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奈美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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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避雷事項

    1.cp:性轉伽椰子(♂)x綠川真奈美(♀)

    2.主要參考大石圭原著的小說版《咒怨》第一部,與電影版有一定出入。

    3.不黑小林俊介。

    [1]出自《咒怨》小說版。

    不記得從哪時開始, 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吧。

    當我靠近時, 人們便停止談話,不再嬉笑。

    為什麽會這樣呢?

    我不知道。

    不管怎麽努力去想,還是不明白。[1]

    *

    “嗚——”

    綠川真奈美在上小學的第一天迷路了。

    原本應當是家裏保姆送她去上學,但是因為那個女人實在太聒噪了, 一直在和旁邊家裏的阿姨喋喋不休, 所以她偷跑了出來。

    她很不喜歡這個女人, 每次都是兩幅麵孔,對著媽咪時老實, 轉過頭就和外麵的八婆各種傳謠, 而且別以為她不知道, 這個女人總穿著暴露地在她爹地麵前晃悠是為了什麽。

    媽咪工作忙,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捍衛這個家才行。

    不過她雖然早慧, 但畢竟才上小學,本打算以“玩忽職守”作為理由開掉對方,結果走著走著,好像真的迷路了。

    四周的建築看起來都一模一樣。

    直到她走到一間偏歐式的獨棟時, 實在走不動了,蹲下身,忍不住小聲地啜泣起來。

    嗚, 早知道就不要走這麽遠了。

    綠川真奈美不停抹著淚水, 直到一個陰影籠罩住她。

    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抬起頭。

    一個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站在獨棟洋房門前,正一動不動看著她。

    因為媽咪是時裝雜誌的主編, 所以綠川真奈美自小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顏控。

    她看見女孩子的臉,第一個反應就是沒有缺點。

    媽咪經常說某個模特雖然五官有瑕疵,但是瑕疵帶來的特點會成為獨具一格的美。

    但是眼前的女孩子不一樣,她娟秀的臉龐幾乎沒有缺點,卻不是會讓人眼睛一亮的美人。

    可能是因為她看起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吧。

    一直被她用那雙黑得驚人的眼睛看著,綠川真奈美有些害羞地擦幹臉上的淚水。

    她可是個小淑女呢,怎麽可以在別人麵前一臉髒兮兮的呢。

    綠川真奈美拍了拍腿上的泥土,確認自己沒有太糟糕後,才邁著步子靠近洋房的門,小聲說道:“你好,請問你們家有電話嗎?我迷路了,想跟家裏說一聲。”

    看著女孩依舊盯著她不放,她以為對方不信自己,於是努力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值得信任,“我叫真奈美,正準備上小學——”

    “綠川真奈美。”女孩終於開口,聲音細弱,卻帶著微妙的意味。

    綠川真奈美歪了歪頭,好奇地說道:“欸,你認識我嗎?”

    女孩垂下眼,嘴角的弧度詭譎,“當然。”

    綠川真奈美茫然地看著她,確認自己的記憶裏真的沒有對這個女孩的印象,不過她不擅長記人,所以指不定是幼稚園的同學,她卻忘了呢,於是滿懷愧疚地說道:“唔,你叫什麽名字呀?”

    女孩定定看著她,整個人在陰影裏顯得無比陰森,與站在光下的綠川真奈美截然不同。

    她啟唇,一字一句,仿佛要把自己的姓名刻進眼前人心底一樣,“我叫川又伽椰子。”

    綠川真奈美笑了起來,她有一雙漂亮的杏眼,眼型圓圓如同杏仁,笑起來無比燦爛,她拍著手,說道:“我知道喲,伽椰子的名字是出自伽倻琴對不對!我以前聽過伽倻琴的演奏噢,我家爹地說伽倻琴表現力十足,能夠表達人內心最柔和的情感,”她皺了皺鼻子,“真好耶,你爸爸媽媽給你取這個名字,一定是超用心。”

    哪像她家,給她取名真奈美居然是因為爹地媽咪最喜歡的模特叫真奈美!

    還在糾結自己的名字呢,綠川真奈美突然感到臉上一陣冰冷,才發現是川又伽椰子把手放在她的臉上。

    日照偏移,陰影籠罩住兩個小女孩。

    綠川真奈美聽到川又伽椰子說:“真溫暖。”

    所以從認識川又伽椰子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了,自己這個朋友,有那麽一點奇怪。

    *

    “真奈美,今天要不要一起去聯誼?”

    “沒時間喲,聯誼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十五歲的綠川真奈美頭也不回地拒絕了同學的邀約,開什麽玩笑,兩次拉她去聯誼都讓她付錢,就算她兼職當模特報酬豐厚,那賺來的錢也不是白給外人的好嗎!?

    她當然知道,這般不給麵子的回絕後,那個同學絕對會跟人傳“別看綠川同學那樣,實際上性格可糟糕啦”。

    但那又怎樣?

