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1章 我要你,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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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理智,始從蟲兒口津的香甜回味中複蘇,硬冷的氣息陡然激升,獨孤斬月喃喃責怪道“我說你真笨!”

    蟲兒駭得收回嘴上的進攻。

    難道,她失敗了?

    獨孤斬月遂冷冷抱怨道“別光親啊,想睡服我,你倒是來點實打實的啊!”

    蟲兒微一愣。

    男人敏捷地翻身為主,蟲兒緊緊被他箍在懷裏,再不能動。

    小笨蛋,真拿你沒辦法!你已料準,我的身子最誠實的。”

    小笨蛋,我早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獨孤斬月終於淡淡一笑,早禁不住蟲兒眉眼誘惑,棲身霸去。

    稻草垛子裏忽然搖曳得厲害,肢體交纏的聲音,雜糅著男女迷離跌宕的吸喘,在草隙間悱惻不絕。

    稻草成波,勁翻過了千萬個浪頭,半夜裏才停息。

    蟲兒心滿意足地躺在獨孤斬月的臂彎裏,使勁嗅嗅他身上汗漬透骨的清爽。

    我是不是上當了?”

    獨孤斬月笑渦微顯,“不,是我吃虧了。”

    蟲兒起身去撿衣服。

    獨孤斬月拽著她的手腕,將人又重新帶回自己的懷抱中,脈脈舔著她的耳垂。

    我都渾身沒勁了,你怎麽還能爬得那麽快?嗯?”

    十足地調戲意蘊,把蟲兒的心房都酥麻了。

    看來正是時機,蟲兒佯作嬌滴滴的模樣,拿指尖在他胸口撩畫道“這次算是你拉我回來的,以後再不許趕我走。”

    獨孤斬月淺笑“分明是你動手動腳在先,我隻不過是伸張正義,把你......就地正法了而已。”

    蟲兒猛掐他的胸脯,思忖這般討厭的人,怎麽會輕易死呢?

    獨孤斬月正色,道“蟲兒,我離不開你。”

    其實,每一次,都離不開。

    可是......

    蟲兒怕極他陷入沉思不肯說話的模樣,趕緊趁熱打鐵,道“這次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還要執意叫我走,我立馬嫁櫻祭夜去!”

    好。”經曆這一次分別,他再也不會趕她離開。

    以後的以後,也再不會了。

    獨孤斬月雙手繳纏,把蟲兒滑溜溜的小腰控製在自己掌心,慢慢揉挲。

    不多作解釋,因為他最熟知蟲兒的性子,暴烈又喜歡鑽牛角尖,旁人叫她往東,蟲兒最愛向西,他屢屢叫蟲兒嫁給櫻祭夜,蟲兒反而最把他掛在心尖,時刻難忘。

    否則,他也不會故意叫櫻祭夜帶話,說希望蟲兒能交給櫻祭夜好生愛護。

    由此看來,他真是心計腹黑。

    再說得直白些,他就是嫉妒又自私。

    當他看見櫻祭夜不離不棄地追在蟲兒身邊時,他就開始抓狂,滿滿的醋意令他頭腦昏脹。

    才故意借著給蟲兒送去金縷絲與無塵木的機會,連帶知命木一並呈上。

    隻要他活著的一天,蟲兒隻能是最愛他。

    哪怕是他死後,也要在蟲兒心裏占據一份重要無比的位置。

    獨孤家的男人執念極深,除非像二哥一般失去記憶,否則無論愛上誰。

    那個女人便生生世世逃不掉,躲不開。

    蟲兒哪知道他的花花腸子,躺在獨孤斬月懷裏問道“也是奇怪,為什麽你算準我胸口的金縷絲會破呢?”

