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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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朝二人的醉生夢死,就如此這般毫無前途的繼續著……眨眼間,又是兩天過去。

    因為前些日子天道山突然發生的那起罕至的山體滑坡,在一個晚上把山道堵得堵、毀得毀。所以,自那天以來,天道門一直都在封山,同時也已經招募大量人手搬抬巨石、搶修山道。

    要說這時間也真是很不湊巧,眼見距離入門考試的日子日益臨近,一眾信徒心中自然難免焦急萬分。他們很多人都是為了要一睹這一年一度的道門盛典而來,如果因為這事情延期甚或是取消,他們也不知道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再趕來參觀一次了。

    好在,信徒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天道門的影響力之巨大在山道搶修上就可見一斑。如此難搞的工程,短短幾日便已經順利告捷。就這,還是在天道門嚴正要求夜晚不準動工的基礎之上完成的。

    而今天,正是修複山道後,天道門再次對信徒開放的日子。

    於是,在這一天早上,朝歌終於還是如願以償的去天道門逛了一圈。不過他並未登頂,隻走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巨大山門處,便被迫終止了。這是因為跟著他的一位叫燕歸的“滾刀肉”,打死也不願意再往上爬了。

    用燕歸的話說,一則太累,二則太擠。

    滿身肥肉、缺乏鍛煉,自然容易累,而太擠卻是由於今天上山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朝歌倒是很想當當信徒,去落霞峰上聽老道士講個“道”什麽的。他也想再看看天道山傳說中恢弘浩瀚的天澗穿雲橋,雖然它隻允許遊客踏上去在三百尺之內遊走觀光一番,並不讓人通過。不過關於這種神奇懸橋到底是如何建造,卻還是蠻讓朝歌滿心好奇的。

    雖然朝歌是非常想一睹天道風貌,但奈何隊友實在不給力。而要說讓他撇下燕歸獨自上山,這本倒也不會讓他有什麽內疚心理,更主要還是因由這人潮實在太過於恐怖。他從小就是跟著獨來獨往的孤者一同生活,雖然性格還算外向,但多少染了些師父的習性,前後左右都是人頭,還是讓他壓力很大……

    於是,一番權衡之下,朝歌隻得一臉悻悻然作罷。不過,他心中也已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南下之前必須得上一次山,哪怕就看一眼懸橋呢。

    雖是如此,這一兩個時辰閑逛下來,對於這天道山種種,朝歌還是蠻驚奇地。依他看來,這天道山倒還真是個奇特到了姥姥家的所在。

    先說這天道前山,隻有一條通往山門的主路,而要去往各座主峰,則要從山門處開走才行。因為除此之外,整個前山其餘的各個地方,全部都是懸崖峭壁……

    在世人眼中,這種奇葩的山體構造絕對在曆代任何名山中都不曾有見過。而即便是真有這樣的山脈存在,隻怕也不會有哪個宗門會選擇在這種地方開門立派。

    天道門既是獨此一家,就真也讓朝歌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了。

    再說這天道後山,卻又更為奇葩。據介紹說,這後山有“百路進,一路出”之稱。有無數條小道可供上山,不過倒從未聽說有人從後山登過頂。

    所以,無論朝歌怎麽看、怎麽想,天道山都是一座反過來的山。

    用燕歸的話說:“沒準兒那個後山才是人家門派的正門哦。這些付香火錢的信徒,其實都是在走後門……”

    最後,朝歌一總結才發現,這天道山倒也沒啥奇葩的,就是山前山後給硬生生搞反了,人家就是玩了個特異獨行!

    逛完山景,窮極無聊的倆人,開始逆著人流下山。正走得百無聊賴間,燕歸忽然拍了拍朝歌肩頭:“欸,我說朝小哥啊,咱倆打個賭吧?”

    這是燕歸的口頭禪,有事兒沒事兒便隨口往外亂蹦。平日裏朝歌是一律無視的,今天不知怎地,倒似乎來了興致……

    “哦?你要打啥賭?說來聽聽吧。”朝歌扭頭。

    “欸?”朝歌這般答話,倒輪到燕歸難以置信了,“真想賭啊?”