    綠川真奈美翻了個白眼,她又不是能夠讓所有人都喜歡的福澤諭吉,而且說不定還有人更愛美元呢,你看,萬能的金錢都不是人人愛,所以,想要所有人都喜歡你,那也太累了。

    而且沒有其他朋友也沒關係——

    綠川真奈美快步走到約好的書吧裏,走進小包廂裏,看見白色連衣裙的黑發女子,露出個燦爛的笑容。

    ——反正,她還有伽椰子嘛。

    撲住正在看書的川又伽椰子,她開始抱怨道:“為什麽不坐靠窗的位置啦,今天陽光這麽好,曬下太陽多舒服。”

    川又伽椰子沒有推開她,而是用冰冷的手指從綠川真奈美的臉上遊弋到她的後頸部,聲音是和普通女生不同的低啞,“我討厭陽光。”

    順勢躺在她大腿上的綠川真奈美看著對方那蒼白的肌膚,又對比了一下自己因為老是出外景接近蜜色的膚色,扁嘴道:“可惡,我和你已經從一個色號的差距變成了三個色號了。”

    不知道為什麽,伽椰子總是很喜歡摸她的後頸部。

    一開始她還會感到一陣汗毛豎起的寒意,現在倒是習慣了,就把這歸於伽椰子的眾多怪癖之一,反正熱起來的時候,涼涼的還蠻舒服的。

    她哼哼唧唧地像露出肚皮的小奶狗,小聲抱怨道:“最近要去參加x高中部的入學考,啊啊,快累死了,為什麽那麽難啊!?”

    川又伽椰子輕聲道:“x中的偏差值很高。”

    綠川真奈美鼓了鼓臉,“也對,不過我考它是因為它家校服最好看,而且超多美人!”

    川又伽椰子頓了下,原本輕輕的撫弄加重了力道,“如果覺得累的話,幹脆先停下兼職吧。”

    綠川真奈美皺眉,歎了口氣,“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打算的,但是吧,”她蹭了蹭伽椰子的手臂,眼睛閃閃發亮,“我跟你說喲,雜誌社新請來的學生模特超級無敵旋風霹靂帥啊啊啊啊!”

    “藝名叫什麽來著,噢噢,富江,對,就是富江。”

    綠川真奈美一說起美人就停不下來,“那臉,那身材,而且還有腹肌喲,嘖嘖嘖,簡直就是……下次我帶你看他!”

    她一臉期待地看著伽椰子,意圖對方能夠一起分享自己的樂趣。

    川又伽椰子垂下頭,半長的黑發籠住她的表情,隻聽見一聲低低的“好”。

    她的手指卷著綠川真奈美的發梢,與口中讚同的話語不同,那垂下的眼瞼擋住的目光陰暗無比。

    *

    看著蜷縮在他身前,將頭擱在他大腿上安然入睡的女人,川又伽椰的神色陰沉。

    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的手指從那張精致得讓人作嘔的臉上一點點遊動,停留在塗了唇彩的嘴唇上,想起同班男生拿著雜誌封麵說著“真奈美的嘴唇真棒啊,一看就很適合接吻”。

    他的麵色染上陰霾,居然還要繼續做這種兼職,難道被一群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生物意淫很開心嗎?

    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表情晦澀不定,川又伽椰用手抓住綠川真奈美修長的脖子。

    幹脆就這樣掐死她好了。

    而且在她死之前,告訴她一切,讓這張無憂無慮的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是川又伽椰。

    也是重生而來的川又伽椰子。

    在上一世,他曾作為女子,眼睜睜看著綠川真奈美勾引走初戀的小林俊介,於是死心轉而和一個名為佐伯剛雄的男人結婚,卻在幼子俊雄上小學時,再次與小林相遇,然而這時候的綠川真奈美已經和小林結婚了。

    她嫉妒又不甘,卻無可奈何。

    就在這時候,佐伯剛雄懷疑她和小林俊介有染,殘忍地殺死了她。

    她死後成了怨鬼,在失去理智的佐伯剛雄為了報複小林又去殺了身懷六甲的綠川真奈美後,才將佐伯剛雄殺死。

    化身怨鬼的她看著躺在血泊裏、被剖開腹部的綠川真奈美時,感受到了無上的滿足。

    沒錯,怎麽可以隻有她一個人這麽不幸呢。

    作為讓她——讓伽椰子不幸的根源,綠川真奈美也必須陪著她去死才行。

    自那之後,她殺了無數人。

    都是些幸福得讓人憎惡的人。

    直到某一天,她突然重生了。

    多可笑,曾經手無縛雞之力、誰也傷害不了的伽椰子沒有重生的機會。

    但是,手上沾滿鮮血的怨鬼卻重生了。

    再一次作為嬰兒從母親體內誕生的伽椰子變成了男性。

    這對她——他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

    啊,重來一生你會做什麽?

    當然是奪取你曾失去的摯愛,以及報複掠奪者。

    所以他國中時和父母要求去了男校,成功地接近了小林俊介,並且成為了關係不錯的友人。

    而為了避免綠川真奈美這個女人阻礙他的愛情,所以他不得不繼續扮演從小學一起玩到現在的好“閨蜜”,隨時掐斷真奈美這個女人和小林見麵的可能性。

    隻不過早期還好,沒有發育的川又伽椰身體瘦弱,聲音尖細,穿上女式連衣裙就是個完美的小女孩。

    但自從升入國二後,該死的生理發育起來,不僅身高猛漲,而且聲音也進入了變聲期。

    現在穿上白色連衣裙,已經有人會說“欸這個女生看起來有點……像男人”。

    幸好綠川真奈美這個女人遲鈍得可笑,居然到現在都沒察覺到。

    他又想起她口中那個名為“富江”的模特,不禁煩躁起來,這個女人真是除了看臉完全不用腦子。

    像那種靠露肉來換取金錢的男模,也不嫌髒。

    他生氣地按住她的後頸,盯住那張熟睡的容顏。

    要不是——

    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還有點用處,他早就掐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