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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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記住了!”方慎低聲回應,他眼神發亮,整個人多了幾分沉穩氣息。除惡務盡,有父親教導,以後自己對敵人不會心慈手軟了!
“記住了就好。”方北山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對著演武場周圍一群臉色蒼白的子弟笑道:“北山今天為老不尊,教唆犬子,打擾族中青年才俊修行,改日北山在淩嶽商會青螭分部設宴賠罪,到時候山珍海味,熊掌鹿茸,任由諸位俊傑享用。”
眾人本就被方慎和方北山這一出嚇得不輕,看著染成血人的方慎,又看到地上的三具無頭屍體,還有敖東那被攪得胸腔破碎,腸胃橫流的一地黃白紅色汙穢之物,再聽到方北山還要設宴請客,頓時一個個忍不住腹中惡心,吐了出來!
“哇!”方婷第一個吐了出來,而後演武場一個個俯下身子吐成一片。
“老夫似乎好心辦了壞事?”方北山看到眾人吐成一片,微微一愣,隨後說道:“老夫心中甚是愧疚,這樣吧,就三天後,青螭分部,北山灑掃庭除,靜候諸位龍子龍女光臨,可以帶家屬哦。”方北山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父親,你別說什麽設宴賠罪了。”方慎看到方北山一句話說吐一群人,趕緊止住方北山,低聲說道:“父親,我們還是叫上母親,趕緊逃吧。敖東死了,這件事情瞞不住的,趁敖東的外公還不知道,我們趕緊逃。”方慎說著就要拉著方北山離開演武場。
“逃?”方北山給了方慎腦袋一個暴栗,大喝到:“敖東欲要殺你,被我阻攔殺死,於情於理我們都沒有違反族規,為什麽要逃?”
“父親?敖東的外公可是玉螭王族敖氏宗主,別說他親自出手,就是玉螭王族敖氏一脈強者出動,你能擋得住麽?”方慎急切地問道,父親當了兩商會分會長,平時是智珠在握,怎麽今天就突然犯糊塗了?
“我擋不住,但是我們青螭部落能擋住啊。青螭部落有三千青螭禁軍,三大統領,族長一脈強者,還有隱居圖騰大殿後的眾多族老,抵抗玉螭敖氏一脈攻擊還是綽綽有餘的。敖東外公再強,也隻能代表玉螭敖氏,他還能說動玉螭王族全族,為一個死人和我們青螭部落開戰?”方北山說著安慰起方慎,:“慎兒,你放心,我們青螭部落,向來是團結友愛,抵禦外敵。這次我們占據大義,殺了敖東,是族內尋常鬥爭糾紛,不會受到苛責。要是敖庭那老不死一定要插手我族事務。我族必然會舉全族之力,庇佑我們。”
方北山越說越得意,朝著吐得差不多的方婷問道:“婷婷侄女,你是方源族長的女兒,你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還有演武場諸多族中青年,都是熱血男女,想必不會看著族人被玉螭部落欺辱,袖手旁觀吧?如果玉螭敖氏真的要插手我族事務,踐踏我族尊嚴,到時候還要諸位多多出力,抵禦玉螭敖氏。”
“哇!”方婷再次吐了出來。演武場眾人個個臉色變換,我們身為族中精英,自然不會任由族人被外族欺淩。但是北山伯父,你和你兒子殺了敖庭的外孫敖東,還有敖庭派來的護衛,人家找你尋仇,不過是個人恩怨,你卻說成青螭尊嚴問題,還要青螭部落全族庇佑你們,你這樣淡定胡扯真的好麽?
“父親,你今天變了。”方慎幽幽地說道。
“我變了?變帥了還是更有龍王氣概了?”方北山追問道。
方慎歎了一口氣:“你變窮了。”
“窮了?”方北山有些不解:“我們家這麽多年供養你修行,一直都很窮啊。”
“不,真的變窮了,窮的沒錢充值智商,智商餘額不足了。”方慎回想起羅珂說過的智商餘額不足,急需充值,大概就是父親這種情況了。
“充值智商?智商餘額不足,那是什麽?你父親做生意這幾年資金充裕,怎麽會餘額不足?”方北山一臉懵逼。
方慎臉上滿是蕭索,自從認識了珂珂,和父親交流越來越困難,恩,這叫代溝。
父子倆正在糾結智商問題,一陣雷鳴般的腳步聲轟隆傳來。
不知何時數不勝數的青螭禁軍將演武場圍滿了!
