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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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怎麽可以!”
車夫急了, 但又不能說太大聲,隻得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有點難以置信:
“大人已經鋪墊好了一切, 以你的實力和資質, 是要成為下任武林盟主的, 怎可還跟著冷月宮一道,況且這次你受傷,就是封如晏所為,何不趁機討回公道, 你若離開冷月宮,再以正義之名聲討,大義滅親,定能得到各路人士的支持贏得聲望……”
“是我做錯事理應受罰”魏擎蒼冷哼,而後反問:
“你們所說的大義滅親,難道我為了盟主之位,就要做個是非不分、忘恩負義之徒?這樣虛偽齷蹉的聲望不要也罷!”
這些年封如晏雖然對他說不上好, 甚至是有點冷漠無情,但是,資源和培養從不吝嗇,而且,從這次的事情中他知道, 他這個冷如傀儡的師父心裏是在乎他的,對他的刁難是因為抱著讓他以後繼承冷月宮的願望。
車夫皺眉搖頭否認:
“當年追殺迫害你們的說不定就是冷月宮跟關外魔門勾結所致,江湖傳聞, 冷月宮是魔門安插在中原的爪牙,這怎麽算是忘恩負義呢?而且,冷月宮在江湖中獨來獨往,妖邪之名在外,封如晏喜好男色更是人盡皆知,這對你可是汙點,一不小心犯人口舌就不好了,”
“大人也說了,當年他沒有能力保護好你,讓你小小年紀就流離逃亡,如今,作為武林至尊的他勢要給你正名,世間江湖邪不勝正,這些年,也是看在你身處冷月宮,封如晏沒有為難與你,他才不因為當年之事追究冷月宮,也遵守了你要報答封如晏恩情的意願讓你在外十年,如今,大人希望你回去了,這次是很好的契機。”
“離開冷月宮的時機已經成熟,若可以,武林大會後,作為新晉盟主的你不僅可以集結江湖俠士們討伐關外魔門,更能一舉平了冷月宮,到時候整個武林都聽你號令,區區一個冷月宮算得了什麽,”
魏擎蒼的眼神突然冷得泛起殺意,咬牙道:
“平了冷月宮?真是好大的口氣,當年之事除了魔門還有誰參與其中不得而知,就理所當然的把這髒汙之名扣在冷月宮頭上,師父為人不喜浪費口舌解釋,你們就給他坐實了這個惡名?哼,好個江湖傳說!我倒要看看,誰敢用這種捕風捉影的借口給冷月宮犯難,誰敢動他,我必滅其滿門。”
車夫驚恐:“為什麽?”
魏擎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沒有為什麽,這是秘密,秘密,我一般隻告訴死人聽,你要聽嗎?”
車夫被他殺意滿溢的眼神給嚇得怔住,不過還是咽了咽口水繼續說:
“雖然江湖傳說不乏捕風捉影,但是,冷月宮前代宮主跟魔門糾葛頗多是不爭的事實,封如晏繼承冷月宮宮主之位後,麵上冷月宮似乎跟魔門斷了聯係,可是暗地裏……”
魏擎蒼氣得冷笑:
“就算有糾葛有聯係又怎樣?這些年魔門門士危害江湖,冷月宮可有參與?在我手裏死去的魔門門人都不計其數,你們又當如何給冷月宮記功勞?別以為有些江湖俠士居心叵測我不知道……咳咳咳……”
魏擎蒼情急之下聲音高了不少,氣急攻心的帶起一連串的咳嗽,驚動了正在閉目吹風的廖小千,
眼看廖小千起身走過來,魏擎蒼借著遮擋的角度伸手拽住車夫的衣服:
“去林子裏拾些柴禾,放出信號收回密令,明日,不要再跟著我們!”
車夫搖搖頭,聲音壓得越發低了:
“來不及了,至少今夜是不行了,密令是大人親自發出的,封如晏江湖仇怨不少,隻要不傷了你,其他死傷不論!”
“你們!找死!”
魏擎蒼鬆開拽他衣服的手,抬手覆上自己的胸口往後靠去,看著走近的廖小千,從未有過的無力和怨憤蔓延於心,他相信廖小千的實力一般人傷不了他性命,可是萬一……
如果廖小千因此而受傷,他發誓,絕不原諒接收了江湖密令的人和門派!
廖小千走近,車夫點點頭離開走回火堆旁往火堆裏添了些柴,眼角餘光不時的掃在廖小千身上,魏擎蒼的態度讓他始料未及,之前魏擎蒼對於他們的提議和說辭多為默許和不置可否,原本以為是顧忌時機未成熟,沒想到卻是心遷意變,
這些年,魏擎蒼雖然是封如晏的弟子,是冷月宮的門人,但是暗地裏,可是受了武林正門天大的資源和好處的,身為武林盟主流失在外多年的獨子,內門之人都覺得,魏擎蒼會是以後扳倒冷月宮的一把利劍,現在卻……
難不成,是受了封如晏的威脅?
