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鬼哭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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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棟吊腳樓除了三樓的火光,下麵的兩層依舊一片漆黑。
三樓那火光是誰?
還是我們剛才本來就是在三樓?
可是不應該啊,如果剛才我們在三樓的話,看火光的動靜應該是聽到我了,怎麽沒有回應呢……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子裏冒出,我呆在那裏看著黑暗中的火光,一時間冷汗就有點出來了。
三樓的火光依舊貼在牆縫沒有動作,我能感覺到我在看他的同時,他也在上麵看我。
你是誰!”
沉寂了半響之後我壯著膽子終於忍不住朝著樓上喊去。
可是那火光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後居然徑直離開了,並且在短暫的消失後,屋子裏瞬間恢複了黑暗。
整座吊腳樓一下子沒有了任何生機,孤零零地擺在麵前,仿佛千百年來從沒有人踏入。
洞花情,你在不在裏麵!”
這個時候我也管不了那麽多,現在洞花情的安危才是關鍵,貢布走了,姚老大走了,謝雅楠走了,顧傾歌也走了,如果洞花情再出現任何的不測,我真不如就死在這裏麵算了!
可是恢複我的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
草擬大爺的!
我怒吼了一聲卯足了全身的力氣朝著大門飛奔了過去,用盡全力撞在門板上。
身體仿佛撞上了最堅硬的岩石,腦袋一陣發蒙,可是這座大門硬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媽的你再不開門老子要放火了!”
我站在門口腦子一抽不知道怎麽會喊出來這麽一句,洞花情在裏麵每待一分鍾就會多一分危險,如果實在撞不開門,我就放火燒了它!
波!”
又是一聲脆響傳來,這次是額頭上一麻,我怒羞成怒地將額頭上的銀針拔了下來,肺都快氣炸了,這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幹的!
我將銀針拿在麵前衝著四處喊道:“你他娘的有病啊,要放箭你就來點真的,老他娘的放這繡花針幹什麽玩意兒!”
四周的黑暗中依舊沒有回應,我這會兒都感覺自己要被逼瘋了,洞花情在裏麵生死不明不,還有個王八蛋一直放暗箭。
好,是你們逼老子的!”
我紅著眼睛朝著樓上又望了一眼,整棟吊腳樓仍舊死一片沉寂,我嘴裏罵罵咧咧地將外套脫了下來,堆放在大門口,接著舉著火把就朝著衣服上杵了過去。
我草擬嗎啊!”
當臉上再次被銀針射中時,我是徹底崩潰了,看著衣服已經被點燃,扭著就朝著被銀針射過來的方向衝了過去,要讓老子逮著是誰,不把他扒皮抽筋我就不信白!
可是還沒等我跑幾步,腳底下突然傳來了“啊”的一聲尖叫,就跟人被踩到腳一樣,冷不丁地直接把我嚇得騰空跳了起來。
但是當我雙腳落地的時候,那聲尖叫再次出現,這次我沒有跳了,而是直接低下頭朝著腳底望去,卻發現自己正踩在那柱不知名的草上。
這玩意兒還知道的疼的?”
我下意識地朝著剛才走過來的地方望去,發現已經有好幾柱草被我踩癟了。
我不敢相信地抬起腳又踩上了旁邊的一株,結果我腳剛踩上去,那聲音又從地裏傳了出來。
而且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我在吊腳樓門前點著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給滅了,那裏此時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著。
一種被人耍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而且我估計著肯定是有什麽人一直就在附近,不是那個放銀針的孫子就是樓上點火把的那人。
想著我也懶得再去追那孫子了,眼下救出洞花情要緊,剛才就是他把我引出大門才導致現在的局麵,這會兒不一定準備把我往哪帶。
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之後,我就開始往回走,結果當一抬腳,心中猛然一沉,腳上被什麽東西給捆住了?
我慌忙繞著火把往腳下看,竟然發現腳邊那些植物居然生長了藤蔓,死死地捆在了我的腳脖子上。
而且那些藤蔓上本已展開的葉子像是螞蟥一樣緊緊貼在我腳踝露出的肉上麵,還一拱一拱的,像是在吸血!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葉子居然開始透過表被露出一條條紅色的靜脈,我甚至都可以看到有血液在裏麵流動。
什麽鬼東西!