方慎父子完了!演武場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再看看殺氣騰騰騰的青螭禁軍,心中不禁為方慎兩人擔憂起來。
方慎也是緊緊握住拳頭,背後青螭虛影浮現,隨時準備殺出一條血路。
“方北山!你違反族規,縱容兒子方慎在演武場行凶,抽取族中新晉龍將敖東血脈,自己更是在演武場動武,殺死敖東和他的兩名護衛,行凶現場人證物證具在,你可知罪!”
一名身披青色長袍,頭戴青玉龍首王冠的中年男子,滿臉怒容,在三名身披青羽靈甲的青螭禁軍統領拱衛下,從青螭禁軍中走了出來,對著方北山喝道。
“我說是誰呢,這麽大陣仗?原來是族長老哥,還有延海弟弟,方雪妹妹。”方北山一臉輕鬆笑容,衝著族長方源,還有三大統領延海,方雪,敖烈打著招呼,更是故作驚訝地調侃敖烈:“看看這是誰,我族大忙人敖大統領!我不就宰了你的侄子敖東,多大點事,怎麽就把你這個整天想著巴結玉螭敖氏,不理部落事務的大忙人招來了。”
方北山說著不理會眾人驚愕不已的目光,還有眼中殺意橫流的敖烈,將敖東的腦袋和屍體抓起,按到一起,扔給敖烈,敖烈一把接住敖東的腦袋,頓時雙眼血紅!
方北山又是兩腳將敖東兩名護衛屍體踢到三人眼前,不等眾人說話責難,方北山從容說道:“這是敖大統領家侄子敖東,還有敖東的兩名護衛。那敖東和他的護衛均是龍將,竟然在演武場對我兒一名龍人出手,演武場眾人看得清清楚楚,都是證人。敖東和他的護衛分明是想要擊殺我兒,滅殺青螭部落絕代天驕。其心可誅,定是玉螭部落派來的奸細!”
方北山怒吼一聲:“方北山身為部落逆鱗勇士,肅清部落叛徒,滅殺外族奸細,為守護部落族人,不惜得罪玉螭敖氏,如今即將麵對玉螭敖氏報複,玉螭敖氏強者眾多,實力強大,北山獨木難支,心中難免擔憂。”
方北山說著眼角一紅。
“但是看到族長與三位統領集結青螭禁軍,匆忙趕來保護我與小兒,北山實在是感激涕零,被我青螭部落團結友愛之情感動。尤其是敖大統領,大義滅親,不因為叛徒是自家侄子,就推脫不來,帶領我族敖氏青螭禁軍趕來保護我與小兒,我方北山實在敬佩不已。北山無以為報,三天後在淩嶽商會青螭分部大廳設宴,款待各位忠義之士!”
方北山說得誠懇無比,聲聲動人淚下。
演武場一時寂靜無比,個個呆若木雞,就連原本怒火衝天的敖烈都被方慎氣得嘴角哆嗦,差點把自己侄子的腦袋從手裏扔掉,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見到有人,可以把在演武場殺人說得這麽清新脫俗大義凜然!
如果不是他腳下還有兩具屍體,如果不是演武場眾人,包括方北山自己的兒子方慎都被他驚得目瞪口呆,如果不是敖烈手中還抱著敖東的腦袋,整個人幾乎要如同火山爆發,這該是多麽催人淚下的動人場景!
但是沒有如果!
敖烈首先反應過來!
“方北山,你這個顛倒是非的小人,還我侄兒命來!”敖烈將敖東腦袋放到地上屍體接好,抬起來,眼中殺意幾乎凝為實質,怒吼一聲,整個人像發狂的老虎衝向方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