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驚現敵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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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帶著眾人下了山沿著官道向赤虛城進發,經過多日休整一群人個個精力充沛又兼回家心切,下山之後的眾人就像一群脫了韁的野馬一般,到處撒歡嗷叫,可隨著前行眾人的心情慢慢沉重起來。
走了半天他們幾乎沒有看見什麽活人,所經之處到處都是戰爭摧殘過的痕跡,野狗禿鷲肆無忌憚的吞噬著路邊的屍體,一個個嘴角染著鮮血眼泛著紅光,見到生人一點也不懼怕。劉老撿起一塊石頭朝著正在路邊啃食的一隻野狗砸去,石塊準確的擊了野狗的腦袋,不料野狗並沒有如想象那樣落荒而逃,反而轉過身來朝著劉老狂吠,眼的凶光讓人不寒而栗!
又走了一會兒,一個村子出現在眾人眼前,還未走近便看見幾股濃濃的黑煙冉冉升起,好幾具屍體像垃圾一樣被扔在村口,其一具還被掛在村口的柵欄上,顯然死前受過虐待,上前一看竟然是個女人。
進了村子之後這樣的屍體到處都是,老人、孩子、女人、甚至還有孕婦,而活人卻一個也沒有見著。見此場景眾人各個瑕疵欲裂義憤填膺,苗庭恨恨的罵道:“這群畜生居然連孕婦與孩子都不放過,稱他們是人簡直就是對人的侮辱!”
象卻看得更遠,蹙著眉頭說道:“蛇軍雖然退卻但賊心不死,不久之後必然卷土重來,一旦炎族被滅咱們九黎的村莊必然也會上演這樣的場景。戰爭在蛇軍裏已經徹底變了味道!”
若九黎的村莊也變成這樣的情景,那自己的親人朋友……
想到這裏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這些蛇軍已經不能用殘暴來形容,已經徹底喪心病狂了,而這群喪心病狂的雜種偏偏實力又極為強大,任誰有這樣的惡鄰在側恐怕都睡不安枕!
看到此等場景眾人心情變得沉重,就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一群人沉默的看向四周,就連平日裏那幾個性格最是跳脫之人也沒了鬥嘴的心思,一時之間四周隻剩下了眾人的呼吸聲以及野狗的狂吠聲。
突然一陣驚呼傳來,聲音雖然不大聽在眾人耳卻仿若炸雷一般,幾百雙眼睛幾乎同時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不遠處的一座枯井內,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雙趴在井沿之上,除了腦袋身體其他部位依然藏在井口之下無法看清。
被這麽多人盯著他有些驚愕,隨後驚愕化成了恐懼,扶在井沿上的雙開始顫抖,而且幅度越來越大,正不知道該爬出還是該退回之際,眼睛餘光突然掃到前方的一具屍體,那是一個死去不久的婦人,看起來大概十多歲,此刻正躺在一堆被燒焦的草垛旁邊,渾身布滿了傷痕,身下的地麵也早已被鮮血染紅,唯獨一雙眼睛望著井口的方向,眼充滿了擔憂。
“娘……”少年忘了恐懼,一個縱身從井口爬出朝著婦人跑去,剛跑到婦人身邊雙腿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抱起婦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這個時候所有的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沒有人說話,眾人都靜靜的看著少年,這個場景任誰看了都不舒服,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活著的人所能做的就隻有接受了。
再次抬起頭時少年的眼睛變得和路邊吃多了人肉的野狗一般泛著紅光,一臉不善的看著姚象幾人,與此同時隨撿起身邊的一把斷刀衝了上來:“你們這群蛇族畜生都給我去死!”那眼的仇恨就像是世間最無情的火焰,能將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切敵人燒成灰燼。
少年剛衝到跟前便被姚象一個窩心腳踹到在地,姚象指著少年的鼻子罵道:“你這小子眼睛沒瞎腦袋怎麽瞎了,你從哪看出我們是蛇族人了,若我們真是蛇人你以為你還能像現在這麽肆無忌憚的任意妄為嗎?”
一句話點醒了少年,少年狐疑的看著眾人:“你們不是蛇人?可你們也不像是炎族人啊!”
少年慘遭變故,姚象對他也多了一些同情,耐心的解釋道:“我們是九黎的人,特奉苗帝之命前來支援炎族,可惜我們來晚一步沒有救下眾位鄉親,你叫什麽名字,可願跟隨我們去九黎。”
少年明顯有些心動,但當看到母親的屍體時卻堅定的搖了搖頭說:“我不去,我要去赤炎城參軍,我要殺光所有蛇人為我娘及鄉親們報仇!”
見少年如此堅定姚象不再勉強,命人留了一些食物和水說:“人各有誌我們就不勉強了,我們還有要事要前往赤虛城咱們就此別過,希望你能早報大仇!”
少年重重的點了點頭謝過眾人後有些歉疚的說:“我要先將家母及眾位鄉親安葬,家初遭變故破敗不堪實在沒有待客的地方,我就不留諸位了,日後若有會在下定會前往九黎拜謝諸位今日恩德!”
