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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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我終於低低的再次開口,無喜無悲的說: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以後,我回來見你。 vw
說完這句話,我頓時覺得周身無形的枷鎖都輕了不少,也許是由於審判之日已經確定,才讓我抓緊時間呼吸這最後的自由空氣。
並非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而是我沒臉見他,又擅自終止了他的婚禮,所以才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白鳳凰。他叫住我,忽然意味深長的道:除了你死我亡以外,你我還可以有第三種結局。
他的話讓我心跳如擂鼓,不自覺的站住了腳步,帶著一點期待回眸看他。
陽光下,他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裏,影子斜斜的將我籠罩,自成一片深不見底的深淵。
殺了顧少卿,我和你在一起。
這個條件十分葩,哪怕他是想讓我憑著三腳貓的功夫鋌而走險刺殺顧老爺子,都沒有這個條件讓我來的驚訝。
但是驚訝歸驚訝,我還是很快的回答了他。
不。我毫不遲疑的歎了口氣: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扯不關係。
你我之間嗎
他毫無情緒的重複了一遍,目送著我漸漸遠去。
磕磕絆絆的衝出了酒店,我一路目不斜視的繞過那些新婚專用的花盆彩帶,心情沉重的叫了一輛計程車:到最近的酒吧,現在。
大白天開始喝酒的不會是什麽好人。
司機聞言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又瞧了瞧我背後酒店花團錦簇的裝飾,不知道用他聰明絕頂的腦袋腦補出了什麽,總之是一路連翻白眼的將我丟在了酒吧門口,連零錢都擅自當小費收走。
換作以往,我非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然而此時我有氣無力,唇角抽搐的扭頭走進了酒吧,將錢包裏所有的百元大鈔在吧台依次排開,敲著桌麵道:拿酒,要最烈的伏特加,不加冰的那種
小姐。
酒保過來收走了我的鈔票,放在驗鈔機裏輕輕巧巧的劃了過去,在手整理成薄薄的一疊,很專業的告訴我:沒被稀釋的伏特加是完全的酒精,您會被直接喝的胃穿孔的,而且那樣純粹的酒,您這所有錢加在一起,也不夠喝一杯的。
我無言以對的看著他,默默的耷拉下小腦袋:算了,摻水的我能喝幾杯。
他也頗同情的看著我:這裏是這一片最貴的地方了,來這點單的人都不是奔著酒水來的,我勸您要不出門左轉,那家才是清吧。
咦
這種有生意不做,還要往外麵推的好人已經不多見了。
我慘兮兮的歎了口氣,軟綿綿的趴在了他的吧台:隨便了,反正我的酒量不算很好,能幾杯幾杯吧。
見我對他的勸告置若罔聞,他也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專注於調酒去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個酒吧為什麽能貴的這樣沒有道理。
在我一臉憔悴的走進來的時候,已經吸引了酒吧裏大部分客人和服務人員的視線,這讓我有點怪沒錯,卻半點沒有回頭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欲望。
直到一個穿著性感皮褲,打扮的很是陰柔的男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我身邊,我才被他身濃重的雪茄氣息嗆得打了個噴嚏,艱難的抬起頭來看他:兄弟,能麻煩你坐遠一點嗎我實在是走不動了。
他看著我微微一笑,四下掃了掃道:小姐,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什麽地方不是酒吧嗎我懶得和他多說,皺著眉頭瞧了瞧他這一身半男不女的裝扮:新開的怪了,這一片怎麽會有gay吧
這裏可是江海最繁華的地點之一,能在這開店都是要經過麵同意的。
皮肉買賣在任何年代都屢禁不止,但醃漬的買賣都得往見不得光的地方挪挪才是。
酒保正將我的酒遞過來,聞聽此言噗嗤一樂,咳嗽著道:的確不會,但是這裏是流小姐們找樂子的地方,像你這樣進來隻要酒卻不要人陪的,實在少見。
