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怎麽回事, 你，起來！”讓倪雪起來並非一件難事。巫夢禕隻需喊了醫生。孟局的愛人馬醫生把倪雪趕了下來, 看著裏那一堆行李，皺眉道，“怎麽個情況？”

    “馬醫生，我租的房子被房東收回了, 沒有地方可以住，隻要來找幹姐姐。”倪雪臉皮卻是不薄, 她一張臉生的本就好看，平日裏雖然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但當她故意做出委屈的樣子時，顯得尤其的無害，當她可憐巴巴拽著孟局愛人白色工作服的大袖子時, 孟局愛人的母愛就泛濫了。

    “沒地方住了？”孟局愛人也為難, “那也不能住醫院啊, 小巫是你幹姐姐？”

    兩人齊齊看向巫夢禕, 巫夢禕能怎麽回答，隻好點了點頭。

    “這樣吧, 反正小巫得住一段時間，給她這間單人病房加個床, 你也好照顧她。”

    巫夢禕終於可以安心住院了，雖然旁邊有個倪雪。

    這起複雜的殺人碎屍與販毒案的後續工作由孟局和李褚隊長親自來做。

    “當時我說，這可怎麽辦, 成哥控製了一個女人質，而且後麵的車裏是滿滿一車帶武器的毒販啊，結果巫隊豪氣一揮手，說，沒事，上！”

    警局裏方程神采飛揚講著緝拿現場的事情，沒有參與行動的小警察一臉羨慕的看著他，有人問到，“可是有人質啊，巫隊就不怕傷了人質嗎？”

    “對啊，我當時也這麽問巫隊，結果巫隊把一遝資料遞給了我，然後我一說，上！”

    “那是什麽資料！”幾個小警員迫不及待的問。

    方程敲了敲自己已經空了的水杯，“說了這麽久，嗓子有點幹。”

    其中一個小警員忙去接了水，方程咕嘟咕嘟喝了下一般，這才擺著譜道，“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質，那個成哥也不是成哥！”

    聽方程這麽故弄玄虛，其中一個警員順手抄起了桌子上的塑料尺子，作勢要打他，“你到底說不說！”

    “說，說！”方程笑嘻嘻躲過打來的尺子，一打眼看到了搬著一大箱泡麵走進來的邵峰，忙問道，“小邵，你幹嘛呢！”

    邵峰聽到有人叫他，忙回頭看了一眼，“方程哥，孟局說晚上要連夜審訊，讓我去買了一箱泡麵。”

    “過來！”方程對著邵峰勾了勾手指，邵峰靦腆的走了過來。

    “看你瘦的多吃點！”方程好不容易等到局裏來了個新人，一個勁的表達著一個老警員對新警員的關愛，伸手拍了拍看似瘦弱的邵峰胸口一下，然後從泡麵箱子裏拿了一盒泡麵，“走吧！”

    等邵峰走了，方程把泡麵扔給另一個正等著他下文的小警員，“去，幫我泡了！”

    小警員從鼻子裏切了他聲音，但還是乖乖去泡麵了，好在熱水就在後麵，方程揚了揚剛才拍邵峰的胸膛的那隻手，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小子胸膛上鐵板了，真他麽硬。”

    “你還講不講了，又是吃又是喝的，巫隊架子都沒你大！”

    “急什麽急！我還想上個廁所呢！做警察的要有的耐心！”方程的話剛落音，幾個警員呼啦就圍了上來，這個按住胳膊那個拉著大腿就開始撓他。

    “哎呀，哎呀，我錯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方程被抓的苦笑不得，連連告饒，眾人這才放了他。

    “這個成哥根本就不是男的！”方程也不敢在廢話，不然這幾個家夥還得撓他，他可是最怕癢。方程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子，“你們還記得我從蘋果上提取到的那個指紋不？那個才是真正成哥的指紋！就剛才過去的那個小邵，邵峰，他跟其他同事一直在比對資料，查看以往的證據啥的，終於找出了成哥，就是那個被假成哥挾持的女人質！這裏麵也有我的功勞，要不是我……”

    這邊方程在跟同事們吹牛，那邊孟局、齊肖楊鳳敏他們則忙著給案件收尾，齊肖楊鳳敏負責凶殺案的結案報告，李褚隊長負責毒品販賣案的整理，孟局做坐鎮全局。

    “這個張齊方怎麽還是感覺怪怪的。”楊鳳敏正在把案件相關資料歸檔，齊肖拉了她一把，搶過她手中重重的那一摞資料，“你胳膊的傷還沒好呢，別拿這麽重的東西，小心傷口崩開了。”

