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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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從外到院內緩緩飄入,聲音不大,但其中所蘊含的威嚴令人聞之生畏,再加上院內的狂風人影,宛如鬼神降臨。
中年男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身後抓著我的那些人也被這種場景嚇到,個個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拚命地多開那些即將像自己靠近的人影。
雖然這聲音我沒有聽出來是誰的,但是肯定是來幫我的,趁著這個空隙我將手中的陌露朝著中年男人的臉上狠狠刺去!
中年男人雖然在這一瞬間有所失神,但是警惕性卻一點都沒有放鬆,眼角瞥到追進的寒光,悶哼一聲將我甩在地上,那五指從身體裏拔出來的痛楚讓我險些昏了過去。
我看著肩膀上的五個血洞,頓時急紅了眼提著陌露再次向中年男人衝了過去,卻被一道身影擋在了前麵,是顧傾歌!
顧傾歌滿臉焦急地看著我示意我不要亂動,然後就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被嚇了一跳,連心中的怒氣也都消失殆盡,慌忙攔著她的手問你幹嘛,現在這也不是地方啊。
顧傾歌皺著眉頭強行將我的上衣褪去,當看到我的傷口時,臉頓時陰沉了下來。
我被弄了個稀裏糊塗,但目光落在傷口上的時候,臉都他娘的綠了,肩膀上那五個血洞的一圈肉,竟然是黑色!
毒蟾蠱!”
顧傾歌咬著牙道:“你現在不能動,這個蠱會隨著你傷口處身體的運動而加快蔓延,我去找他拿解藥!”
完臉上露出了我第一次見到的憤怒,轉身就朝著中年男人衝了過去!
中年男人似乎完全沒有把顧傾歌放在眼裏,冷哼了一聲忽然朝著顧傾歌一揮手,一隻肉眼難辨的蟲子就從袖子朝著她飛了過來。
家主你不能對二姐出手!”
那沙啞的嗓音再度響起,鬼婆婆突然現身在顧傾歌的身前,手中不知道拿的是什麽東西,突然燃起一團火焰正將那蟲子包裹在其中,蟲子在發出一聲嘶鳴之後化作一撮灰被狂風帶走。
鬼婆婆攔著顧傾歌:“二姐,你也不能對家主動手,這可是犯了祖宗的大忌啊!”
顧傾歌在鬼婆婆身上掙紮不脫,衝著中年男人喊道:“大伯,你也太過狠毒了一點!”
中年男人沒有理會她們,而是目光警惕地朝著院子的四周打探,大聲喝道:“不知門外是哪位高人,顧某今日倘若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了閣下門下之人,還望閣下現身,顧某定當按規矩賠罪!”
此時院內的風勢已經逐漸減,但是那些黑影仍在不斷到處穿梭,那些被黑影撞到的苗族漢子都是兩眼一翻就朝著地上倒了下去,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是卻一直躲著我和顧傾歌三人,難道門外還真是我們白家哪位沒見過的高人?
今日之事是顧某做的不對,還望閣下見諒,閣下但凡開出條件,顧某定不推辭!”
看著身邊的人倒下的越來越多,中年男人的臉上終於開始出現了慌張,不斷地朝著外麵著好話。
可是似乎他越這樣,外麵那人的火氣更勝,原本平息下來的狂風驟然卷起,這一次遠比之前幾次都大的多,飛沙走石,亂風迷眼!
我下意識地拿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可是這陣風來的快去的也快,當感覺到風停了下來我再睜看眼的時候卻看到不了及不可思議的一幕!
地麵的空地上出現了一個被樹葉亂石組成的“放人”兩個字!
不光是我,連中年男人都傻了,盯著地上的字久久不出話來,良久過後才轉過身看著我拿手朝著門外走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趕忙上去抓著顧傾歌的手就要走,卻聽到中年男人道:“顧家人不能走!”
中年男人的話音未落,狂風再起,這次的風要比上次要的多,而且都集中在了“放人”兩個字的範圍內,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倆字被重新組合成了一個字:死!
