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不是終止,隻是開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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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就近,其實也是我有心算計過的。
這五位少爺其中之三目前都和我利益相關,有著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我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為好。
顧景玉見我蹭到他的身旁坐下,似笑非笑的側過臉來瞥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伸手護住了他的牌麵:“別想偷看啊小謹言。”
我伸長脖子的動作頓了頓,不情願的看向了其他地方:“切,把我當什麽人了?”
“沒,我就是怕你一不小心暴露本性。”顧景玉見我確實是放棄了tōu kuī的行為,才轉過身去繼續遊戲。
我則是故態複萌的繼續張望他的牌麵,同時費盡心思的回想自己知道的那一點點關於橋牌的規則。
然而努力回憶了半天,我也隻是依稀記得這種橋牌的規則相比**來的高大上太多,複雜的讓我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來,隻知道好像通風報信這種行為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惜,還以為能借機坑顧景玉一把呢。
遺憾的嘖了嘖舌,我徹底沒了興趣,轉過頭去盯著寧安安和顧安生看。
那二人本來正旁若無人的秀著恩愛,被我盯了一會兒後兩個同時開始不自在了起來。
最後還是顧安生力排眾議的解決了寧安安的抗議,笑著對我招手:“弟妹,看他們打牌不是很無聊嗎?過來和我們聊聊天。”
等的就是這句話!
我眉飛色舞的站起身,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顧夕夜就已經發了話:“小鳥兒,如果坐在顧景玉旁邊無聊的話,不如過來給我支支招怎麽樣?”
“這不大好吧?請外援可不算是你自己的本事呢。”顧天澤麵無表情。
顧少卿唇角含笑,視線幽深的望了我一眼:“謹言應該不會這種橋牌才對,讓她看看也無傷大雅。”
知我者顧少卿啊!
我心懷感激的吸了吸鼻尖,對上顧夕夜的時候沒好氣的說:“沒錯,我根本看不懂你們在玩些什麽,還是放我這種俗人安靜的一邊待著涼快吧。”
說完,我也不管顧夕夜是什麽反應,壯著膽子一氣兒溜到顧安生那邊去了。
要說這顧家五少誰是最讓我有安全感的那個,還真是非顧安生莫屬了。
見我連走過來都要費一番心思,顧安生瞧著我的眼神有幾分複雜:“坐,正好安安想問問你,遊泳練習的怎麽樣了?”
寧安安被假傳聖旨,氣的當即在顧安生腰側擰了一把。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苦笑:“呃我是練習了的,不過水下婚禮的時候每個人都是背著氧氣**的嘛,我相信沒什麽太大問題的。”
顧安生忍著腰側的疼痛五官移位,擺著一副比我更加痛苦的苦瓜臉:“安安,你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我現在去替你吩咐廚房。”
“去吧,礙眼的家夥!”
寧安安大xiǎo jiě的脾氣一如既往,再加上顧安生是個教科書般的妻管嚴,這脾氣隨著懷孕水漲船高,最近有了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的趨勢。
望著顧安生蕭索的背影歎了口氣,我沒轍的瞥著公主似的寧安安:“你離預產期還有幾個月?”
比起我上次看到她的時候,那平坦的小腹確實是多了那一點點微妙的隆起,與其說是寶寶,看上去反倒更像是肚皮上小軟肉的感覺。
不過寧安安一向對自己的身材要求很高,如果不是懷孕,她是絕不會允許小軟肉出現在她胸脯以外的任何地方的。
她板著手指掐指一算:“還有七個月零十三天!”
“”我有些無力的垂下了腦袋,苦笑著說:“還真是隻有顧安生這種好男人才受得了你,換做是我,早把你一腳踹回娘家去了。”
“哼,你才配不上我呢!”寧安安趾高氣昂的得意一笑:“不過你說的倒是個好主意,正好我在顧家也住膩了,回家裏和爸媽住一段也很好,你快點把上次放我這裏的那個文件夾拿走,省的我還得提心吊膽的幫你看著。”
她說這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壓低了聲調。
我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的眼神凝視她,頗為驚奇的問:“你知道那文件代表著什麽?”
要是寧安安明知道,卻還沒有tān wū了我的文件拿給她的親親老公,我多少還是要感動一番的。
結果寧安安理直氣壯的搖頭,接著冷笑:“知不知道有什麽要緊?反正從你手上流出來的東西每一樣是簡單的,早知如此當年我就不該認識你,也免得給自己招惹了個情敵”
“嘿,你可是要當媽的人了,這麽說話也不怕你肚子裏的孩子怪罪。”我偷偷瞧了顧少卿一眼,發現本來在不遠處暗自歡喜的紀雲朵已經趁著我讓位的機會,跑到男人身邊親近去了。
寧安安不忿的瞪了我一眼,卻也不得不承認我說的是事實。
雖然顧安生看上去是個有容乃大,胸懷寬廣的男人,也絕不代表著他還能允許自家的嬌妻在懷孕以後還念念不忘前任
等等?
