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夫婦驚訝得說不出話，老淚縱橫的直磕頭。

    “老伯、大娘，你們別折了我的壽，快快請起，我也是聽夫人的吩咐，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給人活路。”

    夫人常說人命最重要，如非必要，還是多活人、少殺孽，給人從頭開始的機會。

    譬如熊大壯，作惡不斷但罪不致死，就讓他為百姓做點事，以彌補曾經做過的錯事，以身代為贖罪。

    “夫人真是個好人……”老婦哽咽，收下安冬給的五兩銀子，她收錢的手還因難以置信而顫抖。

    “好了，你們慢走，趁天還沒黑趕緊出城，我讓人去拿來幾個肉包子，你們帶著在路上吃。”安冬說完便吩咐一名十一、二歲，穿著淺藕色衣裙的小丫頭去灶房。

    沒多久小丫頭回轉，遞上竹編的籃子，裏頭約有七、八個大肉包子，還熱著，冒著熱氣。

    “這……這怎麽好……肉包子……我好些年沒嚐過了……”看到白胖包子，婦人又忍不住流下淚水。

    “老伴兒……”聲音沙啞的老漢拉拉妻子，又指了指他背後蓋上枯草的籮筐，麵色靦腆。

    “啊！姑娘，你要不要看看我們在山上挖的花花草草？我們村裏的小夥子回村子裏說，夫人要在府裏植些花草，讓我們找些給將軍府送來，不過這季節草木都枯了，我們找到的不多……”也不曉得用不用得上？

    熊大壯插話，眼神透著嫌棄。

    “安冬姑娘，小的看過了，不過是一些長得有點像鬆葉加麥穗、又染過色的野草，一小株一小株的還帶著怪味。”那草長得不起眼，味道又很怪，說香不香，卻也不算太臭。

    “無妨，我瞄一眼。”看過了也好回話。

    老漢一聽，動作利索的解下背上的籮筐，將覆蓋的草掀開，如果夫人不要，籮筐內的東西便扔了。

    “咦，這個……”也不知這草是何物的安冬眉頭一皺，她習慣性的學夫人扯下一葉揉碎，放在鼻下一嗅。

    驀地，她神色一變。

    “老伯、大娘，你們等我一下，我進去請示夫人。”這好像是一種香藥，可是她從未聞過。

    “好的，我們等。”婦人朝丈夫看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不自在的窘迫，但隱隱又有一絲沒白來的歡喜。

    一會兒，披著狐毛鑲玫瑰金邊織錦大氅的靈美女子十分驚喜的走來，後頭跟著六、七個容貌清妍的丫頭。

    “快讓我瞧瞧，還有什麽？”天呀！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沒想到會在這窮鄉僻壤發現。

    “呃，你……您是……”

    “不用拜見了，隨意就好……”一頭栽進籮筐的林雨蝶誰也不理，翻看著雜草似的小苗。

    “居然有杜鵑花、玫瑰花、鬱金香、鳶尾花，還有……啊！這棵小樹苗是紅豆杉……”

    林雨蝶不確定的取下一小片葉子，輕輕一搓，以鼻輕嗅，水眸如珍珠般慢慢發亮。

    “紅豆杉。”

    她忍不住哭了。

    “夫人？”安冬、春雨、夏荷、等人一見夫人紅了眼眶，一群丫頭如臨大敵的慌了手腳，不知一向心性堅強的主子為何眼中含淚。

    “沒事，我隻是太驚喜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唉！說了你們也不懂，就像故人來訪，喜極而泣。”

    在現代常見的香草是提煉精油不可或缺的香料，她覺得應該聯係一下迦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