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諷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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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怎麽生氣了??”
追出了房間,夏凡迎麵撞上了走來的馮天。看到夏凡臉上焦急的神色,加上麵帶不悅離開的幻夢,馮天不禁有些奇怪:“夏凡小兄弟,這是怎麽了?”
“哎,發生了一些誤會,我去找她。”
夏凡說著就要走。
“哎,這種小事還是讓我來吧。夏凡小兄弟,就不勞你費心了。”
馮天從口袋裏拿出了,準備撥打幻夢的電話號碼。
“不用了,這件事情我自己解決就好……”
看到馮天準備給幻夢施壓,夏凡連忙按住了馮天的,幹笑了一聲:“這件事情,有外人介入就不好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夏凡小兄弟的雅興了。有什麽需要隨時叫我,我隨叫隨到。”
聽到夏凡這麽說,馮天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轉身離開了夏凡的視線。
“這老頭腦子裏裝的都是種子,甚至還有想開車的衝動……”
夏凡咕噥了一聲,繼續向幻夢所在的地方追趕了過去。
剛剛走過一個轉交,夏凡就在一個房間裏聽到了哭聲。這個哭聲,正是幻夢的。
夏凡連忙走進了房間,看到幻夢正坐在床上,柳眉低垂,輕聲哭泣。
“怎麽了?”
夏凡有些心慌,難道是剛才自己的冒失,惹得她不高興了?
忽然,幻夢殺氣騰騰的看著夏凡,夏凡下意識的往後避了避,但為時已晚,夏凡的臂已經被她給拉住,然後狠狠的張口咬了下去。
夏凡瞬間痛的崩潰,用按住她的臉企圖推開她,她卻紋絲不動,於是罵咧道:“你丫吃奶的勁都給用上了吧?”
幻夢根本不開口回應夏凡,依然死死的咬住他,於是夏凡也用掐著她的臉,希望疼痛能讓她恢複理智,再被她這麽咬下去,自己臂上的這塊肉都快被嚼爛了。
可幻夢似乎抱著兩敗俱傷的念頭,哪怕被夏凡掐住了那張靠其吃飯的臉蛋,也沒有鬆開口
過了良久,幻夢才鬆開了夏凡,向夏凡哽咽道:“不要再和我道歉了,也不用和我道歉……如果剛才我真的用盡全力反抗,你對我也做不了什麽。我是個賤女人,我知道你愛的不是我……”
在幻夢話音落下的瞬間,窗外的風又吹了起來,卻將夏凡吹得更加沉默了。或許經曆了一段生死歲月,他隻是知道幻夢對自己有些依賴,卻從來不敢將此當作是至死不渝的愛,此刻從她口說出這番撕心裂肺的話,夏凡感覺自己從前的認知在一瞬間崩塌了,甚至仍說服自己,這隻是她將演技發揮到淋漓盡致後與自己又開了一個玩笑……
夏凡的沉默好似刺激了幻夢,她又一次哭的不能自己:“夏凡,你倒是說話啊還是,直到此刻你仍當作這是我與你開的一個玩笑?”
夏凡沉默了半晌,作出了一個不是回答的回答:“我能說些什麽啊?”
聽到夏凡這麽說,幻夢的情緒突然失控,向夏凡撲了過來,將夏凡按倒在床上,嗚咽著:“你這個禽獸占了我的便宜,心裏頭想著的卻永遠是米蘇,為什麽我在你麵前就這麽的輕賤?為什麽呀!嗚嗚……”
下方那下意識的撇過了自己的頭,幻夢卻又一次咬住了他,於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夏凡的肩頭傳來,甚至比之前更痛,但這一次他卻沒有痛呼,也沒有推開幻夢,隻是不斷的蠕動著喉結,緩解著自己身體上的痛苦。可相比幻夢心裏的痛,他的這點痛又算些什麽呢?
良久,幻夢終於鬆開了夏凡,趴在夏凡的身上,眼噙著淚水,許久才向他問道:“疼嗎?”
夏凡在沉默點了點頭。
幻夢離開了夏凡的身體,他這才看著自己肩頭被她咬傷的地方,與舊傷一對比,發現雖然兩傷之間有些距離,卻湊成了一張笑臉,遙相呼應著,然後嘲笑著自己此時的淩亂。
幻夢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些酒精棉,坐在床頭一言不發的幫夏凡清理著被她咬出來的傷口,可眉頭卻一直皺著,直到清理完傷口才對夏凡說道:“夏凡,我得多恨你,才能把你這肩膀咬成這渣樣子?”
“其實你想說我是人渣吧?”
“你是人渣還需要我再重複強調嗎?”
幻夢的話,讓夏凡又一次陷入到了沉默,可能是因為歉疚,也或者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
幻夢將擦拭過的酒精棉扔進了垃圾簍,替夏凡上了些創傷藥後,便躺在了床上,然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天花板,夏凡又順勢摸出了一支煙點上,打算利用抽煙的時間想想該和她說些什麽,然後讓彼此都好過一些。
“夏凡,你覺得這一路走來,我們究竟是誰虧欠了誰?”
“誰知道?”
“是我虧欠了你吧,所以我愛你,你卻不愛我……”
“你這邏輯不對。”
幻夢沒有理會夏凡的反駁,麵露回憶之色說道:“還記得在小城的那一天,你救下的那對苦命姐妹花嗎?”
“記得,那對苦命的姐妹花,是我心永遠的傷口。看著在安全的地域過著幸福生活的人,看著在人性最醜陋的地方苦苦掙紮的她們,以至於我一直看不透這個世界。為什麽幸福與悲劇,會分隔的這麽鮮明……”
夏凡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惆悵之色。
“你知道麽,這麽多年,在哥哥死之後,我看到的隻有社會的現實與無情。在你花重金救下那對姐妹花,又將她們超度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另一種純淨和美好,是你沒有讓我自暴自棄下去,覺得還有活下去的動力,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你成全的,所以無論為你做什麽樣的犧牲,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幻夢深情的看著夏凡,目光卻突然黯淡了下來。
終於,在深深的吸了口氣之後,幻夢終於向夏凡說道:“和米蘇分開吧,你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或許她能給你一種慰藉,一種安定。可她能給你的,我也同樣能給,甚至會比她做的更好……隻是,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
