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敢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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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美女飛奔而來,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確認自己有沒看錯。

    “小子,你找死。這樣看著本長老。”眼前人一開口,一粗重的大老爺們聲音便在帝天耳朵響起。

    眼前人也從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變成了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滿臉皺紋的老頭。

    瞪大了眼睛,帝天死死看著眼前人。

    他確信,剛才的確看到的是一個美女。

    自己說什麽也不會把一個糟老頭看成一個嬌滴滴的美女。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子,報酬呢?難道還要老夫等你不成?”

    看著眼前老頭在他麵前伸開手掌,帝天的腦海中沉睡了的記憶快速蘇醒。

    老頭,名浮屠。

    想到這裏,帝天啞然失笑。自己剛剛重生,還有很多人和事一時沒有記起。現在他慢慢記了起來。

    自己在丹田處遇到一個奇怪的佛陀,眼前人卻叫浮屠。浮屠,在大前世的地球生活的他,知道浮屠,也有佛陀的意思。怪不得自己會聽錯。

    浮屠,是浮光宗二長老,有權有勢。最重要的是,他是一個煉藥師,而且還是三級煉藥師。

    蒼茫大陸,煉藥師是比修煉的武者還要尊貴的一個職業。因為有煉藥天賦的人少的可憐,可謂說鳳毛棱角。

    在浮雲天,三級練藥師是每個勢力都願意交好的對象。可以說,三級練藥師的一句話,便可以引起一個宗門的動蕩。

    帝天不斷回想,在前世,他離開浮光宗後,浮屠沒有過多久便失蹤了,而這浮雲天卻出現了一名煉藥仙子。

    那煉藥仙子卻是和剛才他看到的美女相貌一樣。仙子怪異,從不說話,一次不小心說了一句,頓時驚顫三千裏。仙子竟然患了怪病,仙女之貌卻是口吐男音。

    想到這裏,又想到剛才看到的眼前,結合自己前世幾十年的煉丹心得,帝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他掌握了眼前人的一個大秘密。

    回想到前世中浮屠的來意,他內心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哥哥,浮屠大師是我請過來的。他能治好你的手和腦袋,還能給你看看眼睛,隻需要一株銀線草。”帝秦此時從浮屠身後露出一個腦袋,驚喜的對帝天說道。

    “秦兒,這是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謝謝大師。謝謝大師。”帝天母親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帝天。

    天兒有救了。謝天謝地。

    看看自己的小兒子帝秦,她真是滿臉欣慰。

    浮屠看到帝天母親如此,眯起了雙眼,一臉不屑。“還不快點!本大師很忙的。”

    “是。是。天兒,把銀線草拿出交給大師。”帝天母親心裏著急萬分,可千萬不能惹惱這個宗門僅此於宗主的人物啊。

    帝秦此時也急道:“哥哥,你快點拿出來吧。大師一會還有要事忙呢。”

    浮屠一臉傲然,似乎在等帝天雙手奉上。

    然而,清冷的,淡淡的聲音響起:“不用了,二長老請回吧。”

    二長老?

    聽到這三個字,浮屠臉色一下沉了下去,看到這一幕的人都知道這是浮屠大師怒的征兆。

    帝天母親和帝秦也被帝天這句話嚇了一跳。

    整個浮光宗誰不知道浮屠不喜歡“二長老”這個稱呼。他喜歡別人稱呼他為浮屠大師。“二長老”這三個字就是他的忌諱。

    而且,帝天竟然膽大包天。不隻稱呼浮屠為二長老,更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便拒絕眼前整個浮光宗僅有的兩名煉藥師之一的浮屠。

    至於另外一個煉藥師,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拒絕了浮屠,可以說整個浮光宗沒有一個人可以給帝天看病了。

    帝天房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隻有沉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突然猖狂的笑聲響起,“哈哈哈。”

    浮屠冷笑,眯著眼睛,宛若毒蛇盯上獵物一般,“你小小外門弟子,不過是浮光宗中可有可無的角色。我浮屠到來,是你十世修來的福分。”

