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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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我還沒來得及從被窩裏爬起來,被幾個顧家派來的女傭抬到了床下,按在浴缸裏好好的揉搓了一番。小說

    各種香氣撲鼻的精油不要錢似的倒在了我的身,讓我鬱鬱寡歡的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顧少卿一如既往的不見蹤影,我也隻能苦哈哈的和這些身強力壯的女傭們打探消息:你們說顧老爺子要見我,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少夫人,老爺子的事情,我們又怎麽能知道呢

    其一位年過旬的女管家站起身來,示意幾個女傭將我從浴缸裏拉起,裹大浴巾送到臥室的梳妝台前坐下,順便看在顧少卿的份稍稍透露了一點信息:不過您也不用有什麽顧慮,今天被叫回老宅的不隻是少夫人一個而已。

    哦顧少卿也會去這個消息確實讓我心大定,下意識的開始揣測顧家到底又出了什麽事情。

    難道顧夕夜那邊藏著金子的私人小島又出了什麽要命的叛亂還是說一次的叛亂危機還沒結束

    可要真是以兩種可能,顧夕夜基本也被排除在未來的顧家繼承人以外了。

    但以我對他野心和能力的了解,我並沒在這兩種可能多費腦筋。

    女管家衝著我聳了聳肩:也許,我也並不是非常清楚,隻是按照宮管家的要求,按時將您帶到老宅,僅此而已。

    等她說完了這些話,我已經被人打扮的美美噠攙扶了起來,香氣撲鼻的出了別墅,坐了顧家特意派來接我的轎車。

    顧家的老宅一如既往,還是那副烏雲壓城的深沉氣勢。

    我下了轎車在門前停了停腳步,很是心虛的眯了眯眼睛。

    正當我想著編一個肚子疼屁股痛的假話能不能逃出生天,無關自己意願的被人簇擁進去了。

    兩個長相標誌的女傭一個為我拿著包包,另一個抱著我的外套,分成左右的走在我身後一米之外。

    光是看這種前呼後擁的排場,我這顧少夫人當的也不算浪得虛名。

    然而目前為止,顧家的少夫人也是不隻有我一人了。

    青石板路的盡頭,顧安生一臉聖父一般喜悅純粹的笑容,護著幾月不見更顯嬌貴了的寧安安,分花拂柳的從很有古風的花園走了出來。

    我唇角輕輕一抽,想要裝作看不見已經來不及了。

    更何況顧安生這個傻白甜的家夥還隔著十幾米的距離興奮的衝我揮了揮手,迫不及待的要和我分享他即將為人父的喜悅:五弟妹,聽說你呃

    他話說到一半,大概是想起聽說我不守婦道的趁著顧少卿沒在江海,直接跑去和顧夕夜纏綿悱惻的所謂事實,喜悅的表情頓時多了些尷尬凝重的意味。

    反倒是寧安安一手虛扶著腰間,一手輕撫在那從各種角度看都仍是一片平坦的小腹,宛如慈禧老佛爺在世一樣,輕挑了眉眼望了望我。

    很難得的,雖然我已經從顧少卿那裏聽說了寧安安懷孕的消息,卻到了現在也沒什麽實感。

    直到我看清了她難得的換下了那些精致昂貴的洋裝,和平日裏最喜歡的恨天高,才讓我有點唏噓的垂了垂眸子。

    看了她這麽個浮誇端莊的做派,我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除了我和寧安安這許多年都在堅持不懈的努力給對方挖坑,並且隻有第一次我稍遜一籌,之後大多數都是我大獲全勝,她灰頭土臉告終以外,我們也算是認識了多年的知己好友

    還沒等我想明白該如何定義我和寧安安的關係,她已經擺出一副高高在的姿態緩步走到了我身邊,開口是將我身後圍繞著的女傭和顧安生一起趕了出去。

    顧安生擺明了很怕我會趁著四周荒無人煙的時候,對寧安安做出一些很不適合的激烈舉動,所以離開的腳步十分緩慢,恨不得一步三回頭的監視我。

    無奈之下,我隻好舉高了雙手表明我絕對不會碰寧安安一下,才讓顧安生收拾起了那沒必要的擔心,轉身也沒走多遠,藏到另一處回廊下去了。

    說到底還是不肯相信我是個天真無辜的好人。

    瞧著顧安生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我微妙的用視線偷瞄了寧安安一眼。

    明明是她叫住我的,卻還是保持著施恩的神氣,連眼角都不瞥我一下。

    沒奈何,我隻好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弱弱的表示了祝賀:恭喜你啊,作為我個人的看法,你確實是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而且還一下子有夫有子成了人生贏家,真是讓我羨慕你瞪我幹嘛

