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80:蛇蠍美人(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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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漠無法形容自己挫敗的心情,隻覺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蘇曉玥,你,說話不知不覺,他的語氣已帶了三分哀求。 vw
對麵的蘇曉玥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緩緩地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幾乎要掃過司徒漠那貼近她的臉,讓他全身戰栗,卻一丁點也不敢動。
皇,您說的話臣妾怎麽聽不懂呢蘇曉玥的聲音從未有過的溫溫軟軟,滿滿的疑問,又帶幾分委屈,臣妾如果有什麽錯臣妾一定改,皇您說是
你司徒漠惱怒不堪,捏住她下顎的手也加重了力道,蘇曉玥,你是準備裝到底是麽
蘇曉玥困惑地皺眉,微微扁嘴,皇,您在說什麽呢臣妾怎麽會裝呢臣妾可是
夠了司徒漠怒喝,手臂的青筋也一根根明顯地暴露了出來。
聞言,蘇曉玥立刻噤聲,不再言語,隻微微低垂著頭,不見半分被喝止後的難堪和不悅,像是早已料到,又像是根本不在乎。
抬起頭來司徒漠哪裏見得她這副模樣,忍著想要掐住她喉嚨的衝動便憤然命令道。
想當然爾,蘇曉玥此時扮演的是一個柔弱女子,自然是他說什麽,她便做什麽。
看著那緩緩抬頭的動作,司徒漠心的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再看著那雙寫滿無辜充斥著無情的眼眸,他的理智瞬間消失殆盡。
好得很司徒漠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磨牙的聲音,而他麵對著的那對明亮水眸卻清晰含著嘲諷的笑意,至少在他的眼裏是這樣的,蘇曉玥,朕看看你能裝到何時
蘇曉玥一如之前的表現,仿似這尊貴的皇帝說了什麽讓人難以理解的話。
司徒漠看著她直欲淒然大笑,而事實也的確這麽做了;至於蘇曉玥則依然無動於衷地看著他發狂似的神情。
半晌無言,直至笑聲止,卻又是另一番死寂。
司徒漠緩緩地將她放開,往後退開一步,鬆開禁錮,亦讓她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
蘇曉玥一如他所想的開始大口地呼吸,仿佛沒有了他的束縛,她才能自由呼吸。
蘇曉玥,朕真是後悔救了你滔天的怒意在胸翻滾著,讓司徒漠口不擇言,卻又覺得在道出這樣一句之後心頭舒爽無。若是一直放她在自己身邊,若是不想著把她身的毒祛除掉,她也許一輩子都會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人覬覦她,她更加沒有可以展開翅膀遨遊的機會,更不會有如今這樣的情形。他當真是後悔了早知如此,他倒不如與她一起下地獄好了
司徒漠陷入前所謂的瘋狂,什麽身份地位權勢,他曾經在乎的一切,此刻都不她一個接納的笑容。真是可悲
蘇曉玥靜靜地看著他那寫滿痛苦的臉,望著那雙不肯錯過她半分神情的眼,沒有言語。
等待是這世最痛苦的事情之一,司徒漠未曾像如今這般深切地體會過。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她的臉,司徒漠心底隻是滿滿的苦澀。
不再多言,司徒漠甩袖轉身大步離開,不曾回頭。
罷了,既然已經撂下了狠話,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隻是,接下來,他又該怎麽做,他也許該好好想想了。
蘇曉玥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著那個落寞的身影,久久沒有動作。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時,整個皇宮都點起了蠟燭或者油燈,隻是卻不似二十一世紀那般的燈火通明。蘇曉玥站在閣樓的欄杆處望著極目所能看見的燈火,沉浸在淡淡的思索之。
不遠處,桃花正在閣樓的樓梯處帶著幾分關切和焦急地看著她。她不知道皇跟娘娘到底說了什麽,隻是從昨夜到現在,那站在欄杆處的瘦弱身影卻是半句話也不曾說,哪怕是她做錯了事情,她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她,這樣的娘娘怎能不讓她擔心
靜靜凝思的蘇曉玥不知道她的心思,她隻是怔怔看著那忽閃忽閃的燭火,不時地抬眼看看天不甚明亮的星星,仍是半字未吐。
她要說些什麽才好或者說她能說什麽恨司徒漠在看到司徒漠那樣的表情之後,其實她又哪裏能恨得了幾分。也許,她該恨的人,其實是她自己。恨她為什麽想要自由可若沒有自由,她活著又有何意所以,她不能恨自己,她若是恨自己,她便眉宇辦法存活下去,她隻能恨他身體已經髒了,可相二十一世紀的她,她已經算是幹淨的,至少從頭到尾隻有他司徒漠一個人,至少他還是帶著愛她的心,從某種意義來說,她該是慶幸,或者說該是高興的。這世,能有一個真心相待的人,是一件多麽奢侈的事
