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開張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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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空翼哪裏肯放他輕鬆離開?左手五指如鉤,化出鯤鵬之爪,將病容男子的右手死死叼住。 右拳凝力,帶著一團碩大光暈,奔病容男子當胸猛擊!
病容男子一下沒有掙脫,兩眼立起,臉現出一團戾氣。右手下一抖,吳空翼隻覺鯤鵬爪忽然一鬆,那人的手竟似抹油的泥鰍,滑不留手,一下便脫離自己的鉗拿。病容男子跟著左拳直揮,毫不留力,與吳空翼右拳對個正著!
砰地一聲,兩團道氣相撞,迸發出一團旋轉嵐風,呼嘯有聲,將那團稀薄黑霧盡數吹散。
吳空翼倒退三步,強自穩住身形,麵赤色閃了幾閃,已是受了隱傷。
病容男子一拳擊退吳空翼,身體借力往後騰空而回。瞬息來到青衣人麵前,伸手搭住青衣人脈搏,伸手撥開他的眼睛。禿頂老者在一旁急道:“怎麽樣?怎麽樣?”
病容男子一探之下略放下心,微微點頭道:“傷得不輕,盡早醫治!”話語不多,禿頂老者卻心領神會。知道他說盡早醫治那一定是越快越好,俯身把青衣人抱在懷裏。兩人欲離去。
病容男子起身回頭,眼光在心揚身掠過,轉而又瞧向吳空翼,沉聲道:“吳教主,半個月後封神陵聖教大會,在下恭候你們弟兄光臨。千萬記得來!對你,對你們梓羌門,都有百利而無一弊!我話盡於此,你們自行考量!”
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道:“還有這位小兄弟,也要記得來!”青衣人那一指並不甚重,心揚隻是岔了氣息,被戳得生痛,其實並無其他傷害,現在已能起身站立。
吳空翼氣血翻騰,還沒說話,這邊先惱了計遊。他見黑霧消失,大哥吳空翼呆站一邊似是受了暗傷,那邊三人卻要轉身離去,不由衝衝大怒,嘴裏喝道:“哪裏走?”兩腿一蹬,身體起在半空。
才起半米,忽覺肩被人一手搭住,背後一人沉聲道:“不勞相送!”竟是病容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移形換影,來到他的身後,硬生生將計遊摁回地麵。
計遊麵似充血,知道對方道力一吐,自己難免道毀身隕。隻得乖乖落回地麵,任人擺布。
子恒和哈震天幾人也都做好準備,想要留住三人性命,隻是慢了一步被計遊搶了先。瞬息間又見計遊被對方所控,幾人呆在原地,不敢動作。
病容男子一手鎮住眾人,卻並非有意要計遊的性命。手一鬆,身體鬼魅般回到禿頂老者身旁,沉聲道:“走吧!”
禿頂老者回頭狠狠瞪了眾人一眼,腳下一道玄光,出現一把刀不像刀,劍不想劍的器物。與病容男子一前一後騰空而起,極速離去。在場妖族雖眾,竟是沒人敢攔!
兩人走了半響,地下眾人才反應過來。哈震天扭頭看看吳空翼,遲疑地道:“大哥,要不要追?”其實兩人早已經走得不見蹤跡,如何追的?
吳空翼麵色如灰,擺手道:“不要追了,反正咱們弟兄都沒有受傷!”
這話卻是實在。對方青衣人傷重昏迷,自己這邊雖然一場虛驚,卻毫發無損,算來還是占了便宜。
他被病容男子一拳震退,心驚駭。看見心揚被寒梟幾個圍住,忙走前問道:“怎麽,明兄弟可受了傷?”
心揚臉色發白,道:“不礙事的!”他不意自己出手如此之重,竟將青衣人打暈在地。青衣人看著並非歹人,若是被自己錯手殺了,可是非他所願,心亂作一團。
外邊幾人不明裏,吳空翼與寒梟在黑霧卻明白青衣人定是被心揚所傷。寒梟不覺得什麽,吳空翼卻更堅定了將心揚籠絡在身邊的意向。
不過這話現在卻不便再提,點手叫了兩個看著精明的小妖過來道:“快伺候明兄弟找個地方歇下!”
兩個小妖跑來,卻被辛嫣兒擋在一邊,沒好氣地道:“用不著你們!”與寒梟一起,將心揚扶到一邊去坐下。小妖狐在後邊緊緊跟著,寸步不離。
蟄塵悄悄趴在吳空翼耳邊,嘀咕兩句。吳空翼麵沉似水,微微點了點頭,轉臉麵朝群妖,高聲道:“各位兄弟,剛才那幾個無恥獵者,想要咱們這些人的妖丹!嘿嘿,我們的妖丹可不是容易拿的,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白白賠青衣人的性命!不過,現在飛升穀周邊,不知道還有多少此類鼠輩,想要趁著咱們剛過雷劫,來渾水摸魚!大家既入我梓羌門,我為門主,自當維護大家的安全!哈震天、子恒聽令!”
