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活人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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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抵在了我和二叔的腦門子上,從槍口上傳來的冰涼感讓我覺得比麵對任何墓裏的東西都要恐怖。

    活人遠比死人更要可怕!

    不知是哪路好漢,咱們來到這裏都是求財不求命,各位有什麽用得著我們兩個的地方盡管開口,用不著使喚這玩意兒。”

    二叔還是老辣,在一愣神的功夫之後恢複冷靜,眼皮子都沒有抬的沉聲說著,單從聲音上聽起來就比我要冷靜的多。

    我也沒敢抬頭看拿槍的人到底是誰,因為我怕一抬頭就會出現電視裏常演的當看清楚匪徒是誰就被爆頭的畫麵,但是心中隱隱卻有了猜測。

    該幾個娃子正好是四個,算上那鍋女娃娃,正好是五個人。”

    說話的人聽不清楚是他們當中的哪個,但是這口音卻跟我之前和謝雅楠在飛機上聽到的那夥湖南土夫子一樣!

    之前一直在擔心遇到這幫家夥,但是還是沒有想到居然跑到了他們的懷裏,如果說一開始還對謝雅楠在飛機上說的話保持懷疑的話,那現在看這陣勢,奪寶殺人的戲碼要在我和二叔身上上演了。

    二叔似乎也聽出來了他們是誰,臉上微變後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沒有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但是這個舉動卻落到了那幫土夫子的眼中。

    我看著二叔身後的槍杆子突然掉了個個,槍托直接朝著二叔的腦袋砸了上去,我真正要喊不要,後腦山突然一陣劇痛,就覺得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直感覺腦殼都要被敲碎了,一陣陣劇痛從之前被撞擊的地方傳來,我下意識地就要伸手去摸,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正被什麽東西給捆著,無法動彈。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好像被綁在了一個石柱子上,手腳都被反綁的死死的絲毫不能動彈,對麵的石柱上還綁著二叔和姚老大他們,姚老大和貢布依舊垂著頭緊緊閉著眼睛,沒有醒來的跡象,但是二叔卻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當看到我醒來之後,眼神裏明顯鬆了一口氣。

    怎麽感覺這個地方有點熟悉?

    我轉動著脖子打探了下四周的幻境,居然發現自己被綁的地方是那個由亂石搭成的祭台旁的石柱子。

    一共四根石柱,綁著我們幾個剛剛好,這他娘的是提前為我們準備的?

    我看著二叔像問他怎麽辦,二叔卻使勁兒把眼神往一邊瞟,似乎在示意我去看什麽東西。

    我順著二叔的眼神方向看去,發現是我們剛才待的洞口的位置,那幾個土夫子正圍在洞口處似乎在往上拉扯著什麽東西。

    我這才看清那土夫子一共有五個人,每個人身上都背著一把長杆獵槍,而且他們拉的東西似乎非常沉,幾個人同時用力都顯得十分吃力。

    我見二叔的眼神不對,看著那幾個土夫子的動作似乎有些驚恐,我猛然想起來那個洞口不是正通著下麵的神廟麽,再看他們吃力的程度,難道說這群土夫子現在正在拉的是魂棺?

    我靠這群人瘋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群瘋子實在是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麽,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群人突然大喝了一聲,一截黑漆漆的棺木就從那洞口裏豎了出來。

    魂棺!

    那群土夫子見到魂棺後似乎特別興奮,幾個人直接上手抱住了魂棺,將它整個拖到了地麵上。

    伴隨著黑棺著地,我的心裏也跟著涼了半截,我似乎猜到了他們要幹什麽,但是卻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因為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魂棺被他們抗在肩上一步步地朝著祭台的中央走來,其中領頭的是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瘦矮個,他拿著獵槍走在最前麵,當看到我們醒了之後眼睛一亮,衝著我們笑了笑,似乎正合他意。

    當魂棺被抬到祭台中央時,被輕輕放在了地上,幾個人擦了把汗看著我和二叔都已經醒了過來,都咧著嘴嘿嘿的笑,把我笑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

    二叔見他這樣一個勁兒地搖著頭嘴裏嗚嗚嗚的似乎想對那些人說些什麽,其中帶頭的那個羊胡子見狀說:“白老二,沒有想到咱們今天能在這種地方以現在這種方式見麵吧?”

    他居然認識我二叔?

    可是從我二叔的眼神裏他明顯不認識這個羊胡子啊,這裏麵莫非還有什麽故事不成?

