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花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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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不能生育了?”周富強因為太過驚訝,十分大聲地問道。

    他的音量,加上話中的內容,完全把在場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了。

    當時,手術室裏的幾個醫生並沒有離去,還在護士站中討論著李玉的病例,再加上剛才周東升帶來的人和幾個護士,聽到周富強話的人,沒有三四十,也有二三十了。

    那個少年神醫說周富強不能生育,那麽,李玉生下來的這個孩子,難道不是周富強親生的?

    這就好玩了……

    八卦之心每個人都有,所以他們個個都豎起耳朵,舍不得錯過任何一個狗血劇情。

    秦飛聽到周富強問話,不答反問道,“怎麽,周大公子自己的身體自己不了解嗎?沒有醫生告訴你你得了死精症,完全沒有生育能力嗎?”

    周富強這下子徹底慌亂了。

    “沒說啊,我是看了醫生,說我是少精症,還是有生育能力的。怎麽會是死精症?”

    他心中四成懷疑六成相信。

    單單秦飛僅憑肉眼就可以判斷出他生育能力,甚至明確到是精子方麵出了問題,這就讓他已經不敢全部懷疑秦飛的話了。

    這小子的眼光是真毒。

    但是,他也是真恨!

    這麽丟人的事情,秦飛卻當眾戳破,不管少精死精,他都成為笑柄了。

    這小子肯定是不安好心!

    張秀月這時也注意到整層樓的人都以揶揄的目光在看戲,臉麵上掛不住,蹭地站起來,指著秦飛罵道,“你到底哪來的庸醫,信口雌黃,我兒子的少精症可是經過儀器,精確檢測出來的,你說他死精症,難道你說他是就是了?我告你名譽中傷!”

    秦飛淡淡一笑,“我秦飛診病,何須儀器?一眼便知。如果不信,你們自己查去吧。”

    說著,轉頭對穆輕煙道,“輕煙,你到底能不能下班了?你這醫院來的都是什麽人啊?好心當做驢肝肺,那麽大一點綠帽戴在頭上,我好心提醒他,他們好像都不知道感恩,反倒有些怪我似的,真是腦回路清奇。”

    大家都聽出來秦飛的含沙射影,心中感慨,這個少年,小小年紀,醫術毒,眼光毒,嘴巴更毒!

    果斷惹不起的人物。

    他這“綠帽”一詞一出,意思顯而易見。

    潘大娥就坐不住了。

    “哎呀,天地良心,你們要是不相信,可以拿去驗血嘛!”她主動提議。

    張秀月想了想,立馬找到現場一位副院長。

    那副院長一副了然的樣子,道,“驗dna出結果太慢了,先驗個血型,再慢慢等dna的結果。”

    “順便,副院長,找個醫生,幫我兒子的那個部位,也詳細檢查檢查。”張秀月小聲道。

    對於這個要求,副院長遲疑了一下,但想到對方的身份,還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

    隻能臨時通知泌尿科的主任出來加班了。

    三個人就匆匆忙忙下去。

    正當大家都聚在一起津津樂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秦飛發現一個豹紋裙子的身影,輕輕一閃,從側邊的手扶樓梯口消失不見了。

    潘大娥開溜了。

    秦飛當然不會閑到去通知周富強那邊的人。

    他今晚收拾了唐朱標,救了個小生命,收了個徒弟,還讓惡少狠狠的丟了一把臉。這個晚上過得太特麽充實了。

    “輕煙,你到底能不能下班?如果可以下班,我就送你回去。”秦飛問道。

    唐朱標的事情被揭穿,穆輕煙也不用連續值夜班了,就同意跟秦飛一起回葉家山莊。

    秦飛將穆輕煙送回馨月樓以後,忽然想起,那張陶然居的邀請函還放在他父母的出租屋裏,現在臨近半夜,他父母的燒烤攤可能,剛剛收攤,秦飛便決定回家一趟。

    而當他剛剛走出葉家山莊,走到江濱路,路燈掩映之下,一輛轎車猛地衝到他麵前,“噶”的一聲,來了個緊急刹車。

    四個車門同時打開,五個目光凶狠的青年人走了下來。

    為首的兩個,正是剛才在醫院裏暴打唐朱標的金項鏈錘子,和金耳釘老關。

    其他三個是生麵孔,秦飛猜測,應該是周富強的保鏢之類。

    老關徑直走到秦飛麵前,伸手攔住秦飛,“周公子請你去喝茶。”

    其他四人緊跟著圍住秦飛,目光生冷。

    這哪裏是邀請喝茶的架勢?秦飛心中冷笑。

    周富強一定是不滿自己的綠帽,被我當眾揭穿,想從我身上出一口惡氣。

    但是,就憑你們,配請我喝茶?

