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暴風雪 (感謝天空很美oO的三支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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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燈熄滅的一瞬間,謝雅楠用手捏了捏我的手掌,我當下明白這燈是她關的,她一定看出來了什麽。

    明白了她的意思後我放緩了呼吸,和她靠坐在一起,一動也不敢動。

    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後,外麵的聲音變的愈加明顯,暴風雪像是要卷動天地一般呼嘯著,吹得帳篷呼啦啦作響,風聲夾雜著“咕嚕嚕”的怪聲傳到耳朵裏。

    是外麵那東西發出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我楞了一下,感覺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我突然想起姚老大之前在跟我說的那個不知名的墓,裏麵青銅棺裏的東西發出也是這個聲音。

    隻不過當時姚老大也隻是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我也沒有親耳聽見,不敢確定是不是同一個東西,但是姚老大還說那玩意兒濕噠噠的,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

    而外麵的這個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但是它手腳的蹼應該是長期在水中生活或者是水周邊而自然生長的,這是大自然的規律,誰也更改不了。

    想到這裏我也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麽頭緒,也不能張嘴說話讓謝雅楠分析分析,而且就算是那玩意兒姚老大也沒說怎麽對付它,當時他跑的比兔子都快,眼下我們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跑,隻能祈禱關燈之後它看不見我們能自己走。

    我和謝雅楠就這樣跟外麵那個東西就這樣毫無聲息地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中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夜裏氣氛驟降,我身貼著熱力貼加保暖衣和羽絨服都已經可以感覺到寒氣蹭蹭地往後腦勺竄,跟在冰天雪地裏光屁股一樣,臉都凍的沒有知覺了。

    此時謝雅楠的手也跟冰塊一樣,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樣子,但是可以感覺到她一直在哆嗦,下牙齒打在一起發出咯咯的聲音。

    那咕嚕嚕的怪聲時不時夾在風中像催命符一樣傳到耳朵裏,我倆這會兒連根手指頭都不敢動,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活活凍死。

    這會兒要是八服劍在就好了,起碼還可以出去拚一拚,現在隻能寄托於在貢布回來之前它沒有想到進來的辦法。

    我正在胡思亂想著,外麵的風雪聲好像突然減弱了一些,而且那東西發出的怪聲也小了不少,而且正離我們越來越遠。

    “就這麽走了?”

    我全神貫注地聽著外麵的聲音,那怪聲確實正離我們越來越遠,好像是朝著湖的方向去了。

    還真是從湖裏爬出來的東西。

    我心歎一聲,就感覺到謝雅楠在旁邊動了一下,接著就是呼啦啦的身體活動時登山服發出來的摩擦聲,我估計她也注意到那東西已經開了,想活動下快被凍僵的身體。

    又過了一小會兒,確定了那東西不在外麵之後,我感覺到耳邊一熱謝雅楠似乎想說話,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東西,渾身打了個激靈一把捂住她的嘴,死死按著不讓她說話,謝雅楠在短暫掙紮後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安靜了下來,可就在這一瞬間,那“咕嚕嚕”的怪聲再次從外麵傳了進來!

    果然是那東西!

    姚老大之前在那個不知名墓裏被青銅棺裏的玩意兒耍了一道,我當時聽著就覺得這玩意兒肯定是有智商,而且智商還不低,雖然一開始不敢斷定外麵這東西是不是和青銅棺裏的一樣,但是這樣一來,肯定是同一個!

    而且他為什麽一直沒有破開帳篷我在此刻也想明白了,當時姚老大是靠著秉著呼吸才能蒙騙它一會兒,證明這個東西是靠活人的氣息來尋找方位的,它之所以一直沒有確定我們在沒在裏麵是因為這場暴風雪太大,完全掩蓋住了我們的氣息,它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試探,想引誘我們主動暴露!

    但是姚老大說的他們離開成都也並不是很遠,從距離來看和這裏起碼差著千公裏,為什麽會出現同樣的玩意兒?

    不過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時間想那麽多,雖然不知道剛才的舉動有沒有被那東西發現,但它肯定是和我耗了,與其被凍死倒不如趁現在出去跟它拚一把,總不能連它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就這樣玩完了吧?