廖小千發現魏擎蒼因為咳嗽漲紅了臉,看他的眼神也有點不對,便蹲下來問:
“怎麽了?不舒服?”
哎喲,看主角成為一朵虛弱的小嬌花,心裏感覺一陣舒爽是怎麽回事……
“師父……咳咳……”魏擎蒼長舒一口氣,拍拍胸口搖頭,“我沒事……”
他隻是給氣到了。
廖小千轉身把攜帶的水壺拿過來給他:
“喝點水吧。”
魏擎蒼喝了水,看著在旁邊席地而坐的人有些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否是天生的直覺,廖小千覺得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周圍的氣氛有點變了,月光明亮,繁星璀璨,周圍卻安靜得有點壓抑,就連草叢裏的蟲鳴聲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停止了,偶爾發出的聲響也短促得很,隻有徐徐的夜風吹動樹梢的聲音。
看來今天晚上不安寧啊……
廖小千無聊的想,看了看魏擎蒼:
“走吧,夜深了,去湖邊洗把臉就該休息了,山間風涼,等明日翻了山,在山腳的客棧再好生休整吧。”
“是。”
魏擎蒼點頭,用手撐著身體站起來,大概因為剛才氣急攻心牽動內傷,所以站起來忍不住齜牙咧嘴,
廖小千見狀扶了他一把,魏擎蒼的另一隻手卻順勢抓住他的小手臂,熾熱的氣息衝他下巴拂過:
“多謝師父。”
廖小千無法判斷他是故意還是無意,也不好反應太激烈,隻淡淡的‘嗯’一聲就鬆開扶著他的手,趁機抽回自己的手。
魏擎蒼原本想著趁機讓廖小千扶著他走,不過看見那冷下的俊臉便作罷,人啊,就是擅長得寸進尺,若是以前,就算爬不動,廖小千也不會拉他一把,甚至還會說他沒用,當然,他也不敢用這樣的小把戲觸碰廖小千。
倆人一前一後朝水邊走去,車夫在不遠處看著,百思不解:不明白這封如晏唱的哪一出,
雖然沒有跟封如晏有過正式交集,但聽過的傳聞卻可以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他武功高絕,心狠手辣,且是個對自己人都冷漠到近乎絕情的地步,可是,眼前的人卻出入很大啊……
魏擎蒼蹲在水邊洗手洗臉,廖小千就站在一旁玉樹臨風的看著,神識一絲不漏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以便應付突發情況,
他不是擔心自己,是擔心魏擎蒼,他擅長殺人,不擅長保護人,哎……強者的缺點。
魏擎蒼洗了臉後,心中悶氣散去不少,席地坐在草坪上,廖小千下意識的遞過去一條幹淨的棉手帕,弄得原本想用衣袖抹臉的人不禁錯愕了一下,
廖小千反應過來,剛想收回手,魏擎蒼卻快速的把手帕給抓住了,順便還抓住了他的指尖,
倆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就這麽有點尷尬的對視起來。
廖小千心口一緊:又是這種視線,哪怕在夜色中都灼灼逼人。
盯著人看了一會之後,魏擎蒼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師父……”
這冷冰冰的人不經意間溫柔起來,簡直要命。
廖小千覺得自己這下真的是玩脫了,臉上發燙,拽了拽手裏的東西,沒拽動,隻得鬆手,可是,他鬆手了,魏擎蒼卻沒有鬆手,依然拽著他的手指,還他喵的悄悄用力……
真是有一句:自古主角套路深!想講一百遍,這種破故事吃棗藥丸!
“師父要不一起坐下?”
魏擎蒼問,又暗自用力拉了拉他的手,心中莫名生氣一股衝動:真想把他拉到懷裏來……
廖小千暗自跟他較勁,故作冷淡道:
“不了,你收拾清楚後就該休息了,夜深露重對身體不好。”
心裏紅著臉咆哮:他喵的快放手,欺師滅祖啊這是!一個病號撩個屁啊撩。
魏擎蒼盯著他看了幾秒後,輕輕收攏手掌,緊了緊他的手指才放開,低聲謝道:
“多謝師父。”
把潔白柔軟的棉帕往臉上擦,沁人的冷香頓時竄入鼻腔,這是廖小千的貼身之物,跟他身上的氣息如出一轍,弄得他心神一凜,說不出的感覺。
廖小千很尷尬,後退兩步繞到他身後,恨不得自己臉上抽兩下,原主高冷的人設崩成渣了,可是,他就是下意識的動作啊,大概是因為上個世界的原因:
每次杜瀟滿臉是汗或者洗臉的時候他都給他遞麵巾之類的,破習慣沒改過來。
一會之後,把臉擦幹的魏擎蒼往身後瞥了一下,小心問道:
“我收拾好了,師父可否扶我一把?”
廖小千很想說不可以,但糾結了好一會還是上前來,抓住他一隻胳膊:
“小心站起來。”
掃一眼周圍,故意不去看魏擎蒼的表情,心裏吐槽:誰讓別人是主角呢?誰讓他是反派呢?
