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謝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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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老大說到這裏沉寂了半響,一直盯著手裏的天道鬼印嘴裏呢喃著什麽。
我耐著性子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有繼續開口說下去的意思,就忙問:“後來呢?那裏麵的東西是什麽?”
誰知姚老大苦笑著搖搖頭說:“不知道,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東西已經衝到了我的麵前,我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就暈過去了。”
我說:“你那時不是挺厲害的麽,怎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姚老大的臉色變了變,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那東西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甚至連它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那你又是怎麽出來的?其他的人呢?”我問道。
姚老大說:“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個藏民的家裏,那藏民替我止住了傷情,然後送我回成都的醫院,在那裏待了差不多半個月,我就回去了。”
“什麽傷這麽嚴重?”姚老大這一路雖然凶險,但是好像沒用受到什麽明顯的傷啊。
姚老大笑了笑,轉過身子伸出一條腿,將褲腿卷起來之後我不由得到吸了口冷氣:假肢!
“你的腿。。。”我指著姚老大的假肢說不出話來。
“我廢了一條腿,但是撿回來一條命,不虧。”姚老大笑著又把褲腿卷了回去,可這話我停在耳朵裏怎麽這麽熟悉。
是二叔!
二叔在從斷崖上摔下來之後也是這麽說的,而且我突然想了起來,我二叔的小名就叫木子!
而我爹叫白正則!
還有我家裏那把八服漢劍!
想到這我再也坐不住了,猛然站起身對姚老大說道:“姚叔,那個阿正是不是我爹,而那個害你們的阿木,就是我二叔,對不對!”
聽了我的話,姚老大的反應像是在意料之中,歎了口氣對我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你們這一輩有你們自己該過的日子,就別摻和到上一輩的恩怨了。”
姚老大說著將鬼印還給了我,說道:“這東西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你拿回去好好保管,千萬不能給第三個人看到,你這幾天去幹了什麽我不知道也不想問,好好跟你爹學當鋪的營生,幹這行挺好的,起碼不用擔驚受怕,別的事就別瞎操心了。”
我從姚老大手裏接過鬼印張了張嘴想繼續刨根問底,卻被姚老大攔了回去,姚老大擺了擺手對我說:“那塊古玉我再研究研究,有了消息就告訴你,你回去吧。”
姚老大說著轉身打開店門,就背著手回裏屋去了,見到他這樣,我知道所說無益,衝著裏麵招呼了聲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姚老大跟我說的,墓裏的東西有很多漏洞,事情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感覺他是在故意瞞著我。
特別是這件事情裏居然還有我爹和二叔,二叔是個倒鬥的在小窪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是沒想到我爹年輕的時候也是幹這個的,居然瞞了我這麽多年。
難怪二叔之前說我爹想從我這一代徹底和老祖宗撇開關係了。
而且我也有點明白這麽多年來我家和二叔老死不相往來的原因了,但是事情的原本肯定不是姚老大說的那樣,我不信我二叔會連我爹一起坑殺,不然兩家就不止不往來那麽簡單了。
而且後來姚老大和我爹是怎麽來到陽城縣的也沒說,總之他肯定瞞著我很多事情,隻有等我爹回來當麵問他才能搞清楚了。
回去的路上我一邊想一邊騎車,還順便吃了三籠包子加兩碗豆腐腦,等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還沒到家門,就遠遠見到一輛大紅色的牧馬人停在門口。
那牧馬人明顯被改裝過,加寬的輪轂和車之間的距離被升得很高,車頭車頂加裝了一排大燈,遠遠看去像一頭紅色的鋼鐵野獸停在那裏。
誰啊這麽高調,找我們家的?
將自己的二八自行車停在牧馬人旁邊,剛一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裙美女正靠在卷閘門上玩著手機。
那美女帶著一副碩大的太陽鏡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可依然可以認出那較好的麵容,特別是那雙暴露在太陽底下的大長腿,又白又直,直晃眼。
紅衣美女見我走了過來講手機放在包裏衝我一笑,接著取下臉上的墨鏡,當我看清楚她的臉之後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墓裏的那具女屍!
那張古典的臉,那嘴,那眼睛,一模一樣!
大白天見鬼了!
“你你你。。。。”
我指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半天說不出來話來,那女人見我這樣莞爾一笑道:“我怎麽了?才兩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兩天?
我可不是兩天前下的墓麽,可是她怎麽出來了,還是大白天!
見我不說話,紅衣女皺了皺眉說:“你是啞巴麽,在裏麵的時候你說話不是挺利索,還有。”
那女人說著突然把臉湊了過來小聲說道:“對你的救命恩人,你連門都不打算讓我進麽?”
救命恩人?
我看著女人的眼睛突然覺得很熟悉,還有她的聲音
“你是那個黑衣女!”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紅衣女人就是漢墓裏哪個黑衣女!
可是為什麽會和那具女屍長的一樣?
巧合麽?
“什麽黑衣女,我叫謝雅楠。”
坐在屋子裏,我盯著眼前淡然喝茶的謝雅楠不知道該說什麽,像,太像了,連汗毛都一樣,天底下還真有這麽想象的人,還是隔著幾千年。
謝雅楠喝了一會兒茶被我看的有點不自然,沒好氣地說:“看夠沒?”
