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季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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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理論本應難以忘懷的回憶,讓顧少卿在手機那邊沉默了些許。 vw
我本來還隻是將這件往事當成笑話聽的,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的小心髒也開始擔驚受怕的蹦跳起來,猜測如果顧景玉說的都是真的,那麽那個季雲深在顧少卿心目的地位,隻怕是無人能及。
而一個女人非要離開一個男人,無非隻有幾點原因。
對於人才外貌都無可挑剔的顧少卿來說,多半是那個季雲深年少的時候曾經嫌棄過顧少卿的身世和家庭,再加或許有其他更好的選擇,才忍痛割愛了也說不定。
但現在顧少卿在顧家早已站穩了腳跟,錦亭在他的操縱下在江海的夜色如魚得水,積累的財富除了交給顧家的份額以外,也已經是我想象不到的數字了。
所以萬一那個季雲深聽說了這點,真的回來了的話我到底能有幾分勝算
正當我胡思亂想而心驚膽戰的時候,顧少卿的聲音終於不緊不慢的在手機響起,用一種回憶的十分用力的語氣感慨道:啊,是了,還有那樣的往事呢,你不說我都忘記了。
我糾結的心情在一個大跳之後迅速波瀾平靜。
知道顧景玉那丫的嘴裏沒有一句實話,還說什麽讓顧少卿寧願自殺的初戀,連自殺都是假的,那初戀也未必能真到哪裏去了。
放心的鬆了口氣,我靠在皮質的座椅舒舒服服的翹起了二郎腿,順手在車載冰箱裏找到了一塊不知道是誰放在這的進口巧克力,一邊啃著一邊問道:是啊,那怎麽說也是一次瀕臨死亡,我既然聽說了,覺得應該關心你一下。
謝了。顧少卿半個字都沒有相信我說的話,卻還是無所謂的給我解釋了一下那件事情的所謂真相:我差點死掉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假藥害人,我本來隻是重感冒,吃了小藥店買來的退燒片之後差一點死掉了。現在那藥店早因為那件事情被查封了,聽說假藥廠也被連根拔起了。
果然,我不該準備從顧少卿那裏聽到任何纏綿悱惻的說法。
真是太可憐了。我沒什麽誠意的感慨道,將重點放在了下一句話:不如晚你早點回別墅,我好好安慰你一下如何
他輕笑著回應我:是安慰我,還是安慰你
主要也是安慰我嘛,畢竟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恐怕沒有和你相遇的機會了。
最開始這句話隻是玩笑,可是說到最後,我的語氣卻不自覺的低沉了起來,明顯是動了真心。
沒錯,在顧景玉和我訴說的時候,我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點焦慮的心情,直到聽到顧少卿的聲音,那種坐立不安的焦慮才離我漸漸遠去。
很少見的,原來除了秦當歸以外,我還是會為了別的男人而感到焦躁不安。
我不知道顧少卿聽了這句話作何感想,他在手機那側沉默了一會兒,有點沒轍的歎了口氣:好吧,我答應你是了。
還沒等我因為旗開得勝而歡欣鼓舞,聽顧少卿那邊有人推門而入,恭恭敬敬的低聲道:少爺,季小姐到了。
顧少卿也從善如流的嗯了一聲,轉而對著我道:晚再見,謹言。
說完,他毫不留情的掛斷了電話。
我則維持著舉著手機的姿勢,一臉懵逼的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我的惡意。
據我所知,姓季的人在這個沿海城市並不算很多。
而季小姐該不會是那個季雲深吧
頭大如鬥的在座位變換了幾個姿勢,末了我還是決定推遲去見秦當歸的時間,對著那司機吩咐道:帶我去見顧少卿。
這司機本來是顧少卿的人,對此也沒有什麽異議,卻很無辜的回答我:少夫人,我並不知道少爺身在哪裏,不如您再打個電話過去
那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捧著臉哀哀戚戚的歎了口氣,想不到輪船的異域美人沒能將顧少卿吃幹抹淨,現在又來了個難以忘懷的季雲深。
果然書說的話都是對的,男人一生最難忘記的都是他們的初戀,而女人最難忘記的則是第一個男人。
而我的第一個男人
陰測測的勾了勾唇,別管這個季雲深如何的美若天仙,連寧安安都敗在了我的手下,她總不會寧安安還要美三分吧