    “崩個屁啊，我那是皮外傷又是斷筋折骨的，咦，你突然這關心人家，我怎麽有點瘮得慌！”楊鳳敏作勢打了個冷顫，齊肖眼根一紅，卻裝作沒事般，懟了回去，“別自作多情，我會關心你，做夢吧！”

    要不是因為你胳膊上那一槍是因為我，我才懶得管你。齊肖接了剛才楊鳳敏的話，“他就是個變態，奇怪怎麽了，反正現在抓到他了，終於可以結案了。”

    “也對！”楊鳳敏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不過他這樣的人真的很可怕，就算被槍決了，想起來的時候還是讓人覺毛骨悚然。”

    兩人一邊整理著資料一邊嘮著閑話，齊肖接著道，“對啊，你說他說的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啊，真把自己當成了什麽天使？”

    “屁天使，他頂多算個惡魔，而且腦子完全壞掉了。”剛從死亡線上回來，楊鳳敏口無遮攔的個性更甚。

    昨天張齊方在認罪書上最後一行，寫了一段話，一段莫名其妙的話，“我的**會滅亡，但我的靈魂依舊飄蕩人間。不幸，是天才的進步之階；是信徒的洗禮之水；是能人的無價之寶；更是弱者的無底之淵。而我的不幸正是我最大的幸運，黑暗的天使將會與我永存。”

    巫夢禕看到這段話的時候，剛好倪雪從圖書館借的那本巴爾紮克的《巴爾紮克》還在床頭。

    “怎麽了？”倪雪從外麵買了飯回來，就見巫夢禕正在翻著那本大部頭，“我就出去買個飯，你就換了性子，能看下這種書了。”

    巫夢禕的確不喜歡看這種東西，她把書一合，把張齊方留下的那段話轉述給了倪雪，並說道，“而且我一直有個地方沒有想明白，苗小翠既然已經把人都關起來，為什麽還要單獨把那些老人給關到安裝有□□的地下室？”

    “如果說是為了毀掉地下室的證據而炸掉一切，倒是能理解，但是那些老人裏起碼有四五個是成哥手下的家屬，她不會蠢到要炸死他們，自損手足。”倪雪把飯盒打開，把筷子遞給了巫夢禕，“先吃飯吧！”

    “啊，又是這些……”巫夢禕用筷子挑了挑那些飯菜，“開水煮白菜，清炒蘿卜絲，大米飯，嗯，還有白開水……用小楊的話說，淡出鳥了……”

    “你現在還不能吃重口的東西，辣椒、薑、油炸，麻辣這些都要避開。”倪雪還不開心呢，“我天天陪你吃這麽淡出鳥的東西，我都沒說什麽，你嘰歪個什麽勁。”

    “你個小丫頭，現在說話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巫夢禕瞪了她一眼，“我讓你陪了嗎？是你自己非要賴在醫院不走，不然我早點外賣了！就算不能吃那些東西，你好歹整點肉啊。”

    “長得跟排骨似的還想吃肉。你點外賣，醫生能讓你進病房才怪。”倪雪掏出另一個飯盒，打開了蓋子，“雞湯肉糜粥，吃吧！”

    “有肉你還不早說！”巫夢禕兩眼放光，搶過了飯盒，用飯勺舀了一勺濃稠的肉糜粥放到嘴裏。

    巫夢禕呸的一下，把粥吐了出來，“我去，小丫頭，你這粥是用我媽的雞湯煨的吧，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更難吃……”

    巫夢禕用勺子在飯盒裏攪了攪，“你在買的，醫院食堂？得找他們退貨！”

    巫夢禕一點胃口也沒有，放下筷子看著倪雪，倪雪表情如常，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粥是我借了醫院的鍋熬得。”

    她拿過勺子也在粥裏攪了攪，“底下的米應該是糊了，肉糜應該有些偏生，下次我多加些誰好了。”

    “你那是偏生麽，肉團裏都血呼啦的！”巫夢禕嫌棄道，“跟我媽做飯一樣，不靠譜！”

    “熊孩子，有你這麽在背後埋汰自己媽的嗎！”

    巫媽媽巫爸爸領著四五六就站在病房門口。

    “奶奶，小姑說你做飯不靠譜！”四五六拽了拽巫媽媽的袖子，又對巫爸爸道，“爺爺，小姑說奶奶做飯不靠譜。”

