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落花洞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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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認清眼前的形勢後求助地朝著二叔望去,卻看見他正抱著腦袋滿臉痛楚地蹲在地上,顯然也著了這些綠色霧氣的道。
可是我為什麽沒有太大的感覺呢,雖然腦袋有些昏昏沉沉,但是沒有他們倆那麽大的反應,難不成我對這個已經免疫了還是咋地?
就在這時,胸口處一陣溫熱讓腦中的混沌再次恢複了些清醒,我好想知道了些什麽,連忙將懷裏的避塵珠掏了出來,那避塵珠在手中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通體黝黑透紅,隻是拿在手中能感覺到一股股溫熱從上麵傳來,這種溫熱從入手處一直傳到腦子裏,整個人立馬又恢複了不少。
之前在顧傾歌門前的林子也是避塵珠替我解得圍,難道這東西還真有什麽辟邪的作用?
將避塵珠拿在手上隻是這一轉眼的功夫整個大腦就清醒了很多,我見自己已經恢複差不多了,就連忙將避塵珠放在二叔的手中並在同時屏住呼吸,觀察周圍的環境。
我發現在我大腦清醒的同時,周遭的那些濃霧也好像消散了許多,霧中的黑影更是消失不見了,難道這些都隻是幻覺?
避塵珠在二叔的手中被攥著沒多大一會兒之後,隻見二叔的臉突然變成豬肝色,兩個腮幫子脹了起來,接著哇的一聲就朝著地上開始吐,吐的全是黑水,我拿眼睛一瞧,這些黑水裏居然還有黑色的蟲子!
並且伴隨著二叔的嘔吐,我隱隱在空氣中聞道了一陣濃烈的酒精味,心中一沉,那攔路酒有問題!
二叔在吐過一陣之後看我捂著鼻子也連忙將自己的嘴鼻捂上,當看到手中拿著的避塵珠時臉上閃過一陣驚訝,接著就是恍然大悟的表情,連忙將避塵珠又交給了顧傾歌。
顧傾歌之後的反應和二叔差不多,可是當她看到吐出來的黑蟲時臉色變道:“害神蠱!”
當顧傾歌也清醒過來的時候,四周的濃霧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我們還是站在神道的中間,被二叔推到的那個雕像依舊躺在地上,隻是地上卻沒有之前被我砍掉的那些腐爛的斷手。。。
在中了害神蠱之後,會出現神昏,性燥,目見邪鬼形,耳聞邪鬼聲的症狀,如果遇到強大的敵人出現,還會有自盡的念頭。”
顧傾歌揉著腦袋四周環顧道:“而且這種蠱不會及時發作,在中蠱之後需要遇到特定的外界因素會發作,這裏肯定有什麽問題。”
那我怎麽沒什麽事?難道是避塵珠的緣故麽?”我問道。
避塵珠不能解蠱,你在喝醉後離開寨子之前已經吐過好幾次了,再加上避塵珠對這裏的東西有一定的抵抗作用才會沒事,也怪我們,在你吐的時候沒有發現,如果那時就注意到你吐的東西裏有蠱也不會有現在的情況了。”
二叔解釋道,沉著眉打探著身邊的這些木雕,:“估計洞山族的人不想咱們知道蓮花山的位置,才在攔路酒了下了蠱,而且他們肯定不隻是單單想送洞花情跟洞神成親那麽簡單。”
他們也在覬覦銅蓮屍山的秘密?”我詫異道,銅蓮屍山作為巫蠱一族的聖地,肯定傳這很多有關巫蠱的秘密或者巫儺詛咒的傳,如果是外人覺得洞花情成為落花洞女是洞山族的一場騙局的話,那洞山族內部心裏肯定十分清楚洞花情的身份。
而且從顧傾歌和洞花情的口中可以得知,洞山族雖然現在沒落在這山隅一角,但是他們想複興的野心卻是一點也沒有減弱,這次洞花情能直接找到銅蓮屍山,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想到這裏我:“那洞花情呢,她不是走過神道之後會通知咱們麽,也沒有見到她的動靜啊?”