可是,她卻不能做這般的想法。一切真的有這麽單純麽從過去到現在,曾經的一切教給她的隻有生存之道:不信任何可信或者不可信的人和事。連她自己她都是不相信的,她要怎麽去相信一個外人
其實,司徒漠說的話她何嚐沒有心動過,可是,習慣於理智思維的她輕易地將那份心動壓製,保持著她一貫的冷靜,冷靜到可以麵無表情地演戲,一如昨夜。
身還殘存著他留下的痕跡,她不必看也知道是有多麽輝煌的戰績,哪怕是此刻,她想到他對自己用強,她依然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用牙齒將他撕碎
這樣的舉動在她的腦子裏演了無數遍,可當她真正麵對他的時候,她卻做不來。她無法理解這是為什麽,她也一直在心裏問自己這是為什麽。可最終,沒有結果。她一度沮喪,直到昨天。
在憤怒地發泄之後,她憤然地下定決心要將他整個皇宮弄得雞犬不寧,於是稍事的梳洗之後,她便開始了她的計劃,弱智地到後宮挑事,直到司徒漠將她找到。
看到他憤怒的表情時,她笑了,幾乎是開心地笑。沒錯,她是要他不舒服,是要他不開心,這樣她開心了。她知道他最厭惡什麽,於是,她開始偽裝。裝得楚楚可憐,裝得好像自己才是被欺負的對象,裝得他那些妃子們個個都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而後成功地將他再次激怒。
她笑著看他會如何裁判,她等著他惱怒之下讓她逃離他的掌控之下,她以為自己至少還是有些成功的,畢竟她得罪的這些女人都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而她蘇曉玥於他的皇位和權勢壓根無足輕重,他身為君王自然知道該如何決斷,棄卒保帥,這才是明智之舉。
可是,她又一次錯了。他根本不曾看那些女人一眼,目光自始自終都落在她的身,哪怕是那些女人指責她才是那個挑釁的人,他也沒有移開過,當然,也沒有為她說半句話,隻是拿一雙寫滿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她。
那一刻,她知道,他明白她在做什麽。
該如何形容她當時的心情呢也許有幾分高興,也許有幾分失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隻能繼續偽裝著,掛著那早已成為職業化的笑容,演著一場獨角戲。
半天的指責過後,見皇沒有開口,那些妃子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思,哪怕心有不甘,看著他越來越陰沉的臉,卻是再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然而,他那麽冰冷陰沉地帶著她離開了。她假裝乖順地跟著他回到了自己的寢殿。
他憤怒地讓她說話,可是她根本沒有什麽話要說,她能開口說什麽呢於是她沉默。可是,顯然他是不會甘心的。他明白她在演戲,於是他開始攤牌。說實話,她聽著是有那麽幾分感動的,他不是以朕自稱,而是我。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樣足夠了,一個君王能放下身份與你坦白,像他之前能將自己的命交到她的手是一個道理。對於他們這一類人,有時說一些從來都不曾說過的話遠要了他們的命更難。他能如此,她如何不感動
可偏偏她早已習慣了偽裝自己,在已經偽裝的前提下,要她露出一個不是偽裝的神情,對於一個精於此道的人來說,卻是困難的。
於是乎,她的無動於衷惹怒了他,他幾乎是失去理智地將她壓到了牆麵,讓她差點沒有辦法呼吸。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怒意有多麽深刻
冰冷的牆麵讓她稍稍地緩解了一些司徒漠無法抑製施加在她身的痛楚,也讓她的腦子更加清醒,她可以繼續戴著麵具與他周旋。
他又說話了,她依然是麵無表情地聽著,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噴到她的臉,感受著他的憤怒讓他的心跳加速跳動,感受著自己在聽到他的一字一句時心動的感覺。這都是前所未有的。有時候這世界的感情是如此,強烈的情緒總是能影響著那想要被影響的人,此時此刻,即便你麵無表情,卻依然無法否認自己的心是在為之顫抖的。
蘇曉玥無法否認這一點,她不擅長自欺欺人;然而,她更不擅長承認自己的感情,一如自己麵對的那個人。
他說他後悔救了她。她的心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確確實實地沉了下去,仿佛一顆被扔進了冰窖的石頭瞬間被冰凍,她幾乎能聽見那清脆的結冰的聲音。她幾乎要冷冷地笑出聲來。想想,這前一刻的感動是為而來的不是可笑又是哪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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