我搖搖頭說:“你家有沒有什麽祖先畫像之類的,或者你媽有沒有說起過你跟哪位祖先長的很像?”
“我呸!”
見謝雅楠開始有點生氣了,我連忙說:“開玩笑開玩笑的,對了,那天你是怎麽出來的,我記得在我醒了之後你就不見了啊,把我擔心的要死。”
謝雅楠笑了笑,說:“沒想到你還挺關心我,我這不活著呢了麽,今天來找你是有事要問你。”
“你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什麽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看著謝雅楠說道,想起那天在暗河裏的柔軟,心裏莫名一陣的悸動。
謝雅楠好像也是想到了什麽,啐了我一下說道:“你那天跟我說那張古琴不是綠綺,為什麽?”
原來是因為這個,這個女人還真是執著,琴都沒了還惦記著這個,於是想了想就把那天在臥房裏看到的石畫內容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謝雅楠聽了半天沒有反應,一雙透澈的大眼睛閃過一陣失落,我見著有點於心不忍,說:“也未必,說不定是人在裏麵亂畫的,古人也許就有愛亂塗鴉的習慣也說不定呢。”
其實我說的連我自己都不信,但是又實在看不得美女難過,說道最後甩了甩手說:“說不定綠綺就是那麽來的也未必,畢竟也沒人知道它是誰製作的,從什麽時候流傳下來的。”
“不可能。”謝雅楠突然抬頭看著我說:“古琴通靈,那綠綺要真是人的筋血所鑄,怎麽可能有如此美妙的琴聲,根本不可能!”
“那筋血如果是一個生前愛琴如命的人的呢?”我突然想到了伶鬼說道。
謝雅楠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愣,接著眼睛就亮了起來:“對啊,那侍女生前愛琴如命,而那個君王也就是相中了而這一點才先騙取她的感情,使他懷上孩子之後再。。。這樣這張琴不僅通靈更通情,對不對?”
謝雅楠用手繞了繞,沒說出那幾個殘忍的字,但意思我都聽明白了。
我咂了咂嘴,心說我就那麽隨口一說,可沒有你想那麽多,但是聽她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
“好了!”
謝雅楠長舒了一口氣,像是解開了什麽心結,對我說:“我的目的達到了,今天謝謝你,這是我的電話,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隨時可以聯係我。”
說著就從身邊的黑色皮包裏掏著東西,我估摸是著是找名片什麽的,突然一張黃色的紙順著她的手從包裏掉了出來,我條件反射的伸手去接,等拿到手裏才發現是一張絲帛。
還是張金絲帛,謝雅楠也發現了我手中東西,低頭看了一眼後卻臉色劇變連忙將絲帛從我手上拿了回去。
就在金絲帛被她扯走的一瞬間,我看見了上麵有個古篆的道字,我心裏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可是已經來不及,東西就被她拿走了。
見謝雅楠神色有些慌張的將絲帛塞進皮包,掏出一張名片給我說:“這是我的名片,有事給我電話吧。”
我接過名片,發現上麵寫的很簡單,就是謝雅楠的名字和一串電話號碼,我點點頭說好,卻聽到門外汽車發動的聲音,謝雅楠按下車窗衝我擺了擺手,揚長而去。
“真是夠風火的。”我看著牧馬人絕塵的身影嘟囔的了一句。
那會兒正值中午,我也沒什麽心思做生意,關上門之後一個人坐在臥室裏盯著天道鬼印發呆,腦子裏全是前兩天在漢墓裏的場景和姚老大說的話,思緒亂成一團麻。
我將天道鬼印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突然想到姚老大說的那張印著鬼印的金絲帛,腦袋嗡了一下。
金絲帛!
謝雅楠手中金絲帛上的道字,和天道鬼印中的字一樣!
再想到她一臉緊張的樣子心道不好,她不會是要去找那個什麽帝王漢劍吧!
想到這裏我連忙想給謝雅楠打電話,卻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早就在墓裏丟了。
對了,樓下的店裏還有台座機,我急忙跑了下去,正準備拿起話筒撥號,電話響了。
來電提示上是一個很陌生的區號。
我將話筒拿了起來,對方操著一口非常蹩腳的普通話問道:“你是白正則的什麽人?”
我說:“他是我爹,你有什麽事?”
那人說:“這裏是日喀則和平汽車租賃公司,白正則在三天前從我們這裏租賃了一輛豐田陸地巡洋艦,昨天是還車的日子,但是一直沒有來還車,而且電話打不通,這個電話是他當時登記時留下的,您那邊能聯係上他嗎?”
日喀則?
我爹不是在鄉下老家麽,怎麽跑日喀則去了,這日喀則又是哪。
我以為是詐騙電話,當時又急著打給謝雅楠,就準備掛了。
結果那人突然在裏麵說到;“還有三天洛子峰會迎來暴風雪,他們在外麵很危險,如果你能聯係到他們請讓他們趕緊回來,過了明晚我就會通知救援隊,謝謝!”
那人說完就掛了,我這才感覺到,那人不是騙子,我爹可能真的去日喀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