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我要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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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繼續道“我依舊把藥奴當作自己的親信,告訴他自己不想要這個孩子,孰知他暗裏給我的流胎藥,竟又是一層新毒藥。 ”</p>

    祭夜,你可還記得當時我們幾人被假隱濃哄去鶴峰城嗎?”</p>

    櫻祭夜的思路隨著她,慢慢回到了鶴峰城附近的沙漠,當時有一群騎著鳥獸的人,在急近全力地攻擊著偽裝成獨孤斬月的墨軒,以及藥奴等人。</p>

    蟲兒因為害怕獨孤斬月出事,驟然腹痛得厲害,全身顫抖,導致氣血大亂,而他自己則一馬當前,衝入獸群去解救他們。</p>

    是的,”蟲兒點頭讚同道“那些鳥獸像伏逸騷擾人族的那些飛騎是一樣的,那時候我剛吃完所謂的‘流胎藥’,藥奴急需要我的心亂如麻,來激發新的藥效。”</p>

    他早和伏逸,赤瑾,假隱濃是一夥的,專門安排這一處莫名其妙的伏擊戲碼,不過是想要叫我憂心思劇,氣血紛湧。”</p>

    大概,也是從那一次之後,無論我遭受如何暴強的攻擊,或者我如何去廝殺敵人,我的宮胞都像銅牆鐵壁一般地守衛著裏麵的孩子,而絕對不會流產。”</p>

    我信任了藥奴十幾年,結果到頭來,他一環一環地給我淬毒,其居心險惡歹毒,簡直是史無前例。”</p>

    櫻祭夜已經聽明白了,他道“蟲兒,其實你這些話也僅是推理,時隔幾年,你可有十足的證據?”</p>

    有,肯定有。”</p>

    蟲兒例舉道“第一個提醒我,我的體內乃至宮胞壁有毒的,是璧落島的羅麻子。”</p>

    連我的師傅青蕪,也說我的宮胞堅實如壘,完全不能知曉裏麵孩子的情況,甚是詭異。”</p>

    再者,我也跟自己打了個賭。”蟲兒露出銀白色的牙齒,看起來有些欲耍陰謀的色彩,望之陰寒。</p>

    她道“我故意跟他回來寂雪啼苑,處處透露著試探他的訊息,逼他開始疑神疑鬼。”</p>

    羅麻子曾提過,藥奴給我吃的毒有可能是種蠱毒,藥奴雖知我也習了醫,但是不會擔憂,因為我根本不會發現自己的是蠱毒。”</p>

    所以,我將雲母薄簡的蠱術故意展示給他,他若真心裏有鬼,肯定會疑心我修習蠱術,發現他的詭計越發輕鬆。”</p>

    他走時說是七日,新開的藥和蜜餞,我均以母豬做了實驗,並非是落胎之藥,而是使人興奮後昏睡的散劑。”</p>

    今天即是第七夜,他恐怕要帶人來殺我了。”</p>

    他敢!!”</p>

    櫻祭夜被蟲兒的層層敘述激起無盡的惱火,“虧你信他,他竟然處心積慮害你十幾年!!!”</p>

    蟲兒勿怕,你既然叫我潛入進來,我怎麽可能由著藥奴害你,我一定會把他五馬分屍,千刀萬剮!!”</p>

    誰敢害他的蟲兒,誰離死亡一步之遙。</p>

    不!!</p>

    櫻祭夜想,死是最便宜簡單的事情,他應該叫藥奴那廝生不如死才對。</p>

    祭夜,你錯了。”蟲兒忽然淚流滿麵,她突然從床躍在地下,給櫻祭夜磕了個響頭。</p>

    櫻祭夜猝不及防,抵死將她從地拽起,滿是痛心道“蟲兒,你這是何必?”</p>

    蟲兒的眼裏滿透著堅決,偶然也有哀求的意味,道“我不是叫你保我,我是求你保孩子。”</p>

    斬月走了,可是我最信你,所以當你來了,我可以無憂了。”</p>

    藥奴處心積慮了十幾年,為什麽他一心一意地隻想對我的宮胞下毒手?”</p>

    說明他需要我生的孩子,來替他完成某種未知的使命,我是赤炎火蓮,我也是連珠,他養我四年,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p>

    他今夜若是來襲,必然是要我必死的,當我死後,他可以直接切除我的宮胞,為他所用。”</p>

    六界傳聞,赤炎火蓮的火蓮子可以叫凡人成神,藥奴之流定是認為我的孩子是傳說火蓮子了,想來他也不過如此,隻怕他會財迷心竅,將孩子剖出獻給伏逸。”</p>

    伏逸心機頗深,下手歹毒,我雖未見過他的真麵目,但是他絕非善類,莫說我的孩子並非是火蓮子,算是火蓮子真被他吃了,那第一個遭殃的是獨孤九。”</p>

    斬月,還有她最深愛的斬月,一並是要遭殃的。</p>

    藥奴走了五日,她躺在屋脊間,把每一個環節都反複考慮周到。</p>

    如今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死了”蟲兒哽咽至難以持續,“一定不要讓我的孩子落入他的手裏。”</p>