    我抓著謝雅楠的手,在她手掌輕輕寫下一個“幹”字,這個時候我隻能想到這種簡單又容易識別的字了,希望她能看明白。

    謝雅楠捏了下我的手,我心知可以了,就慢慢活動了下身子,想著一會兒能跟外麵那東西幹一架,而不是在這裏白白等死,心頭的恐懼消散了許多,一隻手緊緊抓著手動筒,另一隻手拍拍謝雅楠的肩膀,示意她和我一起衝出去。

    我繃緊了身子,手輕輕伸到在帳篷拉鏈門的拉鏈,準備隨時拉開拉鏈,衝出去和那玩意兒拚了!

    就在我用手指捏著拉鏈環往下拉的時候,那東西的怪聲突然一滯,接著就聽見咚咚咚的腳步聲離我們遠去,跑了?

    而這個時候我好想聽到了風裏傳來了若隱若現的交談聲,那聲音聽著飄忽不定,應該離我們還有段距離,難道是貢布?

    可是貢布是一個人出去的,而且他的藏普很有特點,風裏的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他的。

    這會兒管不了這麽多了,外麵那東西肯定是追著聲音過去了,眼下是我們唯一的逃生機會,隻求那幾個人自求多福吧!

    我和謝雅楠在帳篷裏聽著那東西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我一把扯開帳篷拉鏈對謝雅楠說:“跑!”

    之前在帳篷裏一片黑暗什麽都不知道,這一出帳篷才發現,外麵的能見度很高,因為暴風雪的原因,整個天空都是紅的,映的滿地的積雪都是紅色,而且就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那積雪都已經快到了膝蓋的位置。

    之前那玩意兒在我們出來後就已經消失的沒有蹤影,但是從積雪的腳印可以看出它是朝著貢嘎穀的方向去的,並且在我看清楚那腳印的形狀的時候,雖然之前所有猜測,但是還是被驚的倒吸了口冷氣。

    腳蹼!

    足足有幾個巴掌那麽大的腳蹼印在雪地,一直延伸到貢嘎穀口,我咂了咂嘴試圖想表達點什麽,卻被謝雅楠拽著袖口子就往反方向跑,我記得下午的時候看那裏還是一座不大的雪山,麵的積雪很少,大多是一些岩石峭壁,隻不過這會兒已經成了一個雪山峰了。

    隻不過眼下隻有往這個方向跑才是最安全的,或許在山能找到山洞暫避一下。

    我和謝雅楠在雪地中艱難行進著,積雪太厚,壓根都跑不起來,隻能深一腳淺一腳地龜速前進,隻不過這樣走沒多大一段路身就開始出汗了,而且暴風雪的走勢越來越小,我們的速度也隨之加快。

    走的路我不斷回頭看那東西追來沒有,但是它好像去了那邊就再也沒有動靜,難道是說話的那些人把它幹掉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現在是肯定不能回頭,往前走活的可能性大,回頭多半會死。

    我們兩個人一路累的一句話都沒有說,悶著頭往前趕路,之前看那山還挺近的,走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居然還有好大一截路,這會兒雖然雪勢所有減弱,但是溫度依然在持續下降,落在身的雪都結成了冰晶,雖然身體是熱的,但是露在空氣中的臉都被凍的不會動了,張下嘴都難。

    腳下的路麵隨著距離的推進坡度開始逐漸向傾斜,這會兒應該是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雪山的區域內,眼下必須就近找到一個能背風歇息的地方,高原稀薄的空氣加精神和體力高度的疲憊,這會兒呼吸都已經出現了困難。

    我正準備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謝雅楠,可誰知身後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腳底下的大地一陣劇烈的顫動。

    我和謝雅楠被這猝不及防的響聲震的險些趴在了地,驚訝地回頭,發現聲音是從貢嘎穀的出口處傳來的,站在這裏還能隱隱看到些火光。

    火拚?

    我的第一反應是那群人肯定是帶了重型火藥,那東西去了那邊那麽久才傳來聲響應該是有過一陣激烈的戰鬥之後才被逼無奈使用的火藥,因為從這動靜來看,估計他們也好不了。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也回不了頭,火藥對那東西有沒有作用還不知道,我轉過頭想看看謝雅楠怎麽樣了,卻發現她正滿臉恐懼地要從地爬起來,之前地的震動再次傳來,我順著她的目光往看,一股白色的雪浪正遮天蔽日地從山朝著我們滾滾而下。

    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