    他一手搭住老關的肩膀,但並未用力,而是不鹹不淡說道:“是好茶嗎?不是上品的茶葉,我可喝不慣。”

    老關肩膀微縮,生硬說道:“周公子的茶,當然都是上品好茶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錘子卻暴喝一聲,“周公子吩咐下來的事,你想喝也得去,不想喝也得去!”

    秦飛沒有說話,放了老關的肩膀,伸手推開錘子四個人,轉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三名保鏢相互看了一眼,伸手向秦飛扯去,一個攻左手,一個攻右手,一個,直接朝著脖子勾去,想把秦飛反身給拉回來。

    秦飛猜的沒錯,這幾個人正是周富強的專職保鏢,而且個個訓練有素,手段狠辣。

    如果是一般人,這三人的手勁一到,被打的人雙手非擰成麻花不可。

    然而這種水平的勁力,對秦飛而言,無異於小兒科水平。

    他身體沒有回轉,隻是兩手往後微微一曲,再輕輕往前一帶,一左一右兩個保鏢,已經向前撲了個狗啃屎。

    至於攻脖子那一個,秦飛隻是稍稍側過頭,動作幅度不大,但極為迅速,保鏢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情勢,一個手掌蜻蜓點水,當頭拍來,接著眼前一黑。

    看著眼前的一切,呆立在旁的錘子著實吃了一驚。

    原先周富強跟他們都以為,秦飛就是個民醫高手,有點恃才傲物的臭脾氣,他們見拉攏不成,便想以勢力使其屈服。

    卻原來,秦飛還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力高手,這樣看來,周富強交代的事情,很難辦啊。

    秦飛自顧自繼續往前走。

    倒在地上的三個保鏢,掙紮地爬了起來,**了幾下眼睛,又一同向秦飛撲了上去。

    秦飛見對方不依不饒,這才真正地動怒了。

    他抓起其中一個保鏢,單手扣住脖頸,保鏢的個子比秦飛高出好幾公分,秦飛將其身體倒轉向下,直接像種樹一樣,將那保鏢頭朝下“種”到了江濱路邊的綠化帶上了。

    第二個,第三個保鏢,秦飛如法炮製。

    於是,綠化帶上出現了一個怪異的景象,三個人肉盆栽,像三株大樹,樹頂是兩條人腿,正在胡亂蹬著空氣。

    蹬了幾下,三個保鏢終於倒了下去,口中“嗚嗚嗚”嚷個不停,滿頭滿眼滿嘴,全都是土渣子。

    錘子什麽時候見過這等怪異的架勢?嚇得雙腿哆嗦個不停。

    “老,老關,這小子很邪門。”他的牙齒直打寒顫。

    老關沒有應聲。

    “老關,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老關還是站在原地,有些佝僂著腰。

    “老關,你踏馬啞了?我看我們還是上車逃吧。”錘子說著,伸手去拉老關手臂。

    這一拉——

    老關爆發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啊!”

    隨即,老關的那條手臂無力地向下耷拉著,來回擺動,就像鍾表的指針。

    “老關,老,你踏馬別嚇唬老子啊,”錘子覺得瘮得慌,渾身汗毛根根倒豎起來。

    老關齜牙吸了幾口冷氣,痛苦說道,“媽的,痛死老子了,快送老子上醫院,接,接骨。”

    “你怎麽忽然這個慫樣了?”

    “那小子,不知道是人是神,還是鬼,剛才手往我肩膀上輕輕一攔,我就感覺骨頭要斷,特麽的,你沒事拽老子手臂幹什麽?”

    “我怎麽知道,你屁都不吭一個!”

    老關痛得鼻涕都流出來了,也沒力氣找錘子算賬,嚷道,“還不快扶老子一把!”

    那邊秦飛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拍了拍手掌,神色淡漠地走了。

    就在這時。

    一輛黑色奧迪車從暗處開了過來,車未停穩,一個人就從後座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