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龍盤虎踞愁鷹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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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劈山掌》,是袁熲唯一修煉的武技。

    平時他都是憑借本來的境界和普通的招式跟人對戰,讓人感覺他是個野路子,而這威力強悍的招式,反而成了他的隱藏殺招。

    此時,鐵頭強勁,而且其鐵頭堅不可破,生死危急關頭,他又使出了這一招。

    “什麽?”

    袁熲這一掌拍出,那鐵頭剛感覺不對,想要閃躲,但是招式已出,力卻未盡,不得已,鐵頭隻能咬牙加力,打算強行擊敗袁熲的暗招。

    如此,正是袁熲想看到的,手掌伸出,輕輕地拍在鐵頭天靈蓋。

    啪!

    一聲輕響,袁熲借著這反彈之力頃刻後退,而那劇烈的衝勢,也讓他左手一顫,胸口一悶,緊接著麵色就發白起來。

    鐵頭都準備承受一些痛楚,卻發現袁熲的手拍在他頭上輕飄飄的,頓時就怒了,吼道:

    “你竟敢戲耍於我!”

    聞言,袁熲不答話,隻是淡淡搖搖頭,嘴巴一抿,一口氣頃刻吐出,發出一個聲響。

    “啵!”

    砰!

    袁熲嘴中的聲音,幾乎跟那悶響同時響起,效果卻是截然不同。

    然後,遠處幾人就驚駭的發現,鐵頭突然麵色一變,隨即眼睛暴突而出,麵色血紅,尤其是在頭頂處,一個猩紅掌印格外顯目。

    “你……”

    鐵頭已經無力倒下,他艱難地指了指袁熲,想說什麽,卻始終沒能說出,就此氣絕,眼珠血紅,血液從麵部七竅流出,瞬間染紅整個頭部麵部,格外猙獰恐怖。

    袁熲也沒料到自己這招這麽有效,但是很快他就調整心緒,漠然著臉上前,在鐵頭身上,翻找幾下,將其錢袋和裝藥的瓷瓶等物盡數收刮,這時,才看向那已經絕望的四煞。

    “別,別殺我們!”

    “銀兩,丹藥都給你,求你別殺我!”

    這些人常年在生死邊緣行走,早就看淡了生死,所以之前才對袁熲百般糾纏,但是現在的袁熲在他們眼中,就像一個惡魔,鐵頭的死法,給他們太大的震撼!

    袁熲見此,也懶得理會,接過幾人的東西,不去管那已死的五煞,轉身翻上馬,徑直離開。

    這下,四煞才敢動彈,大家聚在一起,看著對方的慘狀,麵麵相覷。

    “大哥,現在怎麽辦?”

    見到有人問,老大一想,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沉聲道:

    “我們的痛楚不能白受!這樣,先將老五找個地方埋了,然後將消息散播出去,我們先去山裏躲躲,千萬不能讓那些人知曉我們現在的模樣!”

    然後,四人合力,將老五扛走,留下一具猙獰的屍體,以及滿地的鮮血。

    再說袁熲,趕馬走了不遠,就覺得滿身實在狼狽,就尋了一小溪,衝洗了身上,換了套備用衣物,才繼續前行。

    至於鐵頭幾人的東西,全部被他塞進包裹中,行走在外,不露財不露跟腳,不是害怕危險,而是為了減少麻煩。

    此時,清爽無比的袁熲已經調整心思,開始放眼四周美麗景色,土波也睜開眼,坐在馬背上,好奇的打量四方。

    前行了又有一個時辰,太陽已經完全照在頭頂,袁熲才看到一路邊客棧,連忙趕過去將馬韁往木柱一栓,尋了個桌子坐下。

    立馬就有人上來倒茶,乘此機會,袁熲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大半是行走路過的上課,也有不少像他這樣獨身行走的,隨身帶著凶器。

    隨便點了兩樣羊腿羊排,袁熲就吃了起來。

    嗒嗒嗒!

    卻在此時,又一匹馬從後麵過來,來人將馬一栓,高聲道:

    “小兒,一壺好酒,兩樣小菜!”

    袁熲循聲一望,發現竟然是個挺拔青年,模樣俊俏,劍眉星目,雖然穿著普通白衫,卻自有一股溫雅氣質。

    在其腰間一玉佩上一頓,袁熲就收回目光,兀自吃著羊肉。

    “這位兄台,我可以坐在這裏嗎?”

    突然,那白衫青年竟是直接朝袁熲走來,對袁熲微微一笑,道。

    聞言,袁熲看了看四周,發現還有兩張空桌,卻沒有不喜,報以一笑,道:

    “兄台若是不嫌我這肥鼠礙眼,盡管坐!”

    聞言,那青年和煦一笑,道:

    “兄台說笑了,能帶著獸寵行走江湖的,定是性情良善之輩,某也是喜歡結交正派人士,所以冒昧,還望海涵!”

    見青年言談得體,舉止有度,袁熲便知這是有身份的人,心思一動,便道:

    “某姓袁名熲,來自察隅縣,還未請教?”

