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敢傷我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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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煒的話雖然表麵聽起來沒有為難謝辰,但實際上卻是步步驚心,謝辰感覺自己後背出了冷汗。

    謝辰沉默,他對此是一無所知,再看母親,一臉堅定倔強,顯然也不會說出來,否則,她早就告訴他了,其中定有難言之隱,而且,這種家事最好不要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談論。

    “也罷,你不想說就算了,但是,你那四季劍法一定要交出來,那本就是我們謝家的武技,於情於理你都應該貢獻出來。”

    謝煒臉上顯現出一抹狡猾之色,謝辰這才知道,原來這位族長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從一開始就隻想要這四季劍法!

    “不錯,謝辰,你突然之間學會這等高深的武技,其中大有蹊蹺,若你不肯交出來,那就說明你心虛,說不定,是從家族偷學的!”

    謝軒石這話一出口,謝辰一驚,這無疑是給他扣上了一個大帽子,給他巨大的壓力,若是不交出劍法,那他就要背負偷學武功的罪名!這比當初擅闖祠堂的罪名可輕不了多少。

    用心歹毒!其心可誅!

    謝辰冷笑,看著麵前這個族長和後勤長老,簡直是人麵獸心,衣冠禽獸,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別人逼他做,他偏不做!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被脅迫!

    沒有人可以逼他,若是好言好語說,他可以考慮,但是現在,他下定決心,不會讓他們得逞!

    “我不會交出劍法,想要學,你們自己去劍塚參悟!要我告訴你們怎麽練,我沒這個義務!老子愛教誰就教誰,不教誰就不教誰,誰也管不了!”

    “你,大膽!”

    謝軒石大怒,氣得暴跳如雷,在場眾人也是大驚,沒想到謝辰的膽子這麽大,竟敢和長老對著幹,絲毫不把一幹長老和族長放在眼裏。

    眼看幾位長老就要發作,謝辰突然語氣一轉:“要我交出劍訣也可以,但是,我這幾天受的苦誰來補償?我母親遭的罪誰來彌補?你們剛才,可曾對我們有過半點愧疚?張口閉口就是劍訣武技,難道我們兩個活生生的人都不如一套冰冷的武技?!”

    謝辰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後聲音陡然抬高,讓在場數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人人聽到這番話都心中激蕩,認為謝辰說得沒錯。

    確實,謝辰母子遭遇不白之冤,一個廢掉武功,一個差點被趕出家族,在劍塚熬了三天三夜,可三位長老和族長卻沒有一點補償,甚至不曾噓寒問暖,以示抱歉,這實在太讓人寒心了。

    “咳……”

    一番話說得三位長老都麵紅耳赤,謝暉忍不住咳嗽一聲,打破僵局。

    “這個……謝辰,你們母子確實受苦了,我們長老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過,一碼歸一碼,武技還是要拿出來,這樣對我們整個家族也有利,我想,你也還希望待在家族不是嗎?”

    謝暉打了個圓場。

    “何必跟他廢話?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家族養了他這麽多年,叫他貢獻出武技都不願意,我看不如直接把他拿下,逼問出來,看看是不是來曆不明,我看他這幾天的事情有點蹊蹺,疑點頗多,他的話也不能全信!”

    謝軒石挺著個大肚子,小眼睛眯起,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一句話,想辦法讓我母親恢複修為,我就把武技拿出來。”

    謝辰最後斬釘截鐵說了一句,不再有轉圜餘地,人人都聽出來,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為了他娘,他不惜與族長和長老作對!

    謝秋荻既感動又擔心,拉起謝辰的手:“辰兒……不必如此,此等時候不宜衝動,你才剛取得一點成績,不能因為我耽誤修煉。”

    “娘,你不用擔心,我有分寸,這件事,我必須力爭到底!”

    謝辰拍拍謝秋荻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謝秋荻看著謝辰突然間變得堅毅的麵龐,心中忽然感慨,辰兒他長大了……竟然給她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放肆!你這是與整個家族為敵!謝辰,我再問一遍,你交是不交?!”

    謝煒終於動怒,在他看來,自己身為族長,屢次三番好言好語相勸,謝辰卻無動於衷,不給他麵子,他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若是不給我們母子應有的交代,這樣的家族我不待也罷!我也再說一次,不讓我母親恢複修為,我斷不會交出四季劍法!”

    “找死!”

    謝煒忍無可忍,爆發了,一股狂風以他為中心向四處擴散,整個大廳的桌子都被掀翻,站著的人被推倒,是他的真氣外放的結果。

    下一步,他就要動手,甚至將謝辰擊殺!

    情勢危如累卵,千鈞一發!

    “唳!”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叫,整個雩山郡城大部分地方都能聽到,處於中心的謝氏家族更是人人聽聞,如雷貫耳。

    “是妖獸!隻有妖獸能發出這麽大的動靜,是什麽人?”