    她哪清楚,在鎖心湖的客棧裏,獨孤斬月趁她昏睡,早仔細檢查過傷口的。

    自然時時刻刻魘成心結,置在心頭。

    獨孤斬月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隻知道你最愛打架,若是在臨走前,不把你心口的金縷絲縫補好,總怕你會有一天出事。”

    這世間隻有我能救你,這世間隻有我對你最牽心掛懷,這世間隻有我最愛你。

    獨孤斬月潛台詞,就是這層意思。

    蟲兒果然感動無比,捧著他的臉翻覆纏吻,直到獨孤斬月再將她順勢壓倒。

    兩個人遊蛇般重新纏繞在一起,草堆子裏逐而發出嚓嚓的摩擦聲。

    蟲兒滿腦子都是獨孤斬月的低沉而誘人的息喘,有人在不遠處跺腳,始才微微警覺道“斬月,有人來了。”

    嗯,大約有一會兒功夫。”

    啥?

    蟲兒燥紅臉,使勁推開他“快起來,丟死人了。”

    獨孤斬月伸手,潦草把草杆推向二人露白的地方,“忙著呢,不用管他。”

    唇手並用,把蟲兒支支吾吾的嘴巴緊緊封死。

    草垛子裏熱火朝天地攪動了半晌,驟雨初歇,獨孤斬月才從中央坐立起來,滿頭烏絲間紛紛掉落著碾碎的草渣,俊顏中透出淩亂又滿足的美。

    他抬頭一看,月染雲腳,天都黑了。

    以不大不小的冰冷聲音,朝早等得直跺腳的家夥慢道“二哥不去睡覺,站在我的牆根下聽什麽?”

    頑炎聽出他的戲謔意味,更加不爽道“你跟她說話的時間,未免也太長了吧?”

    而且,小崽子,你可知道這片地上有多空曠,但凡是一星半點聲音,都會毫無阻攔地傳至四麵八方。”

    你倆不睡覺,搞得大家都睡不著,裹著被子翻來覆去。”

    旁人羞著不敢來說,我得厚著臉皮來講。”

    注意影響!”

    頑炎似不解氣“明天抱上你的女人,趕緊滾蛋!”

    獨孤斬月凝向站在遠處的黑影,招招手道“不勞煩二哥分心,我自有主張。”轉身一鑽,又埋進了嬌人的溫柔鄉裏。

    這混小子!

    頑炎咬牙切齒,準備轉身離去時,隱約聽得蟲兒嬌柔嚀道“斬月,我冷。”

    隨之傳來獨孤斬月萬般寵溺的聲音,“我們改後日走,先給你和孩子增添冬衣,靜海上不比陸地,絕不能苦了你們娘倆。”

    餘下小戀人間的溫柔款語,都是臊人臉的,一句也不能細聽。

    孩子......

    頑炎的心裏咯噔一聲。

    靜海上茫茫無際,尋找火靈的期限遙遙無期,若是蟲兒在海上臨盆,又沒有產婆相隨,就是生命有了危險,也隻能幹耗著。

    再者,此途凶險未卜,四弟獨去,尚留著子嗣。

    假使蟲兒也跟著,遇了危機便是死一家子。

    頑炎雖不甚喜歡蟲兒與獨孤斬月間不清不楚的關係,但是......

    孩子總是最無辜的。

    兩人之間的對話,無疑扯動了頑炎心中最敏感的神經,他的大手冥冥中再摸腰際的荷包。

    也是奇怪,不知為何一觸摸此物,他的心尖不禁滋發出無盡柔軟的情愫。

    似乎這世間最柔情蜜意的事情,都被他曾擁有過,撫摸過,深愛過。

    頑炎不懂,他始終不懂自己頑強堅毅的心髒間,究竟缺失了哪一個重要的部分。

    讓他分明是活著的,更像被活生生地切割去某個部分。

    這份痛楚無關乎自己被獨孤九殘忍地打敗,也無關乎獨孤九留下他的狗命,給他無窮無盡的羞辱。

    相較獨孤斬月的際遇,頑炎覺得自己被終身禁錮在湳洲城的廢墟上,反而比住在豪華奢侈的宮殿裏,更加使他舒暢自在。

    可是,唯獨當他屢屢獨自麵向靜海的時候。

    頑炎就完全會變成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每當清涼的海風吹進眼角,總會把幹涸的眼眶裏吹出一兩滴濁淚,仿佛眼病一般,竟連心也跟著冥冥絞痛。

    頑炎若有所思,再次看向月下恩愛不斷的某處。

    雙手忽一把緊攥著荷包。

    當即決定要做一件更值得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