魏擎蒼微微借勢往他這邊靠了靠,低聲道:
“師父,今夜夜色甚好,空氣氣氛卻不佳,師父等下……”
“我知道,”廖小千打斷他的話,不著痕跡的避開他的氣息,抬頭看了看天空後壓低了聲音:
“等下無論發生什麽情況,你在馬車裏都不要出來,老實在車上呆著,慕辰準備的馬車,材質上乘,防禦不錯。。”
魏擎蒼眉毛一挑,眼裏閃過一絲釋然,心道這人的直覺果然不是一般的敏銳,想想最後點頭:
“弟子知道了,多謝師父關心。”
這人,離得近了,身上的氣息越發好聞。
把人扶上馬車後,廖小千又叮囑了一遍,故事中的主角向來喜歡多管閑事,他可不希望等下魏擎蒼跑出來拖他後腿,說罷起身轉想要走開,卻又在走了兩步之後折回來,朝魏擎蒼伸出手,意思顯而易見:東西還來。
魏擎蒼盯著他的手,突然伸手握住,在廖小千炸起的前一秒鬆開,低頭看了眼拽在另一邊手裏的帕子,垂首歉意道:
“已經弄髒了,回頭洗幹淨了再還與師父吧。”
說著就把簾子給放了下來。
廖小千嘴角抽了抽,最後訥訥的收回手,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那麽的無力:
他喵的不還就不還,拉他的手做毛線啊,逮著縫隙占他便宜最後還裝傻,最主要的是占了他的便宜居然一點真愛值也沒有,嗬嗬噠,主角真是不要太囂張哦!
魏擎蒼聽著車外的腳步聲走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想想方才廖小千的反應,嘴角忍不住又勾了起來,九死一生,甚至還死了一次,受盡痛苦折磨,如今得到這番回報,哪怕淺薄,他也異常的滿足呢……
廖小千在周圍走了一圈平複微妙的心情,重新把正事提上心頭,看一眼遠處安分的車夫,思緒在腦海裏轉一圈,便有了計較,於是走過去。
車夫見他過來,微怔後露出微笑:
“公子也可以去稍作休息,我來守夜就好了,夜深了,明日還要趕路呢。”
廖小千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眯眯的問:
“我記得你說你的名字叫程奎?”
程奎點頭:“是的……”
這是他的真實姓名沒錯,畢竟如他這樣的小人物,封如晏肯定是不知道的。
“嗯,”廖小千點頭,看了他一眼在他旁邊席地坐下:
“程奎,我不困,你趕了一天的車,你去休息吧,我來守夜,畢竟雇你是趕車而已,不包括露宿野外守夜的,嗯,我身上的錢不多了,也不打算再給你加錢了。”
“呃……”
程奎顯然沒有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給怔住了:
……這人真的是冷月宮宮主封如晏?他莫不是認錯人了吧,身上的錢不多?冷月宮民間產業是出了名的多,是江湖最為富裕的門派之一,一路回冷月宮,也不知道有多少錢莊暗地裏是冷月宮的,不說什麽,單是他的名字就價值千金了,隻要他開口,送錢的人多得是……
怎麽會這麽摳呢?而且,他也沒說幫忙守夜要加錢啊,之前加錢的借口隻是為了設計一個普通馬夫應有的反應罷了,現在被這樣說,頓時覺得麵子有點掛不住。
“你去休息吧,我來守夜。”廖小千又說,頓了頓勾起嘴角加一句:
“等下可能會有客人來訪,你幫我好好看著車上的公子,護他周全,事後我給你一個天大的好處。”
“……”程奎不答,隻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不成剛才魏擎蒼跟他說了什麽,可是,又不像啊……
為了不引起廖小千的懷疑,程奎稍作推辭一番還是起身來到馬車旁。
“師父?”
魏擎蒼的聲音從車上傳來,程奎靠著車身低聲回答:
“是我……他讓我過來守著你順便休息,他來守夜……他知道有客人要來,你跟他說的?”
魏擎蒼的聽到他的話後語氣冷了下來:
“你們以為,冷月宮宮主能橫行江湖靠的是他那張臉?還是像一些江湖義士【愣頭青】依靠一腔熱血?”
