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放不下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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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是你包紮的,後來鬆動掉下去了,我也沒有辦法。秦當歸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讓我一眼看清了那傷口附近紅腫猙獰,儼然是發炎了的模樣。

    你是不是瘋了我嚇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借著公主號射下來的燈光,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他的傷口。

    大概是自從我跟顧少卿離開後,他在沒管過這道傷口。

    秦當歸對此渾不在意也罷了,為什麽小師妹連這件事情也沒能做好

    像是看出了我眼的疑惑,秦當歸冷淡的抽回了手去,慢條斯理的解釋道:靈兒什麽都好,是有些時候太吵了一些,我讓她回去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再來見我。

    輕描淡寫的回答並不能掩蓋他是個渣的事實。

    我無可奈何的垂眸盯著他的傷口,惋惜的為小師妹嘖了嘖舌:人總不能十全十美,我瞧著小師妹沒頭腦的樣子挺不錯的,配你這個不高興,簡直是相得益彰嘛。

    你不清楚我是因為誰才不高興出人意料的,秦當歸沒有反駁我的打趣,反倒是借著我的話尾意味深長的瞄了瞄我,試圖讓我的良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我的墨玉還在顧少卿身,你總得給我個說法才行。

    我有氣無力的打了個哈哈,第一次知道萬事淡然的秦當歸也有這樣執著的時候。

    隻是白鳳凰已然死了,他這樣糾結一件死物,在我看來著實算不明智。

    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不再明智了的秦當歸,倒是以前我苦苦追求的那個冷冰冰的完美男神,更加多了兩分令人心癢的暖意。

    大概是我沉思的時間足夠久,以至於秦當歸看我的眼神都帶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我知道他肯定是把我看成白鳳凰了,心惴惴不安的開口打斷了安寧的氛圍:你的車有醫藥箱嗎,你的手這麽下去會爛掉的,我可不是騙你哦

    秦當歸一副沒有被我嚇到的樣子,無所謂的勾了勾唇:隨它吧,也許我沒了這隻手,她反而更高興也說不定呢。

    這個她不會是別人,隻能是曾經的白鳳凰了。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通自己怎麽在他心留下了如此心狠手辣的形象,這會兒直戳牙花子的皺眉道:我怎麽覺得不可能,據我所知,白鳳凰看男人的眼光也沒有清到特別喜歡殘障py的地步,您還是乖乖養好了傷,沒準她一個心軟去夢裏看你了。

    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在我以為秦當歸會讓我滾蛋的時候,他竟然莫名其妙的回轉了心意,還真的擺出了一副相信了我的胡言亂語的神情,意有所指的瞧了我一眼:醫藥箱車裏是沒有的,不過公寓裏倒是還算一應俱全。

    這話裏的暗示十分不妙,讓我馬想起了被顧少卿和小師妹聯手捉奸的事情,努力顧左右而言他:沒關係,反正醫藥箱是到處都能買到的,再不行大不了我陪你去一次醫院

    白謹言。他幽幽的打斷了我的話,神情詭秘的眯起了眼睛:我記得你答應過,要照顧我直到傷好的,對不對

    我無言以對的垂頭喪氣了,無奈的囁嚅著道:秦先生,你還沒被你未婚妻嚇夠

    這一次她不會來了。

    秦當歸麵無表情的做出了一番保證,壓根沒有再征求我意見的意思,直接打給了正在公主號避嫌的青年。

    這樣,我躍躍欲試的跟著秦當歸了他的車,被他撿回家裏去了。

    諾大的公寓裏,還是和次一般,一副冷清到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別說是不適合病號居住了,依著我看,這裏根本不大適合身心正常的人類居住。

    依言找出了醫藥箱,我推著秦當歸來到了浴室內,小心翼翼的用棉花棒沾滿了消毒水,一點點的為他清洗了手腫脹的傷口。

    這樣重的傷勢最好是去醫院找專業人士處理,不過好在傷口並沒有大到需要縫針的地步,他不願意去醫院,我也由著他了。

    隨著白水一樣的消毒液一點點沾濕了他的傷口,饒是秦當歸那樣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也同樣忍不住的皺緊了眉頭。

    我的心跳也隨著他的眉頭稍稍一頓,趕緊甩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疼吧我努力保持幸災樂禍的笑臉問了一句,順便教訓道:知道疼下次小心一點。

    秦當歸一眨不眨的凝視我的側顏,好像我臉突然開出什麽絕世花一樣,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算是敷衍。

