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莫名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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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扭了扭身子,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卻感覺對方的身子似乎有了一定程度的僵硬,還感覺有什麽硬物頂在她的小腹上,帶著一種壓迫和示威,令楊暮雪不敢再動彈。

    唇齒之間的糾纏令楊暮雪的腦子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好像全身的痛感真的消失不見,她如一朵輕飄飄的雲,在天空悠然自得的漂浮。

    暮雪……”

    楊暮雪緩緩睜開雙眼,思緒回歸到現實,她與慕遲影保持一種曖昧的男上女下的姿勢,他依舊扣著她的手沒有鬆開,這種十指相扣的安全感從手指傳到到心裏,令她的心猛然一顫。

    慕遲影笑得陽光燦爛,語氣也很輕快,“暮雪,你心裏有我,既然我們心心相印,做我的女人吧!我會守你一世長安,當然,如果我們走到最後,你不愛我了,我也不會死纏爛打讓你煩惱,我會選擇離開。”

    楊暮雪哼了哼,聲音似從牙縫裏擠出來,“起來!”誰跟一個鬼心心相印了?簡直胡扯!

    慕遲果然很聽話的飄了起來,還是帶著楊暮雪一起飄起來。

    楊暮雪一得到自由,推開慕遲影,動了動胳膊,果然不疼了,那種骨頭散盡的感覺也跟著消失無蹤,看來剛剛那個吻……果然可以止痛。

    慕遲影笑了笑,抬手抹了抹嘴唇,似在回味剛剛的那一記熱吻。

    楊暮雪的臉有些紅,咬著下唇瞪著慕遲影。

    某鬼卻無辜的聳聳肩,他這絕不是趁人之危,他隻是幫她止痛,並且經過本人同意。

    窗外的天轉為黑夜,楊暮雪拿著一本書坐在燈下翻看著,慕遲影則坐在窗台靜靜看著她。

    已經四個小時過去,這種冷氣壓一直在房間裏停滯著,嚇得小黑鎖在角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生怕撞在槍口上,被凍成冰貓。

    黑幕下的對麵的屋頂上,一抹紅色的衣角在夜風裏飛揚,她靜靜的看著靠在窗台的慕遲影,眼眸裏射出嗜血的紅芒。

    黑色的頭發在夜風中張牙舞爪的,赤紅的眼眸微微眯起,她抬手似想要隔空抓住慕遲影的脖子,就在這時,對麵的慕遲影似感覺到什麽,一個轉頭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她一驚,遭了,打草驚蛇了!身形一閃快速消失在黑夜裏。

    慕遲影的雙眸微微眯起,轉瞬在原地消失不見。

    下一刻,慕遲影身影出現在對麵的屋頂,靜靜的感受片刻,他朝著一個方向追蹤而去……

    楊暮雪合上書,突感覺身子莫名打了個冷顫,抱著雙臂搓了搓,抬頭看向窗口,原來是夜風吹開了窗戶,四下張望了一眼,並沒有看到慕遲影的鬼影

    楊暮雪也不知自己心裏是失望還是落寞,突然的安靜讓她感覺這個夜會無比漫長。轉身關上窗戶,拉上窗簾,熄燈睡覺。

    H大,楊暮雪敲響麵前辦公室大門,聽到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後,楊暮雪拿著自己的資料和試卷推門而入。

    辦公室裏,美術班的班主任葉銘聽到敲門聲,說了聲“請進”後,緩緩抬起頭來,他不過三十出頭,常年呆在學校裏給他一種溫文儒雅的氣質。

    他看到的一個長發飄飄,身穿白色複古連衣裙,清麗的容顏,淡雅的氣質,仿佛從畫裏走出來的仙子,那一雙不染塵世的純潔黑眸,就如這世上最純靜的黑珍珠。

    葉銘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楊暮雪身上,觀察她的每一個動作,直到她走進,對著她彬彬有禮的鞠躬行禮,遞上自己的簡曆作品已經剛剛做好的試卷。

    清潤的聲音如流水般好聽,“老師好,我叫楊暮雪,畢業於XX高中,專修美術,這是我在學校期間作品參賽的記錄,這個是我上兩天繪畫的,名字叫《舞者》,這個是剛剛的入學試卷,我在走廊的長椅上做的……”

    葉銘認真的聽著,像個學者般如此有耐心,以往都是他站在講台上對著底下的學生滔滔不絕,如今卻來了個角色互換,由其是楊暮雪如流水般好聽的聲音沁人心脾,好似隻要聽著她的聲音就能忘卻一切的煩惱。

    直到楊暮雪說完,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有點多,好在麵前的老師很和藹,臉上一直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

    葉銘笑了笑,點點頭,“暮雪,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歡迎你加入美術班,我是班主任葉銘。”他的聲音溫厚磁沉,對著楊暮雪伸出手,示意握手歡迎。

    楊暮雪尷尬的笑了笑,為了不發生某種意外事件,她在此鞠躬行禮,“葉老師好!”

