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令牌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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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咦了一聲,也沒想到心揚居然能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奪走金牌。 他自恃身份,既然失手,並不前繼續爭奪。
禿頂男子卻是衝衝大怒,大喝一聲,兩掌平著推出,直奔心揚胸膛。
心揚還沒來得及反應,斜刺裏寒梟衝,同樣兩掌平推,與男子四掌對個正著。砰地一聲,禿頂男子身體微微一晃,依舊站立原地,寒梟微哼一聲,後撤一步,顯然吃了個暗虧。
禿頂男子見寒梟半路殺出擋了自己一招,心更加恚怒,大喝一聲:“小子找死!”雙臂一錯,麵青光大現,兩腮吹氣般鼓起,不知道運的是哪家妖法道術。雙掌帶一團黑風,再次奔寒梟當胸砸來。
寒梟與禿頂老者對了一掌,知道對方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見他再度凝力發功,不敢怠慢,右手虛空一抓,周遭勁風大起,旋轉凝出一個拳頭模樣,全力向前一揮,嘴裏怒喝道:“破風拳!”奔禿頂男子的雙掌而去。
石洞狹窄,兩人拚盡全力,俱有裂山碎石之威。這一下若是對個正著,不知道這小小石洞是否還能存留?
眾人瞧得分明,黑衣人低喝一聲:“住手!”話音未落,身體瞬間消失,下一刻出現,已然矗立在寒梟和禿頂男子當。兩手極速伸出,左手五指似鋼鉤鐵爪,牢牢攥住禿頂男子的右手腕骨之處。
其時禿頂男子道力尚未完全發出。黑衣人手腕輕輕一抖,禿頂老者身體向後一震,臉青光閃了幾閃,消失不見,手掌凝出的黑氣也自消失。
同時黑衣人右手兩指探出,疾點寒梟雙目。寒梟破風拳尚未成形,黑衣人雙指已到,當真是快到極點。
寒梟大驚之下,破風拳不及遞出,回掌橫擋先求自保。黑衣人隻為破開兩人,見他回擋,雙指驀然收回。寒梟破風拳擋了個空,招式立散。
黑衣人將禿頂男子擋在身後,沉聲道:“閣下好俊的破風拳!你是莫家的什麽人?來我蠻荒所為何來?”聲音雖底,卻天生帶著一種威勢,隱隱竟似有王者之氣。
寒梟被黑衣人身手震撼,見他麵帶病容,卻是從未見過,腦極速盤算,仍是想不通黑衣人是什麽來路!
正不知如何作答,青衣人忽然說道:“你是寒梟?大哥,這人石龍子手下第一打手,十年前叛出神州的莫老兒的弟子寒梟。聽說他數十年來一直委身石龍子手下。今天來此,定是石龍子派來的!”
寒梟反出蠻荒之事,石龍子唯恐被人知道後覬覦定顏珠,一直隱而不發,隻是一個人獨自追殺寒梟、莫柔,故而此事少有人知。青衣人又深居簡出,對此更是不明甚多,以為寒梟仍在石龍子手下。
寒梟聽青衣人點明自己的身份,不過話語似乎隻是一知半解,心一動,應聲道:“不錯!在下石龍子座下護法寒梟。不知四位什麽來曆?”
病容男子聽他提到石龍子三個字,輕哼了一聲,緩緩踱開兩步,抬眼向飛升穀的山峰望了兩眼,回頭問道:“石尊者也來了嗎?”
寒梟聽他語氣放緩,口稱石尊者,並不似其餘兩人人石龍子石龍子地直呼其名,也假意稍假辭色,說道:“石尊者被其他事務纏身,無暇前來。但是他說百年飛升乃是聖教大事,派我前來查看一二!”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幾個人的反應。
先前青袍客忽然問道:“寒護法來便來了,怎麽還帶了兩個拖油瓶?而且都是神州四侯門的傳人,難道這兩個辛家、趙家弟子也都如你一樣,叛出了正道神州?”說完嘿嘿冷笑不止。
三個人的眼光全都盯住寒梟,要聽他如何解釋。寒梟背後辛嫣兒轉出來,大聲叱道:“誰說要叛出……”後邊的話還沒說出口,陡然半空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響起,轟隆隆之聲整耳欲聾,在整個山穀回響震蕩,連綿不絕。
辛嫣兒一驚之下,那句話說到一半便自吞回,電閃亮光,映到她俏臉之,現出驚懼之意。
心揚也被這聲驚雷的威勢震到,激靈打個冷戰,不知怎的,隻覺丹田附在妖丹之平穩逆旋的至陰之氣竟然隨著這聲驚雷陡然而動,翻滾湧動,隱隱有四處流竄之象。
青袍客哎呀一聲輕呼,眼光直視心揚,充滿驚異難解之色,好半響嘴裏才道:“怎麽可能?你身怎麽會……”轉頭看著病容男子。
病容男子也感覺到心揚體內的至陰妖氣,黯淡的眼神裏透出兩道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心揚看了片刻,閉目喃喃一聲:“怪不得,石龍子好大的本事!將手下都埋伏進了神州世家裏了!”他察覺到心揚體內妖氣,又見他跟著石龍子手下的第一護法寒梟,便以為心揚也是石龍子一黨,心對石龍子無端多了幾分敬佩之心。
回頭衝禿頂男子幾人道:“既是石龍子的手下,想必無甚大礙。聚在此處,也算是緣分,別因為尺寸之地,再傷了和氣!唉,聖教是因為爭來爭去,互不相容,才有今日這般一盤散沙的局麵……若是妖神大人或是龍虎尊者還在,唉……”語氣充滿蕭索落寞之意。
禿頂老者還有些兒不服氣,青衣人伸手拉住他右手,笑道:“老水,稍安勿躁!大哥說呆在一起自有呆在一起的好處,有帳不怕算,慢慢來嘛!”