    我在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下十分難熬,僵硬的處理好了他的傷口,最後又如願以償的給他打了個蝴蝶結。

    敲敲酸疼的腰站起身來,我四下環顧了一圈,發現秦當歸大少爺的本性這些年還是沒有改變。

    也或許是他自從那天開始沒有再回來居住的緣故,我親手做好的番茄炒蛋以及盛過米飯的碗依舊原樣擺在餐桌,隻是盤子和碗都已經空了,隻剩下了淺淺的痕跡。

    任勞任怨的將這位秦大爺推去客廳看徹夜播放的狗血愛情劇,我像個辛勤的小蜜蜂一樣從餐廳撤走了盤子和碗,一路走進廚房裏麵去了。

    既然盤子和碗沒有被洗幹淨,那麽電飯煲裏的飯肯定已經發黴了。

    我先是小心翼翼的捏著鼻子,又將身子閃遠了一點,把手臂伸的長長的,按下了電飯煲的按鈕。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除了裏麵一些細碎的米粒之外,整整一大鍋米飯都消失不見了。

    這怎麽可能

    回想一下那天我還沒有完全掌握一個人究竟該放多少米才好的技術,我也隨便丟進去了不少,結果做出來的飯雖然並不難吃,可是絕對也有四五個人的分量了。

    而我炒的西紅柿雞蛋則隻夠一個人吃的,冰箱裏空蕩蕩的,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了。

    一想到秦當歸是以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吃掉了那些白米飯,我拿著碗的手忽然不受控製的抖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那精致的瓷器從我手滑落,掉在地碎成了兩半。

    憑著秦當歸對白謹言的惡劣態度,可想而知,他是暫時將我當做白鳳凰了。

    客廳,電視的聲音足夠大,以至於秦當歸並沒有聽到廚房的異常。

    我慢慢的蹲下身子,將那碎成兩半的碗撿了起來,又重新將其拚湊在了一起。

    依舊是美輪美奐的模樣,可是間的裂痕終究是無法彌補了。

    破鏡難圓。

    這世的事情是不是都是這樣,再也不能回轉了呢

    呆呆的拿著那碎片愣了許久,我才莫名其妙的將兩個碎片重新洗好,一同放入了櫥櫃裏。

    等到將廚房收拾停當,時間已經過了淩晨一點。

    我甩著手的水珠走了出去,正看到秦當歸有點疲倦的靠在沙發,呼吸平穩的似乎已經進入了夢鄉。

    默默的注視了一會兒秦當歸平靜安寧的睡姿,我心那無法平靜下來的情緒像是找到了某種依托,開始慢慢的安靜了下去。

    輕輕的歎了口氣,我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他的臥室,準備去給他找一條毯子。

    結果剛一開門,被牆角處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張白色的人臉嚇到,整個人迅速的向後溜了三米,砰地一聲甩了房門,差點和秦當歸撞了個正著。

    我這一路磕磕絆絆的摔在了沙發,令秦當歸眯著睡眼瞧了瞧我,像是有些驚訝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近乎迷茫的輕喚了一聲:白鳳凰

    要不是清楚白鳳凰是我,我絕對已經嚇得奪門而逃了。

    心有餘悸的咽了咽口水,我義正言辭的給予了否定:秦少爺,我是白謹言啊

    秦當歸慢慢的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若有所思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像是終於驗明了正身一般,語氣立馬多了嫌棄:你在幹什麽

    不是,你房間裏靠著牆的那個我反複琢磨了一下用詞,最後決定實話實說:那個慘白著一張臉,還死不瞑目的盯著我看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說這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同時不住的往臥室門口張望,生怕萬一秦當歸和我說根本沒有那個玩意,而那個玩意下一秒要衝出來掐死我一般。

    這個問題讓秦當歸愣了兩秒,忽然饒有趣味的露出了一個笑:哦你看到它了

    怎麽,那是不能被人看到的嗎我戰戰兢兢的癱倒在了沙發,鑒於秦當歸目前的職業屬於神棍階級,那些傳說養小鬼之類的邪術一個個的在我腦海裏浮現,嚇得我很想抓住秦當歸立馬逃跑。

    可以這麽說。秦當歸遊刃有餘的笑了笑:除了我之外,你還是第一個見到它的。

    除了主人外,其他人輕易都無法見到。

    這不是我猜想的那種東西嘛

    沒想到清暉道人那老頭還真不隻是騙吃騙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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