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道個歉嗎，就跟屁一樣，一放就沒了：“好，我替我的同事，向你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哈哈哈！早聽人說唐家村有機農場的農場主，是個蹲著嚇尿的主，果然沒錯啊！”荀衛平挖苦道。

    “哈哈哈！”

    唐果說了，他道歉是替老趙道歉，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如果想借此來惹怒他，隻能說你們太不了解他了：“村支書，我們農場的專利技術免費送給你們了。龔燦、老趙咱們走了。”對方隻是說了幾句的惡心話，就當著人家上千鄉親的麵，教訓他們，總歸不好。唐果也懶得跟荀衛平一般見識。

    荀衛平卻不領情呢。

    “不把五十萬吐出來，就想走？當我們山石鄉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法律道德，在荀衛平看來，是不存在的。窮鄉僻壤的，警察一時半會兒也來不了，先訛點錢再說。除了兩個也不吭聲的高壯男子，剩下的人全是慫包，他們二十多個後生不怕。

    “放肆！你們還有沒有法律意識！”村支書更急了，唐果這幫人，本來就想走，你荀衛平這樣說，不等於說是要好處，誰還敢多呆？收了五十萬的事，本就是子虛烏有。

    “別逗了，這錢你也有份的吧？鄉親們……”

    一直沉默鄉親們，這回終於爆發了！讓你荀衛平喊鄉親們！

    荀衛平幾個癟犢子的無恥行為，他們真是看不下去了。

    隻聽一位有威望的大爺，朝荀衛平喝道：“荀衛平，別再丟人現眼了，回你家去吧！我們什麽時候收錢了？沒的事，你們竟也扯的出來！山石鄉的臉都讓你們給丟光了！有本事，去搶外國人的銀行啊？”

    “老不死的……”荀衛平意識到他們才二十多個後生，要是真把這一千多號人給惹毛了，他們沒有好果子吃。隻是，看情形，他們已經把鄉親們惹毛了！

    山石鄉的父老鄉親們，不再沉默，裏三層外三層，將荀衛平二十幾個後生給團團圍了起來。大有群毆的意思。

    好漢不吃眼前虧，荀衛平見狀不妙，帶著這群後生，擠出人群，腳底抹油，溜了。

    這位有威望的大爺，跟唐果等人作揖道：“對不住了，村裏的狗，沒來得及拴好。見笑了。”大爺的話，還挺逗的。

    他的這個比喻也十分恰當，荀衛平就是狗糧養大的，不然不會如此囂張。唐果卻看出了不對勁，背後一定有人指使荀衛平。

    這大爺，白發白須，身體健朗，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僅大爺身體健康，唐果還驚訝的發現，這裏的老人，個個身體健康。

    這不應該啊？莫非山石鄉地底下還有什麽不成？

    “一開始，隻有村支書一人出麵說話，我是挺失望的。但剛剛看到大家，幫我們，我就不玩虛的了，實話跟大家說吧。”

    唐果環視了一周繼續道：“你們這裏不適合發展有機農業，甚至傳統的化肥農業，也不宜進行。因為你們這裏，地少石頭多。你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治理環境。當然了，有條件的，可以從別處運泥土回來，填在地勢較低且開闊的石山上，這也許還能……”

    後麵的話，唐果也不說了，這是一道死命題，從別的地方拉泥土回來，得要多少錢啊？這哪一個貧困鄉能承擔得起的。有那個錢，山石鄉民早就搬離山石鄉，到它處生活了。

    盡管他們會想到結果是這樣，山石鄉人臉上，還是寫滿了失望。

    村支書也苦著臉說：“這個辦法我們，試行過。就是運回來泥土，會被衝走不說，種普通的作物，沒有十年八年，都收不回那個成本……”

    “可不是嘛！”一位老大姐道：“地裏要是能種出更值錢的有機作物，我們的錢也能早點收回來了。”

    原來山石鄉人是基於有機單產的利潤高來考慮問題的。他們經過深思熟慮，要想徹底解決石漠化問題，拉土回填，是最有效的辦法，奈何這個辦法，太燒錢了。泥土也許不值錢，可運費貴啊，從外地拉一車中型貨車的泥土，都要一兩百，一畝地，沒有二三十車的泥，填不了。

    這種方法，應該是山石鄉人能抓住的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了吧？

    見大夥都殷切地看向他，這種時候，直接拒絕可不好。唐果隻好用銷售慣用的方式道：“這樣吧，接下來兩天，我們技術人員，再進行更詳細的檢測。到底行不行，等檢測結果出來了，我們回去後再做進一步的分析、探討……”

    散會了，唐果回孔輝家住。孔輝夫婦反對有機種植，看到的問題或許更客觀，向他倆了解情況，是個不錯的途徑。

    荀衛平回到家，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啤酒，喝了一口，手機就響了：“小叔……”

    “蠢貨！你們要做的，是想盡一切辦法，讓姓唐的在咱山石鄉發展有機農業，不是像一條發瘋的野狗，把人嚇跑……來日方長，隻要他們在咱們的地盤……”

    “知道了，小叔。”

    接下來兩天，唐果走了十多條村，有的村石漠化盡管沒有大石村嚴重，但也岌岌可危。如果山石鄉還想留在這裏生活，最好的辦法，是填土造地。當然，把山炸平會更給力。

    這兩天，他們到哪，鄉親們熱情地跟到哪，吃的喝，還有專人負責拎著跟著身後。如果不是十月底，太陽沒那麽大了，可能還會有專人給他們打傘。

    “呼~總算是結束了！”上了車後，劉海燕歎氣說：“在鄉親們麵前，我真不敢多說一句。他們熱情的讓我感到害怕，如果我說，他們這裏就是填土，也不適合種有機作物，真擔心他們會難過的哭出來！”

    “我想老板，也是不忍心直接拒絕他們，這才讓我們多花兩天時間檢測土地的吧？如果各方麵條件都嚴重不符，山石鄉人也該死心了。”霍玲玲說。

    龔燦還在自責，要是事先了解了，也不會造成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局麵。帶領一個山石鄉種植有機業，比帶領一萬個河朗村還要難。要是他們‘臨陣脫逃’，會不會對他們農場的名聲造成負麵的影響呢？

    離開山石鄉，上到白川縣城，在賓館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唐果讓他們集中開個討論會。

    當得知唐果決定幫山石鄉後，大夥眼珠子瞪的比牛眼還大。

    “您是認真的？？”

    唐果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過：“我是認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