源稀薄之處，他將愈發虛弱，永墜深眠。

    聽到輕微的爆破聲，莫小喵雙眼一亮：“好了！”

    快速伸出小爪打算‘火中取蚌’，立刻被塞壬王抓住手腕帶離火苗。

    莫小喵一臉困惑。

    塞壬王：“…………”下意識動作，做了才過腦。

    不過，他不後悔，十分不讚同的搖頭，塞壬王指著火艱難吐出兩個字：“危險。”

    塞壬王是在潭邊，瞬移到貓咪身旁阻止。所以銀尾輕微搖擺還含著水珠。

    看上去格外可口。

    莫小喵忘記取蚌，目光一溜一溜的覷著。

    塞壬王全身一僵，不自在的輕微擺尾。得到更熱切的目光，他幾乎應付不來，指尖輕滑掌心便多了一枚開口的蚌殼：“吃？”

    莫小喵雙眼一亮，用力點頭：“嗯！”

    捏了捏堅硬的殼，塞壬王眉頭微鎖，隨後用力一捏，蚌殼變粉末。

    莫小喵張著嘴呆了。

    他的……蚌肉？

    莫小喵呆愣愣：“你在做什麽？”

    塞壬王點了下莫小喵粉嫩的唇：“硬。不吃。”

    莫小喵眉頭一跳，“可是我們吃的是裏邊的肉，不是殼呀。現在……”

    塞壬王一怔，垂低頭看手心的粉末夾雜的肉泥，全身猛地繃緊。

    boss僵硬了。

    莫昀晟眨了眨眼，很快反應過來，險些笑出：“烤熟殼就開了，隻要將殼剔除，很方便的。”

    塞壬王耳尖窘迫的紅了：“…………”

    莫小喵拿起石塊弄出一枚蚌，舔了舔嘴巴：“隻要刮出肉，像這樣，嗷嗚吃掉。”

    塞壬王定定看小貓吃蚌。三觀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莫小喵再拿起一枚放在塞壬王手心，滿眼期待：“你試試？”

    塞壬王垂眸，糾結的應了。

    被碰觸時，一股細微的戰栗感竄入身體。這就是天敵感應麽？

    可是又有一點奇怪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瘙癢的心髒無法平穩跳動。

    本著大毅力大決心，塞壬王塞入口中，仿佛將要英勇就義。

    莫小喵：“…………”如此痛苦嗎？

    鮮美滋味進入口中，塞壬王恍惚中感覺一份熟悉，剛降生之際，他似乎是以此為生。但那之後海族漸漸誕生，他便逐年不再食用魚類，習慣取食能量更平穩微弱的水藻，哪怕如此，也因能量暴動的困擾陷入沉睡。

    海族之所以存在的緣由，他已不太記得，但他們應該並非十分昌盛。

    莫小喵湊近一些：“怎麽樣？”

    找尋小時候丟失的記憶，塞壬王心情略有激動：“嗯。”

    莫小喵仔細觀察boss神色，並未發現一絲不妥，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兩個小梨渦若隱若現。

    “那我們以後一起分享美味。”說著，他又遞給塞壬王一枚。

    塞壬王端著蚌，凝視大快朵頤的小貓。腮幫子鼓鼓囊囊，粉嫩的臉頰被火光照的紅撲撲的。

    良久，塞壬王才低低應了。

    首次交流與分享食物，莫小喵感覺與boss關係好許多。

    偷覷一眼正襟危坐的塞壬王，莫小喵忍不住舔了舔手指：“boss，你之後有什麽打算嗎？”

    塞壬王瞳仁漸漸晦澀。

    他沉睡多年，對外界不甚了解。但已隱隱察覺陰謀，不想小家夥陷入危機。

    而且，他對那句話十分在意。

    小家夥說，變成傀儡。

    他沉睡時，蟲族還隻在陸地上爬，泥裏邊滾。如今似乎也變成了大種族了。

    沉默許久，塞壬王：“何為波斯？”

    莫小喵一愣，“boss就是世界最厲害的存在。”

    世界最厲害。塞壬王心尖一顫。

    小家夥是這樣想他的麽？沉睡太久，能力退化許多。怕是……

    若在海宮並不會虛弱至此，塞壬王暗中記下大長老。

    見boss眸色暗沉，莫小喵略愉快。給大長老上眼藥什麽的，他可以更努力一點。

    莫小喵善解人意：“這裏是海族中心島，島上為神廟，周圍是海。”

