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遇顧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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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這會兒終於擺脫了安全氣囊,嚇得眼眶發紅的用力推開了稍稍變形的車門,二話不說的跑到她師兄身邊,沒骨頭似得蹭進了秦當歸的懷抱。
我這個燈泡實在尷尬,更何況剛剛那瞬間之後,秦當歸都很別扭的特意忽視了我的眼光。
沒辦法,小師妹是有人安慰了,可是對麵出了車禍的人還不知道怎麽樣。
作為完全應該承擔責任的一方,我連忙下車去做了此刻最該做的事情。
萬幸,和小師妹相撞的,也是輛百萬級別的轎車。
起我們車子的受損程度來說,對方除了車燈報廢了之外,似乎也是沒什麽大礙的樣子。
可是車主直到現在還沒從車裏蹦出來跳腳罵街,叫我很是擔憂的繞過了一地的車燈碎片,敲了敲這位倒黴蛋的車窗,做出了一副非常誠懇的態度:您還好嗎這次的事故我們願意賠償全部
車窗動了動,卻沒能搖下來。
應該是撞壞了我心這樣想著,立刻幫助車內的人用力拽了拽車門。
一聲輕響之後,一個深灰色的身影跌了出來,我趕緊前一步用整個身體承擔了他的重量。
好在車除了這個男人之外,並沒有小孩存在,否則小師妹還真是罪大惡極了。
我很是擔憂的用盡全身力氣攙扶著好像不省人事了的男人,從這個角度看不見他頭是否有傷。
但是我的好心下一刻如遭雷劈。
那個被我用力扶住的男人很是享受的往我柔軟的懷裏蹭了蹭,用後腦勺滿足的給了我個竊笑的聲音,不正經的調笑如影隨形:小鳥兒,真是巧的很。
顧夕夜
這個名字浮現在我腦海的第一時間,我立刻鬆了手想將其哪涼快扔哪去,可後者卻堅定的抓住了我的手不肯放鬆,一點一點慢動作的直起了身子,險些連累的我也一起摔倒。
此時秦當歸已經坐了輪椅被小師妹推了過來,一聽顧夕夜獨特的稱呼,眼神微妙的在我身停住不動。
我何止是心驚肉跳,簡直快要腦溢血了,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巴掌拍在了顧夕夜的肩,恨不得直接將他砸進水泥地裏去算了,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假笑:哈哈哈真是好巧,你還像以前那麽愛給人起外號。
顧夕夜何等精明的人物,一聽這話頓時頗有深意的瞧了瞧秦當歸。
我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主要是顧夕夜這個神經病絕對不可以用常理來判斷。
在我們年少的孽緣裏,我是曾經同他提到過秦當歸的,隻是那個時候的秦當歸還是秦焱,是秦家保護的好好的大少爺,他無從得見是了。
既然他現在認準了我是白鳳凰,那麽能讓我這麽在意的人,不過屈指可數而已。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可憐了,令顧夕夜挑了挑眉頭,片刻之後若無其事的放我一馬,配合著給了個笑容:謹言,確實是很久不見了。他說到這裏頓了頓,下一句話轉移到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麵:這二位是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沒奈何,我也隻好趕在秦當歸之前開口:這位是秦先生,那是他的小師妹靈兒小姐,我們還有事情去辦,反正你也沒什麽大礙,把賬單寄給他可以了,讓我們先走吧。
但凡是我想要的事情,顧夕夜是一向不肯坐視不理的。
他神色詭異的在我和秦當歸之間打量了片刻,充分發揮了他神經病晚期的本性,一點都不拿自己當外人的隨口邀請道:既然大家都是熟人,賬單的事情當然不用提了,而且今天這麽巧遇見,不如一起吃個便飯,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宜
這理由找的實在太慘不忍睹,以至於小師妹都抬起頭來頗為驚異的看了我一眼。
秦當歸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總之正在我搜腸刮肚的想怎麽才能客客氣氣的拒絕這種無理要求的時候,他反倒是笑了一笑,越過我直接對顧夕夜點了點頭:怎麽好讓您來請客,是我師妹開車不小心,當是我們賠罪了。