這樣說來,貌似顧少卿根本算不上寧安安的前任,他隻不過是吊著她的胃口,耍著她玩罷了。
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再次用餘光往顧少卿的方向望去。
此刻紀雲朵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個果盤出來,白皙柔軟的指尖一顆一顆的撥著荔枝,又一顆一顆的喂到了顧少卿唇邊。
大概是牌桌上激戰正酣。
顧少卿有時候會給她這個麵子,有時候隻是稍一搖頭。
無論是什麽反應,紀雲朵臉上的笑容都半點不減,仿佛隻是這樣就已經滿足了她多年來的夙願一般甘之如始。
可惜,往往都是女人才最了解女人。
別看紀雲朵這會兒表現的這樣做小伏低,單純無害,到了該用盡心思讓顧少卿娶她為妻,接替我的位置的時候,絕對不妨礙她頂著這樣一張無害的臉智計百出,不擇手段。
五日之後,我在浮浮沉沉的海水中抱著珊瑚不動,再次回想起這個時刻,發現自己頗有點預言家的天賦。
事情的起因是力求完美的寧安安提出,要求在正式舉行婚禮之前,再次玩一把演練,力求當天的一切都完美無缺。
顧家五位少爺平日裏非常缺乏兄弟愛,並且各自都是抓到機會就會下狠手的角色,唯一共同的優點是紳士風度。
對於一個隻想要婚禮力求完美的孕婦,每個人都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寬容和大度,期間不約而同的完全無視了我上躥下跳表達出來的反對意見,選了個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的天氣下了水。
而我果然是和大海相克的。
十分鍾前,我還藏在一簇珊瑚後麵做雙手合十狀,成功的為寧安安的婚禮增添了一抹祝福。
十分鍾後,海上突然起了風浪,海底的砂石被浪花卷起,視野中一片模糊。
就在那個人心惶惶的時刻,我被一股暗流在背後狠狠的推了一下,隨波逐流的混在海水中被衝的遠了。
如果隻是這樣,還不值得我大驚小怪。
我徐徐的吐出最後一點氧氣,捏著不知怎的斷裂開了的氧氣管欲哭無淚。
也許是附近的岩石撞壞了的,也許是什麽特別喜歡坑人的小魚咬壞的
但不管怎樣,沒有氧氣的我是不可能完成在水下一個人脫掉重的要死的潛水設備,再踏浪而歸的壯舉的。
也不知道那些少爺們到底是去哪裏找我了,又或者有沒有發現我失蹤了的事實,更甚者他們是不是早就心有靈犀的想要把我這個來曆不明的釘子拔掉
總之我等了又等,感覺上是過了一個世界,並且深切的覺得被遺棄在了大西洋底,被整個世界拋棄。
隨著胸臆間的氣息越發的微薄,我迷迷糊糊的靠在了珊瑚上,不自覺鬆開了手。
反正新聞上不是總有報道的,說一些不幸落海的人被海水漲潮衝上了岸,其中海水有一部分生還幾率的。
然而鬆開了手以後,我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輕飄飄的漂到海麵,反倒礙於這一身沉重的裝備,像個大鐵塊一樣砰的一下擱淺在了海底。
這裏是距離岸邊並不遠的海域,海底的細沙和珊瑚交相輝映,怎麽看都美不勝收。
但如果可以,我還是不希望死在海裏!
正當我的意識開始陷入模糊,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有個身材笨拙的怪物向我這邊快速的遊了過來
來人不知道是怎麽弄的,總之快速的脫掉了他背後背著的氧氣**,抱在他懷裏的同時給我換上了他的管子,頭盔裏馬上又有了新的氧氣。
幹涸了許久的肺部猛然被新鮮的氧氣衝擊,那感覺堪稱痛苦。
我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同時揣測著對方頭盔下的麵孔到底是誰。
鑒於顧家其他四位少爺一個不差的當了伴郎,他們下水後的潛水服都是一模一樣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實在無從分辨他們的身份。
而救了我的人卻不打算在這裏久留,確定我手腳撲騰並沒有死掉以後,重新將氧氣拿了回去,並且一手拉著我奮力的往海麵上飛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