暫且安慰了自己一句,我按照原定計劃,轉而去了秦當歸的公寓門外等他。
趁著等他回來的時間,我抽空聽了一下那些語音信箱。
八條除了有一條來自那個莫名其妙卻堪稱英俊的抖男人以外,其他七條都是來自秦當歸的。
最開始的一條,是在我跑去找顧夕夜的三天之後,他的聲音在電波的影響下聽著有幾分失真:白謹言,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
我沉默的等了一會兒,發現這第一條隻有這樣的一句話而已。
唇邊不自覺的掛了苦笑,我不太清楚他和我說這句話的含義。
如果我是白謹言,那麽我和他之間的過去基本是不相交的平行線,他的父母怎樣了,我根本一點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如果我是白鳳凰,這世界最沒有資格安慰他的人是我了,我還沒有自討沒趣到這個地步。
而他也顯然沒有期望我如何回應,單純隻是想通知我一下這件事情而已。
第二條是在同一日的淩晨:白謹言,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有夢到過她
這個她指得是誰,不言而喻。
第三條時他的聲音因為興奮和冷酷而有些扭曲,信誓旦旦的道:白謹言,我知道她的骨灰被誰偷走了我聽說顧夕夜曾經研究過一段時間骨灰鑽戒,雖然這兩個人好像從來沒有過交集,可我總覺得顧夕夜的那枚鑽戒,應該是她沒錯
顧夕夜的鑽戒
我愕然的眨了眨眼睛,隨即想到了那枚被愛德華用來威脅的,讓顧夕夜連死都不怕也要搶到手裏的鑽戒。
說起來,那鑽石的大小確實是很不同尋常,雖然表麵看去和其他的鑽石並沒有什麽區別,但是依著顧夕夜那種性格,會在手戴著鴿子蛋大小的鑽戒本身已經堪稱詭異了。
這好在那枚鑽戒現在已經落到愛德華手裏了,希望他能妥善的丟到海裏去算了
餘下的其他留言,都是基於這一條重大發現沒有得到回複的基礎發過來的。
最開始秦當歸隻是很怪我的沉默寡言,很快發現了我不告而別的真相,聽到最後一條的時候,我竟然能從他的聲音聽到些許疲倦的意味:白謹言我找不到你了。
電波聲的扭曲之後,讓我那顆不安分的小心肝忍不住的跳了一下。
聽到最後,我覺得他絕對是應該換一個手機了。
聽著聽著,仿佛聽到了他對我也有幾分難以割舍的情意。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畢竟是我曾經用盡全力也求不得的東西,貿貿然送門的,要付出的肯定要得到的多得多。
我捏著手機琢磨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畢竟我現在是一廂情願的在這裏蹲守,他什麽時候回來,今天還會不會回來都是一個未知數。
畢竟他的婚期將近,和小師妹親親我我忙不過來也是很正常的。
還沒等我下定決心,電梯便叮的一聲停在了這個樓層。
一個熟悉的嬌喝聲馬傳來,像是防備階級敵人一樣防備我:白謹言你又在這裏幹什麽
坐在輪椅的秦當歸一如既往地俊美優雅,聽了小師妹的話也無動於衷,隻是用漆黑的瞳孔定定的看了我好一會兒。
我有點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又不大自然的摸了摸鼻尖,想不到這二人正是如膠似漆的好時候,我的出現確實顯得有那麽點不太識相。
要不然今天先暫時撤退
既然來了,請進吧。
秦當歸見我的眼神悄悄地往電梯處望去,二話不說的阻斷了我最後識相的可能性。
小師妹近些日子被秦當歸的要以往懂事多了,除了還是堅持的用眼刀淩遲我以外,倒是很難得的沒有更加努力的口出惡言,隻是氣哼哼的打開了公寓的門,將秦當歸率先推了進去。
我則哭喪著臉跟在身後,開始深切的為我的突然襲擊感到後悔。
其實在來之前,我何嚐沒有想過先給秦當歸打一個電話。
可是不知怎的,也許是秦當歸即將結婚的消息對我來說打擊太大,才讓我頭腦發熱的做了這種蠢事,是為了看看他和小師妹究竟發展到哪一步了。
其實發展到哪一步和我都沒有關係,反正我又不能和他發展成什麽不可言說的關係是了。
在我消失的一星期以內,小師妹對這公寓已經熟悉到了一定的程度,即便再怎麽恨不得將我從陽台踹下去,還是勉勉強強的給我端了一杯聞去苦的要命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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