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一體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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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同樣是墨綠的焰光帶著數道滾滾濃煙以一種極為強硬的姿態排開信仰靈雲中到處來回翻滾的潔白靈光降臨下來,縮成一團,化作一朵拳頭大小的魂火,緩緩旋轉。

    透過夾雜著數道濃煙的焰光,依稀可以看到魂火中央站著一位年輕娜迦,和塔洛斯長得一模一樣,隻是塔洛斯是如同遠古太陽神一般的挺拔俊朗,後者則更加邪異一些,無愧魔神之名。

    他的脖子上纏繞著一條猙獰可怖的眼鏡蛇,一會張開嘴巴露出尖銳的毒牙一會吐著猩紅的蛇信,赤裸精壯的上半身是大片大片妖異的圖案和符文,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人在看到後就再也無法挪開眼睛。

    “需要幫忙嗎,我的兄弟?”

    “滾開,越遠越好,我自己能搞定。”塔洛斯沒好氣地衝著第二朵魂火喊。

    “這麽說就有些傷人了,察覺到你的異常後,我可是第一時間趕來。你不歡迎我就算了,何必惡語相向?”

    另外一個[塔洛斯]用一種受傷的語氣說:“況且,看得出來,你的情況並不好,為什麽不接受我的善意呢?你也知道,我們是一體兩麵的關係,一旦你被信仰靈雲侵蝕,魂火轉化成神火,我也會受到牽連影響,變成電磁與熱寂之神之類的。”

    “一朵魂火的力量終究有限,對抗驅散隱藏在信仰靈雲中電氣與科技之神的印記需要一定時間,兩朵魂火就方便多了。我們兄弟齊心,問題很快便能得到解決。”

    “少在這裏假惺惺地裝好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隻是想趁機吞噬我的魂火。”

    “可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啊,在降臨本方世界前!”[塔洛斯]露出一副被誤會的樣子,像是無法理解塔洛斯為什麽會這樣想,至少表麵上是這樣,“難道你不想恢複殘缺的記憶嗎?等到兩朵魂火融合,一切都能恢複到最初模樣,本來麵目。”

    他繼續勸說:“隻有兩朵魂火融合,塔洛斯才是塔洛斯,現在的我們是不完整的。”

    “滾——”

    隨著塔洛斯一聲怒吼,[塔洛斯]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一瞬間,身上所有偽裝出來與關心、親切有關的微表情和動作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玩味的笑容和淡漠的眼神。

    “我後悔了,當初剛剛降臨本方世界時我就應該將你吞噬,不然也不會發生被你偷跑出去,和人類攪和在一起,還妄圖破壞我計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倒是非常慶幸沒有被你蠱惑,你等著,等我收集到足夠信仰,一定會親自前往沙羅曼州,將你徹底封印。”塔洛斯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信仰,信仰,還是信仰,你總是喜歡信仰,試圖將我封印,駕馭【銀玉】,可從一開始,你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們就是【銀玉】本身乃至【銀玉】這個概念的人格化。隻要世上還有生物會誕生與【銀玉】相關的思維、念頭,我們便不會消失,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永生不朽,娜迦有什麽好?”

    “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會成為【銀玉】的支配者。”

    “嗬嗬——”[塔洛斯]冷笑一聲,“是什麽讓你覺得我會繼續給你機會?你以為你不願意接受善意我就無法強行吞噬魂火?你以為拖延時間這種幼稚的辦法能夠湊效?不要天真了,我的兄弟,本來就是一體的魂火注定合而為一,就在今天,此時此刻,現在。”

    話音才剛剛落下,魂火四散開來,化作一道道夾雜著濃煙的焰光從各個方向圍攻過來,將塔洛斯困在中間,呼嘯旋轉著逼近。

    砰!

    出乎[塔洛斯]意料的是,塔洛斯同樣將魂火四散開來,化作千萬道火星,不過不是迎接攻擊,而是將信仰靈雲中濃鬱到極點的信仰之力再度點燃。

    轟的一聲,諸多雜質用比剛才更快的速度湧入魂火,形成一浪高過一浪的祈禱聖言。

    “吾主高卞恩!”

    “您是電氣的主宰,科技的化身,地精的守護神!”

    焰光化作火星四射出去,魂火力量削減,在電氣與科技之神印記的衝刷下愈發危急,不過短短兩秒鍾金色光斑就壯大了五倍不止,看著就觸目驚心。

    “你——”見狀,[塔洛斯]又驚又怒,他沒想到塔洛斯居然會用這種險招來對付他。

    “還愣在那裏幹什麽?想看著我這朵魂火被轉化成神火嗎?”

    [塔洛斯]氣急敗壞地衝著塔洛斯大吼:“你瘋了嗎?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

    “既然知道危險,那還等什麽,幫我攔住信仰靈雲中的雜質,當然,要是你願意將它們煆燒那就更好了。”塔洛斯嘲諷著說,“如果我不小心被無數雜質湮滅意識,魂火變成神火,你也會受到牽連。”

    可惜現在沒有實體,不然塔洛斯都想再吹個口哨。

    塔洛斯得意極了,沒想到[塔洛斯]也有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一天,實在是揚眉吐氣,無比的暢快。

    本來,塔洛斯因為急於求成和一時大意被隱藏在信仰中龐大繁蕪的雜念衝擊,不得不收攏魂火,全力煆燒驅散電氣與科技之神的印記,這不困難,隻是需要一段時間,大概十五分鍾。

    隻是沒想到本該遠在沙羅曼州的荒淫與增殖魔神會突然現身,趁火打劫,一時間,內憂外患,塔洛斯的情況十分危急。

    是智慧拯救了他。

    他一邊故意與[塔洛斯]爭吵拖延時間,一邊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利用他和[塔洛斯]一體兩麵、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特殊關係,先將自己陷入險境,使得對方非但無法趁火打劫、吞噬魂火,還得捏著鼻子幫助他抵抗信仰靈雲中龐大的雜念。

    完美!

    而且賭對了!

    “好,好極了!”

    [塔洛斯]氣得渾身發抖,但麵對肆無忌憚的塔洛斯,他沒有別的選擇,隻得乖乖認命——他可不想意識被湮滅,然後變成一位和“塔洛斯”沒有絲毫聯係的神靈。

    黑綠兩色交織的焰光濃煙十分不甘地代替塔洛斯攔截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的雜念,短短一瞬,塔洛斯就感覺輕鬆了很多。

    “你說得不錯,我的兄弟,兩朵魂火果然方便多了,再一次感謝你。”

    “下一次,下一次不會放過你的。”

    十五分鍾後,一抹帶著濃煙的墨綠焰光十分不甘地劃破長空,轉瞬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