寒梟聽他們語氣有強留之意,冷冷道:“既然這位老哥看我等不順眼,先來後到,我幾人便不叨擾幾位了!我等這離開!”轉身拉住心揚和辛嫣兒欲離開。
忽然眼前一花,卻是青袍怪客驀然出現在幾人麵前,伸手一擋:“既然來了,怎麽說走走?外邊雨大風急,還是多呆一會得好!”說著豎眉揚起,匿視三人。
寒梟見他身手好似鬼魅,更是吃了一驚。但他性格剛烈,遇強則強,雖然強手環侍,也是殊然不懼。單手握緊玄鐵劍,欲動手。
病容男子瞧了在眼,淡淡一笑,說道:“寒護法莫要誤會!隻因為那位小哥身的金牌關係重大,待到此間事了,我有幾句話要和他細細聊一聊,別無他意!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得好!”
他話語低沉,可話語竟是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之意。寒梟見識過他之前分開自己和禿頂老者舉重若輕的招式,知道自己萬萬不是此人敵手,何況對方身邊還有兩個摸不清底細的硬手。因此凝步不動,微微冷笑。
病容男子見他如此,轉頭望向飛升穀,嘴裏喃喃道:“雷劫要開始了!我有幾百年沒見到了,這次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寒梟三人矗立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原來是想留不讓留,現在是想走不讓走,正是左右為難。
三人對望一眼,心意相通,索性留下來,以不變應萬變,反正現在外邊雷電交加,也沒個地方去。
適才那聲驚雷,仿佛天地間引爆的一個信號。天際黑雲滾滾,越發地壓下來,天地似乎鴻蒙一片,全變成黑壓壓的樣子。
七個人站在一起,竟是彼此不能相望,好似天地被裝進了一個大口袋,封了口子,而眾人全都裹在口袋之!
辛嫣兒心害怕,竟是不由自主地發起抖。她與心揚離得最近,身體向後退了兩步,伸手碰到他的身體,伸手將他的手臂挽住,心裏這才稍稍安穩。
心緒略微平複,忽覺心揚的身體突突顫抖不停,先是怪,而後哦了一聲,也即明了:原來揚小子我的膽子還要小些兒的!這麽一想,暗暗得意起來,先前的驚懼之意竟去了大半。
再過一陣,洞外風聲大起,越發地猛烈。其間夾雜著陣陣樹木斷折,山石滾落的聲音,在這暗夜之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後來風聲更如怒海波濤,前浪未休,後浪已至,層層疊疊加在一起,聲似牛吼,又如萬馬奔騰,齊聲嘶鳴咆哮。
風更是裹挾著許多碎石細沙,砸得人臉生疼!好在幾人全都有道法在身,腳底生根,牢牢黏在山石之,生怕一個倏忽,被大風吹落下去。
辛嫣兒被風吹得眼睛不能睜開,索性閉得緊緊,反正現在周遭漆黑一片,睜不睜眼都是一樣。如此過了約莫一刻鍾樣子,耳風聲絲毫不見減弱,手所感心揚的身子卻越發抖得厲害,喉間咕嚕咕嚕作響,不知道怎麽回事?
辛嫣兒心發慌,大聲說道:“你怎麽抖得這麽厲害?抽風啊?寒大叔,這風什麽時候停啊?”連喊數聲無人搭理,原來風聲太大,將她的聲音掩蓋!
辛嫣兒又驚又急,左手在身前劃拉,想要扯住寒梟問個明白。忽然一道亮光,閃耀天地!
與此同時,霹靂一聲震動天地!眾人隻覺腳下的山石都隨著雷聲顫了幾顫,山頂之更是嘩啦啦滾下許多碎石。
素常電光在前,雷聲在後,總是要差一點時間,可是方才電閃雷鳴竟似同時發作,顯見得剛才那道電閃在眾人左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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