    “區區一株銀線草,竟然敢不雙手奉上?”浮屠吼道,那最後一字吼出後,帝天隻覺一股大力作用在自己身上,要碾碎自己一般。

    浮屠冷笑,一個小小爬蟲,不過仗著自己父親在宗門裏立過幾個功勞而苟延殘喘罷了。竟然敢拒絕我。

    現在,你一定會給我了吧。想到這裏,浮屠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少宗麻煩自己的事本來就不是事,這次回去,就可以把藥草交給少宗了。

    帝秦看著眼前帝天被壓迫的樣子,內心樂開了花,讓你拿藥潑我,哼。

    隨即他故作驚道:“我哥給的。現在就給。浮屠大師饒過我哥的不敬之罪吧。”

    “是啊。天兒,你快把銀線草給大師吧。咳咳。”帝天母親急得六神無主,因為太過急切,不自覺的咳嗽了起來。

    然而,帝天卻是在眾人的期盼中,不溫不火的看著浮屠,淡笑道:“莫非宗門弟子不願意救治,宗門長老還要逼迫弟子給報酬救治?我好像記得,我並沒有請你來給我治療吧。”

    浮屠聽了,目瞪口呆。隨即便是氣得胡須都抖動起來。

    他張大口,正想要教訓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然而帝天卻是不讓他說話,繼續張大嘴道。

    “並且,我這個小小的外門弟子,沒有請你進我這房門吧。宗門規定:除非經過主人允許,否則不得隨意出入他人房間。請問浮屠長老,你為何強留在此處?”

    “牙尖嘴利。”浮屠雙眼一瞪,“老夫是你弟弟請來的。你病重如何來請我。”浮屠怒極反笑,不敢置信。這浮光宗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哪怕另外一個煉藥師也不曾對他如此無禮。宗主更是對他禮待三分。

    眼前這小爬蟲竟然敢不給藥草他?甚至,他本人紆尊降貴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外門弟子區域,這爬蟲竟然敢驅趕他?

    “可是我這個主人卻不需要二長老來救治。”帝天淡淡道,雙眼卻是帶上了一絲鋒芒。

    “小小爬蟲,不過靠著一個死人積了福,才沒有人對你出手。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對老夫不敬!”

    轟隆。武師一怒,翻江倒海。浮屠一身九級武師的氣息,狂暴得如同那呼嘯的驚濤駭浪,直碾帝天。

    剛才隻是嚇唬帝天,稍微泄露了些氣息,現在,卻是真正的武者威壓。心智不堅者,在這威壓下,會被碾碎意誌,導致武道上沒有任何寸進。

    看到這鋪天蓋地的威壓,帝天母親差點嚇得暈倒。她不過武者五重,根本在這氣勢下,連站都站不穩。

    帝秦雖然比他母親好點,卻也是兩腿發顫。腦海中似有一個聲音不斷對他說,要他對著眼前人頂禮膜拜。

    浮屠氣勢浩大,冷笑連連,“區區外門弟子,看你還低不低頭。今天,你不低頭,老夫也不用從這裏出去。”

    “二長老勢大,實力更是強大。連宗門規矩,宗主都不用放在眼裏,讓帝天很是佩服。”帝天感受著鋪天蓋地的威壓,他眼中冷芒爆射,大吼一句,聲音卻是用盡他的實力向外吼出。

    頓時陣陣嘩然從帝天所居住的院子外傳來。

    浮屠一聽,臉色一變。雖然他勢大,實力強大,可以壓迫弟子,這也是暗地裏的事情。哪有這樣明著說出來的。

    這外門弟子何止千百,要是都讓外門弟子聽見這件事,就不妙了。

    帝天母親一聽自己兒子這樣說,差點被帝天嚇暈過去。眼前老者可是宗門第二人,乃是宗主之下第一人,更何況還會煉藥。得罪了他,她和天兒,秦兒,哪還會有好日子過。

    帝秦一聽,也是嚇了一跳。這還是他那個膽小如鼠,畏畏縮縮,什麽事都要靠他拿主意的哥哥嗎?