他剛才是想提醒廖小千來著,可是廖小千打斷了他的話,早已先一步察覺到了。
程奎猝不及防被噎住,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半響才淡淡道:
“……若是今晚順利過去,明日,我就給大人傳信讓他收回密令,雖然不能百分之百,但能減少不少一路上的麻煩。”
“多謝,也麻煩你給他帶話:讓他安心準備籌劃武林大會之事,注意魔門動向,冷月宮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如果當年冷月宮真的參與了對我們的追殺,我自會跟封如晏清算清楚,但恩師如父,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從今往後,旁人若是橫加幹涉,別怪我翻臉無情。”
魏擎蒼聲音低沉,語氣卻異常堅定決絕,他跟了封如晏十年,這十年來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當年他的家族被魔門襲擊冷月宮也是幕後黑手之一,可是現在,他不覺得當年的事情跟冷月宮有關,至少跟封如晏肯定沒有關係。
十年前,他的家族也是江湖有名的名門望族,卻遭身份不明的人聯合魔門陷害襲擊差點慘遭滅門,一家人分散逃亡,母親身死,父親被逼得落崖,他被護衛護著,最後護衛們一個個死去,他遇到了封如晏,成了他唯一的弟子。
五年前,落崖失蹤的父親突然出現在武林大會上,以碾壓性的姿態奪取了武林盟主之位,一直到現在已經五年了,
強勢歸來的父親暗地裏找到了他,而後給了他取之不盡的上好資源,為的就是讓他在時機成熟後在武林大會上一鳴驚人,當然,他也不負期望,在取之不盡的資源中,他的君子劍已經大成了,隻不過平時隱藏著,不讓任何人知道罷了,
為了不讓封如晏起疑,他所用的功法都是冷月宮的獨門功法。
想要回歸正道得到擁護,就得找機會離開冷月宮,而叛離門派又不會被人詬病的方法就是黑鍋甩在封如晏身上,
這件事做起來是很容易的,比如他這次被重罰的契機,反正封如晏在江湖上名聲不好,為人又囂張跋扈,一旦稍作煽動,冷月宮和封如晏就成了眾矢之的。
可是,魏擎蒼從五年前開始,就沒有想過要設計背叛,雖然心裏對封如晏頗有怨言,甚至某些時候還帶了恨意,可是,心底深處卻有著比一切都重要的喜愛之情,不到走投無路他是不會背叛封如晏的……現在,就更不會了。
既然封如晏肯放下姿態緩和他們僵硬的關係,他就好好正視心中隱藏多年的想法:
他喜歡封如晏,隻要有他在,誰也不能傷害他喜歡的人,以前,他隻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給他鏟除麻煩,以後,他想離他近一點。
車外遲遲沒有傳來回話,魏擎蒼長呼一口氣閉上眼,好一會之後,才聽到程奎無奈的回答:
“我會的,但大人怎麽處理我就管不了了。”
武林盟主會允許自己用心栽培的兒子擁護一個亦正亦邪的門派嗎?答案顯而易見。
魏擎蒼不再說話,直到樹林裏傳來不正常的樹葉聲響,接著是許多人輕功掠過的聲音:該來的人來了。
廖小千在嗅到周圍氣流的變化就知道了,所以,當樹林裏不斷竄出身穿夜行衣的人時,並沒有太驚訝,也沒有慌張,隻淡淡的看著把他圍住的人。
電視裏主角逃亡被各路人馬追殺的橋段被他遇上了,好的吧,那就好好享受享受吧。
原本還以為這些人會嗶嗶一下,來個開場白什麽的,不想卻是直接動手,刀、劍、飛鏢、暗器、藥粉,各種殺手鐧劈頭蓋臉的就朝他卷來,
廖小千暗自說了句:電視裏都是騙人的,打架嗶嗶開場白的其實是少數。
這些人顯然是衝他來的,所有火力都衝他開,完全把馬車裏的和馬車外的人給華麗麗的忽略掉了,廖小千看一眼遠處守著馬車緊張張望的人,心裏歎氣:
這些人啊,假裝做戲一下會死?這樣子很尷尬的好嘛?派個人過去跟車夫打打也是好的嘛,不要讓他這麽理直氣壯的懷疑好嘛,真是智商捉急啊。
心裏在吐槽,手上卻毫不含糊,長鞭劈啪的揮動著,渾厚的內力震蕩而去,有人吐血有人趴下,這些人的實力不錯,但是在他麵前是不夠看的,加上他所有的火力都對著他,他不用擔心魏擎蒼,完全可以安心迎戰。
陸陸續續的又有黑衣人從樹林裏出來,刀光劍影,飛沙走石,血腥味漸漸蔓延,場麵陷入混亂。
程奎看著打得如火如荼的一群人,掏出一顆藥丸吃下,體內被散去的功力漸漸回滿,鑽進樹林把拴在樹根下的馬匹牽出來,伸手敲了敲馬車:
“少主,我帶你離開,外麵有人接應的。”
魏擎蒼還沒有回答,就感覺馬車動起來了,顛簸著快速向外衝出去。
在馬車動起的時候廖小千就注意到了,有心想追,奈何人越來越多把他拖住了,典型的質量不夠數量湊,他一直沒有下死手,把人打得失去行動能力就好,下手很有分寸,奈何人家卻招招想要他的命,
這樣一來,反而讓他變得被動起來。
不過對於魏擎蒼被程奎帶走,廖小千不是特別擔心,畢竟他剛才已經猜測了七八成,這些人一來就全體針對他,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他們想要從他手裏救走魏擎蒼,類似慕辰他們那樣的吧……
再次無奈的感歎流弊的的主角光環和坑爹封反派設定後,廖小千全力以赴,打算速戰速決,該死的就死吧,哪有打架廝殺不死人的,他想善良,但不想聖母。
然而,就在他三招兩式掃翻一群人的時候,一個身手異常熟悉且氣息跟其他人完全不同的人成了他的對手,武功比其他人高了許多,幾個回合之後,廖小千認出了他:
冷月宮的藥堂長老,就是跟著陰月和陽月叛逃出去的那個人。
“藥長老,好久不見!”