    真心實意的奉承被人當成了諷刺,我的玻璃心表示很是受傷。

    白了我一眼的寧安安再接再厲的白了我第二眼,巴掌大的小臉沒了那些國際品牌的化妝品百般修飾,反倒溫柔嫻靜的讓我品出了點不一樣的味道來。

    按照以往來說,無論溫柔還是嫻靜,都應該是和寧安安扯不關係的。

    我收回了天馬行空的想法,看著她下意識的用素白的手摸了摸那平坦的小腹,才總算是對我開了口:你什麽時候回江海的

    半個月前

    自從回到江海以後,我的生活依舊摻雜著勾心鬥角,每天都提著腦袋過日子,一不留神時光如梭。

    寧安安對這個答案表示滿意,她漂亮的杏眸再次斜了我一眼:我的婚禮在不久以後,你會來參加吧

    這是詢問還是命令

    我略感糾結的眨了下眼睛,覺得還是不能和孕婦過多計較,於是好脾氣的點了點頭:你想我去的話,我會去的。

    我非但要你來,還要你做我的伴娘。

    寧安安從我身移開視線,目光悠遠的眺望了天邊的雲霞:你為什麽會以為我要把你拒之門外因為我在情場輸了你一籌

    咦不止一籌吧不,我的意思是,怕你

    我話還沒說完,寧安安二話不說的轉過身子麵對了我,抬起那纖纖玉手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

    她的力氣不小,扯的我猝不及防的向前趔趄了一步,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麵對這麽柔弱的孕婦,我抬抬手指能將她彈到一邊。

    可是很怪的,望著她暗潮湧動的眸子,我的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安寧平靜。

    也許很久以前,我的想法並不完全隻是說說而已。

    寧安安是我在白家傾覆以後,第一個真正意義的友人。

    如果可以,我是希望她這一生都能平安順遂,長命百歲的。

    寧安安保持著怒發衝冠的姿勢盯了我一會兒,又後知後覺的撫了一下小腹:看在寶寶的份,我原諒你好了,隻是你千萬不要忘記了,我寧安安從來沒有怕過你,一天也沒有

    見她總算是鬆開了我的衣領,我替躲在長廊處一臉焦急的冒出頭來的顧安生長出了一口氣。

    好吧,看來我的確風評不佳,才會讓顧安生對我有錯誤到需要嚴防死守的認知。

    不過顧安生是個純粹的學術派男人,和顧家其他野心勃勃的少爺截然不同。

    這注定了他在我眼遠沒有顧少卿那樣來的誘人,甚至連笑裏藏刀的顧景玉都不,卻不失為其最完美的婚姻對象。

    他很關心你,這是你的運氣。我隻好再次抽空和遠處的顧安生揮了揮手,看著對方用警惕的小眼神瞄準我,拒絕縮回去充當背景。

    白謹言。

    很突然的,寧安安鄭重其事的叫了我的名字,看著我的視線閃爍著名為真誠的光芒,刺的我的良心有點生疼:我有對不住你的時候,你也有耍著我玩的錯處。

    她頓了頓,像是生怕自己會反悔一樣,破釜沉舟的說:既然我要嫁人了,過去的,都算了吧

    我用一分鍾時間判斷了一下她說的是不是假話。

    可是想來想去,她都沒有必要再說假話了。

    如此真誠的寧安安讓我十分的不習慣,以至於我的厚臉皮都有點發熱的趨勢,隻好掩飾著尷尬咳嗽了一下:你不愛他了

    愛又怎麽樣當著我的麵前,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十分平靜的說:我已經很清楚了,算十個我加在一起,也是搶不過你的,單看你願不願意去搶罷了。你對顧少卿是什麽心思,我已經明白了。

    這話裏唯一的可笑之處,是她明白了,我卻半點都不明白。

    我對顧少卿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心思說到底,隻是不希望他死,再多的,我不知道了。

    無言以對的看了寧安安一眼,我的視線也不自覺的落到了她的小腹。

    一想到裏麵正有個寶寶在安靜的成長,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

    寧安安最開始還有點不自然的躲著我的視線,我也迅速的收回了不太規矩的眼神。

    聽說孕婦都是十分脆弱的,我還是不要從各種意義做出刺激她的事情來較好。

    正當我們相對無言,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寧安安忽然下定了決心般的瞪了我一眼,一鼓作氣的說:如果婚禮你會封個大紅包的話,我也許會同意讓你做寶寶的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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