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封印解除,血脈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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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中,所有人都被謝秋荻突然的舉動震住了,沒想到她這麽決絕,眾人一時間都說不出話,直到好一會才緩過神來。

    原本還猶豫的謝東山見到謝秋荻這麽做,知道沒法再逐謝辰出家族,隻好道:“謝秋荻母償子過,姑且饒過謝辰,暫時不逐出家族,觀其後續表現,不過,謝辰實在罪不可恕,仍然要受處罰……就去劍塚思過三天吧。”

    “劍塚……”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那可不是一個好待的地方啊,劍氣縱橫,季節紊亂,天氣異常,身體時刻受到環境折磨,還會日夜受到劍氣的侵蝕,一般人可承受不了,尤其是謝辰這種武功低微的人。

    “謝辰,你可服從?”

    “我去!”

    母親已經為自己受了太多苦,自己再受這點苦算什麽,一切的懲罰他都願意接受,隻求不要再讓母親為自己承擔了。

    “那就這樣。”

    謝東山大袖一揮,帶著幾個長老離開。

    家族眾人對著謝辰母子指指點點了一會,也陸續離開。

    謝誌平等到最後才離開。

    “謝辰,你就慢慢享受待在劍塚的滋味吧,哈哈哈哈……”

    謝誌平壓抑住了笑聲,不讓遠處的人聽到,但是聽在謝辰的耳中,卻清清楚楚,笑聲中盡是得意、諷刺。

    謝辰看著謝誌平的背影,慢慢握緊拳頭:“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不僅為了自己,更為了母親!

    此仇若不報,他此生不為人!

    “娘,您受苦了。”

    謝辰扶著母親,哽咽道。

    “我沒事。”

    謝秋荻擠出一絲笑容,伸手撫摸謝辰的臉頰。

    “記住,你是謝家的人,永遠都是,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記住這一點。”

    “娘,我不明白,為什麽您一定要待在這個冰冷無情的家族,您看看,他們是如何待我們的?我們為何要受氣,為何不一走了之?”

    謝辰實在想不通,如果不留在這裏,他和母親不會受這等不白之冤。

    謝秋荻抬頭,望著祠堂深處,那一塊塊鐫刻名字的牌位,眼神堅定無比:“你是謝家之人,這一點,誰也無法否認,你必須留在謝家,將來還有很多事需要你做。”

    “可是我根本無法修煉謝家的功法武技,我根本就沒有謝家的血脈。”

    “不!你有,將來你會知道緣由,我隻要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留在謝家。”

    謝辰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娘,您放心,我不會離開,我不會讓您失望。”

    還有一句話,謝辰沒有說出口,他不離開,是因為有些人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謝家劍塚位於家族後山的一座山穀內,這座山穀自成一體,雖與謝家居所相連,卻與外界的環境截然不同。

    外界天寒地凍,裏麵熱浪逼人,外麵烈日炎炎,裏麵白雪皚皚,甚至秋風凜冽,楓葉飄零,百花盛開,姹紫嫣紅,季節交替極為迅速,一日可領略四季變換,不同景色。

    雖美,卻難以久待,原因便是裏麵有狂風吹拂,有劍氣侵蝕,等閑之人身體難以承受,因此,這裏又常被用來懲罰犯錯之人,讓那有過之人深受氣候變化之苦,以期讓肉身的痛苦喚起精神的懺悔。

    謝辰緩步踏入其中,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冷得他打了一個哆嗦,他深吸一口氣,堅定的步入其中。

    往前走了兩三百米,是一塊巨大的空地,四周呈圓形,被一片山脈包圍,高可摩天,莫想攀越,進入此穀,便如被封閉,與外界隔絕。

    謝辰再次深吸口氣,一直往前,走出千米距離,麵前是一座高山,底下一個入口,隱隱可以看到通道,通入山體內部。

    進入洞口,沿著通道前進,頂上掛滿明珠,照亮通道,四周十分寬敞,可容兩三人並行,到處是鎖鏈和殘破的武器,以劍為主,還有不少鍛造台及燒廢的玄水殘渣,寒鐵碎片。

    謝辰知道,這些都是鑄劍所剩的材料,想必這裏當年是一座鑄劍的場所,謝家武器以劍為主,冶煉技術先進,鑄劍曆史也有數百年,伴隨著家族的興衰而起落。

    再走數百米,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穀地出現在眼中,那穀地有三個足球場那麽大,到處肆虐著狂風,咆哮著火焰,飄灑著白雪,零落著落葉,凋零著花瓣,一股寒氣撲來。

    這寒氣並非因為寒冷!而是因為劍氣的淩厲!這,是劍散發出的鋒利尖銳之氣!刺在身上,皮膚泛起雞皮疙瘩,想要抵擋,但是沒用,滲出血來,如刀割般疼痛。

    謝辰強忍著,一步步向前,他知道這裏不是善地,但是他沒有退路,他也不打算逃跑。

    隨著深入這片巨大的山腹內部,更加震撼的景象襲來。

    危山高白尺,四周都是峭壁,而峭壁上插著一把把利劍!空中飛掛著鎖鏈,在狂風中擺蕩,叮叮當當亂響,那一把把利劍插在峭壁上,形狀各異,樣式不一,都沉寂一般,一動不動。

    這裏,隻有風在咆哮!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的沉靜,寂靜,冷清,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謝辰心中飄蕩。

