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一言不合就撕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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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魚羽兒被餓醒了。
昨晚連晚飯都沒吃,就被男人捉上了床,又折騰到大半夜才罷休,她覺得自己真的快要餓暈了。
明顯地感覺到自己伏在男人壯實的胸膛上,耳中貪戀地傾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就仿佛每一次的夢境一般。
睜開眼,清清楚楚地看到男人起伏的胸膛,鼻端縈繞著他身上極為健康又好聞的男性氣息,她知道這不是在做夢,他,現在就真實地在她身邊,有力的手臂緊緊環繞著她,噴在她發頂的溫熱呼吸,舒緩又悠長。
悄悄地抬起頭,仰視著那魂牽夢縈的英俊臉龐,他的臉頰真的清瘦了一些,薄唇堅毅地抿著,高挺的鼻梁還是那麽好看,從這個位置看過去,他的眼窩更加深邃,睫毛更加密長,那對英挺的濃眉放鬆地舒展著,沒有一絲陰沉,說不出的俊逸清朗。
她怔怔地凝視,久久無法挪開目光,心中戀慕已極,卻又酸澀得發疼。
臉頰上有些癢癢的,小手下意識地去拂了一下,這才發覺,她早已不知不覺淚流滿麵。
心中一驚,便有些慌著想要起身,卻又怕驚醒了他,隻得十分小心翼翼地挪開他的手臂,輕輕巧巧地脫離開他溫暖的懷抱,然後,才覺得自己好像根本無法順利起身,渾身都像是拆開重組了一般,哪哪兒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有些無奈地在男人身旁又躺了一會兒,扭頭看著他酣睡的沉靜容顏,想到自己早上還有事要做,隻得逼著自己凝聚起所有的力量,艱難地爬了起來,身下的疼痛讓她差點叫出聲來,忙咬住嘴唇忍著,扶著一旁的書桌,緩緩起身。
衣服已被男人撕破,隻得在角落裏那隻木箱子裏再翻出一套衣服,一邊穿,一邊不滿地瞥了熟睡的男人幾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脾氣壞到不行,一言不合就撕人家的衣服,她總共就這麽兩三套衣服,他一來就毀了一套。
心中有些怨念,她沒有多少錢,置一身衣服要存很久的錢,還是得想辦法讓他盡快離開,再這樣下去,她可能就要沒有衣服穿了。
心裏怨著,小腳卻朝那張小床走了過去,輕輕拉過薄被,悄悄地替他蓋好,又凝視了他一會兒,才不舍地轉身,雖然身體疼痛不已,卻仍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身上狼狽不堪,她必須得去洗個澡,踉蹌著腳步,向小院旁那個簡陋的衛生間走去。
你起來啦?”身後忽然傳來丁奶奶和藹又亮堂的聲音,因為耳背,她總是不自覺地大著嗓門說話。
魚羽兒嚇了一跳,轉過身來,看著慈眉善目的老人,忽然羞窘不已。
雖然老人聽力不好,但是昨晚小屋裏發出那麽大的聲響,尤其那張陳舊的小木床吱嘎搖晃得快要散架,就算聽覺再不靈敏,恐怕也有絲絲縷縷鑽入耳間了吧。
這樣一想,頓時就想趕緊轉身躲到衛生間裏去,偏偏老人不肯就這樣放過她。
我做好早飯了,羽兒,就你一個人起來了,他還在睡嗎?要不要喊他起來先把早飯吃了?”丁奶奶笑眯眯地說道,似乎對她房裏睡了一個大男人絲毫也不介意,反而還很喜歡的樣子。
魚羽兒羞窘得沒法,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垂了頭,小聲說道:“不用喊他,丁奶奶,你先吃著,我……先洗個澡。”
什麽?”丁奶奶聽不清她小嘴裏嗚嚕著什麽,不由上前一步側著耳朵聽。
我說,我先洗個澡。”魚羽兒隻好提著嗓門說了一句,也顧不得丁奶奶聽沒聽清,趕緊轉身躲進了衛生間裏。
站在那個水絲又弱又小的花灑下,衝洗著自己酸軟的身子,有些涼的水讓人頭腦中越來越清醒。
這個簡陋的衛生間還是雷磊花了不少功夫幫忙搭建起來的,那個時候的她,已經認定會在這裏長期生活下去了。
即使現在想來,她仍然對丁奶奶和雷磊十分感激,如果不是丁奶奶收留了她,如果不是雷磊經常伸出援助之手,她孤身在外的生活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
可是那個男人的出現,又擾亂了她平靜的心湖,激起的幾乎是驚濤駭浪,她萬萬沒想到,他會一直尋找她,會除了她誰也不要,會真正地愛上她,還愛得如此深切。
小手不由得捂住了胸口,那顆孤寂已久的心驀然得到巨大的幸福,卻疼得無可奈何。
如果早一點知道他的心意,早在她還沒有失去孩子前,那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可是現在,除了這身子,還有這顆心,她再也沒有可以給他的了。
即使他愛她,他們之間還是沒有將來,這個認知像一把鋒利的冰刃紮在她心裏,冰冷難忍,疼痛難當。
無論她多麽想要和他在一起,終究是有緣無份,就算他想不顧一切,她也做不到那麽自私,更何況,她的親人和朋友一直受到威脅,她不能不顧。
……
盛飛鵠迷迷糊糊中忽有所覺,猛地驚醒,側頭一看,懷中果然空空如也,一顆心驀地狂跳,她又離開他了麽?