    羊胡子見我二叔一臉迷茫,笑著將脖子上的一塊厚厚的紗巾緩緩往外扯,我之前就注意到這個羊胡子怎麽好好的沒事帶著紗巾幹什麽,下個墓又不是去參加什麽活動。

    可是當那紗巾被完全扯落之後,那羊胡子的脖子上居然少了一塊肉,整整一大塊肉!

    而且那塊口子的四圈有著很明顯的撕裂痕跡,像是被什麽東西要掉的一樣,而且在脖子地方少了這麽大塊肉他居然還能活著!

    二叔在看清楚羊胡子脖子上的缺口後瞳孔猛然放大,像是記起了什麽,嗚嗚嗚的不知道想說什麽。

    當年在明鬥裏你跟你大哥為了那塊破玉佩,硬是騙我說那窨子棺是陰棺,讓我去開棺挨那東西蘊含千年怨氣的第一口,本來以你們搬山道人的手段想救我不是沒有可能,可是你們!”

    那羊胡子說到這突然走到二叔跟前拿著槍托子狠狠地朝著他的臉上砸了上去,二叔的臉當時就被砸花了,滿臉的血,連五官都分不清分。

    可是你們居然丟下我拿了棺裏的東西就走,連回頭看都沒有看我一眼,你知道當時我看著你們離開的背影多絕望麽?”

    羊胡子說著又是拿槍托子砸向了二叔的腹部,把二叔砸的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可是依舊無力地搖著頭。

    不過也得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怎麽可能在那明鬥裏找到你們搬山道祖的秘密,一個關於生死的秘密?”

    羊胡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突然徑直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拿槍指著我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爹一定是白正則吧,那個道貌岸然偽君子的兒子?對不對?”

    之前聽到他說二叔兩兄弟的時候我就猜到另一個人就是我爹,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我爹會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甚至能犧牲別人的性命,但是更不能接受別人侮辱我爹!

    我狠狠地瞪著羊胡子,嘴裏想辯解著什麽,但是發出來的卻隻有嗚嗚聲、

    跟你那爹年輕的時候長的還真是像啊。”羊胡子圍著我上下打量著,嘴裏嘖嘖稱其,“在飛機上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你爹呢,但是沒有想到居然是他的出生兒子,當時我就覺得這一趟一定會有很多收獲,但是也想到收獲居然這麽大。”

    能夠親手將自己的仇人和仇人唯一的兒子當做祭品來血祭鬼麵使,真是不枉此生啊!”

    我看著羊胡子臉上愈加瘋狂的表情,心想這家夥一定是個瘋子,都什麽年代了還想著血祭,隻不過那鬼麵使是什麽東西,難道說就是魂棺裏的鬼麵蛇屍?

    那羊胡子笑夠了之後一雙惡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突然將手中的槍托子舉起來朝著我的麵門砸了過來!

    我閉上眼睛等著羊胡子的憤怒發泄,可突然在耳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住手!”

    我猛然睜開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卻見黑暗中走出來兩道人影,其中走在前麵的正是剛才聲音的主人謝雅楠!

    隻不過那謝雅楠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後麵那道身影也逐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打哪個我看清他的麵孔的時候心底一片死灰,是飛機上那個有著發丘指的中年男人!

    我說怎麽總感覺他們中間好像是好了一個人,原來是他!

    隻不過謝雅楠是怎麽落到他的手裏的,她不是追著那個黑影進了另外一條甬道了麽,怎麽也被他們抓住了!

    這下倒好,我們一共五個人,一個不少的全在這裏見麵了。

    羊胡子看見謝雅楠臉上突然笑開了花,說:“老六,幹得不錯,這下人湊齊了,咱們可以開始了!”

    謝雅楠被那個叫老劉的人帶到祭壇的中央,正在魂棺前看著我臉上也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當他把我們看了個遍特別是看到二叔時,臉上的表情突然暗淡了下來,朝著二叔動動嘴想說什麽,卻被那個老六一眼噔了回去。

    這幾個土夫子再得到命令之後,開始非常有默契地從身後的背包裏掏出一樣樣東西,隻不過那些東西都是些奇形怪狀的青銅器,我都不認識,但是二叔的眼神裏卻透露出了無以倫比的驚訝和震驚!

    當那些東西全都被掏出來被有規則地擺在魂棺四周時,羊胡子像是在向敵人展示自己的戰利品一般拿著其中一個像壺又不是壺的東西來到二叔麵前說:“白老二肯定認得這是什麽吧?”

    二叔驚訝地睜大了眼沒有動靜,羊胡子一把扯掉塞在二叔嘴裏的裹布,二叔頓時發出一聲驚呼:“九方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