    這件事不應該是這麽發展的,不應該是這個結果的。

    應該是帝天聽他的話,拿出銀線草給浮屠,自己在浮屠這裏也會有一個好印象,還有自己就可以搭上少宗佟南那條線。

    這次的事將可以使自己和佟南交好。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帝秦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對於他來說陌生大於熟悉的帝天。

    感覺到帝秦的目光,帝天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抹追憶。

    前世,浮屠大師也像今日一般來給他治療,也取走了他的銀線草。但是卻是把銀線草交給了佟南。

    自己的好弟弟也因此和少宗主佟南成為了好朋友。

    最讓帝天難忘的是,他被眼前老者治好之後,那佟南竟然找上門來,恥笑自己,讓自己再次受同樣的傷。

    而自己的母親也因為這件事憂思成疾,病情慢慢加重。

    最後,自己喪失了參加外門大比的機會,失去了在浮光宗立足的機遇。

    這一世重生,他定然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佟南,你傷我辱我,我可以不計較,但是你最大的不該,就是為了一己之私要來取我有重大用處的藥草。

    “好。好。好。老夫三歲入宗,在浮光宗有五十多個甲子歲月,還真是第一次看見你這樣的弟子。區區外門弟子,竟然敢拒絕我浮屠。老夫也不怕告訴你,這銀線草,乃是少宗主佟南指名要的。今天你最好交出來,否則少宗絕不放過你。”

    浮屠怒了,他真想拂袖離去。但是他不能。他可是胸有成竹的跟佟南說,他可以把銀線草帶回去給他的。

    “哦!原來是少宗主佟南要啊。”帝天一個“哦”字咬的特別重。

    浮屠看帝天似吃了一驚似的,頗有些得意。

    帝秦看帝天似乎願意交出藥草了,也是一臉激動。隻要這件事成了,他的計劃就會離成功更進一步。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緊緊握住了拳頭。

    “哼。少宗主要你的銀線草修煉,是你的榮幸。拿來吧。”浮屠眯著眼睛,不屑道。

    在這一刻,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眼前小子交不交銀線草,他都要他好看。區區螻蟻般的爬蟲,也敢拔老虎的胡子。他冷笑。

    帝天看見眼前浮屠如此模樣,猜到他心中所想,暗暗笑了笑,慢悠悠的道:“少宗主要,那我還真是,不得不給啊。”

    浮屠一聽,笑了,得意洋洋。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不把我放眼裏嗎?還不是要把藥草給我。隻要你把藥草給我,要怎麽整治你,還不是我自己來拿捏。

    帝秦一聽,深呼吸一口,心中石頭終於落下。

    幫佟南拿到銀線草這件事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辦不好,佟南就會質疑他的能力,也不會再把他放在眼裏。相反,如果辦好了,他相信憑借自己的能力,可以交好少宗主。

    現在看帝天話語鬆動,答應給銀線草,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至於帝天母親,她的心髒,早已經被帝天驚人的話語驚得好幾次差點都要停止。現在看來,事情要被完美解決了。她也不由得放下了心,鎮靜下來。

    浮屠笑眯眯的伸出了雙手。本來,以他的地位,不要說隻要一株小小的銀線草,就是他要千萬株銀線草,整個浮光宗也會立馬出動,給他找來。

    他也跟佟南說過,要銀線草,他有。但是佟南不要他浮屠的,要的是帝天手中的銀線草。

    至於原因,浮屠還真沒心思知道,在他看來,隻是一個可憐的外門弟子得罪了少宗主罷了。

    這樣的人哪一天消失都說不定。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外門弟子,短短半個時辰內,竟然差點讓自己氣得吐血。

    他浮屠,在宗門內部和外麵,哪個見了他不是客客氣氣的。相反,眼前小子竟然敢和他唱反調。

    不過,現在還不是不得不服軟。想到這裏,浮屠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的燦爛。

    帝天看著眼前浮屠,那張老臉笑得如一朵燦爛的菊花。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嘲諷:“給,是可以。不過……他敢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