二叔和顧傾歌也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些什麽,聽到我這麽一問,顧傾歌沉聲道:“估計是被洞山族的人要挾去銅蓮屍山了。”
要挾,為什麽是要挾,直接帶著去不就好了麽?”我問道。
不知道,昨花情告訴我這次就準備隻帶咱們三個人去那裏,她告訴過族長蓮花洞神不願意外人去那裏,咱們三個隻是神道的護送使者,等她出了神道咱們也得回來,但是估計早就被族長識破了,所以才會在酒中下蠱。”
聽了顧傾歌的分析我和二叔臉色變了變:“咱們得趕緊追上洞花情,晚了可就找不到了!”
我們當下不再猶豫,沿著神道開始往密林深處走去。
這條神道要遠比我們想象的長的多,似乎翻過了一座山都還沒有見到盡頭,兩邊依舊羅列著僵屍木雕,二叔拿著避塵珠走在前麵,我和顧傾歌緊跟其後,那種在貢嘎穀中被人注視的感覺再次傳來,我不斷地朝著林中望去,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之前我一直以為是有不幹淨的東西在跟著我,但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現在開始懷疑這種被偷窺的感覺,會不會是從那個一直躲在幕後給我們報信的人身上傳來的。
當我們沿著神道走了差不多兩個時候,一陣陣水流聲從遠處傳到耳朵裏。
走在路上我有些納悶地問道:“洞花情那個所謂的托夢弄這些神道,還有什麽使者引路不會是真的吧?她是怎麽又能忽然記得去銅蓮屍山的路呢?”
他兩個人沒有話,估計也是不知道答案,我們朝著水聲的方向不斷前行著,直到離開山林,看著眼前這條波瀾壯闊的大江,幾個人頓時就愣住了。
沱江?”
顧傾歌驚訝道,這條神道的終點為什麽是沱江?
難道他們已經從水路走了麽?
這個時候二叔輕咦了一聲走到在江邊的一顆樹旁邊,拿手在上麵摸了摸,我跟著他走了過去,發現樹幹的上麵有一條被繩子勒過的痕跡,並且旁邊的水草都已經倒在了水裏,這裏肯定停過一隻船!
如果他們真的是從水路走的話,那可就麻煩了,我們什麽準備都沒有,根本下不了水,而且水路上可找不到蹤跡可尋,壓根不知道他們會朝哪個方向走。
二叔和顧傾歌一臉愁容地盯著眼前的沱江水,一言不發,二叔咳了聲:“隻能掉頭回去找船再來的,隻是但願在來的路上別又支流岔口,不然這荒郊野嶺的,還真找不出方向。”
顧傾歌歎了口氣臉色不好:“隻怕這樣耽誤了太久的時間,前麵的洞花情一旦追不到,咱們也找不到銅蓮屍山啊。”
就在眾人陷入沉寂時,在沱江的江麵上似乎傳來陣陣歌聲。
唱歌的人像是根本不懂音律,完全扯著嗓子喊,語言是湘西這邊的方言,中間夾著些調的感覺。
我們順著聲音望去,正看見在江麵上一支不大的烏篷船正順著上遊往下滑,烏篷船上站著一位劃著槳的艄公,扯著嗓子不斷地唱歌漁公號子。
我們跟看見救命恩人似的開始朝著船不斷地招手呐喊,好在那烏篷船離我們不是太遠,我們還沒喊幾聲那艄公就停止了唱歌臉的方向朝著我們看了過來。
我們見狀呼喊地更加厲害,那艄公看著我們一直沒有動,似乎在猶豫著什麽,過了好一會兒開始撐著杆子將船朝著我們劃了過來。
我們三人長籲了口氣,無絕人之路,這個烏篷船是從上遊過來的,應該和洞花情他們離開的方向相同,而且不定還見過他們。
可是隨著烏篷船的臨近,我發現那船尾上綁著一條黑粗繩,繩子的尾端沒在水裏,似乎綁著什麽東西,那東西在沱江水的衝刷中時起時伏,等船來到了我們的麵前,我這才滿臉震驚地看清楚了那東西的模樣。
是一捆浮腫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