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白白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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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疑惑實在是太大了,讓我忍不住的踮著腳尖蹭進了房裏,躡手躡腳的在一個齊人高的古董花瓶的掩映下,探頭探腦的往客廳張望了過去。小說
原本還在臥室裏欣賞雕塑的秦當歸正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俊朗的側顏被燈光襯托的近乎虛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電視放映的內容吸引,並沒有注意到我的去而複返,單手托腮的樣子十分優雅。
縱然他如今已經是小師妹的未婚夫了,我仍然暗暗的感慨了一句自己當年的眼光果然不錯,這才不慌不忙的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巨大的電視屏幕,播放著的畫麵十分眼熟。
我定睛看了一瞬,決定立刻收回之前關於眼光好的評價。
話說當年的秦當歸莫非一直是這樣心機深沉的家夥,原來是我一直都沒有看透他嗎
屏幕,正完完整整的播放著我是如何哼著小曲進入廚房,又是如何不小心弄碎了碗,傻乎乎的拿著兩塊碎片想了很久的心事,麵的表情縱然是平靜如水,卻仍然看得出內心並不平靜。
而後在我起身將碗放回櫥櫃的時候,手機清清楚楚的從口袋滑了出去,落在了廚房的地麵。
秦當歸的背影微微一僵,像是陡然意識到了什麽一般,好整以暇的坐姿都有些凝固。
心有靈犀的,他在那一刹那回過頭來。
四目相對,我無言以對的將他望著,半晌後才幽幽的歎了口氣:秦少爺,現在我怎麽說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了,您還這麽監視我,未免太不夠意思了吧。
秦當歸隻是在最開始看到我猶如背後靈一般的出現才嚇了一跳,接著很快鎮定了下來,好似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拿起遙控器暫停了電視裏的畫麵,淡定無的開口:你的手機落在廚房了
嗯。我對他的淡定表示很不淡定,可是事到如今多說什麽也沒用了,隻好從善如流的低聲道:我現在去取。
秦當歸點了點頭,目送著我進去拿到了手機。
等我做好心理準備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的目光仍舊穩穩的落在了我的身。
這讓我十分疑惑他是不是從監控看出了什麽我與白謹言的身份不相符的證據,緊張兮兮的咽了咽口水,表麵則是一片雲淡風輕。
既然他這麽有興趣的想和我玩解密遊戲,我也該好好的奉陪到底。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過真誠,讓秦當歸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視線,垂下了眸子道:還不走
這走了。我無意識的抬手摸了摸鼻尖,閃身到了門口,臨出門前頗為尷尬的解釋了一句:我之前沒把門關好,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
秦當歸輕輕的笑了一笑。
在這個位置我無從得見他的表情,隻能聽到他寓意深刻的回答:沒關係,這大概是天意。
我冷汗津津的關好了房門,這一次沒有忘記回頭用力推了兩下,確定這房門絕沒有自然開啟的可能了。
直到我坐了返回顧少卿別墅的計程車,心想著的還是秦當歸的那句天意。
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麽時候,他開始懷疑白鳳凰隻是假死,而我是白鳳凰本人。
打從多年後見到秦當歸的第一眼起,我自認在他麵前向來都是格外小心,可多少年的青梅竹馬畢竟不是說著玩的。
要是這世除了白白之外,真有誰能識破我的偽裝,那個人一定非秦當歸莫屬。
那懷疑一開始僅僅是懷疑而已,隨著我在顧家的活躍,讓秦當歸對此越來越在意,才有了剛剛監控我的那一幕。
好在我臉的麵具戴的年頭多了,連獨處一室的時候也習慣了盡可能的無懈可擊,才沒被秦當歸抓住把柄。
可算這次把他忽悠過去了,日後再抽冷子來那麽三番兩次,隻怕他還沒確認出個所以然來,我快要死於心髒病突發了。
心有餘悸的癱軟在了計程車的座位,我心不在焉的拿出了手機,看到了顧少卿一個小時前發來的信息。
顧家有事要我去處理,現已離開江海,十天內回去。