    然後,青年便回答他叫李宏遠,年方十八,乃是行走遊俠,剛剛走到此地。

    知曉此人不便透露身份,袁熲也不再追問,而是微微一笑,道:

    “李兄長袁某三兩歲,兄弟相稱便好。”

    見到袁熲性情開朗,青年似乎很是開心,非但多叫了兩樣酒菜,還跟袁熲談論起諸多他沿途見聞。

    “誒,你知道嗎,如今無數英豪直奔愁鷹澗而去,光我知道的就有郡守府,觀音禪院,還有西番韃子,也有大唐修士……”

    見到李宏遠津津有味的講起這愁鷹澗之事,袁熲也是細心聽了起來,當聽到郡守府,袁熲眉頭微微一挑,這可是跟他有仇的人,就是不知那吳躍會不會去,否則還有些麻煩。

    再聽說有觀音禪院,袁熲暗自留心,這方勢力能和黑熊精勾結,想必實力不弱,到時恐怕也是他一大競爭對手。

    砰!

    就在李宏遠滔滔不絕之時,不遠一桌上一肌肉虯結大漢突然猛地一砸碗,巨大的震動聲將眾人一驚,但是看到其那巨大的塊頭,還有旁邊那把厚重的刀,隻能忍氣吞聲。

    李宏遠突然被打斷,回神不是去責怪大漢,而是看向袁熲,微微一笑以示安撫。

    發現李宏遠有如此氣度,袁熲也是訝然,隨即對此人又高看幾分,也報以一笑,繼續若無其事的吃東西。

    見到袁熲兩人不答話,那壯漢愈發得意,咧嘴高聲道:

    “真是無知小兒,竟敢去參和此時,還是回家去吃幾年奶吧!”

    聞言,袁熲眉頭一皺,雖然他不願惹事,但是有人找事,他不介意出手教教別人怎麽做人。

    所以他看向李宏遠,見其擺手,便坐著不動,餘光卻是死死鎖定那壯漢。

    李宏遠安撫好袁熲,才轉頭看向那壯漢,微微一笑,道:

    “人,有時候並不是越老越厲害,垂垂老者能起床就不錯了,我說的對吧,這位壯士?”

    壯漢沒想到這個青年竟敢回嘴,頓時神色一沉,嘴巴一張,猛喝一口渾酒,右手一抖,那酒碗直接奔李宏遠而來。

    見此,李宏遠微微一拍桌麵,就有兩支筷子飛起,再拇指一彈,那筷子就化作利箭,頃刻射出。

    咻咻!

    啪!

    其中一隻筷子眨眼就將那酒碗射穿,連帶著砸落在地,而另外一支,竟是直奔壯漢而去。

    見此,壯漢大驚,連忙閃身往旁邊一躲,便聽見‘篤’的一聲,再回頭,那支筷子竟是直直插在桌角處,要是他不躲,他的右臂必定會受傷。

    見此,壯漢渾身一抖,知曉得罪了高手,連忙起身道了句‘得罪’,就扔下銀兩,提刀灰溜溜的逃走。

    雖然沒人喝彩,眾人看向李宏遠的目光,卻多了幾分忌憚,也有崇敬,高手,在哪都是讓人敬仰的。

    袁熲也是看到這一幕,對眼前這個喜歡談笑的青年多了兩分認知,讚賞道:

    “好功力,好技法!”

    聞言,李宏遠隨意一笑,擺手道:

    “誒,巧勁罷了!”

    有了這一幕,兩人相談更加融洽,當得知袁熲也是去愁鷹澗,李宏遠大喜,直接開口說結伴同行。

    吃過東西,兩人一獸繼續趕馬東行。

    這一行就是十幾天,出了江南郡,進入邊唐郡,這裏已經是烏斯藏最東麵的領土,這裏跟西番韃子,還有唐朝鞏州相接。

    愁鷹澗在西番境內,所以袁熲一行半路北折而上,越往前走,遇到的行腳道士僧侶越多,不過大多是成群結隊,像袁熲這樣獨行的,都是實力強悍,名聲在外的。

    一路上,李宏遠又給袁熲講了很多成名的高手,這些人要麽是築基巔峰絕頂實力,要麽是金丹高手,甚至還有少見的元嬰老怪。

    足足行了半月,他們終於來到了虎踞龍盤的愁鷹澗,這裏果然是群山起伏,峰巒無數,怪石嶙峋,山青水綠,桃花片片,端的是個美好去處!

    站在一個山崗上,李宏遠指著對麵矮處的寬大深幽溪澗道:

    “那裏便是愁鷹澗了,相傳數月前就有人在此處尋到珠玉珍寶,然後就吸引了不少人去探尋,才發現下麵別有洞天,卻也有無數強大禁製,這才傳開消息,企圖匯聚各路英豪共同出力,強力破除這些禁製!”

    袁熲一望,果然發現那寬約百丈的溪澗,溪水深幽碧藍,在日光下生出粼粼波光,極為炫目,難怪取名愁鷹澗,鷹想飛過,也是滿麵愁然,端的一神奇絕地!

    更讓袁熲驚駭的是,此時山澗四周匯聚了無數人,尤其是溪澗這邊一最近的小山,上麵涇渭分明的盤踞著幾方人馬,帳篷林立,旌旗滿山。

    見此,袁熲鬆口氣,看來這禁止還沒被破開,否則他就要白跑一趟了。

    李宏遠盯著小山上旗幟看了許久,才驚喜道:

    “有熟人,走,老弟,哥帶你去找組織!”

    一聽這話,袁熲眼露複雜之色,倒不是他不願,而是他在吃味這後半句話,怎麽聽都感覺好熟悉。

    這,就是有靠山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