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妖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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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羲和宮寢殿內的氣氛驟然變冷。 vw

    蕭敏芝的話無疑是在質疑方才雲離所言。

    連太後的臉都染了幾分懷疑之色。

    心有猜忌,便終歸無法坦然視之。

    雲離抿了抿嘴,隨即開口道:如此的話,那還請蕭女官好好調查一番才是。

    蕭敏芝微微俯首,似是意味深長道:微臣自當竭盡全力。

    出了羲和宮,雲離沒有返回華清宮,而是心血來潮的跑去了玄央殿。

    容沉還在朝,玄央殿內一個人都沒有。

    外麵守著的太監見是雲離,雖未謀麵,卻也深知王對她的隆寵,自然不敢阻攔。

    雲離走進玄央殿,九重薄紗輕掩著,折屏隔開床榻與書案,殿內清冷,散發著燃盡的熏香之味。

    雲離環顧一圈,猶記得新婚之日在此處的肆意歡快。

    她忍不住輕笑著搖頭,食色性也,自己果真是對容沉的美色難以招架。

    雲離忽的撇及床榻邊的一物,目光一定,拾步而去。

    那是一個十分精致的錦盒,讓雲離倍感熟悉。

    她坐在床榻,拿起錦盒打開。

    錦盒之頓時露出兩株珍稀藥材,還有一封信。

    這些,分明是當初自己交給少辛,讓少辛轉交給容沉的東西。

    當初她也以為容沉遇了什麽變故,希望這兩株藥材能為他做點什麽。

    信裏滿滿當當的全是她對容沉的思念之情。

    如今看來,竟是恍如隔世。

    雲離心底澄明一片,細細想來,他派人保護自己不假,為自己大敗戎狄也不假。

    事情總有兩麵,或許真的是自己過於偏執了。

    事到如今,她居然又生出了一些為他解釋的心。

    真是心不由自己,理智無法主宰感情。

    她還未將信放下,便聽著外麵傳來腳步聲聲。

    雲離起身踱步走到折屏處,方想出聲,卻見一聲玄色龍袍的容沉麵色冷然地走向書案。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年紀頗長的南翎老臣。

    雲離頓住腳步,站在折屏之後沒有吭聲。

    待容沉坐定,其一個老臣便前一步語重心長道:臣等皆是為了陛下著想,眼下朝風言風語頗多,連民間都有關於雲妃娘娘的傳聞,妖妃禍國,陛下千萬不能感情用事。

    放肆容沉冷喝出聲,眉眼間帶著凜冽的寒意。

    幾個老臣顯然被容沉的怒意驚駭到了。

    他們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大聲道:陛下息怒。

    妖妃你們還能想得再荒唐點嗎她是本王的女人,還由不得你們指手畫腳。容沉冷冷說道。

    雲離心下微怔,不過轉瞬嘴角又邪邪一扯,妖妃還真是抬舉她。

    陛下為了此女一連小半月不曾朝,甚至還不顧南翎禮法納她為妃,如今更是常住華清宮,您這樣置賢妃娘娘於何地,她可是北霽送來和親之妃,關乎兩國交好啊。跪在左側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臣懇切道。

    容沉眯了眯眸子,眼底幽黑一片。

    老師這是在教訓本王容沉涼涼道。

    老臣萬萬不敢,隻是實事求是。那老臣微微俯首,沉聲道。

    不朝不過隻是顧及天氣嚴寒,讓爾等大早入宮太不人道,每日本王也會派人去各府取閱奏章,爾等將此事怪罪在雲妃的頭,未免有失公平。容沉耐起性子,解釋道。

    他也明白,在有些方麵他隻能放緩態度,才有機會打消他們對雲離的偏見。

    至於賢妃,本王自有分寸。容沉斂了斂心神,又道。

    況且如今雲妃有孕,她腹之子是本王的血脈,本王絕無可能讓她受到半點委屈,更不可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容沉掃了跪在地的眾臣一眼,淡然開口。

    那話語,又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折屏之後的雲離微微攥起了拳頭,許是她在華清宮安逸了太久。

    適才絲毫不清楚外麵對她的存在已經到了如今這個不死不休的份。

    一個來路不明的妃子,霸占著南翎王的獨寵。

    被冠以妖妃之名,大抵也不為過。

    雲離眸間染一絲輕蔑的笑,她鬆開手撫了撫微隆的小腹。

    他們有他們的固執,左右不過是擔心容沉因為她而荒廢朝政罷了。

    出發點毋庸置疑,隻是這勸誡的方式卻是踩了容沉的尾巴。

    容沉堅決的態度讓幾個老臣臉色皆是不太好看。

    其一人似乎也被容沉給逼急了,他堅持說道:陛下血脈固然重要,可陛下的一世英名卻也不可不顧,民心不可不顧,流言蜚語更是不可不顧啊

    說夠了容沉淡淡開口,說完了退下吧,本王乏了。

    那老臣頓時啞口無言,他重重歎了口氣,與周圍幾人交換了眼色。

    幾人皆是搖了搖頭,行禮告退。

    見所有人離開,容沉才倚靠在椅背之,抬手揉了揉微微發疼的腦袋。

    透過折屏,雲離望著容沉眉眼低垂,眼底落著厚重的陰影。

    渾身下籠罩著難以言說的凝重之色。

    她從來不曾見過如此憂心忡忡的容沉,是她,終歸給他帶去了麻煩。

    雲離薄唇輕抿,鳳眸之間陰雲籠罩。

    終究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

    他是南翎王,有他無法拋卻的責任。

    而她會來到南翎,也絕非是為了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雲離吸了口氣,自折屏後緩緩走出。

    容沉餘光所及,抬起眸子,墨黑的眸子陡然一深。

    他眉頭微斂,從椅子起身踱步來到雲離跟前,緩緩道:都聽到了

    雲離點了點頭,你不用介懷,我權當沒聽見是了,別人的話,我從來都不在乎。

    容沉鬆了口氣,這才是他深愛的雲離。

    萬事不放在眼裏,灑脫隨性,也有屬於她的驕傲與偏執。

    都是些迂腐的老頭,本無需理會。容沉嘴角微扯,抬手捋過雲離鬢角輕垂的一縷青絲。

    雲離不可置否,卻也能從容沉眼底看出一抹故意。

    她沒有拆穿,可她明白,容沉終歸是顧忌的。

    所以才會去解釋,又在解釋無用之後索性擺起了南翎王的架子。

    怎麽想到來玄央殿了容沉見雲離笑笑不語,伸手攬過她的腰際,將她帶到一側的軟塌邊。

    來,坐著,別累著。說著又扶著雲離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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