廖小千咬牙切齒的跟他打招呼,他還在想上哪裏找他們呢,自己送上門來了,很好!看他不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死這丫的。
隻是,也不知道陰月和陽月那兩個小禍害是否也來了……
“宮主好眼力。”
溫和帶笑的男聲傳來,隻是跟溫和的語氣相比,下手招式卻狠辣陰毒,不時還從手裏射出幾枚毒針。
廖小千遊刃有餘,你來我往一番後,準確的一鞭子抽到他的後背,把他抽飛出去,而後直逼上前質問
“陰月和陽月在哪裏,今日本座一並清理門戶!”
藥長老悶哼一聲,身體快速往後退去,不再跟廖小千硬碰硬,而是狡猾的東躲西藏與之纏鬥,一會之後才用不甚平穩的聲音道:
“宮主為了個勾結正道偽君子的叛徒就給我們下了宮門不死不休的風息令,當真是無情啊,宮主可知,魏擎蒼的身份噗……”
話沒說完,已經再次被廖小千一鞭子抽了出去,連帶一群圍上來的人也被震飛。
“我問你陰月和陽月在哪裏?”
廖小千隱約感覺自己中了圈套,沒有耐心再聽他瞎嗶嗶,管他魏擎蒼是什麽,隻要還是主角,就算跟他有血海深仇,在他任務值達標前都不能死,如果真的有仇,也要等他把任務完成後再弄死!
“噗……咳咳咳……”
“嘿嘿嘿……”
被抽得飆血的人一身狼狽的撞在一棵樹上,卻發出一陣驚悚的笑聲,廖小千想繼續上前的時候,樹林裏卻又突然竄出一群人,手裏撒出迷亂視線的白色粉末,廖小千下意識的後退,等到眼前恢複清明,被他抽得半死的藥長老已經失去了蹤跡。
廖小千顧不得其他,丟下一群半死不活還想攻擊他的傻逼,直接輕功離開,藥長老在這裏拖住他,陰月和陽月肯定去攔截魏擎蒼了,那兩人心狠手辣,魏擎蒼落入他們手裏,必死無疑,魏擎蒼死了,黑鍋又得他和冷月宮背著了。
操,真是一雙禍害啊,他第一次後悔當初怎麽不一鞭子抽死他們!
廖小千一邊身輕如燕的在樹頂飛躍,一邊焦急的在心裏召喚小續:
【小續,情況緊急,我想兌換一個金手指】
小續這次也沒有拖遝,直接問:【宿主想要什麽金手指?】
廖小千:【追蹤地圖,有嗎?我想知道主角在哪裏】
小續沉吟一下很快回答:
【有,不過因為你來到這個位麵後一點真愛值都沒有拿到,跟主角契合度是零,所以,換取金手指等道具消耗的真愛值要翻倍,且兌換到的追蹤地圖隻有大致方向、範圍很小、不夠精準,如果這裏地形複雜,作用可能不大,要換嗎?】
【要消耗多少點真愛值?】廖小千問,他隻有150點。
【100點,原本如果你跟主角互動得好些,隻需要消耗50點,可惜……】
小續惋惜的解釋,所以啊,宿主太笨了就是這樣,真愛值是花掉容易賺取難。
【臥槽,你們這物價也太貴了吧……】
廖小千無語而肉疼,一百點啊,他一個位麵世界的任務值啊,太黑心了吧。
小續也無奈:
【係統是根據實時整體情況進行評估的,宿主,要換嗎?】
廖小千在一棵大樹的樹頂上停下,思考了兩秒,點頭:【換,因為我好像遇到鬼打牆了……】
不換不行啊,他好像已經在這裏轉了兩圈了……
【鬼打牆?】小續疑惑,一秒鍾後反應過來【臥槽宿主你是路癡吧?】
廖小千被戳穿心事,頓時有些惱:
【少廢話,給我換,要不然主角死了我們都得玩完,按照陰月和陽月的尿性,主角這次要是掛了,絕壁沒有重生的機會,肯定被碎屍萬段……】
【好,宿主稍等】
小續忍著笑意說道,很快,廖小千隻覺得腦海裏靈光一閃,頓時出現了一副簡單地圖,上麵有個綠色的小點,是他如今的位置,周圍是幾條表示明顯的白線,應該是路線。
廖小千在心裏掃了一遍問:【主角在那一條路上?】
【亮起出現的白線都是……我已經說過了,隻是大概方向,宿主你看著辦吧……】
她也看不懂,感覺主角朝四麵八方逃跑啊,分身術嗎?或者是逃了很多條路……
【臥槽……等我一條條的找到他,他屍體都涼了……】
廖小千抱怨,但還是快速選了一個方向而去,其實,如果是原主大概不會這麽麻煩,他的意識裏對這裏感覺熟悉,有印象,可是真的找起方向來卻又找不到,所以啊,再流弊的皮囊,配上有點智障的靈魂也是坑爹的貨……