他都這樣說了,我也隻好一邊端著酒往嘴裏倒,一邊勉強的抬起眼皮環視了一下四周。
視線所到之處,都是幾個或年輕或不年輕,或貌美或蒼老的女人們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其必定有一個類型不同的男人陪伴,歡聲笑語的聲音聽著讓我心煩。
好吧,原來這是一間牛郎俱樂部。
而且乍一看去,這些牛郎的水準等偏,但還不足以入我的眼。
反倒是我身邊落座的這位,要是能舍得洗洗他那一臉的煙熏妝,沒準能給人個驚喜也說不定。
不點不行
我煩躁的歎了口氣,想起了錢包裏還有幾張卡片。
顧少卿的顧夕夜的,連顧景玉給我的支票我還沒兌現,不缺叫人來陪的錢。
隻是支票太不方便,而我無論用哪個人的卡在這種地方留下消費記錄,估計都會被痛打一頓,得不償失。
也不是不行。
酒吧將第二杯遞了過來,笑眯眯的看著我一飲而盡:這裏是根據酒水點單的,你剛剛拿出的兩千多元,夠他陪你十分鍾的時間了。
視線有點猶豫的落在了我身邊不請自來的男人身,酒保像是忌憚著什麽,語焉不詳的閉緊了嘴巴。
兩千多塊十分鍾。
這身價大概也算是等偏的了。
我並非沒有留意,隻是懶得搭理他。
在我半醉半醒,覺得整個世界都有點飄飄然了的時候,身邊煙熏妝的小哥一句話拉回了我的視線你是白謹言吧
你認識我有點怪的挑了挑眉頭,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追捧過視覺係的樂隊。
因為我對任何疑似殺馬特的行為都沒有好感,用那麽厚的妝容遮住臉,讓人十米以外雌雄難辨,三米以內難辨美醜,與我的好色大大不符。
他也同樣端了杯酒,再次笑了笑:我看了你出演的電影,還是很讓人印象深刻的。
他這麽一說,我才想起自己大小也算是個小粉紅了。
要是這家夥轉頭把我在這喝的爛醉的照片傳到去,想必顧景玉又改為此感到頭疼了吧。
不過誰管他,現在我隻想一醉方休,愛怎麽樣怎麽樣好了。
愛答不理的垂下眸子,我的舌尖被酒精完全麻痹,完全嚐不出酒保天花亂墜好像變戲法一般的手法好在哪裏。
這個時間來買醉,是為了情還是
他卻不死心的準備糾纏我,讓我更加頭疼的瞪了他一眼,直言不諱的說:我不用人陪,讓我安靜的待著,謝謝。
我的態度雖然不算橫眉立目,可和溫言軟語也搭不邊了。
這家夥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並沒有直接被我的冷淡嚇退,隻是也開始一杯接一杯的喝個不停。
隻要他安靜下來,我能更加心滿意足的灌酒了。
可惜我那幾張薄薄的鈔票在這裏起不到什麽作用,正是喝的半醉時,酒保已經遺憾的衝著我聳了聳肩:抱歉了,小姐。
黑店啊
我鬱悶不已的將手伸向了錢包,決定拿顧夕夜的卡出來刷好了。
雖然在某種意義他顧少卿還要不好惹,但顧少卿起碼和我的名字共同印在一個小紅本,顧夕夜還沒有可以正大光明管束我在哪花錢的理由。
然而我的手在即將從口袋裏抽出來的時候,被人不輕不重的按住。
既然你不想點別人,那我點你怎麽樣
身邊的小哥仿佛千杯不醉,眼很平靜的倒映出了我鬱悶哀怨的小臉。
對我有欲望的眼神我見了不少,這麽平靜的還是第一次。
歎了口氣收回了手,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先生,你是打算包夜
他愣了愣,隨即有點好笑的看我: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能開在這個地方的買賣,是不做你想象那種生意的。
那這是在做什麽
他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信手指了指我身後那些鶯聲燕語笑的開心的人們。
這裏的工作人員隻提供陪聊服務,大不了再陪陪酒,出去過夜是不被允許的。你可以當成長相不錯的心理治療師,大概是這麽個意思。
他的解釋讓我愣了一會兒,哈哈的笑出了聲來:心理治療師你們有執照嗎
別人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有。
從那破洞落著破洞的皮夾克裏拿出一張證件放在我麵前,他遊刃有餘的淡定道:我最近恰好也為情所困,想要找個人說說話,或者我說你聽也可以。
放開了那藍黑相間的小本本,證件照洗幹淨臉的小哥和我想象一般,沒了這亂七八糟的妝容,多了幾分大男孩才有的成熟自信。
好啊,我同意了。反正有酒喝又不用被擔心秋後算賬,而且基本什麽都沒有付出,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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