這下我是再也淡定不了了,看了中年男人一眼,發現他滿臉鐵青,腮幫子都咬出痕跡,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發出陣陣骨骼關節暴動的聲音。
姑爺快帶二姐走吧!”
鬼婆婆衝著我們喊了一聲,我一愣神,姑爺?
可是看著中年男人眼看就要變卦的臉,管它什麽姑爺奶爺的,先走為上!
我抓著顧傾歌的守舊往外跑,顧傾歌看著鬼婆婆張了張嘴似乎想什麽但又閉上了,跟著我就往門外跑去。
那大門在我們臨近的時候吱呀一聲自動打開,就在我們踏出院門的那一瞬間又緊緊閉合住,直到跑到車的位置我倆才停了下來,顧傾歌看著我:“你們白家還真是中原的名門望族?”
我苦笑著我哪知道,而且也不知道幫我們的高人到底是誰。
到這我倆連忙向四處打探剛好發現在不遠處的一個林子閃著微弱的火光。
救我們的人在那!
我倆對視一眼就朝著火光的方向跑去,當進了樹林,看清楚火光下映襯著的臉的時候我失聲驚呼:“二叔?”
二叔此時正圍著一個火堆以一個非常怪異的姿勢又是蹦又是跳的,手裏不斷地往火堆裏扔著什麽東西,嘴裏念念有詞,活脫脫一副神棍模樣。
當聽到我叫他的時候二叔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你他娘的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就堅持不住了。”
我和顧傾歌連忙過去把他扶了起來,問他怎麽會來到這裏,二叔一臉迷茫的:“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接著就在我的臉上找到了答案:“給我寫信的人不是你?”
我欲張口回答卻聽顧傾歌:“咱們趕緊離開這個這裏,以他性格估計很快就要反悔,如果讓他把火漆爐裏的噬骨蠍放出來,咱們就麻煩了!”
二叔一聽噬骨蠍臉都白了,連忙拽著我們:“快他娘的跑!”
我們乘著車很快就離開了那一片區域朝著長沙市中心趕去,可是開到半路,卻聽到二叔在後座上哼哼唧唧,像是哪裏不舒服,我回頭看了過去,卻見二叔的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綠的,跟紅綠燈似的,就問二叔這麽了,二叔一拍大腿:“我他娘的怎麽知道,還把我難受死了。”
顧傾歌回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好看道:“糟了,你二叔把顧宅四周所有的蠱都踩了個遍,得趕緊找個地方給他解蠱!”
在快進入長沙市的郊區旁,正好看見一家快捷酒店,我們急忙開了個房間將二叔送了進去。
二叔躺在床上,身上被扒的就剩一條大褲衩,露在外麵的肌膚中不斷有東西在裏麵蠕動,整個身子都是,而且蠕動的形狀也都不一樣,像是鑽進去了許多各種各樣的蟲子。
顧傾歌在一旁調配了幾十種粉末放在不同的紙片上,一杯杯的衝水然後讓二叔喝進去,二叔喝著喝著就從嘴裏往外吐水,哼唧著:“就沒有一次性全解決的藥麽,我快成蛤蟆了。”
我們沒有理會他,直到把那些粉末全部給二叔喝完,二叔這才好了些從床上坐了起來緩了一會兒看著我嚴肅道:“啥時候找了這麽漂亮的侄兒媳婦,真是給老白家長臉!”
二叔的話把我的老臉一紅,卻看見顧傾歌一臉憤恨,連忙攔住二叔下去,二叔尷尬地笑了笑突然臉上變色道;“真不是你給我寫的信?”
我聽了:“真不是我,我連你去哪了都不知道,這麽給你寫信,信上寫啥了?”
二叔皺著眉頭臉色非常不好看,道:“信上寫了那個顧宅的地址,上麵你有危險!”
我:“那你憑著這個就過來了?”
二叔搖搖頭,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照片,我連照片的內容都還沒有見著,一種強烈的不安從心頭湧起,當我看清楚照片上是誰的時候,心裏一沉。
照片上的上麵是潘家園的老齋堂,門口正站著我和顧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