顧少卿在這個關頭臨時出差,對我來說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或許是秦當歸對我的影響實在是太深了些,導致我每次見過他之後,都會有幾天神思不屬的時候。
近來我和顧少卿的關係勉強算是處在了一個平衡的位置,維持平衡十分艱難,讓我每日忙於插科打諢汗流浹背,實在是苦不堪言。
一想到接下來的幾天我總算是能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了,算是暫時失去了顧少卿的絕世美色,我也頗為遺憾的表示甘之如始。
總算是有驚無險的回了別墅,我懶洋洋的踢掉了高跟鞋,鬱鬱寡歡的往大床一趴。
腦海還回想著秦當歸垂下眸子時細微的神色,讓我那顆不安分的小心髒跟著反複的疼了一疼。
這叫我抱著被子反複的輾轉反側了很久,直到天邊徹底浮現了魚肚白,我才不情不願的合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手機的鈴聲將我從睡夢吵醒。
我依稀記得自己似乎夢見了和秦當歸的過去,正感到心曠神怡的時候被人打斷,起床氣很足的接起了手機,看清了來電顯示隻是一串並不熟悉的數字,才沒好氣的哼哼著表達了不滿:誰啊
是我,少夫人。
恭敬的聲音在話筒響起。
那聲音似曾相識,讓我僅僅隻是思考了一分鍾,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雖說我尚且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可八成是那個和宮大管家長得極其相似的青年了。
說起來他不是顧少卿的左膀右臂怎麽顧少卿都離了江海,他卻還偏偏留在這裏
幹嘛一大早擾人清夢種種狐疑在我心一閃而過,讓我對這家夥是否真的是顧少卿的左膀右臂產生了懷疑。
倘若顧少卿是去執行顧老爺子的什麽機密任務,卻選擇了不帶此人的話,那麽說明了他顯然是不大值得信任的存在。
而且對方那張酷似宮大管家的臉,也表明了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
既然宮大管家一直都是對顧老爺子忠心耿耿的,那麽這家夥是不是顧老爺子特意派來顧少卿身邊的眼睛,很值得商榷了。
他並沒有和我探討午十點還屬不屬早的範疇,隻是極為嚴肅的壓低了聲音:少夫人,您的弟弟於昨夜在清水別苑失蹤了。
弟弟
我眯著眼睛迷惑了一瞬間,然後噌的一下子從床跳了起來,睡意全無的皺緊了眉頭:白白他不是被顧少卿安排走了嗎怎麽會突然失蹤了
我們已經調取了監控錄像,您的弟弟是自己甩開了保鏢,趁夜從別苑裏離開的。我已經查過了他的手機通訊錄,最後一通電話在他失蹤前的半個小時,是打給了他的一位朋友。
白白的朋友
能讓他推心置腹的所在,應該是那個失蹤了的依依的弟弟了。
難道說是他們懷恨在心,看那個依依回不來了,才綁架了白白以儆效尤
在我心煩意亂不知從何下手的時候,青年依舊簡潔的向我匯報著情況:在驚動您之前,我已經門找了那位朋友求證,得出的結論是通訊錄顯示的,其實並不是白白少爺當晚的最後一通電話。
我屏住呼吸聽著他的分析,依稀覺得這意外怕是不好收場。
而且清水別苑四周是有無人機二十四小時巡邏的,白白少爺算是支開了保鏢,按理來說也不應該完美的避過了所有無人機巡邏的路線,這其的內情恐怕並非那麽簡單。
青年的話已經盡可能的顧慮到了我的心情,委婉的表達了他的無能為力。
換而言之,白白的出逃是有人裏應外合的,而且那個人顯而易見的手段不低。
作為顧少卿名下的財產之一,清水別苑的安保要我現在居住的別墅還強了不止一個檔次,可仍舊被對方摸透了巡邏的規律。
最最關鍵的,是白白為什麽會悄無聲息的配合了對方,在半夜時分離開了顧少卿的保護範圍。
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緩和了有些緊繃的聲線:最後一通電話,查清楚是誰打來的嗎
記錄已經被人及時消除,我連夜借了少爺的身份,查到的仍然是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的意思,是說青年已經無法可想了。
頭痛欲裂的按住了額角,我麵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開始思考究竟是誰會做且能做這樣的事情。
若單單隻是白白一個人的話,是不可能會有什麽大人物想要綁架一個少年的,那麽這次他出了意外,追根究底肯定和我脫不開關係。
一想到又是我讓他身陷險境,內心的悔恨頓時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隻是既然確定了對方是衝著我來的,那麽我心也有了大致的人選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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