    我見過你刀鋒精厲,到時候絕對不要下不得手去,一定要把我的屍體劈斬得粉粉碎碎。”</p>

    我”</p>

    蟲兒越說越快,怕災難已經悄然而至,急於爭取時間,如今她無需再瞞著櫻祭夜。</p>

    其實,我在鬼族被人辱了,能苟活至今全為這個孩子,可是大難壓頂崩於眼前,我也無所謂丟醜廉恥,全給你和盤托出,隻望你念著舊情,到時候千萬不要心慈手軟,給我解脫。”</p>

    受辱?</p>

    櫻祭夜的心裏登時冰雪交雜,晦暗嗡鳴。</p>

    他想起蟲兒趨避自己時的陰狠怨毒,斷定蟲兒曾出過什麽意外,為什麽每一次他都最先猜出一切?</p>

    為什麽他深愛的女人會頻頻遭受各種不測?</p>

    櫻祭夜忽然怨天,怨地,怨自己,如果時間逆流成河,他便一定要最早尋到她,給她安穩,給她無憂。</p>

    蟲兒看他痛苦沉默,更叮囑道“這是我的個人恩怨,你千萬不要插手,藥奴我一定要親手鏟除,否則此恨綿綿無絕期。”</p>

    如果我不成功,你一定要記得我的囑托,萬一我失敗了”</p>

    我雖從未能愛過你,可是,能死在你的手,我是幸福的,這得到你的全部愛意,還幸福數萬倍。”</p>

    蟲兒緊緊拉住櫻祭夜的手,算是最後一次自私地懇求,“我能報仇便罷,若是死了千萬不要告訴獨孤斬月,千萬不要告訴他。”</p>

    讓我和孩子化作一陣血煙隨風而去,再也不要來到這個世界,經曆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痛楚了。”</p>

    求你。”</p>

    蟲兒滾熱的眼淚滴淌在櫻祭夜冰冷的指間,灼得他幾乎喘不氣來。</p>

    他還想告訴蟲兒,仇是一定要報的,她和孩子的命,他也是一定會保住的。</p>

    櫻祭夜正要說,千目小子慌慌張張地從門外滾進了來,口齒不清道“可不好了,我去廚房找吃的,結果苑子裏的人全死了,嚇死我了!!”</p>

    小手拍拍胸脯,小心髒噗噗得跳個不停,再一瞧蟲兒拉著櫻祭夜的手,哭得稀裏嘩啦,連櫻祭夜的神情也想要吃人似的。</p>

    千目轉而變換神色,鬼溜溜道“主人,你不乖哦,是不是趁姐姐睡覺覺,幹色咪咪的壞事哦?”</p>

    蟲兒的眼淚陡然收起,灰暗的臉色充溢出一種狂野的邪獰。</p>

    我輸了,藥奴果然來害我!!!”</p>

    真是太可笑了!</p>

    她對櫻祭夜道,“謝謝你。”</p>

    還有你深沉的愛,若是我不幸,來生再報吧。</p>

    蟲兒深看櫻祭夜一眼,摸摸千目的毛茸茸的頭顱,從屋裏直衝至寂雪啼苑的外麵。</p>

    外麵燈火通明,許許多多的人手裏攥著火把,口裏紛紛叫囂著“藥先生快出來,否則燒房子了!”</p>

    十幾頭巨大的鳥獸在半底空來回梭翔,翅尖攪起的勁猛風潮,將火把間跳躍閃動的火焰揪扯得東倒西歪。</p>

    此刻寂雪啼苑裏忽然淩亂不堪,仿佛屠場一般嘈雜飯耳。</p>

    一位身穿白藍相間勁裝的年輕男子站在最前,被所有人簇擁著,正是頭戴凸目青石麵具的伏逸。</p>

    他旁邊站著一位純白紗裙的絕色美女,美女的目光呆滯,仿若人偶木骨,不悲不喜,她手裏端正地捧著焚寂之心,正被漫天的火色映照的紅稠如薪。</p>

    蟲兒閃身出來後,觀此境況頗感意外,在她的推測,這夥人應該是殺氣騰騰地來搞暗殺,怎得跑來像是要尋醫問診的普通人。</p>

    以防是敵人詭計,蟲兒人未露麵,潛在牆瓦之間大聲道“大半夜的瞎吵吵什麽呢!還叫不叫人休息了!”</p>

    她這一嗓子吼得氣十足,利用牆麵的回聲功用,仿佛獅子狂吼,對麵的人瞬時不再亂吵。</p>

    伏逸自群人走出來,道“藥奴呢?叫他出來。”</p>

    蟲兒嗬嗬嗬笑道“藥奴近一年未曾回來,你要我去哪裏給你找呢?”她的目光仔細地著目光所觸及的一切,謹防有人從背後偷襲自己。</p>

    這到底是想搞什麽鬼?</p>

    總不可能,藥奴與伏逸,其實是兩個團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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