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瓦圖京對近衛坦克第5軍很有信心，蘇軍對近衛坦克第5軍也很有信心，所以在布托沃公路方向基本沒做防禦準備……確切的說，防禦準備是很早就做好了，缺乏的是防禦心理。

    另一方麵，則是德軍這款新式裝備的出現讓蘇軍慌了手腳……連坦克旅旅長葉戈維奇都以為那是魔法，士兵中的口耳相傳就更是一塌糊塗，他們很快就將此聯想或者延伸到子彈和炮彈。

    這種聯想的確是很合理的。

    如果火箭彈都可以調整自己的軌跡命中目標，為什麽炮彈和子彈就不能？！

    接著更恐怖的問題就來了，如果德國人的炮彈、子彈都能調整軌跡然後精準的命中目標，那麽這場仗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於是一場更大範圍的恐慌就迅速在蘇軍中蔓延開，這使蘇軍士兵根本就沒有抵擋德軍的勇氣。

    另一方麵，其實還有蘇軍決策上的困難。

    瓦圖京在聽說這方麵的報告後開始也不相信……能夠自動跟蹤目標的炮彈，這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瓦圖京想當然的以為這是戰場上軍官為自己的失敗找的借口，或者士兵被嚇壞了。

    所以瓦圖京第一個命令就是：“把這些人全都控製住！”

    “是，瓦圖京同誌！”卡紮科夫中將明白這命令是什麽意思，就是不能讓“謠言”繼續擴散出去影響軍心和士氣。

    瓦圖京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把這些控製住的士兵、軍官分開審訊……他希望能在這其中找到些不一樣的地方打破這個“謠言”。

    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士兵、軍官們的供詞和報告簡直天衣無縫，他們描述的情況沒有一點漏洞，不像是胡編亂造出來的。

    這時瓦圖京反而有些相信了。

    接著，從前線又傳來了類似的傳聞……敵人擁有會拐彎的炸彈，能精準命中坦克。

    這時瓦圖京才意識到德國人可能真的擁有某種新式裝備。

    這個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因為一架蘇軍偵察機用快速拍照的方式紀錄下了德軍新式裝備調整軌跡的整個過程……陸軍沒有這樣的設備，同時在生死關頭也很難有機會拍攝這樣的照片。

    參謀長卡紮科夫中將給瓦圖京送來了一疊照片，將這疊照片連續觀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枚發射出來的火箭彈並不是朝著它應有的軌跡前進，而是在不斷的進行自我微調，有時偏左有時偏右，然後精準的命中了目標。

    卡紮科夫中將甚至還讓助手以這些照片為基礎畫出了它運行的軌跡，甚至還由相機曝光的速度計算出了其運行距離等其它數據。

    “目標距離830米左右！”卡紮科夫中將說：“運行速度大約每秒66米，12秒後命中目標，其間大約進行8次軌跡調整！”

    瓦圖京盯著照片和軌跡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對卡紮科夫中將說道：“把這些送給斯大林同誌！”

    “是，瓦圖京同誌！”

    在卡紮科夫中將離開後，瓦圖京就陷入沉思。

    雖然把照片和資料送到斯大林那可以很好的解釋蘇軍失敗的原因，但戰爭卻是殘酷的，它不會因為找到一個很好的原因就可以逃避責任。

    所以，瓦圖京需要找到一個辦法解決眼前這個危機……

    但現在又能怎麽做呢？

    瓦圖京麵臨一個極為尷尬的選擇：

    把坦克部隊派上去，那就會麵臨被敵人新式武器摧毀的命運。

    但如果不把坦克派上去……前線部隊就會遭到敵人坦克的屠殺。

    軍隊這東西就像是一個完整的係統，空軍、陸軍、坦克等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整體，其中一環如果徹底被敵人壓製，就有可能會導致整個係統的崩潰。

    之前的蘇軍是因為失去製空權，而現在的蘇軍……則是因為坦克會被敵人壓製。

    “瓦圖京同誌！”這時卡紮科夫中將回答報告道：“已經把資料發給斯大林同誌了！”

    瓦圖京“嗯”了一聲，沒再問什麽。

    他知道斯大林那邊也需要時間消化，或者，斯大林也會想自己一開始所做的那樣，不相信是真的，以為是前線某些將軍被德國人嚇壞了而為失敗尋找的某個借口。

    瓦圖京猜的沒錯，斯大林在收到電報時的確是這麽想的。

    因為斯大林考慮到一點，如果德國人在布托沃方向擁有這種新式武器，為什麽在托馬羅夫卡方向卻沒有呢？

    不過轉念一想，托馬羅夫卡方向有德國人無堅不摧的“大象”坦克，而布托沃方向卻沒有。

    所以，德國人在兩路分別用上一種新式裝備？

    想到這裏，斯大林就抱著一試的心理讓情報部門與英國情報局取得聯係。

    聯係上後得到結果卻讓斯大林大吃一驚。

    因為英國或者也可以說美國方麵也在懷疑德國人擁有某種自動跟蹤目標的武器……原因是美國在非洲有幾架B17轟炸機被造型奇怪的“飛機”摧毀了，他們之所以沒有與蘇聯通氣是不確定這些“飛機”是有人駕駛的還是無人駕駛的。

    看著這份電報，斯大林就看著地圖“叭噠叭噠”的抽著自己的煙鬥。

    一開始就對這場戰役的擔憂再次湧上心頭……如果這場戰役失敗了，那麽蘇聯隻怕再也沒有反攻的能力。

    不過，斯大林同時也知道，仗打到現在似乎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他似乎隻有把朱可夫的進攻計劃走到底。

    沉默了一會兒，斯大林就下令道：“命令瓦圖京同誌，沃羅涅日方麵軍不惜一切代價守住第三道防線，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德國人的兩支裝甲軍在雅科夫列沃公路會師！”

    “是，斯大林同誌！”參謀轉身就把命令傳達了下去。

    斯大林的這個判斷是正確的，如果讓德軍兩支裝甲軍在雅科夫列沃公路會師的話，那就意味著至少一個軍的蘇軍被德軍包圍。

    另外，德軍就將成功的在庫爾斯克突出部後方打下一個楔子，不但有可能切斷庫爾斯克突出部中央方麵軍的後路，還會對進攻奧廖爾的兩個方麵軍的後方構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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