上個世界他嫌棄原主皮囊,總覺得自己的靈魂**炸天,一定要配個流弊哄哄的身體,現在得到一具流弊哄哄的身體了,卻不得不承認,特麽的他這種渣渣把原主的皮囊給糟、蹋了。
另一邊,
在廖小千應付藥長老和來路不明的人時,趁亂架著馬車帶魏擎蒼狂奔的程奎,不理會魏擎蒼在車廂後的製止,將他帶離了原來的路線,拐入一處相對隱秘的偏道,
車內的魏擎蒼一邊算著他們走了大概多遠,一邊默默提氣調息,把隨身攜帶的幾顆藥丸吞食,可以緩解身體的痛苦和暫時提升三層功力,藥效是半個時辰,副作用不小,但是關鍵時候保命所用,
他總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不會這麽快就結束……
果然,沒過多久,他的藥力剛發揮作用,
“嘎吱——”
馬車突然停下來,慣性使然,魏擎蒼不小心磕到後腦勺,氣惱問:
“怎麽了?”
剛問完,一絲血腥味就從半開的側窗撲入鼻腔。
“情況有點不對……”車夫的聲音很嚴肅,直接跳下馬車。
魏擎蒼不用他多說,自己從車廂裏拿了長劍出來,看了眼周圍,樹影斑駁的地麵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屍體,身上的夜行衣跟方才襲擊廖小千的如出一轍。
“把馬放了。”
魏擎蒼說一句,警惕的觀察周圍,知道對手是封如晏依然接收密令前來的人,實力必定不會太差,可是卻無一活口,殺他們的人肯定武功高強,
車夫檢查一番地上的屍體後,發現他們多數都是脖子被利器割斷,手段粗暴狠戾,一時間沒有馬上想到是什麽武器,便起身朝馬匹走去,要把馬給放了,可以給他們留條後路。
隻是他還沒來得走回馬車旁邊,黑暗中兩把閃著白光的勾鐮破空而來,接著是馬匹嘶鳴的聲音,很快高頭大馬就倒在了地上,大股大股的鮮血頓時從脖子流出,抽搐著活不成了,連帶馬車也側翻到一邊去了,
而那從黑暗中射出的勾鐮,在得手後又被收了回去。
變故出現在電光火石間,同時也讓他們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奪命勾鐮,是魔門!少主小心!”
程奎說著,咻咻兩下抽出兩把短刀,跟魏擎蒼背靠背站著語氣僵硬道:
“情況有變,看來接應的人已經通通被殺了……就是不知道對方還剩多少人。”
魏擎蒼抽出長劍,警惕的注意周圍的動靜:
“但願能撐到我師父來……我叫你不要自作主張的,報應來得真快。”
心裏越發不安,他現在在藥物的提升下隻能使用不到五成的功力,對方來者不善,他們贏的機會渺茫。
程奎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這是一道密令,而且是這幾天才發出,大人有令,必須在你們離開落楓山莊後才動手,中原事中原解,魔門不可能知道的……”
“哼,可是他們不止知道了,還知道得很清楚!”
魏擎蒼話音一落,兩邊的樹叢裏頓時響起參差不齊的破空聲,兩人輕喝一聲,把直取他們脖子的勾鐮擋住,而後各自小心迎戰,很快,甩著勾鐮的人也從黑暗中出來了,
惡鬼麵具黑鬥篷,手拿黑色長鏈勾鐮,身上的充滿血腥之氣,果然是魔門,就算是著裝外表可以冒充,但是他們身上陰森血腥的氣息是別人冒充不來的,一共十個人,看來在剛才的打鬥中,他們也損失不少。
程奎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麵鬼氣森森的人:
“居然敢侵入中原腹地,魔門當真是欺我中原無人了不成!”
對麵的一個人卻冷笑兩下,盯著他們道:
“我們並無冒犯中原之意,隻是受冷月宮宮主之托前來幫他清理門戶罷了,這些礙事的人試圖阻攔,我們隻是順便殺了而已。”
“你胡說!”魏擎蒼長劍直指他們,“自前代宮主雲遊天下退隱江湖之後,冷月宮便與魔門毫無瓜葛牽連了,你們休得血口噴人!”
這些人又把黑鍋扣到冷月宮和封如晏身上,簡直罪該萬死!