翻身跳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趕緊穿上,一邊快速地打量著這簡陋破舊的小房間,屬於她的東西似乎很少很少,看不出她離開的跡象。
他太久沒有睡得那麽酣沉,以至於連敏銳的感官都陷入了遲鈍,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起床離開的。
心中很慌,拉開房門就衝了出去。這個笨女人要是再敢離開他,那他就幹脆和她一起同歸於盡!
跑到院子裏時,看到了那位頭發已全白了的老人正在打掃院落,立刻衝口就怒問:“她走了麽?”
老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她……”
一陣怒火攻心,盛飛鵠轉身就向外跑,這個傻女人真敢這麽做,她以為她真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哎!小夥子,”丁奶奶連忙喊他,“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就這麽沒頭沒腦地衝出去?”
盛飛鵠一愣,頓住腳步,回身看著老人。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男人濃眉緊蹙,盯著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我當然知道。”丁奶奶和藹一笑,“她每天上午都要去給孩子們上課,教他們畫畫,孩子們都很喜歡她呢。”
上課?”盛飛鵠聽得沒頭沒腦的,有些懵。
這村裏有個學校,羽兒就在那兒當老師,她很會畫畫的。”老人笑眯眯地看著他,“你這樣沒頭沒腦地跑出去,難道你知道學校在哪裏?那個地方可不太好找呢。”
盛飛鵠心中一鬆,人也平靜下來。
你確定……”忽然想起老人耳背,於是提高了聲音,“你確定她是去上課了?”
當然!不然她還能去幹嘛?”老人擺了下手,“你別急,她中午會回來的,再說你去了也沒用,她給孩子們上課走不開。”
盛飛鵠勉強放下心來,看了老人一眼,有些不太自在。
那個學校……”
你還沒吃早飯,我這兒給你留著呢,你先吃了飯再說。”
老人回身走進廚房裏,端了一碗清粥和兩個饅頭,笑嘻嘻地走了過來,往院中的一張小石桌上一放,向他招了招手。
快來吃點兒,你們昨晚連晚飯都沒吃,這會兒不餓嗎?”
盛飛鵠的確感到有些餓了,畢竟昨晚運動量那麽大……但看到那清粥和饅頭,卻忍不住皺了眉。
丁奶奶注意到他的神色,問道:“怎麽?你不愛吃這些麽?”
盛飛鵠有些尷尬,不好拂了老人的一番好意,隻得走過去在石凳上坐下,看著麵前的清粥饅頭,卻實在覺得難以下咽。
老人看了他一眼,也在石凳上坐下,笑眯眯地說:“你可能真吃不慣,可這些卻是羽兒很喜歡吃的,她呀……”
丁奶奶忽然歎了口氣:“她吃海鮮會過敏,有一次我煮了蛤蜊湯沒洗鍋,直接炒了一盤素菜,結果她吃了就過敏了,很嚇人的,心跳加快,喘不過氣來,趕緊送到醫務所去搶救,蔡醫生說啊,再晚點兒,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男人的大手在腿上不自覺地攥緊,薄唇緊抿,呼吸也像是窒住了一般,一時說不出話來。
丁奶奶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所以啊,羽兒就喜歡吃這些清粥小菜,隻是這島上能吃的隻有海鮮,交通不方便,很難得有新鮮蔬菜和肉類,所以她經常就隻是稀飯饅頭湊和一頓。”
胸腔仿佛揪緊了一般,難受得不行,盛飛鵠皺了眉頭,垂眸看著麵前的清粥饅頭,抿著唇,一語不發。
丁奶奶又歎了口氣:“這孩子,也不知道為什麽偏要死心眼待在這麽個窮地方,不過別看她嬌滴滴的,卻很能吃苦,也從來不抱怨,倒像是安了心要在這裏一直住下去似的。”
看了沉默的男人一眼,忍不住又說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昨天你跑來這裏找她,我一眼就認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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