    葉銘笑了笑,收回手,他覺得楊暮雪可能是一個比較內向收斂的姑娘,才不敢與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兩人交流了一番,葉銘對楊暮雪的印象非常好,由其是看到楊暮雪的作品很有靈性,跟他走的那種風格很像。

    下午的時間,楊暮雪留在學校辦理了入學手續,並到班級裏報道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與眾學生介紹她後,楊暮雪便做到班級最後麵的座位,認真的聽著老師講課。

    葉銘站著講台上,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上“美術”兩字後才說:“今天我們就來講講什麽是美術,指創作占有一定平麵或空間,且具有可視性的藝術,就叫作美術。它的劃分有多種,一般地包括四大門類:雕塑、繪畫、設計、建築等等。”

    楊暮雪身邊坐著一個瘦高的男同學,他朝楊暮雪身邊挪了位置,使自己離楊暮雪的距離更近一些,低聲道:“插班生,你之前在哪裏上學?怎麽開學一個月才轉學?”

    楊暮雪一直目視前方並不做任何的回答,那男同學見楊暮雪愛理不理,一副好冷姿態,不屑的哼了一聲,推開些許,目視講台繼續聽課。

    才過去半分鍾,那高瘦男同學身下的凳子突然四分五裂的碎開,他也觸不及防的坐在地上,痛的他鬼哭狼嚎。

    楊暮雪吃驚的看著身邊男同學發生意外,脊背卻一陣陣的發涼,她怎麽把這個給忘了,天煞孤星的魔咒還沒去除,那她要如何安安靜靜的上學聽課?!

    楊暮雪戰戰兢兢的過了一堂課,一下課,她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書本,轉身走出教室,她腳步匆匆,好似後麵有什麽鬼在追著她。

    日子日複一日的過著,轉眼一個月過去,她在沒有看到慕遲影,那隻鬼似乎在地球上消失了,再沒有出現在她麵前。

    楊暮雪偶爾會拿著銅鏡看著,不管她的手怎麽撫摸,鏡子沒有任何的變化。

    楊暮雪:走了也好,他是鬼,本就該進入六道輪回,投胎轉世。

    站在窗口看向窗外被紅色燈籠點綴的古街,抬頭看向天空點點繁星,楊暮雪喃喃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夜風吹起她墨黑的長發在半空打了個浪卷,將她身邊的窗簾吹出如浪般弧度。

    小黑蹲著楊暮雪腳邊仰著小腦袋看著自家主人,眨巴眨巴幽藍的眸子,輕輕的“喵嗚”一聲。

    小黑:主人在說什麽呢?好深奧的樣子,小黑一句也沒聽懂。

    楊暮雪現在的生活都是三點一線,店裏學校兩地跑,怕再遇到不好的事情,她總是坐在最後排最偏僻不起眼的位置,課一上完就離開。

    林筱每天會接應她的班,日子倒也過得充實而滿足,花紹華偶爾會跟楊暮雪一起去學校,相處聊天的機會並不多,他隻是偶爾側頭看向楊暮雪的側臉,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麽,欲言又止的表情。

    夜幕再次降臨,慕遲影飄在城市陰暗的地下通道裏,這裏是整個城市最陰暗的角落,除了會有又髒又臭的汙水外,還有一股令人窒息的酸腐氣味。

    慕遲影停下腳步,幽藍的眸子在黑暗裏閃著詭異的光芒,他視線所及之處,到處都是零碎的骨頭殘肢。

    慕遲影的雙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找了整整兩個月,終於找到了她的隱居地。

    說起起來,他跟那個老巫婆(木偶鬼)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就是千年前的一點點舊怨令得木偶鬼一直對他耿耿於懷,將他封印在鏡子裏。

    他在被封印的最危機的一刻,一魄離開魂體逃了出去。他一直在尋找著能解開封印的命定之人,他在人界遊蕩了五百年都不曾遇到,他的這一魄不能在人間呆太久,會被陽光蒸發掉所有的陽氣而魂飛魄散。

    他的時間所剩無幾,某日黃昏,他照理出來遛彎,居然看到絕對的陰命格之人,她是他等了五百年的人,隻有她才能解開封印,將他從銅鏡裏解救出來,這個人正是楊暮雪。

    思緒回歸現實,慕遲影朝黑暗深處飄去,他看到是是一個披著長長黑發,穿著紅色睡裙,擁有一雙赤紅雙眼,抱著一具年輕女屍正在吸食女屍身上的精氣的老巫婆。

    木偶鬼不慌不忙的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將麵前鮮活的女屍變成一堆骸骨後才停手,抬頭看向飄飄然站在一旁看著她的慕遲影。

    慕遲影,你是來殺我的?”她抬頭,紅色的雙眸盯著站著麵前雲淡風輕的慕遲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