    “奶奶，我覺得你做的飯最好吃了，比我媽媽做的都好吃！”四五六又轉頭巴結巫媽媽。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巫夢禕遠遠的對四五六咧嘴，瞪眼嚇唬他，巫媽媽反而瞪了巫夢禕一眼，“瞪什麽瞪，嚇壞我大孫子，你賠的起！”

    “爸媽你們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啊，到醫院趕飯點呢。”巫夢禕還能說啥，趕緊服軟，“要不我讓倪雪再去買點吃的，一起吃？”

    “不用了。我們吃過飯來的。”巫爸爸擺了擺手，“四五六放寒假了，老問你什麽時候出院，這就來看看你。”

    “切，這小東西會想我，鬼才信！肯定是因為你大冬天老拉他去冬泳，大早上站軍姿，他受不了了找個借口想休息！”巫夢禕朝著四五六做了個鬼臉，四五六被巫夢禕揭穿了真相，不開心的揪著小嘴。

    “小雪啊，來來，讓幹媽看看瘦了沒有，這麽多天照顧夢禕辛苦了！”巫媽媽拉著倪雪上下打量，“待會啊，我去外麵的酒店叫幾個菜，你多吃點，你看看把你瘦的！”

    “她辛苦什麽啊，就買買飯啥事也沒有。”巫夢禕翻了個白眼，惹得巫媽媽拍了她好幾下，“翻什麽白眼，你有意見啊！”

    巫夢禕對老媽這種親閨女不親幹閨女親的做派很不滿意。

    巫媽媽扭了一下巫夢禕，急的巫夢禕忙像巫爸爸求助，巫爸爸卻隻是一聳肩一攤手，那分明就是說，“我老婆就這樣，我也沒辦法。”

    “爸媽，上次的事情謝謝你們了。”巫夢禕指的自然是療養院，兩位老人去做臥底的事情。

    “這事還輪不到你來謝我們，要謝啊也得是老孟來謝。”巫媽媽插話，“哎吆，我這麽大年紀了還從沒幹過這麽刺激的事情，嚇得我唷……”

    “你害怕？我看沒誰比你蹦躂的歡！那廣場舞都快蹦到天上去了！”巫爸爸難得吐槽了下巫媽媽，還被巫媽媽給頂了回去，“你厲害，拿個皮搋子恨不得去給人家刷鍋！”

    “行了，你們別吵了，我有正事問你們。”

    巫夢禕敲了敲床板，結果那兩位互相瞪了一眼。

    “老子為啥讓你問。”

    “老娘憑啥讓你問。”

    “四五六，走回家！”

    真是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如風如影，一眨眼兩老加一小就走幹淨了。

    “你爸媽就是為了來給你塞口狗糧吧。”倪雪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再看看病床上的巫夢禕，巫夢禕正撅著嘴鬱悶呢，“一說正事，跑的比狗還快。”

    “你要問什麽啊，當時的過程孟局那邊肯定已經落實過了，你倒不如直接打電話問孟局。”倪雪一提醒，巫夢禕恍然大悟，看來自己真是住院住傻了。

    給孟局打完了電話，巫夢禕連連搖頭，倪雪問她，“怎麽了到底？不會又抓錯人了？”

    “哦，沒有抓錯，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成哥為什麽要把人質關到地下室。”

    “為什麽？”倪雪也很感興趣。她把沒吃完的飯菜收拾了收拾放進來垃圾桶。

    “根據苗小翠的口供，她是把人關起來了。但是隻在大門和一樓窗戶下放了炸彈，地下室的炸彈不是她放的。”

    倪雪問道，“什麽意思？不是她那是誰？”

    “孟局說，□□是那個喬院長裝的。他已經招了。”巫夢禕思索一番，“這個販毒集團內鬥還是有的，姓喬的本來想的是，等逃出去了，可以把這件事情賴到苗小翠的身上，讓她失去人心，自己趁機篡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半路就被我們給堵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的爭鬥，這很正常。我倒是對那個地下室挺感興趣，犯罪的人要都那麽費心費力，以後可就不好抓了。”倪雪想著那個處在地下1層半的地下室，如果不是查到了療養院的戶頭上有來大筆來路不清的存款，很可能就被錯過了。整棟樓的地下，看似隻有一層，但實際上是修了兩層。不過這地下二層隻能從那個廢棄的車庫進去，跟地下一層是不通的。而從樓裏正常的樓梯看，也隻能通到地下一層，怎麽也不會想到下麵還有一層。