我這個事件的當事人之一絲毫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眨眼間他們已經自顧自的決定好了乘坐顧夕夜的車去,連地點都商討出了兩三個。
我頭大如鬥的坐在車裏按壓額頭,秦當歸含義頗深的看了我一眼,叫我趕緊回了個笑。
隻是這笑容還沒收回,顧夕夜那邊意有所指的咳嗽了一聲,嚇得我立刻正襟危坐,再不敢隨意亂看了。
可惜我老實了,秦當歸卻不肯輕易饒了我。
他先是借口稱讚了一下顧夕夜的衣著品味,跟著自然而然的提出了疑問:我和謹言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卻不知道您和她是怎麽認識的
我和她啊顧夕夜不安好心的拉長了聲音,從後視鏡裏窺視我的表情。
我惡狠狠的瞪了回去,悄悄的伸手在脖子做了個橫刀一斬,他含笑別開了眼神也沒什麽特別的,隻是我們曾經在一個老師那裏學習。
秦當歸眉眼不動的瞄我一眼,淡定自若的接著發問:那的確是很怪,我和謹言自幼相識,她認識的老師,我也應該認識才對,你說是不是啊謹言
我連忙擺出無辜之極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根本不知道秦當歸在說些什麽。
他這話完全是信口胡謅的,要說他對白鳳凰的日程了若指掌或許還勉強說得過去現在證明也並非如此,而白謹言過去雖然經常和白鳳凰形影不離,可是人家到底還是有自己的人生的。
秦當歸顯然也明白這一點,眼眸沉沉的在後視鏡裏審視我。
我現在很拿不準他對我究竟是個什麽態度,既然他真的認為白鳳凰死了,按理來說應該不願意看到我這張本來一模一樣的臉才對,可他非但看了,還一副看得起勁不想放手的模樣,實在是叫人摸不著頭腦了。
可別管怎麽說,隻要能保住我的馬甲不被揭穿,這二位少爺想怎麽折騰我,我都願意舉雙手雙腳無條件配合。
而這種折騰則很快變為了現實,等到我們一行人到了顧夕夜推薦的酒店,如何落座成了擺在眼前的難點。
我是第一時間選擇了最偏遠的角落坐下,顧夕夜習慣性的占據了主位,眉眼一挑的看我:謹言,咱們也算是多年不見的好友了,你躲那麽遠我可是要傷心的。
陰測測的口吻嚇得我磨磨蹭蹭的站起身來,滿心不願的龜速朝著顧夕夜的身邊靠近。
小師妹是早攙扶著秦當歸在窗邊落座,含羞帶澀的緊緊挨著他坐下,可是後者的眼神卻也好死不死的定在了我的身,頗為紳士的拉開了身邊另一側的椅子,在地板劃出令人側目的聲響。
即便秦當歸一字沒說,邀請我過去的意味也是顯而易見了。
小師妹的櫻桃小嘴當時撅的能掛了個油瓶了,我則是進退兩難的停住腳步。
望望這邊,顧夕夜對我露出一個殺人不見血的微笑。
看看那邊,秦當歸垂眸鎮定自若的把玩著手腕間烏木沉香的手串,也是特別的不好招惹。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我神情痛苦的左右觀望,末了狠下心來在這二位爺間選了個不偏不倚的位置坐下,若無其事的伸出手去拿身前的菜單。
小鳥兒。顧夕夜陰魂不散的叫我。
謹言。秦當歸黑眸凜然不肯示弱。
碰觸到菜單的手在半空停住不動,我開始無後悔今天出門前為什麽沒有看看黃曆。
兩道目光從不同方向射來,唰唰唰的將我淩遲。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之下,我吸吸鼻子簡直要痛哭流涕。
最終還是小師妹幫我解圍,她怒氣衝衝的嬌喝了一聲:不是個白謹言,她到底有什麽好,也值得你們這麽爭來爭去
我心領神會的連連點頭,顧夕夜那個神經病也算了,秦當歸現在對我的態度確實是十分詭異,叫我忍不住的開始猜想他有沒有一不小心看出我的破綻,搞得每次見他都心驚膽戰。
顧夕夜眼波流轉的看了小師妹一眼,唇角勾起了愉悅的笑容,慢悠悠附和著損我:可不是,我還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沒什麽眼光,可是秦先生都已經有了美女相伴了,怎麽也要來湊這個熱鬧
秦當歸仍然是八風不動的溫爾雅,輕笑一聲寸步不讓:我隻是把謹言當妹妹看待,現在世界這麽危險,我這個當哥哥的總要提防她被壞人騙去才行。
在我尚且還是少女的時候,也幻想過有一天秦當歸會因為吃醋而站出來為我寸步不讓。
現在幻想變成了現實,卻是半點愉快都沒有,嚇得我額頭見汗忙低頭喝茶。
偏偏秦當歸還不肯放過我,說到最後又是一笑,眼眸深邃的看我:我說的對嗎,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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