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秦氏都沒臉聽，也不管這是什麽地方，就這麽嚎？

    林雨蝶喝了茶吃了點心，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過來了——她本就是等著看郭氏開鬧，越厲害越好，就不信一次治不改她。

    “該遭天譴報應的兒媳婦啊，一點都不心疼老婆子……”

    林雨蝶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郭氏嚎這一句。

    她進院門就說：“我都不認識你，你嚎給誰聽呢？我看秦家妹妹投緣，又聽她說你病了，才同意她把你也一並接來，我聽說秦姐姐現在待嫁，才讓她來的，你哭什麽哭？”

    “待嫁？”郭氏瞬間收聲，也不知道林雨蝶說的什麽意思，轉頭看秦氏：“怎麽回事？”

    秦氏小聲說：“他寵妾滅妻，把我休了。”

    “你怎麽這麽不中用！”郭氏氣不打一處來：“那你為什麽不和我說？”

    她也不想想，秦氏從回去她都沒給人說話的機會，自以為是的認為是那樣，就覺得是那樣了，連多問一句都沒有，現在倒埋怨起來了。

    秦氏低著頭，沒說話。

    林雨蝶打破她們的僵持：“我是看秦家姐姐是待嫁才讓你們住進來了，我希望你記住我說的這話，我說了和秦家姐姐投緣，將軍也肯定是能看上我的眼光的。”

    言下之意，就是字麵意思。

    郭氏被林雨蝶給嚇住了：這可是親兄妹啊！

    “你個天殺的！”

    林雨蝶衝秦氏眨了眨眼，示意這是個玩笑，但說的卻是：“你再罵我，我把你扔出去！都說了是看秦姐姐的麵兒，你當你是誰啊？”

    說過不認識她，就是不認識她！

    “我是秦致遠的親娘！秦致遠這個不孝子！人呢？你把他給我叫過來！”郭氏氣急，手又開始抖的拿不住拐了。

    林雨蝶笑了：“將軍回京了，你這一時半會兒，是見不著了，就算見著了，將軍也不認識你，難道你覺得，在府裏就不丟人了是嗎？府裏，比大街上人還多呢，老夫人，我勸你還是識時務吧，別讓我再惡心了你，到時候連個大夫都不會來。”

    “你敢！”郭氏氣的直抬手，可惜她手抖還沒勁兒，抬了幾次都沒抬起來：“林氏！你這麽做可是會遭雷劈的！”

    “說了多少遍，以前的林氏早就被你逼死了，真是，這年紀大了，腦子都成漿糊了，”林雨蝶白了她一眼：“兩個婆子夠你用吧？仁至義盡，秦姐姐，你勸著點。”

    眼看郭氏要岔氣，林雨蝶轉身就走，她是一點也不想看到那麽肥胖的一堆肉攤下來的樣子。

    秦氏也想勸，可還沒開口，就被郭氏給打了一拐杖：“你啊！我白教你了？連個男人都哄不住，倒插門你都看不住？”

    秦氏無話可說——這不是她哄不哄的住的事，宋仁文喜歡那樣的，她永遠都做不來——她是大家閨秀，可不是勾欄娼妓。

    “宋仁文雖然花錢多，但好歹也算溫順的，你怎麽就哄不住，還讓納了妾，還被妾踩在頭上？”

    郭氏不依不饒，秦氏躲不住，隻能說一句：“留不住就留不住吧，又不是沒別的男人了。”

    “你……！”

    郭氏被連氣幾次，別人氣，外人氣都算了，女兒也不聽話，一下子，腦子一翁，什麽就不知道了。

    秦氏急忙扶住，手忙腳亂的往屋子裏抬。

    一邊譴了小丫鬟去給林雨蝶回話，——請大夫這種花錢的事，她再怎麽，也得經過林雨蝶的。

    況且，她還沒錢了。

    ……

    “也是個實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