    眾人大驚,紛紛跑出去,望向天空。

    “誰人敢傷我小妹?!”

    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吼,吼聲如雷,聲震八方,音波滾滾傳開,謝家上空猶如起了個霹靂。

    “唳!”

    又一聲響亮的鳴叫,聲震九霄,狂風大作,兩隻巨大的雕型妖獸降落下來,揮動著翅膀,幾乎如一大片烏雲落下,蕩起一股煙塵。

    從兩隻大雕上跳下來兩個背負大劍的人,都是中年漢子,一個年紀在五十左右,一臉絡腮胡,相貌威武,身材雄壯,目光如電,隻是少了左手臂。

    另一個稍微年輕些,三十多近四十,麵白無須,身材頎長,雙眼深邃有神,給人一種智慧的感覺,隻是身體有些瘦弱,精神不濟,似乎受過傷。

    “我妹何在?!”

    獨臂大漢開口,聲震屋瓦,剛才那聲大吼就是他發出來的,看他的樣子,麵有怒色,顯然是帶著憤怒而來。

    “是青雲雕!我們主家來人,沒想到,難得一見的總族竟然派人來了,莫不是有什麽要緊事?”

    “噓!你沒看到嗎,那是謝秋荻的兩個哥哥,當年在我們謝家都是人中龍鳳,天賦傑出,在西江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都受了嚴重的傷。”

    “噢,我想起來了,那個說話的大漢是謝天豪!不就是那個謝天……那人的大哥,還有他旁邊的那個,名叫謝天奕,也是一個了不得的角色。”

    “當年他們一脈是謝家最強盛的一脈,他們兄妹的父親便是前任總族族長,那個人據說是最有希望繼任下一任謝家族長的人,隻是後來……”

    “總族內部的爭鬥豈是我們這些小輩能插嘴的,別多說了,看他們來做什麽。”

    ……

    人群一陣騷動,有人小聲嘀咕,但都不敢大聲議論,隻自覺分開道路,讓兩人前往清心樓。

    “什麽?謝天豪那廝來了?!哼,今天就暫且饒了你。”謝煒怒哼一聲,收手走出清心樓。

    其他三位長老也跟著出來。

    謝辰和謝秋荻聽到吼聲的時候就知道是誰來了,尤其是謝秋荻,驚喜地衝了出去,遠遠地迎上兩位兄長。

    謝辰也侍候在側。

    “他們兩個來了,事情就難辦了,看來……隻能暗地行事,想想其他辦法。”

    謝煒眼神閃動,低聲自語。

    一眾人等站在清心樓麵前的空地上,足足有上千人,原本沒得到消息的,聽到動靜也從四麵八方趕過來。

    一時間,整個謝氏家族的人幾乎都聚集於此地。

    “妹妹,你受苦了!大哥我沒有保護好你!”

    謝天豪大步上前,三兩步就到謝秋荻麵前,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眶濕潤。

    他一個大漢,竟然眼圈泛紅,平時可能會讓人笑,但是這時,眾人卻都真切感受到那份深厚的兄妹之情。

    “小妹,你還好嗎?我們聽說,你遭遇大變,立刻趕過來,可惜還是來晚了一些。”

    麵目儒雅的謝天奕也走上前,關切地看著謝秋荻。

    謝秋荻早已滿目含淚,哽咽道:“大哥,三哥,你們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我……我很好,沒什麽可以擔心的。”

    “好?好什麽?!我聽說,你被逼得自廢了修為,有沒有這回事?!”

    謝天豪怒瞪了謝煒和謝軒石等三位長老一眼,除了謝煒,三位長老都不敢直視謝天豪的眼睛,全都低下頭。

    一方麵是他們自知有愧,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們實力不濟,和謝天豪差距太大。

    “是真的!大哥,我已經給她看過了,體內無絲毫真氣,氣海破碎,隻怕……再無修武的可能。”

    謝天奕一臉痛惜,眉頭緊皺,深深地歎了口氣。

    “妹妹,你真是受苦了,我們這些做哥哥的太不稱職了。”

    謝天奕自責。

    “啊啊啊啊啊啊!謝煒,謝東山,謝軒石,謝暉,你們這群王八蛋,我要宰了你們!”

    謝天豪拔出背上的重劍,一個蹬步跳到謝煒四人身前,橫掃四方,真氣席卷,如怒濤狂卷,猛不可擋!

    “玄鐵重劍!”

    “謝天豪,你”

    四人想要抵擋,但是沒用,倉促之間,完全抵擋不住,再加上謝天豪暴怒,已經使了全力,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

    砰!砰!砰!砰!

    謝煒四人全都飛起,不受控製被擊飛,除了謝煒,其他三人都一頭栽倒在地,口中吐血,謝煒好點,似乎有什麽護身的手段,沒有太難看,但也頗為狼狽。

    “謝天豪,你這老匹夫,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