    塞壬王踟躕：“你……”

    四周環海對於海族並無所謂，但於其他種族便是滅頂之災。海族的神廟是什麽？

    莫小喵指著自己：“換句話說，這個島嶼是供奉你的地方。”

    供奉？塞壬王抿唇。

    那他的供奉之地，小貓為何流落至此？

    莫小喵莫名看懂了，毅然決然的鼓臉告狀：“這是陰謀！蟲族王子野心勃勃，希望控製我打入海域，以此侵略海族。”

    頓了頓，莫小喵嘟嘴：“還有那個大長老，他給我唱那種靡靡之音的歌，差點被他害了。那種聲音好可怕，身體都變得不正常了。大長老唱‘米蘭之鄉……’什麽的。”

    係統：“…………”有這種事兒？

    莫小喵：“曆史進程中有。”就算沒發生，boss也定是信他。

    此乃**術，中術者渾渾噩噩被施術者唱曲九九八十一天後，就會徹底成為其傀儡，聽憑吩咐。**術屬於人魚術法，因思及其惡劣後果，被塞壬王列為禁術在海底永封。這術法隻有塞壬王與大長老兩人知曉，其中的確有‘米蘭之鄉’一句。

    根本不需多想，塞壬王已經確認：他的封印並未解開，知曉內容的隻有大長老。

    莫小喵偷覷boss，心下哼哼：他可小心眼了。

    海底學校，大長老找幾個人魚撐場麵故意給他下馬威，若非有係統地圖，他沒準真迷路了。至於大長老這一世是否給他唱過歌的事情，反正boss信了。

    莫小喵鼓臉：“他們都當我傻，其實我特別聰明！”

    塞壬王定定看他。

    莫小喵表情真誠：“我覺得冥冥中有什麽引導我保護我，找到並喚醒你。”

    塞壬王眼神閃爍。

    這種親昵感的確做不得假，塞壬王也隱隱有感覺，他似乎在等待某個存在親切的喚他……

    也許的確天地垂憐。

    將這隻可愛的小家夥送到他身邊，救了他。

    塞壬王：“吾命。”的確是你救得。

    說了兩個字，卡殼了。

    莫小喵貓瞳亮閃閃，“唔？你是說我救了你，所以你要報答我麽？”

    沒想到報答之事。塞壬王卻本能頷首。

    莫小喵烏瞳黑溜溜：“滴水之恩況且湧泉相報，救命之恩自當肝腦塗地！”

    塞壬王：“…………”

    莫小喵一本正經：“所以，以後大長老欺負我，你得幫我揍他。蟲族欺負我，你揍死他！”

    塞壬王：“…………”

    莫小喵歪著頭，一對兒濕漉漉的貓瞳忽閃忽閃，聲音軟嫩：“同不同意呀？”

    在莫小貓撒嬌下，塞壬王頷首。

    曾經說一無二的塞壬王萌的心肝巨顫，完全無法忍心拒絕。

    小家夥話語中有漏洞，可清湛如水的眸子並無陰翳。塞壬王願意相信率真到想吃他的貓。

    係統：“你是貓，不是蟲。”

    莫小喵：“我造。”

    係統：“嗬嗬，boss也知道。”

    莫小喵：“！！！！”

    莫小喵：“什麽時候？莫非他之前一直有意識？”

    係統：“正解。”

    莫小喵：“…………”為什麽沒告訴他，犯蠢完全被發現了啊喂。

    “係統，我們絕交了。”

    係統：“我們何時有過交情？”

    莫小喵：“……qaq。”係統欺負人。

    糾結片刻，莫小喵垂眸：“boss，我的獸態有點不太一樣，我並非蟲族，而是貓。這個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好嗎？”這個時候趕緊將事情說開，以免未來誤會。

    塞壬王鎏金眸子異彩閃過，有一瞬間外露了情緒。

    莫昀晟輕咳一聲：“海族認為我是蟲族是因為，我被蟲族送來的。小時候被蟲族搶回去。”磨了磨牙：“為了給他們製作蠱蟲。”

    蠱蟲？塞壬王瞳孔驟縮。

    莫小喵：“所以，他們都是壞蛋！！”