我嚇得連忙將腿往外麵扯,可是那玩意兒跟鐵絲纏在上麵一樣,怎麽拽都拽不動,正株草開始一點點變成血液的顏色,我慌忙之下就拿著火把杵了上去,那玩意兒發出“吱”的一聲跟被燙著似的就縮了回去。
感覺到腳上一鬆我連忙拔腿就往外跑,還好沒有太深入,幾步又重新回到了石道上,可是還沒等我來得及喘口氣,一陣陣抽泣聲就傳入到了耳朵裏。
是洞花情麽?
我第一反應就是朝著吊腳樓上望去,可是那裏依舊死一片寂靜,而且聲音也不像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
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那聲音又抽泣變成慟哭,跟死了爹一樣,聲音越來越大,而且越來越多的人在哭,從四麵八方傳入到耳朵中,把我血都嚇涼了。
誰在那裝神弄鬼!”
我大罵了一聲朝著四周望去,目光掃過之處,竟然發現哭聲竟然是從那些含羞草上發出來的。
這會兒的含羞草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寧靜,伸展開來的葉子像是被狂風吹動一般呼啦啦地倒向一邊,而且枝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生長,轉眼間就從含羞草變成了西瓜藤子!
這些枝蔓不斷沿著地麵抽枝伸展,轉眼的功夫已經遍布到了石道上,而且好像都是衝著我湧過來的。
我大驚之下慌忙拿著火把在身體的四周掃來掃去,隻不過還好這些東西懼火,隻要被火把沾到立馬發出一聲尖叫縮了回去,但是那些哭聲像是魔咒一樣不斷湧入腦海裏,大腦中一陣犯暈,可是又得分神去趕走這些藤蔓。
而且在這個時候我又發現了一個令我幾近趕到絕望的現實,火把快要熄滅了。
僅存在上麵的一點火苗在我的瘋狂甩動中忽隱忽暗,仿佛下一秒就會熄滅,可是那些藤蔓的數量越來越多,上麵的葉子也足以長成了快跟芭蕉葉一樣,我似乎不懷疑燈火把熄滅後,我會在一秒鍾之內被吸成人幹。
我想跑到吊腳樓門前把衣服點著,再多撐一會兒,可是壓根沒有挪動腳步的一會,稍不注意就會被這些東西纏上來,我心中猛歎,沒有辦法了,隻能使用這招了。
想著我就全神貫注地拿著火把驅趕藤蔓,然後抬起一隻腳就開始脫褲子,上衣是肯定沒有機會去拿了,眼下隻能點褲子來延緩死亡的腳步,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如果將褲子點著扔進藤蔓堆裏,估計還能撐到我去門口。
就在我費盡全力將一條褲腿脫下來的時候,火把滅了。
黑暗逐漸吞噬著我的視線,我一隻腳站在地上,另一隻手扯著另一隻腳的褲腿,看著鋪蓋地的大芭蕉扇,心裏陷入到了絕望。
臨兵鬥皆陣列!”
一聲怒斥便隨著漫的火光忽然從空而降,漫的火光跟下了流星雨一樣落在了地上炸起一片片火花。
耳邊的哭聲瞬間變為尖叫充斥著整個腦海,我提著褲子傻呆呆的看著這從而降的火雨,和跟在火雨後麵的穿的跟變戲法一樣的一個人。
大火頃刻間驅散了身邊所有的藤蔓,可是唯獨偏偏避開了我。
四周在一息的功夫內回複寧靜,那些藤蔓逃命似的全都縮到了地底下,留下了一個個深坑,而地上的火星子也都化作星星點點飄散在了空氣當中。
哼,搬山門人居然淪落到脫褲子來對付鬼哭藤,難怪師傅讓我多看著你!”
是個女的?
我猛然回頭,看見一個身穿紅色戲袍,但是臉上帶著變臉臉譜的瘦麵具人正拽著一根繩子的末端正站在我身後。
而且那根繩子伸的筆直一直延伸在頭頂上的黑暗之中,像是憑空落下來的一樣。
我看著眼前的紅衣人詫異道:“變戲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