    老流氓發覺,自從他那天說了孤者行蹤以後,朝小哥似乎就沒再催促他陪著去燕城的事情了,而且似乎玩心也變得大了起來。

    “哼,果然是才見識到外麵花花世界的少年啊,太可悲了!”老流氓在心中對他的朝小哥一頓譏諷,繼而暗自琢磨道,“看來不管怎樣,還要把這小處男騙去梨花坊,破個處先……”

    打定主意,燕歸立刻討要彩頭:“要是咱兒賭贏了,你就陪咱兒去梨花坊逛逛。”

    “不去。”朝歌答話果斷而堅決,他就不理解為什麽燕歸就念念不忘這事兒。

    “那陪咱兒去賭場總行了吧?況且,這不還沒說賭什麽呢嘛,你又不一定輸。”老流氓退而求其次,先灌酒,再聚賭,逛妓院那是早晚的事兒。

    “你貌似身無分文吧?”朝歌無情地道出事實。

    “你身上不是帶了嗎?”毫不知恥的燕某人,邊回話,邊伸出粗糙的大手往人懷裏亂摸,左翻右找,沒完沒了。

    一時間,引得上山人眾,紛紛瞧看。

    “別鬧。”眼見身旁眾人眼中精光大漲、意味悠長,朝歌趕忙左躲右閃,怎奈人群太擠,始終難逃燕歸魔爪。

    “呦,還隨身帶著香囊呐,果然是富家公子哥啊!”拎著剛翻找出來的繡金小香包,燕歸怪裏怪氣道。

    這東西還真是第一次見,他原本以為是翻出錢袋了呢。

    “給我拿來。”朝歌趕忙搶過,緊怕眼前的粗糙漢子一個不小心,捏碎了裏麵的東西。

    “呦呦呦,到底什麽東西這麽神秘啊?”燕歸腆著臉再度欺上,“小情人送的?”

    “……”朝歌尚未回答,四下裏的目光由興致盎然,變得同情味兒十足起來。

    “嗯?”燕歸隻感數道目光瞬間聚焦在自己身上,也是一時間莫名其妙。

    “咳。”隨著一聲重咳,老流氓笑容收斂。下一瞬間,這些道同情的目光即刻消散於無形。

    “真可怕。”有人喃喃道,“怪不得這小白臉要偷腥呢。”

    “才不是這樣,這香囊是我師父送的!”朝歌奮力辯解。

    可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他這麽一說,會不會更令別人誤會啊?

    六年前,鎮北軍營。

    “小子,你知道‘蠱’嗎?”剛從外麵回來的孤者一臉神秘兮兮地問著正在帳子裏畫畫的朝歌。

    “好像有些印象,您說是把一堆毒蟲放到一處,然後讓它們相互廝殺,而最終存活下來那一隻就叫作‘蠱’吧?”朝歌想起師父以前是有講過這方麵的事情,但又不太確定,便隻好以問號結尾。

    孤者聞言點了點頭道:“差不多是這樣……不過,我要給你的這隻‘蠱’有點特別,它基本上沒有毒性,也沒甚攻擊性,當然也就不是在廝殺中篩選出來的……”

    孤者停頓了下,組織好了措辭,又道:“這麽跟你說吧,它是通過進行了無數次你這種小孩子不懂的行為後,存活下來的。”

    “什麽行為?”朝歌明顯好奇了。

    孤者怒道:“都說了你不懂嘛。”

    “不懂才要問嘛。”朝歌滿臉委屈。

    “這不重要。”孤者有些哭笑不得,然後他伸手把一隻小香囊遞給了徒弟,“這裏麵裝著一隻雌‘比翼蠱’,記得隨身帶著,如果遇到什麽危險,就捏碎裏麵的蠟丸。”

    “然後,它就會變身‘超級蠱’救下我?”朝歌滿懷憧憬。

    “它在蘇醒之時,會散發出一種隻有合體的雄蠱才能聞到的氣味,這種氣味會讓雄蠱時刻躁動不安,直到同雌蠱完成合體為止……”對於自家徒弟這種不著邊際的亂想,孤者依然還能保持淡定地回答道,“雖遠萬裏,我也會通過雄蠱找到你!”

    “師父?”朝歌忽然道。

    “嗯?”孤者。

    朝歌小心翼翼道:“我……怎麽覺得這東西沒啥用呢?”

    “怎麽會沒用?”孤者一怔兒,“你知道這兩個小家夥有多麽珍貴嗎?”

    “可如果我真遇到危險了,難道我得對著正要殺我的敵人高喊:‘你暫停一下,等我捏碎這個臘丸先。’”朝歌想像著自己遇險時的狀況,嘴裏振振有詞地分析道,“而且啊,即使我這敵人真得很彪、很貳,也等著我捏碎了這個臘丸,可您老要是在那時候真跑到萬裏之外去了……我倆還得排排坐等著你來救人啊?”

    “不要拉倒。”孤者氣極,“我是要讓你覺得自身有危險,或者有麻煩事需要為師出麵幫忙的時候用。誰讓你等刀架到脖子上,才想著用。”

    “說說而已嘛,嘿嘿,師父給的當然要留著了。”朝歌討好。

    “哼。”孤者鼻孔噴氣。

    “對了師父,什麽是‘合體’啊?”朝歌又好奇了。

    “這個……”

    好像某人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