眼看著少年抱起母親的屍體象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麽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伴隨著的馬蹄聲馬上之人對話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前麵有個村子,咱們先進去查探一番,若無意外就請將軍來此休息。”
“好,終於找到落腳的地了,這幾天可算把人給跑死了!”
姚象與劉老及苗庭對視一眼滿臉狐疑,聽他們對話的內容這兩人明顯隻是斥候,後麵還跟著一支部隊,隻是這個時候來到這裏的軍隊是炎族的還是蛇族的,規模是多大,要是炎族還好說,要是蛇族殘餘……
沒有糾結多久兩名騎兵就衝進了村子,眾人齊齊望去,隻見兩人騎著戰馬,身上穿著蛇族特有的墨綠色戰甲,的彎刀也是蛇族特製,身上每一個細節都明顯的告訴眾人他們蛇族的身份。
見到如此多人兩名蛇人也是大驚,一瞬間的失神之後其一人大喊:“有敵情,趕快回去告訴將軍!”隨之撥轉馬頭向村外跑去,經此大喊另一人也反應過來同樣撥轉馬頭。姚象又豈能讓他們輕易的走脫,向苗庭使了個眼色,苗庭立馬取下背後弓箭,隻見兩道寒光劃過,箭矢準確的射在了戰馬的後腿關節處,兩匹戰馬幾乎同時倒下,馬上的蛇人猝不及防之下被甩出好遠。
劉老見此急忙帶人上前將兩人綁了回來,對身邊的人吩咐到:“分開審問!”
劉老將一人壓到井口旁問道:“你們將軍是誰,共有多少人馬,準備去哪,距離這個村子還有多遠?”
蛇人輕蔑的看著他及遠處的人群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就是九黎的那群流氓軍吧,聽說九黎被水淹了,你們這是……逃難來了?”
這名蛇人破有骨氣,盡管四肢被綁,依然無懼的看著劉老,語氣充滿了調侃,一句話氣的劉老眼皮直跳,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罵道:“都成階下囚了還這麽囂張,老子沒空跟你墨跡,乖乖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我保證讓你少吃點苦頭!”
不料這個蛇人格外痞賴,直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說:“有什麽招盡管使出來吧,就算你弄死我也沒關係,等我們將軍到了你們這群人都得下來陪我,我隻是比你們早走一步而已,哎呀,有這麽多人陪我,黃泉路上熱鬧了!”
時間緊迫劉老不願與此人浪費時間磨嘴皮子,提起長刀一刀刺向此人的左腿關節處,誰知此人竟然如此硬氣,硬是咬著牙關一聲不吭,看向劉老的眼神充滿了嘲諷與憐憫。劉老被他的眼神刺激,一把握住他的腕,用足真氣將他上的骨骼瞬間捏的粉碎,此人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嚎。但他的嘴上卻毫無勢弱:“後麵的軍隊全是騎兵,而且這一帶地勢開闊四周無山無樹根本沒有遮擋,你們就算轉身逃跑也已經來不及了,等將軍一到你們注定會成為這炎族大地上新的冤魂,路邊野狗口的美食!”
“就算這樣你也注定看不到!”劉老正要繼續一個屬下跑過來說:“劉哥招了,那個人招了,後麵的蛇軍據此不到十裏,正是先前在糧草大營外滅了咱們部分兄弟的那支騎兵部隊,人數超過一千,而且都是蛇軍精銳,咱們怎麽辦?”
“阿裏不哥,你這個懦夫……”蛇人瑕疵欲裂的看向不遠處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的同伴,若不是雙腿無法移動肯定衝上去親結果了他。
劉老反身一刀將此人砍死,急忙跑到姚象麵前說:“少主,苗公子,剛才的話你們也聽見了,該怎麽做還請二位拿個主意!”
姚象此刻雖然表麵平靜但內心早已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腦子混亂的如同一團漿糊,細看之下發現他的雙腿都有些微微顫抖,他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轉身逃跑,但殘存的理智卻讓他強行壓下這個想法,看向劉老說:“劉大哥你說該怎麽辦,我全聽你的!”
性命攸關的時刻他也不矯情,知道自己六神無主索性將指揮權交出,希望這一路上屢創奇跡的劉老能再次帶領他們絕處逢生。
劉老又看向苗庭,苗庭說道:“劉大哥你就別客氣了,這個時候我與少主都沒有力挽狂瀾的本事,咱們能不能安全的回到九黎就全靠你了!”
麵對這份信任劉老此刻隻能將感激藏在心底,迫切的說:“這個蛇人說的對,這個村子周邊都是開闊地帶最適合騎兵作戰,以咱們目前這個狀態一旦到了野外就是蛇軍口的羔羊,除了任由宰割之外別無他法,所以……”
“哎呀你別墨跡了,直接說怎麽做吧!”苗庭不耐煩的揮了揮,這個情況他又豈會看不出來,他現在想知道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而不是問題本身!
劉老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後握住刀柄臉上露出一絲狠厲:“狹路相逢勇者勝,既然咱們運氣不好撞上了那就唯有一戰,若戰還有一線生,若逃則死路一條!”
“怎麽戰?”象與苗庭幾乎同時開口!
“咱們這樣,這樣!”劉老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勢,等說完之後人對視一眼,狠狠的點了點頭,眼都泛起了嗜血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