    塞壬王視線幽邃，麵皮繃緊，銀色長尾一甩將小貓卷起帶到身邊。

    莫小喵愕然：“怎麽了？”

    “……別動。”塞壬王骨節分明的手指伸出，點向莫小喵的額頭。

    一言不合就上手？莫小喵反應過來，忙伸出兩隻小爪子握住碰到腦門的幹燥大手。

    塞壬王垂眸，表情嚴肅：“放。”

    莫小喵握得更緊：“不用的，我並沒被感染成為蠱蟲。”

    塞壬王毫不妥協。

    莫小喵見boss意誌堅定，便委委屈屈的捧著大掌放在額頭：“那你查吧。”

    小貓的手滑嫩柔軟，仿佛水綢。塞壬王不了解這種心情，卻想小貓一直握著。手指輕輕點在小貓額頭，一點能量在貓咪體內遊走一遍，沒發現不妥，塞壬王才算安心。

    他收回手指，能量留在小喵肚子。這些能量溫和蘊養身體，更讓他隨時了解小東西的位置。

    boss探查時，莫小喵視線瞟著腰上的魚尾，探出爪子摸了一把。

    一定特別嫩。

    莫小喵垂涎的摩挲幾下。這麽修長一條魚尾真漂亮，吃不到過過手癮也是好的。

    boss的鱗片細密而均勻，泛著銀光。

    聽說人魚鱗片可以許願，很想掀一片試試。許願的話……

    恍惚想起之前與boss在許願池邊的對話。

    他們已經在完成願望。比起無法吃美食，能夠靠近boss才是最重要的。

    莫昀晟順著魚鱗紋路摩挲，陷入了沉思。

    被調戲的塞壬王：“…………”

    小家夥沉浸著美好的幻想，他也許應該等一等。

    隻是想到小家夥的腦海小劇場內容，塞壬王依舊不太淡定。莫名的魚尾有些顫抖。

    小家夥是在想如何吃掉他的尾巴麽？

    頻率不高的話，也並非不可以。

    塞壬王：“想，吃？”

    莫小喵雙頰飄上兩朵紅暈，收回手支支吾吾：“摸，摸摸。”

    他剛剛在想什麽！！

    係統：“你在想boss魚尾的xx藏在哪裏，oo時候要怎麽做。還有你暢想體位……”

    莫小喵腮部倏地緋紅，想捂臉：“係統祖宗快停下。”

    係統滿意的閉嘴了。

    塞壬王見他臉燒紅，眉頭緊蹙：“病？”

    莫昀晟忙搖頭，簡直無法直視boss銀尾：“沒有沒有，我就是不太好意思。”

    塞壬王金瞳定定看他。

    拍了拍臉，莫昀晟急匆匆站起：“我得回去了。否則海龜爺爺會擔心的。”

    塞壬王張嘴卻僵住：“…………”

    小家夥叫什麽名字？

    莫昀晟向外跑去：“我晚點再過來。”

    小貓跳出山洞，塞壬王瞬移到洞口，便見一隻有著一對兒精致小翅膀的白色毛球飛過去。

    塞壬王直直凝視，目光不確定：貓……是這個樣子的麽？

    回到神廟，海龜爺爺正在慢悠悠吃晚飯。

    莫昀晟笑著招手：“海龜爺爺！”

    海龜抬頭，“哦，是，小，王，後，啊。玩，完，回，來，了？來，吃，水，藻，嗎？”

    莫昀晟堅決搖頭：“不了，謝謝爺爺。我吃的特別飽。”

    海龜還想勸勸別挑食，一直笑眯眯的臉驟然收斂，佝僂的身體倏地站直。

    他扔下拐杖，四爪著地飛速奔跑起來。

    跑之前，莫小喵聽到了海龜爺爺十分流利的話：“王後自去，我有些事。”

    莫昀晟目瞪口呆。

    “係統，海龜爺他……”平時都是扮豬吃老虎？這腿很利索，嘴也不瓢。

    係統：“海族王者醒過來了，你家男人召喚。”

    莫昀晟愣了愣：“嗯？我剛和boss說來找海龜爺爺的，他這麽急匆匆召了人。”沉默兩秒，他怒的臉都黑了：“什麽鬼！我能和一隻爺爺年級的老海龜有什麽！！！”