    巫夢禕推了推倪雪，揶揄道，“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麽講出來的話那麽不天真呢！”

    “天真？天真能當飯還是能當老婆。”倪雪立馬換上了嬉皮笑臉，擠到病床上，非常不要臉道，“我照顧了你這麽久，差不多，快兩周了吧，怎麽你也得給點報酬吧！”

    “滾啊，你別鬧！”巫夢禕伸手擋住了倪雪湊上來的腦袋，大聲道，“我看在你還是個孩子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你以後要是在這麽開玩笑，我要是翻臉那就沒意思了！”

    “你現在就挺沒意思。”倪雪悻悻起身，把床頭那本《人間喜劇》拿了起來，“這書反正你也看不下去，我拿回學校還了。”

    “等會，看看裏麵我有沒有夾東西，說不定能從裏麵找到一張百元大鈔呢！”

    巫夢禕提醒道，倪雪嘩啦過了一遍，裏麵啥也沒有，“幹姐姐，你可真窮，好歹你也是大隊長，裏麵連一毛都沒有！”

    海港大學馬上也要放寒假了，倪雪得在放假前把從圖書館借的書都還掉。

    大部分學院的期中考已經結束了，圖書館裏早已沒有了之前那麽擁擠。倪雪的潛伏任務也結束了，過完年她就不用回海藝讀書了，李褚會把這邊的一切都給安排好，而她也算完成了繼父和母親的心願了。

    六年，忍辱負重了六年，報考大學時，還差點因為父母的關係問題錯過。

    倪雪還完書，從圖書館出來，走了沒多遠，突然有個紙團從背後飛了過來，堪堪砸中了她。

    “誰！”倪雪撿起了那個皺巴巴的紙團，心說哪個學生這麽沒素質，正要往垃圾桶裏扔，猶豫了一下，便先打開看了看。

    一張a4紙，上麵打印著四個字，下次再見。署名lucifer。

    倪雪趕忙回頭看看，身後的已然沒人。

    醫院裏，楊鳳敏、齊肖、大小劉還有方程幾個拎著大包小包來看巫夢禕，巫夢禕看著那一堆的水果和營養品，神秘兮兮對楊鳳敏道，“帶了嗎？”

    “巫隊，你說的太晚了，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已經上車了，哪有時間去買！”楊鳳敏難為情，巫夢禕表情更難受，“真沒帶啊，哎，我命怎麽這麽苦。”

    “你們幾個，這是輪班休息了？我們家老孟呢，休不休息啊。”馬醫生一件這一夥小警察跟土匪似的進了巫夢禕的病房，便趕忙跟了過來，指著那堆吃的，“有沒有帶違禁品啊！你們巫隊長可是不能吃辣不能吃油炸！煙酒更不行！都拿給我看看。”

    “馬醫生，我也不抽煙啊，也沒酒癮上，上哪兒來的違禁品，沒有，真沒有！”巫夢禕連忙辯解，馬醫生可沒管她，直接拎著袋子檢查，“小巫啊，你可別跟我玩心眼，老孟把你安排到這裏，我就得照顧好你。”

    “哎，這個是麥片？袋子怎麽拆開了，你們送病人營養品還興送拆包的啊。”馬醫生從那燕麥袋子裏抽出來兩包某龍辣條，眼神相當淩厲，“不是說沒有違禁品嗎？這是什麽，等會兒，怎麽有一股兒孜然味？”

    巫夢禕趕緊對著楊鳳敏使眼色，楊鳳敏又掐了掐旁邊的齊肖，齊肖看了一圈，瞪了瞪對麵的大小劉，大小劉哪敢惹局長夫人啊，兩人一瞅方程，暗暗踩了他一腳。方程疼的嗷嚎了一嗓子，馬醫生看著他，嚴厲道，“喊什麽喊，殺豬呢，不知道病房要保持安靜啊！”

    馬醫生把手伸進袋子裏的另一包麥片，大家齊齊看著方程，大小劉伸腳又要對他暗下黑腳，方程隻能硬著頭皮道，“馬醫生！那個你看外麵是不是有人找你啊！”

    “誰找我？”馬醫生往病房門口撒了一眼，沒人，“到底哪裏的孜然味。”

    “沒有孜然味，馬醫生你聞錯了！”方程賠著笑臉，楊鳳敏齊肖他們也笑嗬嗬幫腔，“對啊，沒有！”

    “哼，你們幾個別想蒙我，我這幾十年的老鼻子了，能聞錯了？不光有孜然味，還有辣椒粉的味道，這分明就是有烤肉！”