哈震天與子恒同時前,抱拳道:“大哥!”“門主!”
吳空翼道:“你兩個出穀轉一圈,瞧見不長眼的獵者,殺幾個,抓幾個!記住,抓回來的要活的!”兩人答應一聲,轉身便走。
寒梟在一邊聽了,前拱手道:“門主,在下願意與兩位護法一起去瞧瞧!”
吳空翼先前尊他為教內尊者之時,哈震天幾人麵露不悅之色。寒梟瞧在眼裏,有意要在幾人麵前顯露顯露,故此主動請纓。吳空翼麵甚是愉悅,笑道:“那有勞寒長老!”
三人一並出穀。辛嫣兒低低咒罵一聲,對寒梟敵意甚濃。隻是不知心揚傷得如何,不便此離開。
群妖此時皆有離去之意,蟄塵高聲道:“各位,大家有力使力,有巧用巧,把這裏平整出來。以後咱們在這裏安家了!”
群妖意興闌珊,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並不以蟄塵的話為意。
蟄塵冷笑一聲,忽地兩手結印,往地一按。群妖隻覺地又是一陣震動,跟著木柱頻出,有的層疊,有的豎立。不僅將方台裏被幾人激鬥損壞的位置修補如初,更是在方圓周邊圍出圓整整的一圈木牆。
牆體向三四米高,端自然彎曲,拱出一個房頂的模樣。四邊前後隻留了門窗出來,不過門窗緊閉,竟是將群妖盡數圍在巨大的木頭宮殿裏麵。
群妖一陣喧嘩,見蟄塵如此做派有將群妖囚禁之意,皆麵有怒色。隻是攝於蟄塵的妖法淩冽,不敢離去。各懷鬼胎,小聲地議論紛紛。
吳空翼與蟄塵、計遊也不說話,各占一角穩穩站定。目光在群妖身巡視,所到之處,說話聲盡消。
片刻之後,整個大殿變得寂寂無聲,連幾根火柱也似乎被這壓抑的氣氛凍住,不再東搖西晃,隻成筆直一條,衛兵般守衛四周。
忽地轟隆幾聲響,遠遠地傳進木殿之內。群妖悚然驚懼回頭,聲音卻是從穀外傳來。跟著慘呼聲此起彼落,在這寂靜夜裏清晰可聞,令人發瘮!
聲音持續片刻,漸漸消失,四圍複歸寂寂。群妖你看我,我看你,麵帶狐疑。
跟著外邊破空之聲越來越近,三道身影一前兩後進到殿,落在心方台之,正是寒梟三人去而複返。
哈震天手裏拎著一個黑麵老者,老者滿身是血,張嘴哭號卻發不出聲音。
哈震天用一根長槍挑著他的琵琶骨,啪地往地狠狠一摔,老者這才“哎呀”叫出聲來。
一邊慘呼,一邊滿地翻滾,身體滾來滾去,越變越大,後來現出原形,乃是一條牛犢般大小的巨蜥。左肩前肢盡都帶血,在地慘鳴不已,綠色的眼睛掃向眾人,露出哀求之意。
哈震天大叫道:“門主大哥!我們三個出去轉了一圈,沒發現多少獵者,估計都被剛才的三十三天劫雷嚇跑了。隻碰見幾個不開眼的,我們殺了幾個,跑了幾個,這個東西被寒尊者打傷,來不及跑,剛好捉來給咱們新門祭旗!”
說完重重一拍寒梟的肩膀,誇獎道:“寒大哥道法了得,外邊的獵者多半是寒大哥殺死。什麽叫殺人如草芥,我和聞兄弟今天算是見識了!”子恒臉也滿是敬佩,哼哼著對寒梟的道法讚不絕口。
寒梟臉淡淡一笑,客氣道:“咱們梓羌門今日立教的好日子,幾個鼠輩居然不知天高地厚,想來渾水摸魚,攪咱們的好事,當真是可惡至極!這頭巨蜥是那幾人裏的頭子,咱們今天拿他的血,來個開張大吉!”哈震天幾人拍手聒噪,大聲叫好!
那頭巨蜥倒在地,雖然現了原形,可是開了耳目口心,將幾人的話都聽在耳。綠眼珠裏麵閃過一絲狠色,嘶聲道:“寒梟,你這個叛徒。前些天你還是我們枯鬆嶺的一條狗,今日又跑到這個狗屁梓羌門這裏搖尾巴了。石尊者知道,定饒不了你!”話語竟是和寒梟相識的。
寒梟一腳踢出,正巨蜥下顎,將它巨大的身軀踢飛兩丈多遠,正好倒在吳空翼腳下。
吳空翼微微一笑,已知寒梟心意。寒梟故意擒了一個石龍子的手下前來,有意要借自己之手將其殺死。這樣一來,梓羌門與石龍子的仇便算是結下了。
吳空翼也正好要借四大宗門的妖獸立威,並不挑破寒梟心思。立起右手,鯤鵬爪猛然向下一掏。綠眼巨蜥慘呼一聲,前心被吳空翼的鯤鵬爪生生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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