“我們血口噴人?啊哈哈哈哈……”對方笑得有些癲狂,笑完後甩手丟過來一樣東西落到他們腳邊,輕蔑道:
“讓你死個明白,我們不過是依著封宮主的命令行事罷了。”
程奎彎腰把他丟過來的東西撿起來,是一塊令牌,他不知道是什麽令牌,隻得遞給魏擎蒼。
魏擎蒼把令牌接過來,一入手就知道這是一塊冷月宮特有的令牌,而且,不是普通腰牌類,而是一塊清理門人專用的風息令!
風息令的材質是一種惡獸之骨,經過特殊煉製後變得通體漆黑,金剛不壞,擁有冬暖夏涼的特殊手感,整體雕成惡煞之麵,正麵一個令字,背麵是風息兩字,風息令隻有一塊,在冷月宮宮主間代代相傳,因此殺氣極重。
十年來魏擎蒼隻見過一次這塊令牌,還是在他正式接手協理冷月宮事宜的時候,封如晏指給他認識的,
據魏擎蒼所知,這塊令牌隻在冷月宮宮主手裏,一般不輕易出現在世人麵前,隻有清理門戶的時候才會當做手令交給其他人,風息令出,不死不休,直到被驅逐的人死去,浸血的令牌才又被送回冷月宮宮主手裏。
“這是什麽令牌?”車夫感覺到魏擎蒼情緒的變化於是低聲詢問。
魏擎蒼嘴巴抿成一條線,用力把令牌拽在手裏冷聲道:
“冷月宮的風息令,這塊令牌隻在宮主手裏,誰也碰不得,風息令出,不死不休,跟江湖追殺令類似,隻是江湖追殺令可以委派任何殺手組織,冷月宮的風息令執行者卻來自內部,絕不會誤殺也不會錯殺,至於是誰,我也不知道……”
難道,封如晏真的在暗地裏跟魔門勾結?難道,魔門跟冷月宮真的是同宗之門?
程奎錯愕:“真的是封如晏想殺你?”果然麵上的和善都是表象。
對麵的人譏諷:
“哼,你以為,冷雨宮宮主會真的想留下跟正道偽君子勾結的叛徒嗎?”
程奎氣急,梗著脖子反擊:“邪魔歪道少來這裏血口噴人……”
魏擎蒼衝他擺擺手,轉而盯著對麵冷冷回道:
“我冷月宮是什麽立場,跟魔門毫無關係,我魏擎蒼的生死,更不是你們這些雜碎可以決定的,如果師父他真想要我的命,就讓他親自來動手,他若來取我性命,我定當洗幹淨了脖子等他來取!”
說罷,在他們因為被羞辱而憤懣的目光中把風息令收回懷裏,長劍一揮:
“現在,請你們滾,或者,死!”
經過一係列的事情,包括剛才那微妙的悸動,魏擎蒼不相信封如晏要殺他還會這麽大費周章,那人在生殺上,不是這種轉拐彎抹角的人,其中一定另有蹊蹺,可是令牌是真的,上麵甚至還帶著熟悉的冷香……他確定,這是風息令無誤,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口出狂言,我到要看看,一個重傷未愈的將死之人如何讓我們去死!。”
對麵的人被激怒,怒喝著便攻擊過來。
理智上來講,輕易把這些人激怒是不好的,畢竟他們倆人都是近身武器,而魔門之人卻是遠攻利器,哪怕實力相當也消耗巨大,更何況現在的魏擎蒼重傷未愈,動起手來,吃虧的是他們。
魏擎蒼知道自該忍忍,可是,一想到封如晏就矛盾得想抓狂,他相信封如晏,可是令牌該怎麽解釋?
這塊令牌,就是為殺人而生的,不可能隨便借出,也不可能傳給外門之人,還有,風息令出,若是誤殺門人,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一般人如何敢隨便亂用。
兵器撞擊的聲音伴隨人的怒喝聲響徹夜空,在成功擊殺了對方四個人後,魏擎蒼漸漸感覺力量不支,這樣的對戰對他們太不利了,他的實力發揮不出來,車夫的短刀毫無用武之地,兩人身上都有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口……
程奎擊退一波攻擊後再次跟魏擎蒼靠在一起,已經知道他服用了暫時性回升功力的藥物,而且現在氣息紊亂,多半快頂不住了,便低聲對他說道:
“這樣下去不妙,少主你先走,我給你擋著,沿路走出去,右拐可以回到封如晏那裏……”
“太遠了,就是讓我走,我也走不回去了……”
魏擎蒼搖頭,他算了距離,馬車一路狂奔到這裏,他現在這種情況雙腿走回去完全不現實,更何況他不可能真的撇下程奎自己走的,用力吞咽幾下喉嚨後低聲問:
“這裏左右地勢如何?”