    “不是烤肉！是烤肉味的辣條！”楊鳳敏急了，趕忙撕開了一包辣條，“你問問，就這烤肉味的，孜然辣椒粉，都頭！”

    “對，就是這個，你嚐嚐可香了！”齊肖拎出一根辣條，自己吃了一口，這味道真提神！

    “得了，這東西味大，要吃你們帶回警局吃！”

    馬醫生瞪了他們幾個一眼，拿起旁邊一個空塑料袋子，啪啪把兩包辣條都裝進去了。猝不及防，她把從另一個燕麥的包裝袋裏，拽出了一大把烤肉，嘩啦一起扔進了塑料袋子，“就你們幾個還想騙我！那麽長的烤肉簽子都在外麵露著呢！下回記得把簽子擼了！一個個都是警察連藏東西都不會！”

    “行了這些我都沒收了，等會兒你們走的時候，去前台要，帶回警局吃！”

    看著馬醫生拎著那些好吃的出去了，巫夢禕的心在流淚，“我的孜然香辣烤串啊，我的大辣條啊！”

    “不愧是局長夫人，偵察能力一等！”大小劉衝著馬醫生的背景豎起了大拇指。

    楊鳳敏給他倆把手指頭掰下來，“得了吧，人都看不到了，還拍馬屁！我就說你們那麽藏不行！這事還是看我的！”

    說著楊鳳敏把外麵肥大的羽絨服一脫，從裏麵掏出了2盒泡麵，“女神，你看！老壇酸菜麵！香辣牛肉麵！”然後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不知道包了多少層的紙包，去了三四層紙包，露出了裏麵黑色的垃圾袋。

    “我去，我是想吃肉，那你也不能撿垃圾給我吃啊。小楊，我平時對你挺好的啊。”

    “哎呀，隊長，我也是找不到防油的袋子了才拿了垃圾袋捂了捂，你放心，垃圾袋是幹淨的！沒用過的！而且這裏麵還有個袋子！”

    楊鳳敏趕忙拆開那黑色的垃圾袋，露出了裏麵白色食品塑料袋，裏麵烤得金燦燦的肉塊上撒著紅火火的辣椒粉和撲鼻香的孜然粉，油光光的惹的巫夢禕的口水嘩啦啦的流。

    幾個人為了防止那泡麵的味道飄出病房，把病房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齊肖更誇張還拿衣服塞著門縫生怕一點味道跑出去。

    倪雪在外麵推了半天門沒推開，隻好敲門，“是我，倪雪。”

    “就你自己嗎？”巫夢禕的聲音，嘴裏似乎塞著什麽，

    “就我自己！”

    倪雪一進去，那一屋子的泡麵味，特別是那個酸菜的味道，熏得她差點吐了。“你們幹嘛呢！”

    屋裏，巫夢禕一個人抱著兩杯泡麵，吃的賊拉歡快，麵條一會兒就吸溜完了，就連辣湯也呼啦啦咕嚕嚕給喝了個底朝天。末了還意猶未盡的摸了摸嘴巴，“我還能再幹八碗！”

    “去孟婆那再幹八碗孟婆湯得了，真是寧叫肉疼，不叫嘴窮，開窗通氣！”

    倪雪一個小丫頭片子，那臉一板硬是把一屋子的經驗給鎮住了。

    “還不動！你看看你們造的，病房裏跟垃圾場似的！”

    屋裏床上地下全是這群人造的零食袋子，果皮……

    “你們好歹是警察，能不能注意下行為儀表！”

    “愣著幹嘛！趕緊收拾，打掃！”

    巫夢禕打了個飽嗝，“別愣著了，趕緊打掃，省的待會馬醫生過來又一頓嘮叨！”

    然後一夥人在倪雪的指揮下，搬椅子、上窗戶、鑽床底，掃地、拖地、擦窗戶，給病房來了個徹徹底底的大掃除。

    “哎呀，總算收拾完了。”楊鳳敏抻了抻胳膊，瞅了瞅倪雪，“你咋不動？”

    倪雪自己剝了個香蕉踢給了巫夢禕，自己又剝了一個，“我？我幹姐姐沒說讓我幹啊。”

    “幹姐姐，幹妹妹？”一夥人看著巫夢禕，巫夢禕隻能嘿嘿一笑，“我媽認得，我之前沒跟你們說嗎？”

    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小可愛們的建議，這個文暫定兩天一更，每次盡量，是盡量多更些字數，麽麽噠，愛我哦，我也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