    他來不及仔細去體會,隻能全心全力抵抗這裏的風暴和各種異象,讓自己的身體不被毀傷,能夠不斷向前。

    終於,謝辰抵達目的地,站在了穀地的中央,這裏是長老告訴他要待的地方,背靠大山,麵朝來時的通道,頭頂一束白光照下,是太陽的光線,猶如一座巨大的囚牢。

    四周寒冷無比,刺骨的寒意刺入皮膚,想要鑽進身體,謝辰拚命抵禦,他不能修習謝家功法武技,隻能練習大陸上一些低級武技,諸如猛虎拳、掃葉腿之類,功力低微,要抵擋這裏的環境傷害十分吃力。

    謝辰猛吸一口氣,坐下,閉上眼睛,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隻希望快點熬過這三天。

    第一天,他已經快凍成冰塊。

    第二天,他幾乎失去了知覺。

    第三天,他已經渾身是血。

    殷紅的鮮血隨著狂風刮入空中,變成血點,散入到峭壁上插著的萬千把劍中。

    鮮血流入泥土,深入最底層。

    謝辰已經搖搖欲墜,幾乎坐也坐不穩。

    “沒有經曆鞭笞之刑,卻要死在這裏麽?”

    謝辰自語。

    “不行!我絕不能死!娘還等著我回去!”

    堅強的意誌支撐著他,一股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讓他精神一振,睜開眼。

    叮……

    一聲輕響,不知道從哪發出,不知為何,漫天風雨雪葉花瓣全都凝結,懸空三秒,而後突然消失不見。

    一道青光橫亙半空,如同天外飛來,從其中傳來一聲歎息,仿佛沉寂了萬萬年。

    謝辰看清楚,那是一把劍!一把碩大無比的劍,鋒利而霸道,幾乎看一眼就要頂禮膜拜!那是一把讓天下人臣服的劍!

    咻咻咻咻咻……

    山體上插著的無數把劍突然齊齊搖晃起來,向著中間這把劍致敬,飛出,繞著它旋轉,飛舞,環繞,而後又各自倒飛回去,輕輕顫抖,仿佛在等著它的命令。

    “沒想到,沒想到,我後輩子弟中竟然能誕生與遠祖血脈如此接近之人,真是沒想到……”

    一道虛影從劍中走出,懸浮半空,一句句話語如天雷擊打在峭壁上,整個山體都隨之發抖,碎石簌簌飛落。

    “你是誰?”

    謝辰震驚,站起身來,可是太過虛弱,差點倒地,勉力支撐才穩住。

    “我?嗬嗬嗬嗬,哈哈哈哈……我乃西江路第一代謝家人,你的先輩,我名,謝!曉!峰!”

    青衣虛影淡淡開口,但是那股威勢卻是驚天動地,睥睨寰宇,舉手投足間,令這一片天地震顫、臣服,萬千寶劍再次輕鳴,仿佛在回應他的話。

    “什麽?!謝曉峰?我謝家第一代先祖,人稱劍神謝曉峰?!”

    謝辰差點失聲,不敢相信地看著空中的人影,那個一身青衣,麵容四十多歲,但是頭發已經雪白的挺拔身影。

    “你,很不錯,在這穀中經曆三天而意誌猶存,不曾退縮,比起那些武功高強之人更加難能可貴,最重要的是,你的血脈十分純正,是你,喚醒了我。”

    “我喚醒了您?為什麽這麽說?”

    謝辰已經暫時接受了眼前這位是自己先祖的事實。

    唰!

    空中的巨劍打了個圈,飛落地麵,鏘的一聲插在地上,蕩起一股狂風飛塵,那道人影緩緩走到謝辰身前。

    謝辰看清楚了,這個人相貌英俊,氣度不凡,眼中有著無比自信的神采,整個人散發出鋒利淩厲之氣,就如……就如劍一般!

    他慢慢走近,審視了謝辰一眼,眼中有著一抹讚賞。

    “前輩,不,先祖,後代小輩謝辰拜見!”

    謝辰恭敬地作揖,他現在已經相信對方的身份,在這樣一個地方出現,又有著如此強橫的實力,不會有假。

    “嗯,難得,難得,你身上有我謝家祖先最純粹的血脈,甚至,甚至比我還要純正!真是百年難得一見,不,自我西江路謝家創立起來恐怕也僅此一例!”

    “可是……可是他們說我並非謝家之人,我無法修習謝家功法武技,為此飽受排斥,懇請先祖賜示!”

    謝辰不解,自己明明無法修習謝家功法,可為什麽對方說自己是純粹的謝家人,在長年的外人的質疑聲中,連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是謝家人。

    “你,就是謝家人!絕對不會有假,若你都不算謝家人,那還有誰可算謝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