程奎想了想回答:
“這裏除了這條道路之外,穿過樹叢就是崖壁,左邊是一個斷崖,下麵是山湖支流,右邊是無人淵,下麵是什麽情況無從得知。”
魏擎蒼咬牙:“往左邊……賭這些人對這裏的地勢不熟悉。”
“好……”程奎點頭,事到如今隻能這樣了。
可是,當他們成功突出重圍往左邊林子撤退的時候,卻發現有人已經恭候多時。
“大師兄,別來無恙啊,喪家之犬的感覺不好受吧。”
陰月的聲音陰測測的響起,接著是陽月戲謔的嘲諷:
“我就說他們打不過肯定會往這邊跑的,哈哈哈哈……”
“又是你們這倆個雜碎!”
魏擎蒼恨不得一劍斷了他們的脖子,他終於知道魔門為何會如此準確的知道他們的行蹤了!
程奎示意他克製:“稍安勿躁,我們往右邊退……”
他們已經被人算計了,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善了。
魏擎蒼不甘心,但喉嚨裏不斷上湧的腥甜提醒他,如果在這裏跟他們正麵衝突,他將沒有任何機會報仇了!
所以,隻得聽從車夫的話撤回去往竄入右邊叢林。
陽月冷哼:
“我們是雜碎?不知道被雜碎追殺的人是不是雜碎不如,今天,我們就給冷月宮清理門戶!”
說著便和陰月一起隨同追上來的魔門之人朝他們追來,一邊追還不忘說些嘲諷的話。
魏擎蒼咬牙忍著心中的屈辱和丹田氣息的紊亂之痛,一次次的把湧上來的腥甜咽回去。
“少主,你怎麽樣?”
程奎感覺他的情況越來越差,卻無可奈何。
魏擎蒼終於忍不住嘴角溢出鮮血:
“死也不能死在他們手裏!他們的目標是我,你調息準備一番,不要再浪費力氣,等下尋得機會你就輕功離開,我們不能一起死,要把真實情況通報出去,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們會拿到風息令,但是,我相信這不是師父的命令,你千萬不要讓他們把髒水引到我師父身上,拜托了!”
車夫用力拽著他,看了看後麵不急不緩故意折騰他們的人搖頭:
“封如晏這麽厲害,我們再撐一下,他會趕過來的……我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你,”
要是魏擎蒼出事,他也隻能以死謝罪了。
魏擎蒼不語,上次在冷月宮的千骨殿,他死過一次,重生了,第二次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封如晏出現,那一次的情況,大概已經用完了他所有的好運氣了,他已經不指望了,
陰月陽月跟藥長老是一夥的,既然陰月陽月在這裏堵他,那麽藥長老肯定去拖封如晏了,有魔門之人做照應,連他都不得不承認這個陰謀下得好。
終於把他們逼到懸崖邊,陰月陽月臉上笑容扭曲得堪比魔門之人臉上的鬼麵,魏擎蒼想著,就是死,他也要想辦法拉他們點背,兩個不行一個也成,要不然他死不瞑目,可惜了,死之前,他都不能再見那個人一麵。
“咳咳……”
胸口撕痛得讓他冒冷汗,咬著牙也控製不住的吐血,從懷裏掏出封如晏給的棉帕捂住口鼻,沁人的冷香讓他已經有些渾濁的意識清醒不少,鮮血染在潔白的帕子上在幽冷的月光下異常刺眼。
手握長劍插入地麵支撐身體,藥效徹底過了,全身筋脈仿佛要撕裂一般,看來,他真的要死不瞑目了。
‘咻咻咻……’
勾鐮襲來,程奎一邊護著魏擎蒼一邊舉刀阻擋,魏擎蒼失去戰鬥力,雙方實力更顯懸殊,勾鐮又在他們的身上劃出幾道口子,不深不重,卻讓他們狼狽而屈辱。
陰月看著狼狽不堪的倆人,一步一步走上前來譏笑道:
“大師兄,我要是你,就會繼續往前跑,掉下山崖粉身碎骨都好過落入我們手裏,不是嗎?”
“我要是你,就會在說出這些話前想好自己怎麽死得更難看一點!”
清冷充滿殺氣的聲音從半空傳來,廖小千在心裏罵了十萬句mmp後終於是趕上了,還是電視裏關鍵時候出場裝逼的橋段,不過他現在一點也不爽,大晚上的用輕功在荒山野嶺飛來飛去,尼瑪很累的好嘛,別看他飛得拉風,全身肌肉因為身心繃緊都酸了!
腳尖輕點來到魏擎蒼他們旁邊,掃一眼傷痕累累的兩人,好嘛,私自走掉的事情等下再算,他現在隻想一鞭子抽死陰月和陽月,
麻蛋,殘害同門後叛出宗門,還這麽囂張這麽**的勾結魔門來反咬他,先不扯什麽往日情分,還有冷月宮對他們的栽培,好歹也同是反派,反派何苦為難反派呢,
既然不仁,就不能怪他不義了,留著他們遲早還得下套子坑他,留著何用?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入v,謝謝小可愛小天使們的支持,祝小天使們六一節日快樂哦,另特別給小可愛們推薦一個超棒的大大的文哦:
小篆傷大大的兩篇文《全能榮耀係統》(言情)《活久見》(純愛)真的超棒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