    沒覺醒感情，本能的護食圈地盤什麽的。莫小喵都習慣了。

    可是，吃海龜爺爺的醋，boss也是夠了啊。

    另一邊，一隻海龜破開石壁，鑽入山洞，見到賽爾王激動的跪在地上哽咽：“王！您醒了！”

    塞壬王目光幽冷：“說。”

    海龜：“是，……”

    等海龜言簡意賅總結近萬年事，最後略有踟躕：“王。是否需要召見小王後？”

    塞壬王瞳仁微縮，下一刻冰冷氣息彌漫：“王後？”

    海龜瑟瑟發抖：“王，請息怒。小王……他是個好孩子。大長老與全族都十分……”

    大長老？很好。如今膽大包天連他的婚事也插手了。

    塞壬王憤怒異常，更生出一絲心虛。哪怕與他無關，下意識的他也不想讓小家夥知道。

    塞壬王：“遣！或殺。”

    海龜如墜冰窟，最終頭貼地應了一聲。

    塞壬王：“無論誰，莫擾。”

    海龜戰戰栗栗：“是。”

    海龜離開，塞壬王依舊怒火熊熊，他的伴侶位置怎麽準許被肮髒的存在玷汙！

    回到地麵，海龜滿麵肅殺，見莫小喵期待望他：“我會派人送你離開。”

    莫小喵一怔。離開？

    海龜：“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就走。”不走被王看到，小王後會死。

    猛地想到王的性子，海龜忙擺手：“還是別收拾東西，現在跟我走，我送你出海。”

    莫昀晟：“？？？”

    係統將海龜與boss對話一一重複，然後結論：“嘖。狗血作死。”

    莫昀晟更怒了。喵喵喵喵！

    目光祈求的望著海龜，莫昀晟：“海龜爺爺，我想再看看這裏，也許以後我再也沒機會來海族了。給我十分鍾，十分鍾後我就走。”

    海龜想拒絕，最終咬了咬牙：“那不要走遠。就十分鍾！”

    用力點頭，莫小喵心道抱歉，轉身就跑。

    跑到懸崖邊倏地變身，如一顆小炮彈一般衝入了山洞。

    塞壬王站在山洞口遙遙遠望，目光略有期待，見小白團子飛過來，眼神柔和了下來。

    貓咪嗖的紮過來，塞壬王急急去接，卻被躲過。

    莫昀晟惱火的伸出小爪子：“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塞壬王被炸毛的小貓抓了一臉，神色鮮少的懵逼。

    莫昀晟抓boss一臉爪印，猶不解恨又咬。直到塞壬王呼吸一重才跳到一旁化作少年。

    塞壬王眉頭微鎖：“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莫小喵氣紅眼眶：“你是壞人！”

    塞壬王心一顫，小東西是要哭了嗎？發生了什麽？

    莫小喵指著塞壬王的鼻子：“你要攆我走！”

    塞壬王：“吾，無。”

    莫小喵：“你都讓海龜爺爺送我走了，還說沒有。”

    他並沒……等一下。塞壬王一僵，猛然恍悟一件事情。

    小家夥的身份……他的王後到底是誰？

    呼吸一窒，塞壬王腦袋驟然嗡嗡作響，一直忽視的問題被正視。他才想通其間的關聯。

    他的王後，大長老滿意，蟲族傀儡。獨自在神廟裏，能夠與海龜總管對話……

    如果說這些還不能確認小東西的身份，塞壬王便白長腦子了。

    握住纖細手腕，塞壬王雙瞳閃爍不定，喉嚨幹澀：“你是吾……”妻？

    作者有話要說：　　都帶著伊麗莎白圈，球球總是熱情的那個。蛋蛋躺在地上，躺在沙發上，躺在床上……

    球球湊上去小爪子扒拉扒拉，小喇叭頂一頂。然後伸出小腦袋，將兩個喇叭口對上，遠處看去，就是兩隻貓在接吻。

    還是球球主動的那種。

    某森已經抓住許多次，有時候球球咬蛋蛋的後腳，會被蛋蛋輕輕踹一踹，簡直打情罵俏的無法直視。

    今天去玩了vr打喪屍，然後某森就光榮的磕腫了膝蓋。直麵喪屍頭，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